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被他這麽說得,一陣頭皮發麻,像是意識到什麽,修長的手摸向後頸,腺體那裏早已沒了任何東西的阻隔。


    該死,他剛洗澡的時候摘下來了,還沒來得及貼上,門就被商恃敲響了,然後,他剛顧著商恃,就忘了這迴事。


    就在江席玉懊惱著,要轉身去找阻隔貼時,手腕猝不及防的被人攥住。


    商恃望著他,眼尾上揚:“哥哥要是不介意,用我的吧。”


    江席玉愣了愣,拒絕的話剛到嘴邊。


    下一秒,隻感覺有抹冰涼蹭過自己頸側的肌膚,然後有什麽東西,穩穩地貼在了自己後頸上。


    腺體處被略顯粗糙的手指拂過,那刺激感,幾乎令江席玉的眼尾瞬間泛起了紅意。


    商恃眼梢微顫,感受著指尖下無比細膩的肌膚,以及流淌的熱意,眸底頓時掠過晦澀難懂的深幽。


    被alpha掌著後頸,因身高的差別,居然讓這樣的姿勢,顯得無端旖旎曖昧。


    江席玉見他一動不動,冷冷抬臂揮開他的手,對上他的視線語氣顯得毫無感情:“不想去醫院,就別靠近。”


    alpha信息素互相抵製,剛才那麽高的信息素濃度,他們兩個人沒有因此大打出手,都已經是好的了。


    商恃被揮開的手,還帶著一股酥麻的意味。


    他無意識的蜷了蜷指尖,那裏似乎還殘留著剛剛接觸的溫度。


    雖然江席玉的聲線聽起來很平靜,但商恃還是敏銳的,在其中捕捉到了一絲顫抖的意味。


    他的瞳孔微不可見的縮了下,隨即乖巧的應聲:“哦。”


    江席耐心告罄,沉聲命令道:“轉過去,弄完傷口,馬上給我滾。”


    商恃這迴倒是聽話的背過身,露出了肩膀及背部那些可怖的痕跡,大片的淤青,有些甚至淤積成了暗紫色。


    江席玉剛想上前幫他貼上,商恃卻率先一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雙手撐在床邊,一條腿曲膝跪在上麵,整個人以一種極為伏貼的姿勢背對著他,語氣還很英勇就義:“哥哥,來吧。”


    賁起的背部肌肉,極具力量,順著塌陷下去的勁腰往下……


    黑色的床單與冷白的肌膚,此刻產生的強烈對比,那種撲麵而來的性張力,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江席玉拿著東西的手顫抖了下,表情頓時複雜起來。


    他覺得這個姿勢,不太……


    啊,不是,這小子,究竟是為什麽,要用這個姿勢?


    還是在他的床上啊!!!


    江席玉恨不得一腳踹他屁股上,但實在又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於是強忍著鬱氣走了過去。


    不過一會,房間裏響起某alpha嚷嚷反抗的聲音。


    “嘶,哥哥,你輕點~”


    江席玉聽著,恨不得用針縫住商恃的嘴。


    最後數罪並加,忍無可忍,照著那青紫的痕跡,毫不留情就是一巴掌:“你他媽再叫一聲試試?”


    那語氣和‘你找死’沒什麽區別。


    商恃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


    上完藥後,商恃順勢坐在床邊,將衣服穿好。


    江席玉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他。


    其實商恃背後,仔細看很容易發現某些陳舊的傷痕。


    他剛剛給商恃貼膏藥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江席玉剛才的怒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竟然現在對著那些傷口,難得的生了些許惻隱之心。


    “你背後其他的傷,是怎麽來的?”


    商恃手上的動作一頓,眼裏閃過某些令人難以捉摸的神色,半晌,才迴避開口:“就是打球啊,訓練總是會受點傷的。”


    江席玉拆穿道:“那是刀傷。”


    商恃瞳孔縮了縮,就那一刻,眼眶充血,眼神驀然變得荒蕪又冰涼,轉瞬即逝。


    他仰頭,直勾勾地盯著江席玉的眼睛,很久以後,才牽動著嘴角笑了下,似苦惱,似釋然:“我以為過了這麽久,痕跡會消下去呢。”


    他眸中的情緒有些難以形容,最後,也隻是有些不太開心的說:“那些痕跡,應該看起來很醜吧。”


    媽的。


    江席玉看出他不想說,眉心擰了起來。


    在福利院時,商恃就因為那張比omega還出色的臉,而經常被其他同齡的人欺負孤立,所以,在沒有絕對分化成alpha的之前,一定也因此受了不少苦。


    江席玉憶起,上次從酒吧出來尾隨他的幾個alpha,估計這樣的騷擾,對商恃來說,也層出不窮。


    所以,打架,應該也是情有可原吧。


    江席玉這樣想著,心中又一次唾棄了,原主偷人家人生的行為。


    當他的目光瞥見商恃小手臂上不正常的紅痕時,又去換了藥重新走近。


    商恃疑惑仰頭。


    江席玉輕抬下頜,示意他。


    “把手伸出來。”


    商恃乖乖照做,看清痕跡後,喃喃道:“我都沒有注意。”


    當然,你忙著表演去了,怎麽可能會注意。


    江席玉無聲翻了個白眼,半晌,鼻間才溢出了些許冷哼:“真是欠你的。”


    商恃眼瞼低垂,看著他的動作出神。


    恍然間聽見那聲“欠你的”,唇邊那一向天生上揚的唇角,不知何時被冷漠的壓了下來。


    他忽然抬起頭來,認認真真的看著江席玉,眼睫投下的陰影緩緩覆蓋住了,瞳孔中的最後一絲光亮,他的語氣很輕,帶著冷嘲,問:“哥哥欠了我什麽?”


    江席玉站著,雖然商恃此時的神情與平時的差別並不大,但他還是能強烈的感受到,他視線的冰冷與陰鷙,如同一根淬了冰水的銀線,拉扯著,越來越緊,緊到令江席玉感到了心髒的窒息。


    欠了對方什麽?彼此心知肚明。


    可是話到嘴邊,江席玉卻有些說不出來了。


    因為那樣會讓他覺得,有點矯情。


    難不成在這個小子麵前,痛哭流涕,懺悔過錯嘛。


    江席玉嗤之以鼻:“你不記得我欠你什麽了?那估計是你棒棒糖吃多了,得了阿爾卑斯症。”


    所以才這麽賤忘。


    商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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