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傑弗瑞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用一句謝謝表達出內心作為真誠的想法。


    “你真準備走了?你知道外邊並不太平......”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的說道。


    “那個地方我必須要迴去,我感覺那裏有著一些對我非常重要的東西。”


    王秀知道現在可能並不是個好時機。


    但直覺卻時刻提醒著他,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一旦錯過也許再無尋找的可能。


    況且那個瘋狂的女人說不定還會找上門。


    雖說看起來她好像對王秀沒有太大的惡意。但這種瘋子完全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為了到達目的,她完全不會在乎手段,王秀離開這裏也算是對大家的一種保護。


    “你準備去哪個地方?”


    經過最近的一係列事件,傑弗瑞已經真正把王秀當成了真正的朋友,對於他的去向傑弗瑞也很關心。


    “其實連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王秀淡淡說道,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北方。


    “北方,我覺得我應該去往那邊。”


    傑弗瑞順著王秀的目光向北方望去,卻隻看到蜿蜒起伏的茫茫大山,不覺迷惑地問:“那邊有什麽?”


    “不知道,隻是直覺告訴我,必須過去看看,那裏或許會是我出身的地方。”


    王秀也曾感到迷茫。


    那種直覺的召喚出現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但留下的印記卻深深埋在了心底。


    王秀的來曆一直是個謎,礦區的隊員們對此也十分好奇。


    像他這麽優秀而博學的人根本不是荒野這種地方所能培養出來的,他肯定是出身在一個大勢力當中。


    “要是有時間可以迴來看看,到時候我們再不醉不歸!”


    現在王秀要去尋找身世,大家沒有阻礙的理由。


    “好!”


    王秀迴答的簡短而幹脆。


    “嗡!”


    胸口間猛然一熱,一股炎熱的感覺傳來,隨後又迅速的熄滅。


    與此同時一股若隱若無的冰涼冷意也再次順著脊椎骨慢慢爬上心頭。


    王秀微微皺起眉頭,然後轉過身體向草原望去。


    .......


    草原上,鋸齒草仍在不斷的生長著,災變後巨變的環境對它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反而由於天敵的減少,讓它們覆蓋的土地大大的增加。


    一條渾身翠綠的長蛇此時正隱藏在草叢當中,身體高高立起,不斷向後仰去,準備隨時發起攻擊。


    “噗!”


    一隻穿著皮質的靴子腳掌從天而降,堅韌的鋸齒草竟然瞬間被踩斷,冒出了翠綠色的汁液,同時一團血肉也在草間爆開,讓滿地的綠色增添了異樣的顏色。


    草裏隱藏的長蛇還未等發出攻擊便被一腳踩的稀爛。


    靴子輕輕跨過,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接著向前邁去。


    不遠處是一個黑色的鬥篷做成的假人,一截漆黑的槍管從中間生出,遠遠望去惟妙惟肖。


    “嗬嗬”


    一個同樣身披黑色鬥篷的青年看著這樁隱蔽裝置,不由的發出一聲略帶嘲諷意味的笑聲。


    “野獸就是野獸,即使是變成了人的樣子,還是隻能會這些小把戲。”


    他對這些精巧的布置完全不屑一顧。


    “隻有那些膽怯畏縮的人才會想出這樣愚蠢的辦法。”


    說完他朝著露出的槍管一腳踢了過去。


    槍管連帶著鬥篷立即飛起,當中的纏繞的一絲細線也瞬間繃斷。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


    無數的碎土夾雜著彈片飛射而來。


    黑色鬥篷被衝擊波激蕩的高高揚起,一張臉色灰白的麵孔從裏麵露了出來。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爆炸,這名男子並沒有手忙腳亂,反而是早有預料一般,在槍管飛出的刹那便伸出了左手。


    不同於他麵色灰白的麵孔,他的左手非常的白皙光潔,仿佛白玉一般竟然有著晶瑩剔透的感覺。


    左手往前虛空一按,一道無形的氣牆頓時生出。


    碎土、彈片和氣牆瞬間就撞擊到一起。


    點點青光不斷泛起,碎土和彈片就像是落入池塘裏的樹葉,濺起點點漣漪之後就歸於平靜。


    此時金屬彈片和幹燥的碎土仿佛是被人貼在了虛空,組成了一副十分詭異的畫麵。


    爆炸的餘波緩緩落下,這名男子收迴了白皙的手掌。


    碎土和彈片像是被抽掉了脊椎骨毒蛇,立即掉落在地。


    “連裝飾都沒來得及收迴去,師弟,你真讓我很失望啊。”


    說完,他便朝著旁邊不遠處的草叢走去。


    那邊有著濃厚的鮮血味道,雖然經過了兩天時間的流逝,已經變的非常淡。


    但這種味道實在是太過醒目,很難讓人注意不到。


    過來的時候,這名男子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此時親眼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還是有些微微吃驚。


    眼前的這具屍體在荒野中經過了兩天時間,已經變的慘不忍睹。


    除了他那變異的鼻子,幾乎全身都被生物們啃的七零八落。


    麵對著這具高度殘缺的屍體,這名男子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感,反而是蹲下身來,在屍體上仔細的摸索起來。


    片刻之後,他站起身。


    手上除了血水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師弟啊,你可真不讓人省心,死就死吧,連師傅的令牌你都保不住,還要讓我替你取迴,你說要你還有什麽用。”


    他對著地上的屍體喃喃說道,然後抬起了右手。


    一股霜白的氣息立即在屍體上蔓延,瞬間便籠罩了整個屍體。


    接著右手一個虛握,整個屍體就像是被人砸碎的冰塊,頓時碎成了無數的殘渣。


    ...........


    在出發之前,王秀買了一份簡易的地圖,上麵標注著一些周圍的聚居地,可以供做補給。


    但等到實際行動之時,王秀才發現這地圖做的有多離譜。


    如果說上麵標注的方位還能作為大致參考的話,那麽地圖上顯示的距離則根本就是完全的憑借感覺製作而成。


    沒有比例尺的概念,這些距離都是憑借這人們的感覺預估出來。


    五個小時的路程,一天的路程這等不嚴謹的詞語就是這張地圖的通用距離。


    不過王秀對此也並不在意。


    在獨自來到荒野之後,王秀像是一條迴歸大海的魚。


    麵對著空曠無際的大地,大部分人都會由於遠離了人類社會生出莫名的恐懼之感。


    但王秀並沒有這種感覺,他感受到了自由,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


    或許他前世就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鼠,所以現在他才會如此的渴望自由。


    荒野上,他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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