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 蔣來福狀告睿王  吳昌龍珍寶樓打秋風


    眼瞅著要過瑤喜節了,瑤喜節是次央大陸一年中最重要也最歡騰的節日。睿王府也不能脫俗,全府上上下下都在歡天喜地的準備過大節的用品。


    瑤喜節一過就意味著新的一年開始了。


    慕薄淵閑來無事就在家裏陪著程珍珠,大雪紛飛的季節,圍著火爐吃卿先生教廚房做的烤肉,人生的一大幸事。


    “王爺,皇城九門都衙的孫都衙遞了拜帖進來!”家仆在門外稟報:“現在孫都衙在前廳候著。”


    慕薄淵起身籠了籠軟貂的袖口:“好,本王就去!”


    孫敬謙卑的站在睿王府大廳不敢落座,他袖袋裏麵的這個東西,一個不好就會讓他過不了瑤喜節。


    慕薄淵從後堂走出來:“孫都衙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有為難之事?”


    行了禮,寒暄幾句後,孫敬把袖袋裏的狀紙雙手呈給慕薄淵:“下官為此事為難,還請睿王明示!”


    慕薄淵一看被告人的名諱,異常詫異:“江南郡蔣來福狀告本王?狀告本王?”


    孫敬點頭:“此人前日在都衙擊鼓鳴冤,經詢問,他說是因為睿王曾經借宿他三叔家,還為他三叔家購買了家禽和種子等物,並且交給他三叔一麵睿王府令牌。下官不知此人所講是否屬實,這才來睿王府請教王爺。”


    慕薄淵點頭:“此事屬實,下江南的時候,是曾經借宿大山中一家農戶家裏,阿寶還幫那兩老開墾荒地。”


    孫敬了然點頭:“那就沒錯了!蔣來福也說過這件事。”


    慕薄淵更加一頭霧水:“本王待他三叔不薄,為何還越過江南郡,到王城來狀告本王?”


    孫敬請慕薄淵繼續看完狀紙:“王爺再看下麵!”


    慕薄淵越看越是怒火難按:“強行收割、毀壞農舍、強搶豬羊、奪取令牌!殺人滅口!江南郡就拿這小小漁陽縣毫無辦法?”


    孫敬起身迴稟:“王爺,江南郡一直是大成的魚米之鄉,物產豐盛,又號稱大成的糧倉,多年來江南郡一直被皇上身邊的近臣趙穀洲親信吳昌龍把持,雖無謀逆之心,但作奸犯科之事不斷,民間頗有怨詞。江南郡郡首吳昌龍與下屬州縣沆瀣一氣,整個江南郡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但因為趙穀洲的原因,朝中大臣多選擇視而不見。”


    慕薄淵記下來:“明日你照常開庭,眼看要到瑤喜節了,弄得熱鬧點,本王自會臨庭。”


    孫敬意會。


    慕薄淵的眼光冷得比這下雪的天還冷,他招來暗衛:“清肅衛的刀生鏽了,去江南郡找點活幹,磨磨刀!”


    王城九門都衙門前十分的熱鬧,圍觀的人們嘰嘰喳喳議論不休:“好大的膽子,狀告睿王!”


    “睿王咋可能去欺負弱小嘛!這人是不是瘋了!”


    “這下熱鬧了!別擠我呀!”


    蔣來福跪在都衙大堂之上,兩邊的衙役一聲:威武!嚇得他心驚膽戰。


    自古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若不是天大的冤屈,他沒有勇氣逃離江南郡,混進王城擊鼓鳴冤,狀告睿王以此引起重視。


    慕薄淵一身素白布衣,人們紛紛下跪。


    都衙大堂,慕薄淵看孫敬為難,朗聲:“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慕薄淵布衣前來。還請都衙秉公辦案,伸原告之冤屈,還慕薄淵之清白!”


    蔣來福以頭搶地:“草民是江南郡漁陽縣,居於龍虎山的山民。草民的三叔曾經接待過借宿的睿王和睿王妃以及阿寶將軍,他們待小人三叔極好,幫三叔兩老買了許多的農田種子,家禽,阿寶將軍還幫兩老開墾了荒地。王爺和王妃離開之時,憐惜三叔兩老年事已高,留下一麵睿王府的腰牌,請他們來睿王府居住。”


    堂下眾人嘩然:“啊,睿王和王妃對他們這麽好,竟然恩將仇報,還狀告睿王,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卑鄙小人!”


    “阿寶將軍那麽大戰功的人,還幫他們開墾荒地,多榮耀的事情,怎麽還不知道感恩!”


    大堂外的議論讓蔣來福冷汗淋漓:“可是,三叔兩老盡心盡力的喂養王爺贈與的家禽,不辭辛勞的耕種。但是到了收成的時候,漁陽縣的縣太爺縱容其四子帶領惡仆,進山不但強行收割莊稼,強搶家禽,還一把火燒了三叔的茅舍。惡仆搜出三叔供奉在家的睿王府令牌後,汙蔑三叔兩老偷盜朝廷重臣的令牌。”


    來福哭得淒慘:“他們竟然將三叔兩老推進燃燒的草舍,將他們活活燒死,將在三叔家幫忙收割莊稼小人妻兒活活打死,小人被他們打暈在田裏,才逃過一劫。”


    蔣來福褪下上衣,還未結痂的傷痕累累在目,慘不忍睹。


    “小人上告江南郡,被打個半死轟了出來!若不是一路乞討好心人施舍,草民早已暴斃在荒野。”蔣來福以頭磕青磚,斑斑血跡:“小人實在是沒有辦法,經人指點才鬥膽在九門都衙狀告王爺,以此得到重視,望王爺和都衙替草民一家老小申冤哪!漁陽縣這樣的冤屈不隻是小人一家啊!”


