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上,很多家長都帶著孩子在吃飯,學校附近的飯店一時間全部爆滿。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吃不上飯了。


    爹說:“你對這兒熟悉,你說咱吃點兒啥?”


    我一想,對了,可以去“麻辣西施”啊!就問爹:“吃麻辣燙咋樣?”


    爹說:“啥是麻辣燙?”


    我說:“這個……你吃了就知道了!”


    於是我們就去了“麻辣西施”。中午時分,吃麻辣燙的人不算太多。坐下來之後,蘭朵朵的媽媽迎上來:“要兩份麻辣燙?兩個肉夾饃?”


    “是的,阿姨。”我說。


    爹趕緊說:“肉夾饃多少錢一個?”


    “五塊錢。”


    爹“哦”了一聲,等“西施”進廚房之後,爹才低聲對我說:“一個饃,都五塊錢?這麽貴?”


    我說:“這已經是很便宜了,百貨樓那邊,都是六塊的!”


    吃飯時,爹又提起了在山上建養雞場的事情,說已經開始做準備工作了。我聽了很高興,真希望爹能夠很快進入角色,當好這個養雞場的場長。我又問家裏的羊的事情,爹說羊長胖了,還說我娘這下子心思全在羊身上,整天羊不離口。


    吃完飯,我們又走到校門口。爹說:“那我就走了,你好好念書,聽老師話!”


    我說:“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入班,搬書。很想和三(4)班的好朋友們告個別,卻看到他們各有各的心事,就迅速出門,來到新班麒麟一班。


    秦書記早已把同學們的座位安排好了,要不然我一定要挑個和田欣近一點的座位。這下可好,我在教室的東南方,她則在教室的東北方。本想朝朝暮暮,豈料相望遙遙!


    新的班級,當然有新的老師了,語文自然是秦書記的;而數學,則還是段老師;英語就是王小文的表姐,黨老師;物理換成了帥哥陳老師,也就是原來生物劉老師的那個小對象,說起話來笑眯眯的;化學老師還是梁老師;生物老師還是劉老師。也不知道領導是按照什麽原則來配備的老師,反正這樣一來,我覺得感到最滿意的應該是劉老師和陳老師吧。


    其實被分到了麒麟班,也就是換了一個地方做題而已。不知道哪位天才發明了“刷題”二字,代替了“做題”,感覺瞬間就高大上了許多,“做”,多麽令人難過;而“刷”,一聽就知道這速度,杠杠的!剛分到新班,還沒有來得及認真欣賞一下身邊的鶯鶯燕燕,就埋頭進入了刷題“修煉”的入定境界。而無論哪個任課老師,來到這個班裏,都能找到自己曾經的學生,也就隨便安了一個課代表,馬上就投入工作,成了老師的左膀右臂——主要任務就是幫忙收發作業。僅僅一個下午和晚上,我就創造了刷題五套的光輝戰績。


    下晚自習的鈴聲響了,我放下筆,閉上眼睛,想定一定神,正在活動脖子的時候,一睜眼,田欣出現在我麵前,也就是說,帝子來自兮東北,跋山涉水兮東南。


    “陛下,下課了,該走了。”田欣說道,“還得找和尚他們呢!”


    桌上的東西我也懶得收拾,就點點頭,和她一起出去。王永威還在三(4)班,班主任還是李老師;也就是在麒麟一班、二班、三班之後;可是李白鴿就就被分到了三(6)班。


    好不容易湊齊了四人。迴住處的路上,王永威和李白鴿小別勝新婚,當然有很多話要說。而得了便宜的我,自然不能隨便賣乖,而田欣呢,好像是有什麽心事,不怎麽說話,偶爾還有一聲歎息。


    李白鴿挽著田欣的胳膊,問道:“美女你怎麽了?不高興啊?你的男神這一下子和你分到一個班裏了,怎麽還悶悶不樂的?有什麽話,給我說說吧!”


    田欣笑著說:“別鬧,我沒有不高興。你忙你的,繼續說你的,別管我。”


    李白鴿說:“真的啊?可千萬不要不高興,有什麽心事一定告訴我,不然就不夠哥們兒了!”


    田欣說:“一定一定!——你別拉著我,趕緊去那邊,和你的小和尚膩歪去吧!”說著就推開了李白鴿。


    李白鴿站住,嗔怒道:“田欣!過分了啊!我這不是怕你難過嗎?當著你的麵撒狗糧,你不傷心啊?”


    田欣說:“快別裝好人了!你當著我們的麵,撒的狗糧還少啊?和尚,快來把你的內人拉走!”


    王永威開玩笑說:“我的內人?哪兒呢?我怎麽找不到?”


    我說:“和尚,別裝蒜了,趕緊的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每天就這麽一小段路,可以脫離老師的視線,還不抓緊?莫等閑,白了和尚頭,空悲切啊!”


    李白鴿說:“陛下,看你單身一人,也怪寂寞的,要不,我今兒給你介紹一個,包你滿意,怎麽樣?”


    田欣說:“好啊好啊!你班上有漂亮的,趕緊給陛下介紹一個,不過,一定得是漂亮的啊,學習成績還得好,不然,配不上我們的陛下,你說呢?”


