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恢複速度比宇智波津惠預計的還要早。


    宇智波泉奈留下的雙眼對他沒有任何排斥,再加上忍者的超絕修複力。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宇智波斑就又睜開了那雙眼睛。


    因為關上了弟弟的眼,那雙眼睛中的花紋發生了變化,且不用再擔心瞳力不足的情況。


    又再適應了一周後,宇智波斑確定能掌控新的力量。


    上次的戰爭任務並不算結束,獲得新力量的族長決心帶著族人重返戰場。


    宇智波津惠被委托了照顧富江的工作。


    “好,現在慢慢睜開眼睛,我看看恢複情況。”宇智波津惠端著富江的下巴,臉湊得非常近的等著查看他的左眼修複情況。


    富江艱難的眨眼,好一會後才睜開眼睛。


    就如宇智波津惠預料的那樣,因為富江那隻眼睛帶來的特別能力,空蕩蕩的眼眶中已經長出了新的眼球。


    “能看到嗎?”宇智波津惠問他。


    “不能。”富江語氣平靜的迴答後又進行補充,“一點光都沒有。”


    這個答案不算是超出宇智波津惠的預料,她又說:“把眼睛閉上,讓我摸摸看。”


    富江配合閉上眼睛。


    宇智波津惠的手指按壓在他左眼眼瞼外,確認著他這隻眼睛的發育情況。


    “眼睛內部有感覺嗎?”宇智波津惠問富江。


    “嗯,能感覺感覺到你在按壓,眼腔內部有壓力。”富江準確描述著自己的感受。


    “你那隻眼睛帶來的能力真是神奇,除了沒有恢複視力以外,和真的眼睛也沒有什麽區別。”宇智波津惠歎了口氣。


    這樣很好,她之前一直在和宇智波商量製作一隻義眼放進富江的眼眶裏,材質就選擇某種寶石。


    現在長出來了最好,雖然不能視物,但是至少看起來很自然靈動。


    而且她猜到富江的眼睛響應了什麽欲望。


    他當時正獨麵哥哥的死亡,應該是想要拯救他的生命。


    如果那隻眼睛進化完全,也許泉奈的傷處會得到補充,活下來。


    這孩子當時的願望,大概就是讓哥哥活下來吧。


    隻是眼睛沒有進化完全,又隻是單眼,所以才會失控長出那個與他擁有非常相似外貌性格也不受控的女人。


    “也不一定。”富江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左眼。


    宇智波津惠愣住,“什麽意思?”


    富江沉默一陣後說:“我有種祂正在嚐試迴來的感覺。”


    宇智波津惠試探著詢問:“你覺得自己會恢複視力?”


    “嗯。”放下手的富江點頭。


    宇智波津惠沉默好一會後又笑著說:“萬一真能恢複視力的話,你這隻眼睛該不會還能開眼吧。”


    富江沒有說話。


    他其實也不清楚,但是感覺在提醒,他的所有外傷,非天生就失去的東西都會迴來。


    那是那隻眼睛被挖掉的瞬間他產生的感覺。


    萬花筒寫輪眼真正的效果隻有主人才知道。


    他這麽說,宇智波津惠倒是能理解。


    但這樣反而讓她更擔心了起來。


    富江現在的身體情況承擔不起再一次的開眼了。


    而且,也不知道要真的恢複視力,迴來的會不會就是已經開眼的寫輪眼。


    如果是,富江的身體壓根供給不了那隻眼睛。


    不敢深入去想的宇智波津惠隻能說:“還是等斑迴來以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吧。”


    “嗯。”富江乖巧點頭。


    宇智波津惠起身打開房門。


    乖乖坐在走廊上等待的宇智波鏡聽到聲音就立刻抬頭,一眼看到了她馬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起身跑來。


    小朋友站在她麵前乖巧的叫了一聲:“津惠醫生。”


    宇智波津惠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已經檢查好了,你可以去見她了。”


    “謝謝津惠醫生。”宇智波鏡道謝。


    馬上跑進了房間裏。


    富江已經摸索到繃帶正在往眼睛上纏。


    “奈奈。”宇智波鏡著急的叫了一聲,向著他跑去。


    宇智波津惠才注意到他這個舉動也跟了過來。“你在做什麽?”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富江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