    孫敬命文書寫下詳細狀詞,讓蔣來福按了手印:“蔣來福,大堂之上你所述可是屬實?你要知道狀告朝廷重臣,編造虛假事實,其罪當誅!”


    慕薄淵當眾印證了蔣來福所言:“蔣來福所言不差,本王確實為龍虎山農戶買了種子,家禽,阿寶也確實幫他們開墾荒地。但本王確實不知道,本來好心留下睿王府令牌,邀請他們年老之時可以來睿王府居住,未曾想兩老竟然為此枉送了性命。


    蔣來福,你就暫留京中,居於都衙府內,任何人不敢傷你,待都衙和本王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定然還你一個公道!”


    江南郡郡首吳昌龍這幾日心神不寧:“王師爺,這江南府城裏新出現的這家雙玉閣究竟是何來頭,大肆開鋪子也不見來拜見,根本不把江南府放在眼裏!”


    就長著幾根山羊胡的王師爺也不清楚:“小人找人去打聽過,都隻是說雙玉閣的主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女流之輩。頭發長見識短,所以才未來江南府拜見郡首。”


    吳昌龍瞧了王師爺一眼:“一個女流之輩沒點背景,敢在江南郡和其他州縣毫無忌諱的做生意?本官可是聽說雙玉閣的生意遍布大成帝國每個州郡!豈能是頭發長見識短不入流的寂寂無名之輩!”


    吳昌龍黑少白多的眼裏冒出貪婪之光:“本官聽說雙玉閣明日新開的珍寶樓可有不少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王師爺心領神會:“郡首日理萬機還不忘關心百姓冷暖,真是令人感動。”


    雙玉閣珍寶樓門前鋪滿了大紅的地毯,何掌櫃與夥計們神采奕奕的招唿來客。


    阿寶和卿先生站於二樓,看著不斷進來的客人,喜不自禁:“先生,今日江南府珍寶樓開業過後,咱們再趕往扈城,也就隻有二百餘裏地了。阿寶發現此間有清肅衛的暗記,咱們看看有什麽事情!”


    卿先生一笑:“如此便不急,多待兩天也好!”卿先生將手裏的烘爐放下:“江南比王城暖和多了!”


    門外傳來何掌櫃的聲音:“郡首大人親臨雙玉閣珍寶樓,乃雙玉閣之幸,郡首裏麵請!”


    吳昌龍笑得和藹:“本官素來體恤民生,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本來滿堂的客人都知趣的告辭走出珍寶閣:“何掌櫃,我忘記家中還有急事需要迴去,改日再來,告辭,告辭!”


    “何掌櫃,我家母老虎發飆,告辭!告辭!”


    一時間人走了個精光。


    吳昌龍走進珍寶樓,王師爺遞上吳昌龍親筆所書寫的一個雅字:“何掌櫃,恭喜!恭喜!”


    何掌櫃哭笑不得,吳昌龍狗屁不如的字哪裏上得了珍寶樓的台麵!


    恭敬的請吳昌龍入座上了明前茶,何掌櫃謙卑有加,自古民不與官鬥,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


    “何掌櫃,不知珍寶閣主人可在,本官能否一見!”吳昌龍皮笑肉不笑的四處打望:“珍寶樓果真氣派,這大手筆非一般人而為!”


    何掌櫃彎腰迴複:“珍寶樓主家因事未能到場,等主家以後來江南府,一定先行拜訪郡首,感謝郡首的多方關照。”


    吳昌龍嗬嗬冷笑:“何掌櫃,珍寶樓的主家這牌麵可真夠大的!置業江南府,本官前來祝賀,竟然連主家都見不著!”


    何掌櫃聽這語氣不善,忙奉上禮盒:“郡首息怒,非主家故意而為,乃真是分身乏術,但主家特意吩咐小人,以珍寶樓最高的禮節招待郡首,以表歉意。”


    何掌櫃幫吳昌龍打開紅木桌上的長長的禮盒:一整根的八仙過海牙雕!


    吳昌龍暗暗吞了口口水:珍寶樓這手筆、這牌麵令他折服,這根牙雕雕工精細,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真乃稀世之寶!即便是他的衣食父母趙穀洲的藏寶閣也無此等貨色的牙雕。


    “主家說了希望郡首喜歡這小玩意,日後主家會親自拜訪郡首!”何掌櫃合上禮盒:“千萬請郡首多多體諒!”


    吳昌龍示意王師爺收好禮盒:“何掌櫃,珍寶樓主家真是多禮了,本官豈是那不體恤百姓、不注重民生之人?何掌櫃盡可告知珍寶樓主家,盡管放心經營,本官一定多多關照。”


    何掌櫃吩咐夥計把珍寶樓自家的軟轎抬在門前:“郡首,這天寒地凍的,拿著這個大盒子手會冷,還是坐了軟轎迴去,以免受涼!”


    吳昌龍心領神會:“何掌櫃真的是個可人兒!”


    阿寶和卿先生在二樓透過窗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天下奇聞,沒眼水的東西,打秋風打到睿王府了!”


    卿先生若有所思:“清肅衛在此出現,弟妹又恰好此時在江南府開設珍寶樓,二者之間可有聯係?莫不是王爺的安排?咱們先去扈城,有事需要咱出麵的話,清肅衛會給你發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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