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這一幕,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幕等得好辛苦啊!我決定把這美好的一幕永遠保留在美好的想象裏,而不是保留在記憶裏,直白點兒說,我不看。


    我把目光集中在劉老師的課堂上:“今天這節課,我們就講到這裏,作業是課後第二題,第三題,下課!”我還沒開始認真聽講呢,這就下課了?果然,下課的鈴聲響起了:“叮咚叮咚!老師們,同學們,你們辛苦了!teachersandstudents,thankyouforyourhardwork,letshavearest……”我們學校的下課鈴聲就是這樣,溫柔甜美的女聲,別提多麽悅耳動聽了。這聲音所有同學都喜歡,我作為天子也隨俗。


    “呀,這誰的東西?放在我書包裏了?”張丹大叫起來。


    我心一驚:“張丹啊張丹,您老人家能不能小點聲,這是禮物啊禮物啊,你難道沒有看見嗎,包裝那麽精美?代表我的一片心意啊!”但是這話我卻不能說出來,隻能幹咳一聲,以示提醒。


    但張丹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嚷嚷:“誰的?誰的鋼筆?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用鋼筆?……”她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麽,扭頭問我:“是不是別人偷偷送你的禮物,放錯了地方?”


    我馬上搖頭:“怎麽可能!絕不可能!不可能!這青天白日的,誰送我東西幹什麽?在你的書包裏,也許是別人送你的呢?”我其實想說:“你也不想想是不是我送你的?”但這時候,讓我怎麽說?


    張丹說:“那……既然沒人要,我就當是你送我的好了!”頓時那一臉慍怒轉化成了藍天白雲,柳葉眉一挑一挑的,得意極了。


    我沒辦法,隻好順水推舟了:“那……你就用著好了,反正本來就不是我的。”


    “陛下,謝謝!——我是不是該對你說聲謝謝?”張丹笑著說。


    “沒關係。mypleasure(我的榮幸)!”我的心裏哭笑不得,臉上還得燦爛如花。


    張丹隨即拿出筆來,仔細打量:“嗬,還挺高級呢!hero!我喜歡!陛下,你看,是hero!”


    我瞟了一眼,心想:“當然是hero了,我買的,怎麽能不知道!”但是還得裝模作樣地配合一下:“是嗎?挺有眼光的呢!能送這個禮物的,會是什麽樣的神秘人物呢?”我其實是想說:“你可以考慮一下,你身邊的這位!”


    張丹撇撇嘴:“可惜,沒有墨水。哎,你不是還欠我錢麽?下課了給我買瓶墨水,就算兩清了,ok?”


    我說:“那錢你不是不要了嗎?難道我們還沒有兩清嗎?再說了,剛才我還幫你了呢!”


    張丹說:“哦,是嗎?就是你打的噴嚏啊?那隻是巧合而已!”


    “好吧好吧,算我輸!”我心說,也怨自己考慮不周,沒想到鋼筆還是需要墨水的,難不成給王小文也買一瓶墨水,才算是功德圓滿?


    第二節課下課時間,何若雲走到張丹身邊,看張丹手拿著鋼筆正在把玩,就驚喜地說:“丹丹,你從哪兒來的鋼筆,這麽精致,讓我玩玩!”


    張丹:“去去去!小丫頭,這是鋼筆,是可以隨便玩的嗎?陛下剛送給我的!我要用它寫書法呢!”


    何若雲:“戚!誰稀罕!走吧,咱到外麵玩兒去!”說著便挽著張丹的胳膊,到走廊上去了。我知道,這不用說又是研究舞蹈去了。她兩個一下課就在一起,什麽雜七雜八的舞蹈都學著跳,在走廊上蹦來蹦去,惹人發笑,但二人樂此不疲,甚至引以為傲,一些男生還借此起哄,她們跳得更歡實了。


    晚上迴宿舍休息的時候,我發現聶原野的床位空了。有人說,聶原野搬到外麵去租房子住了。


    我心中暗想:一定與我和他打架的事情有關。關於打架這件事情,雖然同學們也略微知道一些,但官方說法卻是我是幫忙的,他和王永威受傷的事情是自己弄的,與我無關。雖然如是,我的心裏還是有點愧疚的。我看著空出來的床位,心裏感到有點不舒服。


    這時,有同學提議說:“三隻耳(聶)走了,那咱宿舍不是沒有宿舍長了嗎?”


    李楓說:“是啊,那我們選一個吧!要不陛下你當吧!”


    我說:“別!別選我!我可不想麻煩!”這是真話。


    劉冬冬說:“這樣吧,咱們投票決定,願意選陛下的舉手!”


    我說:“別別,我覺得咱們還是少自作主張,等李老師任命吧!”