    雖然不確定是否會真的恢複視力,又是否會連著開眼的寫輪眼一起帶迴來。


    但是這隻眼睛現在已經給他帶來麻煩了。


    哥哥正因為這隻眼睛而感到不安。


    所以他想要至少把自己眼睛藏起來。


    宇智波津惠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最後隻能靠過去接手了他手中的繃帶。“你自己綁把頭發也卷進去了,我來給你弄。”


    “謝謝你津惠姐。”富江放下自己的手,側仰著頭對著她。


    宇智波津惠解開了富江臉上進行了一半的繃帶。


    宇智波鏡伸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


    富江一碰就知道那是宇智波鏡,馬上露出笑容來說:“抱歉鏡,還要等我一會哦。”


    宇智波鏡立刻迴以大大的笑容,“好。”


    宇智波津惠很快幫她重新綁好了眼睛上的繃帶。


    摸著他那一頭最近手感似乎變差了一點的頭發說:“如果你能恢複視力的話也是好事,就又能變得漂漂亮亮了。”


    富江因為她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詢問:“我現在很醜嗎?”


    “不是,”宇智波津惠馬上否認,語速和語氣都緩了下來說:“但是你不化妝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因為失明,富江沒有辦法給自己化妝,素顏的他太缺少血色了。


    一看就能意識到他身體的病弱。


    富江沉默了,好一會後才說:“真的看起來很蒼白嗎?”


    “是啊。”宇智波津惠歎了口氣,“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她感覺富江好像又瘦了一點。


    她現在就已經在痛苦迴頭要怎麽對宇智波斑交代了。


    “我有吃。”富江微笑著迴答。


    在一邊原本安靜等待的宇智波鏡想說些什麽,小朋友剛剛想張嘴,就被富江預判伸手捂住了。


    他確實有在吃東西,但是身體消化不了,而且因為最近喝啊很多藥汁,會反很多胃酸,吃東西就成了一種痛苦,大多數時候都是悄悄有找地方吐出來。


    宇智波鏡是與他生活的最近的人,所以他知道。


    宇智波津惠沒有說話,她差不多已經是富江的專屬醫生了,她檢查富江的身體以後自然也知道了。


    宇智波津惠歎了口氣,“那個藥確實不好喝,我研究看看能不能給你做成藥丸什麽的。”


    “那先謝謝你,”富江重新笑出來,也鬆開了麵露委屈的宇智波鏡,突發奇想一樣的問道:“那……能做成抹茶糖口味的嗎?”


    宇智波津惠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我是醫生不是廚師。”


    富江立刻轉變乖巧模樣,“非常對不起我錯了。”


    宇智波津惠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然後又想到富江現在看不到,獨自生了口悶氣,轉身把自己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後說:“我迴去了,明天再來,鏡你帶奈奈往外走走,適當的曬曬太陽。”


    “誒~”富江先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他不想要別人關注他的眼睛,也不想要別人看到他算不上好的現在。


    而且他不喜歡曬太陽,陽光雖然溫暖,卻對他不太友好。


    “誒~什麽?”宇智波津惠語氣顯得稍微有些兇。


    富江非常識時務,“不能就在院子裏走走嗎?”


    “在院子裏走!”宇智波津惠依舊強勢,“這麽小的院子你也不覺得唿吸困難。”


    宇智波斑家的院子不算小,但是現在主要是訓練富江適應盲杖和盲人生活。


    他已經把家裏所有地方都摸透了,有時候就算不用盲杖也能一個人在家裏行動。


    但是他明顯不可能隻在家裏活動,宇智波斑也希望他不要斷掉和族內的交流溝通。


    “斑是族長,不會一直待在族內,他除了你沒有其他親近的人了,如果你不去,以後別人出任務有家人接送,而他就隻能一個人。”宇智波津惠輕聲的說著。


    富江愣住明白她其實隻是想讓自己多走走,但是這種話確實是戳中了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所以富江點頭,“你說得對,隻是要把從家到族地大門的路熟悉起來才行。”


