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是錢的問題是什麽問題?”


    這樣的說詞,讓楊頌文越發的感興趣。


    老人還是搖頭,表示不能說。


    楊頌文直接甩了五百刀在桌子上,老人看著這五百刀,歎息了一聲。


    “哎,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也就不隱瞞你了,畢竟你早晚會知道的。”


    得,我明白了,是之前的錢沒給夠是吧!


    楊頌文詢問道:“是什麽情況,麻煩老人家明說!”


    老人給出了迴答,卻讓楊頌文有些錯愕,甚至是震驚。


    “原本天府安全區有二百二十層,你說的二百一十二層是存在的。如今安全區隻剩下一百六十層,是因為原本生活在底部的六十層安全區居民,被趕到了荒野上。而我們,也是那六十層的一部分。”


    老人頓了頓,繼續說道:“而我們趕出來的理由便是因為第九特區的一位大人物感染了病毒,傳染給了天府安全區。而你若是問,為何隻是地下的四十層,是因為這地下的四十層居民,打不起疫苗,同時也給拖累了安全區,高層隻能夠將地下四十層的人都遷移了出來。”


    楊頌文人麻了,他原本以為這個故事是靠近第九特區的地下城,沒有想到竟然是天府這個地方。


    怪不得天府的官方會給荒野的流民送糧食,原來他們本身就是安全區的居民,隻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因素,導致了這樣情況的發生。


    楊頌文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老人家,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老人都講到了這個份上,自然不會隱瞞了。


    “是病毒爆發的第二年,發生的這個事兒,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了。很多人已經不記得這個事兒了,或者說不敢提起這個事兒,對於第九特區和天府地下城而言,畢竟是個醜聞。”


    楊頌文也能夠理解,卻不讚同!


    因為故事的最後,四十層的普通居民,幾十萬的普通居民被趕到了荒野,那位大人物卻沒受到任何的處罰。


    不得不說極其的悲哀,又極其的諷刺。


    楊頌文了解了經過後,便打算離去。


    老人眼巴巴的看著桌子上的錢,對著楊頌文問道:“小夥子,這錢?”


    楊頌文迴答道:“這錢是您的了!”


    聽到楊頌文的確定,老人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這麽大筆錢,在這樣一個時代,他是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在舊世紀的時候,拿高額工資的日子,是一去不複返了。


    至少像他們這樣的老人,沒有一個不懷念舊世紀的。


    雖然也有不平和不公,至少他們活得安穩快樂。


    楊頌文離去,經過檢查後迴到自己住的旅館。


    他之前倒是沒有想到,天府安全區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看來從舊時代到如今,每個地方的秘密都不少。


    楊頌文在住房內開始算計,少掉了四十層,原本的212層,那麽就應該是182層。


    也有可能張小龍的妻女不住這兒了,離開了也有可能。


    楊頌文還是打算去找一找,圖個心安。


    要是人找不到,那就不能怪自己了,要是能夠找到,也確實應該這麽去做。


    楊頌文說做就做,再一次離開,出現在了182層。


    182層算是繁華區域了。


    不得不承認,在安全區內也要分個三六九等。


    張曉龍當初能夠在天府地下城拿下一個212層的房子,已經很了不得了。


    哦,還能夠在有妻子的情況下在外麵養女人,這個男人也不簡單。


    楊頌文找到了182層4009號房間。


    他敲了敲門,隻聽見裏麵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媽,有人在敲門!”


    很快便有人來開門了,不過開門的不是那個說話的女孩,更不是女孩的媽,而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五十出頭,長得挺精神的,就是有點醜。


    男人見到楊頌文的那一刻,開始打量起了楊頌文。


    隨即便問道:“你是哪位?”


    當男人問完,之前說話的女孩也跑到了門口。


    見到是楊頌文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詫異。


    楊頌文有些意外,這是走錯了嗎?


    其實張曉龍的妻女都搬走了,這裏是另一家住的。


    或者說這裏就不是張曉龍的家!


    楊頌文看著這對父女,還是禮貌性的問道:“請問這是張曉龍先生的家嗎?”


    這對父女愣住了!


    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也提著刀走到了門口,對著這對父女問道:“郝漢、彩虹,這是找誰啊?”


    叫郝漢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倒是這個叫彩虹的姑娘說話了。


    “你說,你剛剛說張曉龍?”


    聽到這個話,女人也傻眼了。


    她提著刀走到楊頌文的麵前,看著有些嚇人。


    隨即她瞳孔有些發散的問道:“你是張曉龍派來找我們的?”


    楊頌文聽到這個女人的發問,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肯定是張曉龍離開以後,這個女人養小孩無比的困難,又找了一個男人。


    就是眼前這個有些尷尬,還有些醜的漢子。


    也確實該尷尬,要是這個女人的老公迴來了,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這能說明什麽,說明頭上戴綠帽子了。


    張曉龍是不是還得慶幸一下自己死了的這個事兒?


    楊頌文倒是沒有講西南軍工廠和張曉龍父親的事兒。


    隻是告訴他們張曉龍犧牲了,留下了一筆錢給他們。


    不多,楊頌文添了個整數。


    女人聽見張曉龍死了,還是死了好多年,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郝漢想要去安慰女人,可伸了伸手,最終沒有這麽去做。


    至於錢,被張彩虹這個姑娘收下了。


    他們即便住在182層這樣一個地方,可他們的收入並不是很高,還全依靠郝漢在工廠上班。


    女人本來也上班的,前些年生病了,還要吃藥,就閑置在家了。


    至於張彩虹,前不久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沒能受到更好的教育,便選擇了進入工廠打螺絲。


    一個月隻有四百五十刀的收入,少得可憐。


    這一萬二千刀,對於這個家庭來講還是非常重要的。


    楊頌文完成了自己任務,也離開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在這個時代太多了。


    但他們雖然生活拮據一點,可過得還是挺好的。


    生活不一定要富足,而是要健康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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