    王博說:“那明天早上誰值日?”


    我說:“按照原來的值日表不就行了?”


    王博說:“那明天早上就該聶原野值日了!怎麽辦?”


    我說:“那就我值日好了。”我心想,這也算是積德行善,為自己減輕一點罪孽罷了。


    李楓說:“既然陛下如此自告奮勇,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聽說明天學校要對宿舍進行大檢查哦!”


    聽這口氣,是幸災樂禍啊。


    晚上宿舍少了聶原野,說實話,我的心裏始終不大痛快。雖然說我和聶原野之間有點不大對付,但他在宿舍管理方麵基本上還是稱職的。在班級管理方麵,作為紀律委員,雖然有點消極怠工,但威懾力還是具備的。我從王小文寫給我的信上,大概明確了他和王永威之所以找茬和我打架,其重要原因還在張丹。但我能因為他喜歡張丹,就得退避三舍?這不是我的風格,也不是我退避能解決問題的!


    “現在時間還早,反正也睡不著,”王博說,“要不,咱講故事吧!”


    “恐怕是你到了發/q/期,想媳婦睡不著吧?”李楓笑著說。


    “楓子你滾!——誰先來?要不我先說一個,大家接著?”王博說。


    我說:“聽王博這口氣,肯定有好故事!是哪方麵的故事,你先給大家透個底?”


    “是農村流傳的鬼故事,大家聽不聽?”一聽說是鬼故事,大家都來了精神。


    “好啊!快點開始吧!”大家都在起哄。


    李楓說:“別別別,你先別說,讓我先上個廁所!”說完便光著身子跑出去了,也不怕把吉吉凍掉。


    劉冬冬說:“他怕聽完了故事,一會兒不敢上廁所!”


    王博說:“我開始倒計時了啊,十……九……”


    我說:“上鋪的,關個燈!開著燈沒有氣氛!”宿舍燈的開關在靠門口的地方,靠門口的上鋪關燈比較方便,不用起床,伸個胳膊就行。


    王博說:“那個誰,李楓迴來了沒有?”


    這時,李楓抖抖索索地跑了迴來:“曹,怎麽……關燈了呢?我找不著我的床了!”


    王博:“你真墨跡,開始了啊!——首先聲明,嚇尿了我不管!”


    劉冬冬說:“廢話,快開始吧!都等不及了!”


    王博說:“是我爹說給我的。他說距離我們村子不遠,有老兩口住在深山裏,和別人不大交往。聽老人說他們兩口原來家裏麵很富有,也是有孩子的,而且生了不止一個,但最後都沒有能活下來。你猜是為什麽?”


    “夭折了唄!還能是為什麽?”李楓說。


    “據說,第一個男孩子生了不到百天,在她媽的懷裏吃著奶,忽然眼睛一閉,就斷氣了。後來又要了第二個,這個長到了兩歲,正在院子裏玩著,還是眼睛一閉,死了。第三個孩子長到了六歲,這個孩子一家人非常小心,生怕出了什麽事情,去哪兒都背著、抱著的,生怕磕了、碰了,結果呢……”


    “肯定是也沒有養大!”劉冬冬說。


    “你猜對了!有一天孩子的爹帶著他到地裏去幹活,天比較冷,他爹就攏了一堆火,讓他在旁邊烤火,結果呢,他自己不小心跌在了火堆裏,燒死了!”


    “真可憐,這家人恐怕命裏無子吧?”我也對這個故事產生了興趣。


    “兩口子傷心得哭天抹淚的。生了三個孩子都死了,這上天真是不公平啊!後來又過了好幾年,才又生了一個孩子,老來得子,這個孩子說什麽也得看好了,兩口子沒事兒就陪著孩子玩,比前一個更加上心,而且還特別忌諱讓孩子接觸到火。這孩子長到了十一歲上,有一天,他提出到自家地裏幫爹幹活,他爹一聽,非常高興,就帶著他去了。幹著幹著,他說了一句話……”


    “說呀,你這家夥,就是愛吊人胃口!”劉冬冬說,“你再不說,我就過去強o了你!”


    “他說:‘爹,爹,你記不記得那一年,咱倆在這地裏烤火?’他爹一聽,心想:‘好啊,又是你!又來禍害我們家了!’就一嬐仿展去,把這個孩子給打死了!他家本來還是很有錢的,養了這幾個孩子以後,就慢慢地窮了,再後來,他們老兩口再也沒有要孩子,搬到了村外,單獨住著,一直到現在。”


    “他為啥要把自己的孩子打死呢?”我奇怪了。


    “陛下,你沒有認真聽故事啊!”王博笑著說。


    “是嗎?……哦,我懂了!這個故事講得不錯,我喜歡。”我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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