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建立情報網,管理下屬,或者去除掉其他詭異。”波本沒等心軟靠過來的綠川說話,就像是很急於證明自己一樣,先一步開口道,“你帶我去詭異世界,我就會加入你的勢力,我能幫你做很多事。”


    “但據我所知,已經有人在為綠川經營情報網了,並且做的很好。管理下屬的事情不可能放心交給你。至於去殺其他詭異,也不是非你不可。”安室透冷酷地下了結論,“綠川並不需要你的幫忙。”


    請不要誤會,以安室透的真實態度來說,他並不反對讓波本進入詭異世界。


    波本的實力毋庸置疑,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蘇格蘭的態度,若能得到他的真心投靠,對綠川在詭異世界的勢力穩固和擴張,會有很大幫助。


    但問題就在於,他無法確定波本是否真心。


    所以他假定波本是有小心思在裏麵,並隨時準備做手腳的。因為副本boss給波本的設定就是一個純粹的組織成員。


    這設定當然不是波本自己可以選的,但安室透在組織那些年,遇到過很多被迫加入組織的人,其中相當一部分人死掉了,而活下來的人會漸漸忘記當初的痛苦,開始享受黑暗。


    波本被迫成為一名組織成員,並不能證明他就不喜歡當一名組織成員。


    不過,安室透也承認,他確實沒有證據,他就是在單純因為波本的身份設定,而把波本往最壞處假設,這種判斷對波本並不公平。


    但他還是會這樣做,過往七年的無數血淚教訓告訴他,相信惡人有良心,會改過,是極端愚蠢和致命的行為。


    他必須時刻保持謹慎和懷疑,以最壞的可能去揣度他人。


    尤其波本即將進入的是詭異世界,如果他判斷錯了,那承擔代價,受到傷害的將是他的幼馴染和同期摯友。


    他毫不懷疑波本的破壞力,而他承擔不起下一次失去。


    盡管如此,他正在做的事情,也不是阻攔波本進入詭異世界,因為他沒資格做這個決定,真正有資格做決定的是身處詭異世界的hiro。


    他感覺得出來,hiro是傾向於讓波本進入詭異世界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之前,給予波本足夠的震懾和敲打。


    這是類似於買東西前的砍價行為,一個人會去砍價,本身就證明了他是想要得到那件東西的。


    他當然不會傲慢到真的認為波本沒價值,他隻是需要警告波本,波本能提供的價值有限,所以他們不會容許波本的其他心思和小動作。


    承擔警告波本的這個角色是有風險的,畢竟尺度拿捏得不好的話,很容易被波本記恨上。


    但反正他演慣了這種惡人形象,很熟練,也不怕再多個人記恨,更何況他身處現實世界,波本大概率也沒辦法報複他。


    而身處詭異世界的hiro,隻需要在這場談判中,承擔支持波本,為波本說話,安撫波本情緒的絕對好人形象。


    雖然波本現在實力還不夠強,但隻要他沒死,一定是成長速度飛快的那類,hiro趁現在多刷刷波本的好感度,能省不少麻煩。


    感覺有他這個麵目可憎,不停挑刺的家夥,在旁邊作對比,波本即使能看穿他和綠川的角色分工,也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對綠川多出幾分好感和信任的,更何況還有那張和蘇格蘭相似的臉的加成。


    眼下,波本提出了他想加入綠川的勢力,也說了自己的價值所在,卻被安室透一句不需要全盤否定。


    他當即就與不久前的安室透感同身受了,是真的很想把拳頭砸進對方的臉裏。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臉,怎麽就看著那麽氣人呢!


    但他同樣克製住了,咬牙問道:“那臥底呢?綠川君在詭異世界也是有敵對勢力的吧,我可以去他們當中臥底。”


    “你要是一去不迴,或者往迴傳假消息怎麽辦?”安室透很不信任地質疑。


    “別這樣,”綠川柔聲打斷道,“波本隻是想活下去,他沒做錯什麽。”


    安室透冷哼一聲,不讚同地和綠川對視了幾秒,但還是暫時閉了嘴。


    綠川則神色認真地望向波本,那雙如海般藍的眼眸裏似乎能包容一切:“其實,你不用費力證明你有什麽價值,或幫我做什麽。隻要你承諾,你以後不會濫殺無辜,我就會想辦法帶你出去。”


    這句是實話,不僅是綠川,安室透的最終顧慮也隻是擔心把波本放出去,會害到其他人。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在他們發現波本意識覺醒,認定波本是獨立的個體,有自主的思維,將波本當成一個同等的人類或者詭異對待時,就會全力考慮救波本出去。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救一個遇險的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哪怕會因此付出一些代價。


    隻有屬於黑方的人去救人時,才需要利益交換,紅方是不會想這些的。


    “就這麽簡單?”波本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心理預期都做到給綠川的勢力當牛做馬,失去自由,打工到死的程度了,還是沒晉升渠道,沒功勞獎勵,苦活累活危險活全包的那種。


    雖然他沒打算認下他心裏預期的那個結局,可也是想過就先答應下來,日後再找機會改變的。


    他手裏是握著安室透的臥底身份的這張牌,卻對安室透能因此妥協到哪步並不確定。


    在他心目中,臥底就是會因為他毫不在意的點,突然就要同歸於盡的神奇生物。原來他就把握不準,更何況他現在記憶還消失了一大堆,連個參考都找不到。


    他再次不可置信地問了綠川一遍:“你真的就要一個承諾?”


    “是的,”綠川肯定地點頭,臉上掛著鼓勵的笑容,“但我需要你發自真心。”


    “我看還是發個誓吧,”安室透插話道,“波本,你要想好,這個世界有詭異力量存在,發誓是很有可能應驗的。還有,我想我們需要核對一下不濫殺無辜的定義。”


    安室透不放心地補充:“不濫殺無辜是指,在你的生命受到威脅之前,你不能主動對別人下殺手。比如當別人罵你,你不可以直接殺了他,也不能通過言語誘導等方式逼對方自殺,更不能通過暗示,讓屬下自發替你動手……”


    安室透越展開解釋,就發現其中可鑽的漏洞越多,最後索性問道:“你會背憲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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