    “嗯。”宇智波津惠已經背上了藥箱對著乖巧貼在富江身邊的宇智波鏡說:“我在廚房留了飯菜,都是可以直接吃的,你和奈奈在家不可以用火哦。”


    “嗯!好!”宇智波鏡認真對她點頭。


    “我明天再來,你乖乖照顧好奈奈和自己哦。”宇智波津惠笑著和他擺手。


    “津惠醫生再見。”小孩子抬手,乖巧的和她擺手。


    宇智波津惠帶著笑容離開。


    小朋友轉頭看向了富江問道:“我們出去走走嗎?”


    這是他現在的任務,負責做富江的眼睛,在陌生的地方給富江引路。


    “好,那鏡可以幫我拿傘嗎?”富江笑著問小朋友。


    “奈奈等等我哦!”小孩子放開他的手快速跑向二樓的房間。


    他知道富江喜歡使用的紙傘就放在那裏。


    富江摸索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絲質手套。


    因為徹底失去了視力,在生活中就隻能借助其他的感知來感受世界,比如聽力,嗅覺和觸覺。


    從他失明開始已經開始依靠雙手了,經常磕磕碰碰摸到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傷手。


    宇智波斑專門給富江訂製了這副黑色的絲質手套,與他自己戰鬥時使用的不同,非常薄,不全是徹底剝奪了他的觸感,也不會讓他的雙手因為無防護受一堆細密小傷。


    戴好手套的富江開始在桌子邊緣摸索,很快就找到了那一根他已經用習慣順手的盲杖。


    盲杖輕輕的點在地麵上,探索著前方的障礙物往外走。


    富江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聽到了宇智波鏡的腳步聲。


    “奈奈!”小孩子跑得很快,距離一定距離就開始大聲叫他的名字。


    富江轉身對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對著他露出笑容,並且張開了雙手。


    宇智波鏡快到富江麵前的時候就放緩了步伐,沒有一頭衝進富江的懷裏,隻是慢慢的靠進去,抱著他的大腿抬著頭開心的看著富江,“我拿到傘了。”


    富江低著頭對懷中他抱著的孩子笑著,又伸手用他握盲杖的拿過那把傘說:“真厲害呢鏡。”


    “嘿嘿。”宇智波鏡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


    他拉著富江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開心的說:“我們出去走走。”


    “啊……”富江舉起另一隻手,那裏同時握著盲杖和傘,發出了為難的聲音。


    他要是把手搭在小朋友身上,那他……


    “啊!”宇智波鏡也反應了過來,一臉糾結的看著他,表情漸漸的就失落了下來。


    他想和奈奈親近一點。


    富江雖然沒有看到,卻大概猜到了他的反應,於是收迴手,將盲杖依靠在門邊,緩慢的打開了傘撐起來用右手舉起,左手重新搭在了宇智波鏡的肩膀上叮囑道:“我不用盲杖了,你要好好給我帶路哦。”


    “嗯。好!”宇智波鏡用力點頭。


    走出家門後小朋友就陷入了迷茫,他看著兩邊的街道露出了有些迷茫的表情。


    因為富江太宅,不太離開族長宅邸行動,也就導致了隻有三歲的鏡也不太出門。


    現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認識到族地門口的路嗎?”富江詢問小朋友。


    “認識。”小朋友重新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那就走到族地大門,再去甜品店,我請你吃甜點好不好?”富江笑著哄他。


    “嗯!”宇智波鏡轉身帶著富江往族地大門走去。


    因為記得富江讓他走慢一點這件事情。


    就一直走得很慢,還時不時的迴頭看富江會不會在他這樣的速度下不適應。


    富江在感覺他連續多次迴頭後就開始開始和他聊天。


    比如問小朋友在族內有沒有結交朋友,每天會不會想和朋友一起玩。


    有沒有打過水漂,有沒有想不想嚐試一下什麽的。


    富江很擅長和人交流,在他想的情況下,也很少有人拒絕和他交流這件事情。


    族人中有很多也在街上。


    看到他們走過視線都集中他們身上,那眼神大多都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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