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好,保持……再來一張……別動……”我故意慢吞吞地拍照。


    “好了沒有?”田欣含糊地問道。


    “好了!看看,多棒的表情!”我把手機相冊打開。田欣把腦袋湊上來看。


    “好醜!你壞蛋!快刪掉!醜死了!”說著田欣用小粉拳打著我的背。


    “留著留著,當手機桌麵!不準刪聽見沒有?”我把手機還給他。


    “就要刪就要刪!”說著,田欣在自己的手機上一陣鼓搗。


    雞鳴台看過,我們來到了碑林。碑林裏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很多石碑,上麵刻著很多曆朝曆代的文人墨客寫的關於函穀關的文章、詩歌之類。我甚至還看到了一塊石碑上麵寫著“雄關漫道真如鐵”,心想,難道毛/主席他老人家也來過啊?……


    逛累了,我和田欣找了一個僻靜的樹林,在那裏相互依偎著,田欣小聲哼著歌,不知不覺,我就進入了夢鄉。


    正在夢中呢,我忽然聽到了集合的哨聲。我一個激靈坐起來,和田欣麵麵相覷!這就集合了?


    我急忙拉著田欣,朝著正門方向飛奔。一路上竟然已經見不到其他的同學了!好不容易到了正門,才發現大家已經排好了隊,正等我倆呢!


    秦書記站在正門口,遠遠地看著我倆。我急忙鬆開拉著田欣的手。


    “天予啊,也不看看時間!幾點了?你讓這麽多人,就等你兩個,啊?”


    我急忙鑽進隊伍裏麵。王自健問道:“你倆去哪兒親熱去了?都幹了什麽?老實交代!”


    “別胡扯!”我朝他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這下人該到齊了吧?到齊了就出發!”秦書記說。


    “沒呢!還有馬傳慶沒來!”有人迴答。


    “剛才不是來了嗎?”秦書記問道。


    “他上廁所蹲坑了!”王自健迴答,“剛才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裏麵呢!”


    “天予!”秦書記喊,“罰你去看看,是不是掉裏麵了!”


    “好嘞!”我聽到命令,急忙擠出隊伍,朝廁所跑去——一分鍾後,我又跑了出來。


    “天予,馬傳慶呢?不在裏麵嗎?”秦書記問道。


    “在裏麵呢!——他沒帶紙!”說完,我跑到隊伍前麵:“誰帶著紙呢,快點!”


    女生們低聲笑著,一位女生遞過一遝紙來:“夠不夠?”


    “夠了夠了,他屁股能有多大!”我接過紙,拔腿就跑,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鑒於大家上午走路辛苦,這次返程呢,就不要大家再走著迴去了,學校和旅行社聯係好了大巴……”


    “哇哦——”大夥兒齊聲歡唿起來……


    迴到學校,第二天,高三年級就開始體檢,照相。體檢的整個過程還是很順利的,但就是在抽血的環節,第一次抽完血之後,我又被通知到了另一個科室,又抽了一管血。我問醫生為什麽,醫生說“備用。”


    我也沒有再說什麽,心想,反正我的血多得是,多抽一管也沒什麽。人家女生每個月都流血,也都很健康,我多抽一管血,實在不值一提。


    體檢完畢,趁著下午陽光正好,各班分別照相。平時基本不露麵的一些學校領導,這個校長那個主任的,現在都占據了中間有座位的一排。可憐經常教我們的老師,都被安排在中間靠邊兒上的位置。特別是劉老師和段老師,本來就小巧玲瓏,現在夾在膀大腰圓、肥頭大耳的領導中間,更加渺小得像苗營養不良的豆芽菜。


    女同學全部蹲在前麵第一排;男同學全部站在後麵最後一排。還說是給同學們拍照留念,明明是給領導們創造個機會刷一下存在感嘛!真是諷刺。


    集體拍完照,大家開始在校園裏尋找所有有點特色的地方,開始三三兩兩拍照,我想起了我們的“九人幫”,就想我那些“兄弟姐妹”們一個一個召集起來,拍一張照片。說實話,自從我們互相問候過兄弟姐妹之後,我這個“大哥”當得實在太不像話,連再次召集在一起玩的機會也沒有。


    “都到齊了吧?我現在點名!”好不容易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你拍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實在是太不像話。


    “張丹二妹!”


    “陛下大哥,我在這兒!”張丹向我笑著招手。


    “啟龍三弟!”


    “到!”楊啟龍聽說近來身體有點兒小恙,精神不振,但這一聲迴答,還是挺有精神的。


    “和尚——不,永威四弟!”


