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秋風蕭瑟,豔陽耀眼。


    柳莊。


    一片金黃色稻田上。


    趙飛躺在一片稻草垛上,嘴角裏叼著一刻稻草翹著二郎腿破口大罵。


    “娘的,都結婚一個星期了,連手都不讓老子碰一下,你是喜歡同性嗎?”


    “自打嫁到你家,老子就像是個奴才,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老子特麽是上門女婿,不是你家的長工!”


    “今晚,老子絕對辦了你,讓你知道什麽叫隻有耕壞的田,沒有累死的牛!”


    喊出這麽幾句趙飛心裏舒服多了,這一周他的內心極度委屈,嫁到金家以來,他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沒日沒夜的幹活。


    結果柳家就把他當做一個長工,一個奴才,現在又多了個身份,特麽的放羊郎。


    而且他也沒資格睡在金家的正房中,現在的趙飛每天都睡在滿是灰塵的柴房裏,連柳家的狗窩都比他住的好。


    之所以嫁到柳家,趙飛也是無奈之舉。


    他們家在這柳莊是最窮的那一家,毫不客氣的說,就算老鼠去了,都得含著眼淚走。


    從小沒有父親的趙飛被母親辛苦拉扯大,受盡了村裏人的嘲笑以及謾罵。


    他這樣的家庭想要娶媳婦幾乎不可能,先不說高昂的彩禮,單單是他這種家庭就注定了娶不到媳婦。


    所以,趙飛為了讓母親過的稍微好一點,毅然決然的選擇入贅柳家,成了一個上門女婿。


    而趙飛也成了全村的笑話,上到土埋半截的八旬老者,下到牙牙學語的五歲孩童,隻要有機會,都會嘲笑趙飛一番。


    就在這時,麥田旁一個老者拉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走過趙飛身邊,老者眼神滿是鄙視,孩子卻一臉好奇。


    “爺爺,什麽是上門女婿呀?”


    老者滿臉慈愛的看著孫子,和藹道:“上門女婿就是窩囊廢的代表,吃不好,穿不好,每天活得小心翼翼,以後就連生了孩子都得跟人家的姓。”


    說完,老者看著趙飛,眼神滿是鄙視,揚起下巴。


    “哦,爺爺我知道了!上門女婿好可憐!”小男孩低著頭,有些心疼的道。


    老者慈愛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乖孫子,你記住,這世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尤其是上門女婿,那種沒骨氣的東西,不值得同情。”


    說完,老者帶著小孫子快步離開。


    從始至終趙飛都沒有反駁,他已經習慣了,全村人的鄙視。


    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趙飛喃喃自語:“有些人在家是個人,出門在外可就不一定嘍!”


    說著,趙飛繼續雙手枕在頭下,閉上眼睛,口中叼著稻草,翹著二郎腿曬著太陽。


    就在這時。


    忽然趙飛聞到了淡淡的香草味。


    這個味道他很熟悉,就是他老婆柳羽墨的味道。


    趙飛猛地睜開雙眼,就看到他麵前這個一個五官精致的女孩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下一秒柳羽墨的纖纖玉手已經揪住了趙飛的耳朵,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長本事了是吧,不就是罵了你幾句,竟然躲到這來了。”


    一邊說著,柳羽墨的手上再次加重了力氣。


    柳羽墨長得極為漂亮,身材高挑,一米七左右,尤其是那一雙長腿更是誘人。


    她也是整個柳莊唯一的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


    “喂,今天可是拜祖的日子,你還敢在這躲清靜,快跟我迴去。”


    在柳莊有一個傳承依舊的風俗,年輕男女結婚之後,都要去村裏的祖廟進行拜祖,希望得到祖先的庇佑以及祝福。


    趙飛打開柳羽墨的手,有些不滿:“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不跟你迴去!”


    “你敢——”柳羽墨怒氣衝衝指著趙飛:“你既然嫁到我們家,當了我丈夫,就必須聽我的!”


    “丈夫?”


    趙飛自嘲一笑,指了指自己:“我算是你丈夫?我們算是夫妻?你見過哪對夫妻之間連手都沒有拉過,連床都沒有上過。”


    啪——


    柳羽墨直接一巴掌抽在了趙飛的臉上,俏臉氣的通紅。


    “你——你流氓!”


    “趙飛,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要不是因為我的身體,你一我願意嫁給你這個廢物?”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趙飛你這樣子真讓我惡心!”


    一個月前,柳羽墨大學畢業,打算迴家休養一段之後,在前往省城找工作。可是,沒想到卻得了一場怪病,臥床不起,怎麽都治不好。


    這時,來了一個苦行僧,路過柳莊化緣齋飯,告訴柳羽墨的父親柳大山。


    人有三團火,分別在印堂,以及雙肩上。


    柳羽墨屬於五行屬陰,陽火不足,所以印堂發黑,容易招惹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想要柳羽墨康複必須要找一個命裏帶火的人結婚,兩者結合,朝夕相處,就可以康複了。


    柳大山不管苦行僧說的是真是假,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找來了村子裏幾個五行屬火的青年,最終選擇來,選擇去,終於定在了趙飛的身上。


    用柳大山的話說,趙飛從小喪父,辛苦長大,命絕對硬的很!


    摸著火辣辣的左臉,趙飛自嘲的一笑:“今天我不可能跟你去拜祖。”


    說完,再次閉上眼睛,曬著太陽,哼著民謠。


    “趙飛——”柳羽墨雙眼微紅,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身體都有幾分顫抖:”你不就是想要跟我做那種事嘛,來,現在就來!“


    說著,柳羽墨眼含熱淚,脫掉外套,隨即就要脫白色背心。


    趙飛趕緊坐了起來,有些緊張:“你,你幹嘛?這可是在外麵,你就算想,咱們迴家再說。”


    說著趙飛站起身,撿起地上柳羽墨的外套,就要拉著柳羽墨離開。


    柳羽墨一把打開趙飛的手,聲音抽泣:“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嘛,來啊,你還是個男人嘛?給你機會,你別不中用!”


    說著,柳羽墨用力的推倒了趙飛。


    砰——


    趙飛摔在金黃色的麥田裏,柳羽墨趴在趙飛的身上。


    哢嚓——


    一聲脆響,趙飛脖子上戴著的一塊翠綠色玉佩磕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這是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此刻。


    柳羽墨已經強吻在了趙飛的唇上。


    趙飛剛想推開,忽然,腦海中傳來一個滿是滄桑,仿佛經曆了很多苦難的聲音,:“你終於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桃源小藥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過去亡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過去亡靈並收藏桃源小藥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