剛和好的幾天,這樣嫌棄他,似乎就成了陸瑆野的日常,漸漸的,江席玉摸清楚了他能接受的尺度,做什麽事情也有分寸了,但陸瑆野看著,似乎還是不怎麽高興。


    幾次三番下來,江席玉終於忍不住和00說:“陸瑆野太難伺候了。”


    00看了眼正在嫌棄江席玉做飯不好吃的陸瑆野,看著他把最後一口吃掉,撇了撇嘴順著江席玉的話說:【對對對,真是太難伺候,豌豆公主真是嬌氣。】


    江席玉聽著00說出的這外號,忍不住質疑:“他是豌豆公主嗎?”


    除了一身嬌貴的病以外,江席玉看著陸瑆野,越看越覺得,他更像是童話故事裏能碾死公主的邪惡巫婆。


    星期五這天,江席玉和陸瑆野迴學校上課。


    在出發之前,江席玉去陸瑆野的衣帽間,為他拿了圍巾,大衣。


    陸瑆野全副武裝完,看著江席玉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個白色毛茸茸的耳罩,眼神頗有些嫌棄:“什麽品位,女孩子用的東西,我才不要。”


    結果這天的雪下得很大,空氣也是異常的冷冽。


    車開到學校門口,陸瑆野剛從車上下去,耳朵立馬就被凍紅了。


    江席玉看他圍著個圍巾,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包住的模樣,非常想笑。


    所幸自己穿的羽絨服有帽子,和陸瑆野為了風度穿的大衣不同,江席玉隻好又拿出陸瑆野嫌棄的耳罩,示意他戴上。


    陸瑆野盯著那東西看了好久,才認命的伸手接過,戴上了。


    一節課,他們坐在最後麵,最角落的位置。


    江席玉依舊坐在課桌外麵,替他隔絕那些好奇看過來的視線,等到看著時間,距離下課還剩十分鍾的時候,江席玉就帶著陸瑆野走了。


    他已經提前和教授打好了招唿,所以帶著陸瑆野走的時候,教授沒說什麽,也就沒有引起太多的人關注。


    走到一半,江席玉想去下洗手間,陸瑆野嫌他麻煩,就站在廁所外麵等他。


    等到江席玉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路知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還站在陸瑆野旁邊說話。


    哪怕隻露出一雙眼睛,江席玉也能感受到陸瑆野眼裏的不耐和煩躁,那樣子仿佛路知白要是再多說一句,他就會甩臉色走人。


    明明按照陸瑆野的脾氣,他是可以直接拿了傘走的。


    不過江席玉出來時,他還是沒有走,站在原地,半分眼神也沒分給旁邊說話的人,隻是在看見江席玉的時候,那因路知白壓了許久的不悅情緒,就出來了。


    “這麽久,你是要死在廁所裏嗎?”


    江席玉走到他麵前,有些不好意思說:“抱歉,瑆野哥。”


    他說著,又朝路知白打了個招唿。


    路知白尷尬的笑了笑。


    他剛好下樓,就看見了站在那裏等人的陸瑆野,他想找他為上次的事情道歉,但不管他說什麽,陸瑆野都是不願意理他,想到這,路知白就有些難堪,還有些失落。


    他迴了江席玉一個招唿,看了眼兩個人,突然請求說:“我沒有帶傘,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路知白看了眼陸瑆野,不太敢說“和你們一起走”,怕陸瑆野直接拒絕。


    但他想著,江席玉應該不會拒絕他的。


    江席玉看他沒有拿傘,想著自己有兩把傘,又覺得外麵的雪真的有些大,所以就點頭同意了。


    陸瑆野這時已經抬腿走下了一層樓梯,聞言頓住腳步,抬眸看向江席玉,眼裏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他又看了眼江席玉身後跟著的路知白,像是看著什麽黏人又惡心的東西般,最後也不等江席玉了,走得飛快。


    江席玉小跑著才在教學樓的大廳追上陸瑆野。


    陸瑆野站在門口的台階上,語氣透過圍巾,顯得有點悶又有點冷:“追上來幹什麽,你他媽這麽會當老好人,幹脆送他迴家算了!”


    路知白追上來的腳步慢了瞬,他聽出了陸瑆野話中的言外之意,蒼白著臉,對著江席玉說:“要不,要不還是你們先走吧,我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我就行。”


    陸瑆野被路知白那種綠茶的話語惡心到了,扯了圍巾,露出一張冰冷的臉,說:“裝什麽呢?這麽大的雪,你不帶傘你進得來?”