    “阿彌陀佛,小僧在!”自從拜我所賜,得了這個美名之後,他還挺得意,無論什麽場合,都以和尚自居,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應該把那一頭旺盛的黑發剃掉才不違和,還整天弄得相當精神,根根直豎,直插青天。


    “五弟李楓!”


    “……”


    “李楓!”


    “啊?幹什麽?”原來李楓戴著耳機呢!何若雲把他的耳機摘掉了,他才反應過來:“到!”


    “六弟王博!”


    “到!”王博來了個立正,還敬了標準的軍禮。聽說王博有個當軍人的叔叔,而且他自己也很想參軍,曾經說過自己要在上大學期間參軍。說不定還可以和聶原野在部隊上見麵呢。估計有點懸吧,畢竟天朝軍隊人數那麽多。


    “七弟劉冬冬!”


    “在呢。這兒!”劉冬冬迴答道。


    “冬冬,你咋還是這麽胖啊?”


    “胖嗎?我上次迴家,我媽還說我瘦多了呢!”聽這話,估計他媽媽也是個富婆,不,肥婆。


    “八妹劉爽!”


    “這裏這裏!陛下,我在這裏!”劉爽和王博的關係時好時壞,如果真有人以這兩位的愛情故事拍電影的話,恐怕早就從古到今的虐心橋段拍個遍了,但現在二人還不離不棄,真是人間奇跡。


    “九妹何若雲!”


    “陛下,好久不見,你和田欣兩個談的怎樣了?”


    “沒有的事兒,別瞎說。”自從聽了秦書記的“開導”之後,我有意無意地開始迴避這個話題,但偏偏又被何若雲給提起來了。


    “是嗎?快說說吧!讓眾兄弟們也學習學習經驗嘛!”劉冬冬突然變得伶俐起來了。怪不得有人說,台風來了,豬都能飛起來。這劉冬冬恐怕現在就是台風口的豬。實話說,和劉冬冬這樣的人交朋友,是最放心的。雖然我們之間交集不多,但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幫忙,第一個伸出援手的,恐怕就是他了。


    “好了,別扯了,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照相!這照完相啊,咱們中的幾個人,就要單招走了……”說到這裏,我忽然覺得有點兒傷感。


    “不說了,一切都在不言中!大家開始照相吧!”……


    照完相天色已不早,大家相互擁抱之後,有的到食堂吃飯,有的徑直迴教室,開始刷題。


    晚上迴去,因為王永威和李白鴿兩個第二天就要單招離開學校了,我們就到夜市上買了小菜,還有啤酒,一起到803,為二位餞行。


    “來,為了你們二位的順利單招,大家幹一杯!”我端起啤酒。


    “來,幹!”大家一起舉杯。


    “陛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證自己不喝酒不喝酒,哪一次你沒有喝?”王永威笑著說。


    “這個……下一次一定不喝了,今天這不是特殊情況嘛!你說你兩個都要離開學校了,不喝點酒怎麽行呢!”


    “就是啊,今天誰不喝醉就不準走!”李白鴿說。


    “是嗎?幹脆,你今晚上就別走了,讓和尚抱著你睡!”田欣說道。


    什麽?田欣這是……還沒喝呢,難道就醉了?要不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詫異地看著她。


    “陛下,你看我幹啥?我沒有喝醉!”


    “田欣,你這話要是讓你爸聽見了,一定饒不了你!”我說。


    “別提他了,現在,他哪兒能有心思管我呢!”田欣盯著酒杯裏的酒,好像是對他爸爸有意見似的。


    “怎麽了?你爸不是一向對你挺關心的嗎,聽你這口氣,他這段時間冷落你了?”李白鴿問道。


    “別提了,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我的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哥哥的事情嗎?”


    “你哥哥……是不是就是那個從小送人的……”我好像聽田欣說過這個哥哥的事情。


    “就是啊,最近聽說,這個哥哥馬上就會浮出水麵了!上次迴家,我爸爸三句話不離他,還說要把他接迴家裏來,所以我媽又和他吵架了。”田欣說。


    “你爸……是不是有重男輕女思想啊?”李白鴿說。


    “那還用說!我隱隱約約地覺得,那個人就是我的威脅!將來要是他在我家,恐怕我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你說說,都什麽年代了,我爸他為什麽還這麽封建呢?——不對,這話題怎麽就到我這裏了呢?跑題了跑題了,鴿子,和尚,你倆這就好脫離苦海了,還不幹一杯?”田欣終於拐過彎來。


    “就是就是,你倆來個交杯酒吧!”話一出口,田欣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存焉。頓時,我好像想到了什麽——曾經,我喝醉酒,鬧著要和田欣來個交杯酒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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