    我說:“鴿子,你的好意朕領了,不過朕已經有女朋友了。”


    李白鴿笑著說:“是嗎?我怎麽不知道?一定是又笨又醜吧?”


    我說:“正好相反,比你漂亮,比你溫柔,比你善良,比你嘴巴甜!”說完我看了田欣一眼,她麵色平靜,但是我估計她心裏麵該波瀾壯闊了吧。田欣啊田欣,我現在宣布我喜歡你,你該不會生氣吧?你倒是給個話啊!……畢竟那天晚上,我可是相當於用實際行動給你表白了呀!但畢竟女人心,海底針,誰也說不準。


    李白鴿說:“是嗎?能比過我的,全校除了我們家田欣,還有誰?哦,我明白了,陛下你該不會是暗戀吧?那樣就太丟你人了!堂堂天子,竟然不敢表白!我給你製造個機會好不好?”


    我說:“鴿子,你就別瞎操心了,行嗎?什麽暗戀不暗戀的,我是明戀好不好!田欣,我們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沒有告訴鴿子?也太不夠哥們兒了吧?再怎麽說鴿子也是咱好朋友啊!”


    王永威說:“等會兒等會兒!陛下,你說什麽?我怎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情啊?陛下,說說!”


    我一聽,對呀,這事兒,和尚也不知道呢!我正要迴答,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田欣發話了:“和尚你找死啊?”


    李白鴿說:“哦,我明白了,田欣,原來你剛才說的就是你自己啊?都怪我腦子笨,現在才反應過來!”


    田欣說:“不是不是!鴿子,你別鬧,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陛下,我什麽時候同意了?你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


    李白鴿說:“好了田欣,剛才聽陛下一說,我全都明白了。你們之間,其實早有默契,但是他欠你一個表白,對吧?”


    田欣說:“……嗯,算是吧!”


    我著急了:“什麽叫‘算是吧’,行動勝於語言,你沒有聽說過嗎?你不是說我是保爾,你是冬妮婭嗎?”


    李白鴿說:“呸呸呸!別忘了,保爾和冬妮婭的愛情並沒有進行到底!你們不一樣!”


    我說:“好吧,今天就當著兩位的麵,我再向你表白一次,田欣,準備好了嗎?對了,鴿子,你和你的小和尚在一起,是不是你先表白的?”


    李白鴿說:“那當然了!小和尚童鞋,過來,說說,是不是我先表白的?”


    王永威說:“應該說是你有兩國友好的意向,然後呢,我向你發出了邀請。”


    李白鴿說:“你就說是不是我先踢了你一腳吧!”


    王永威說:“還說呢!我還沒有告你‘家暴’呢!”


    李白鴿說:“陛下,聽見了吧,我先動的——腳!來,快開始吧,我們家田欣這會兒不吭聲,就是說明她都準備好了!是不是啊小心心?”


    可見今天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好吧,來吧!我深吸一口氣——


    王永威說:“陛下,這雷聲大,雨點兒小啊!趕緊的吧!說呀!”他推了我一下,碰著了田欣的肩膀。


    我的心開始怦怦跳了。好吧!今晚上,我豁出去了!讓我再深吸一口氣!


    “田欣,我……”話到口邊,我卻結巴了。果然,表白還是挺難的哦!以前從沒有這樣的感覺。


    田欣靜靜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在等待著這個神聖的時刻。


    “田欣,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話說出口,我更緊張了,等待著她的天籟之音。


    “……好。”田欣小聲地迴答道。


    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一時間誰都不說話了。蒼天呀,大地呀,我天予今兒給你們跪了!瞬間我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頭腦變得暈暈的。


    還是李白鴿打破了寂靜:“這不就好了嗎!來,小手手,拉一起!喲,還害羞呢!”說著就把我的手和田欣的手放在一起。


    田欣的手,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鴿子,在我的手中稍微地動了動但最終還是安靜了。


    我感覺我的全身都不存在了,除了和她握在一起的左手。我微微地扭頭看她,她也剛好抬起頭看我,就在我們的目光接觸的瞬間,她又迅速地低下頭去。看著她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徐誌摩的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王永威說:“不對呀,表白怎麽就沒有禮物呢?陛下,明天可一定得補上哦!”


    李白鴿補充道:“就是,不然對我們田欣不公平,哦!”


    我看了田欣一眼,說道:“會有的。田欣,謝謝你。”


    田欣說:“為什麽謝我?”


    我把她的手握緊了一些:“我還以為你會說‘不’。”


    田欣低下頭:“我還以為你那天隻是一時高興,逗我高興呢。我也得謝謝你選擇我。”


    我說:“是嗎?原來你一直都……你怎麽不早說?”


    田欣笑著說:“我害怕,萬一,是我自作多情呢?”


    李白鴿說:“好了好了,太膩歪了吧!別忘了我們在呢!”


    ……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公寓門口,到了“分手”的時候。我們都停住了腳步。


    我真不想就此分開,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就隻好說:“那……再見!”


    田欣點點頭,算是告別,就慢慢地抽迴自己的手。我拿迴自己的左手,突然覺得胳膊有點小酸。我知道這是長時間不改變姿勢造成的後果,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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