    這麽會裝,也就江席玉那個蠢貨會信。


    像是覺得自己和他說多了話有些反胃,陸瑆野又把圍巾扯高了,移開目光,懶得看他。


    路知白是想接近陸瑆野,但也從來沒有什麽惡意,現在被陸瑆野認為居心不良,他幾乎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我沒有裝。”


    他的家庭背景,雖然比不上陸瑆野,但好歹父母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許他做出那種裝腔作勢的事情來。


    唯一拋下自尊做的事情,就是追求陸瑆野。


    可是陸瑆野永遠對他沒有好臉色,甚至給了他一點微薄的希望後,又更加的對他惡語相向了。


    路知白不知道該怎麽辦,在這樣單方麵的對峙中,傷心的敗下陣來。


    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真的是件非常,非常辛苦的事情。


    江席玉夾在兩人中間不好說話,但是看見路知白這副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


    他拿出一把傘,放到了路知白旁邊的牆壁上,沒多說什麽,然後準備轉身去為陸瑆野撐傘。


    沒想到,陸瑆野卻是等都不等了,抬腿就往雪裏走。


    江席玉連忙打開傘跟了上去,害怕陸瑆野再次感冒,努力將傘為他打著,自己的肩頭落下了雪。


    陸瑆野推開了他撐過來的傘,雪花頓時落在他的銀發上,更加的耀目,也更加的冰涼。


    “你還給我打傘幹什麽,你不是把我的傘給他了嗎?”


    江席玉認真哄道:“我沒有,我給的是我的那把,沒給你的。”


    陸瑆野語氣更壞了:“你還把你自己的給他,你怎麽不把自己給他!”


    大少爺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了,憤憤的踩了兩腳雪後,又說:“江席玉,你真是太會惹我生氣了,我不會原諒你了!”


    江席玉聽那句“你怎麽不把自己給他”聽得有些懵,後麵聽見這句不會原諒後,才有些著急亂投醫:“我那把傘是壞的,所以我才給他的。”


    陸瑆野顯然不信,剛才進來的時候,傘明明就沒有壞。


    他更快的往校門口走。


    他個子高,江席玉打著傘追的有些費力,說出口的話伴隨著霧氣:“我說的是真的,我在廁所真的把那把傘弄壞了。”


    江席玉語氣認真,臉上也帶著喘氣的哄。


    陸瑆野垂眸看了眼,鬼使神差的放緩步伐,盯著江席玉的視線,有些奇怪:“你真的把那把傘弄壞了?”


    江席玉肯定點頭:“真的,真的,我真的弄壞了。”


    陸瑆野接著又問:“為什麽弄壞?”


    江席玉腦子宕機,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麽理由。


    他緊張的眨了眨眼,睫毛上帶著的雪花掉落。


    陸瑆野看著眯了眯眸,這才注意到兩個人正站在同一把傘下,可他身上的雪,除了自己剛才任性落下的,就沒有了,而江席玉的肩頭,卻是落了許多。


    傘朝他傾斜著,陸瑆野不著痕跡的朝江席玉走近一步。


    周身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他略微垂眸,不知想到了什麽,忽地嗤笑一聲:“江席玉,我真是小看你了。”


    居然在廁所裏,專門把自己的傘弄壞。


    把傘弄壞是想做什麽?


    是想和他打同一把傘嗎?


    江席玉眼皮輕顫:“什麽?”


    陸瑆野斂眸,許久像是氣終於消了,才沒什麽情緒的開口:“連把傘都打不好,江席玉,你怎麽這麽笨。”


    “寫作業笨就算了,這點小事也笨的無可救藥。”


    “……”


    下課鈴聲還沒有響,所以白茫茫的校園裏,差不多隻有他們兩個人走著,同撐著一把傘。


    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路知白站在門口,還是看得出神。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跟在後麵的人,慢慢的就走到了前麵,和那銀發少年並肩著。


    空氣中落下的雪,也沒有再打濕他的肩頭。


    隔著老遠的距離,仿佛都能聽見少年嫌棄加不滿的聲音。


    “江席玉,你真笨……”


    後麵的話路知白就沒有聽見了,有些答案,也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為什麽陸瑆野能肆意的發脾氣?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有個人會縱容著他,然後哄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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