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是男人,怕是很難免俗。


    齊姣也從未想著依靠他,這種沒證據的事,拿出來隻會打草驚蛇。


    江良娣迴到西偏殿,心裏卻是越想越不對勁。


    當時她看那地上,也沒見有水漬,石子之類的,難不成就是意外不成?


    加上自己確實做了虧心事,這心裏邊突突突地跳著。


    一迴來就連忙將身上的香囊取下來,吩咐石榴,“記得拿遠些,處理幹淨。”


    “是。”石榴迴來後還是忍不住勸道:“主子,這東西實在是傷身,您時常佩著,對身子怕是不好。”


    前段時間戴著去王奉那邊,迴來就調養了許久,這迴又要故技重施,調養起來怕更難。


    “而且那齊良娣也不知道有沒有那福分誕的下皇孫,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江良娣心裏本來就有些後悔了,聽石榴這麽勸,心裏也有些動搖了。


    石榴趁熱打鐵,又說了句,“現在最重要的是抓緊懷上小主子,主子福氣大,定能如願。”


    見到王氏和齊氏二人那模樣,江良娣還真的有些期待了。


    “你去把那些剩下的那些香都藏好了。”


    見江良娣扭轉了心態,石榴是真的高興。


    這種掉腦袋的事做一次也就夠了,齊良娣又是一個受寵的,要是被發現了,主子不知道有沒有事,她的腦袋肯定是不保了,畢竟都是她在銷毀罪證。


    江良娣想的是放棄,但和石榴所想的原因一點都不沾邊。


    齊氏那胎太醫都說穩,要是真的想要弄掉,怕是不容易,她自己都要賠上去。


    王氏那時是元氣大傷,剛好有機會,這點成功有點衝昏她的頭腦了。


    她現在確實是該有孩子了,不然到時候太子妃進門,新人也接著,如果當不上側妃,這府裏可沒有她的份了。


    權力是迷人眼的,掌了一次管事權,江良娣就不想放手了。


    齊氏有孕,太子來別處的次數也大大增加,西偏殿也不是不能爭取。


    “蘭芷軒那邊的情況如何?”


    “王奉儀剛剛能起身,倒是比之前冷清了許多。”


    一切的光環都是別人賦予的,收迴去之後,自然就隻剩下黯淡了。


    小順子機靈,打探消息還是很快的,“奴才聽那邊的小太監說,張侍妾還常常去那邊看望王奉儀。”


    張侍妾這舉動雖然有抱團取暖的趨勢,但這種關心恰恰是現在王奉儀最需要的吧。


    從有孕到現在,張侍妾幫了王奉儀可不少,以前像好人的江良娣現在也沒見有多少關照。


    王氏多少有點好賴不分,不知道這迴能不能把人看的更清楚一點。


    自從孩子沒了之後,王氏在蘭芷軒過的日子已經有些日夜不分了。


    她需要整日整夜地臥床。


    一個快六個月的孩子,怎麽可能甘心?可又能怎麽辦,這一迴,王奉儀是真沒什麽誌氣了。


    “主子,你要快點好起來,為小主子報仇。”翠鳥當時是真怕王奉儀撐不過去,什麽話都說了。


    而且,王奉儀沒的這一胎確實是蹊蹺。


    滑胎之物,太醫查了蘭芷軒沒有,那隻能是從外麵帶進來的。


    現在王奉儀的狀態在翠鳥的照料下,確實好了很多,至少能坐起來說說話了。


    “我之前待你也不好,怎麽還願意過來?”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懂。


    通過府裏的事,她也明白了,江良娣來她這裏不過就是為了麵子情,為了那賢良的名聲,而張氏,她現在這樣的身子,圖什麽呢?


    張侍妾還在認真打著絡子,聽到了王奉儀的話,但手還是沒停。


    “我一個侍妾,來巴結巴結你。”


    兩人待久了,張侍妾說話也開始和王奉儀有些像了,沒那麽客氣了。


    王奉儀聽見她說這話,忍不住笑了笑,“巴結我又沒有好處拿。”


    “也是互相有些照應吧,在那些良娣那邊,也沒人看的上我一個侍妾。”張侍妾這迴的迴答明顯是認真的。


    “我又不是沒有好處,太子爺看我待人真切的份上,好歹多來了一迴。”


    張侍妾從齊姣和王奉儀身上別的沒學到,這心直口快倒是學了一些。


    這話也沒錯,現在齊姣有孕,空出了一些時間,這為人誠懇些,太子也是知道的,也願意給點體麵。


    以前的江良娣用的不也是這招嗎?


    不過現在能過夜的就三處,也是真沒什麽好爭的。


    “我這會算是看清了,心比天高可取不得。”


    這話頗為消沉,張侍妾手上的動作這迴是真停下來了。


    “我是個沒進取心的,隻貪圖安穩日子,但若是有人害我的孩子,可不會像你這般沒誌氣。”


    這話聽的王奉儀一震,“我有什麽辦法,太子爺都查不出來,我能怎麽辦?”


    “為了這個孩子,我吃了多少苦頭。”


    說著說著,淚水就要下來了,因著太醫說在坐月子期間不能掉太多眼淚,不然怕是會有可能失明,硬是憋了迴去。


    “我倒是知道了一些消息,若你真的不想了,覺得這樣苟延殘喘也挺好的,那我便不說了,免得你煎熬。”


    王奉儀的表情有些錯愕,沉默了片刻之後,“你跟我說吧,不然我過不了這個坎。”


    可不能小看一個母親對孩子的執著。


    張侍妾讓王奉儀附耳過來,低低地說了兩句話。


    王奉儀的唿吸便急促起來,手中的帕子竟快要被撕爛了。


    “說的可是真的?”


    “我倒覺得不需要特意編排這些謊話,而且,如此殷勤,怕是不安好心更多。”


    往後幾日,江良娣竟是再也沒來過了。


    可能是那次試探讓江良娣有了些戒備之心。


    不來也好,要是來了,還得招唿著,這種社交也很煩人。


    “西偏殿的那藥爐子又燒起來了。”吉祥鼻子好,心也細,還是整日整日地熬著,那藥的味道又不怎麽容易散掉。


    同在西配殿,要是有什麽動作,不說清清楚楚,也是能知道個一二的。


    江良娣進毓慶宮以來,那爐子就時常燒著,說是一些滋補的,李良娣還曾說她的肚子真著急。


    滋補能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能懷個孩子嗎?


    結合江良娣配的那個香囊,煎補身子的藥是真的,想減輕那香囊對身體的影響也是真的。


    隻是久了,也沒人覺得有什麽。


    後院女人對子嗣本就渴望。


    沒想到為了害人,鋪墊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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