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剛重生迴來,身體很廢,還不是跟他們算總賬的時候。


    “臣女是聽說王府進了賊人,把庫房的東西給偷走了,放心不下就出來看看。”


    謝如嫣穿了一襲月白色軟紗衣裳,拖著長長的裙裾,娉娉嫋嫋地走過來,對北堂弘屈膝行一禮:


    “王爺。”


    謝婧蘭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抬步就要離開。


    “謝婧蘭,你給本王站住。”北堂弘喊住了她,“本王說讓你走了嗎?”


    “王爺還有何事?”謝婧蘭轉過身來。


    “給嫣兒道歉。”北堂弘一手攙扶著謝如嫣一手指地上的玉鐲子碎塊。


    “剛才那個玉鐲子是嫣兒親自挑選送給你的,你居然敢打碎了?必須給嫣兒道歉。”


    “我憑什麽道歉?既然玉鐲子已經送給了我,那就是屬於我的了,我怎麽處置自己的東西,王爺無權幹涉吧?”謝婧蘭冷冷質問。


    “你……”北堂弘一時語塞,惱羞成怒道:“你好大膽子,居然敢這樣跟本王說話?”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謝婧蘭懟了迴去。


    既然這兩個人想要找事,那她就不介意把事情鬧再大一些,最好是鬧到禦前去。


    “婧蘭妹妹,你莫要生氣。”謝如嫣看著地上的玉鐲子碎片,眼裏閃過一絲得意,“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又惹得你跟王爺置氣了?”


    “謝如嫣,你一個未婚女子,跑到堂妹未婚夫家裏來住,無媒苟合,真是不要臉。”謝婧蘭眼神嘲諷地看著這兩個人。


    “婧蘭妹妹,莫要胡說,我和王爺是清白的。”謝如嫣臉色蒼白,很委屈地對北堂弘道:


    “王爺,看來婧蘭妹妹對我們誤會很深,嫣兒不該來王府住的。”


    “謝婧蘭,你這個粗俗又惡毒的女人,如嫣是你的堂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她?”


    北堂弘臉色一下又氣紅起來,“本王喜歡誰還輪不到你來管。”


    “怎麽,你們做得出來不要臉的事情,還不讓人家說了?”謝婧蘭嗤笑一聲。


    謝如嫣眼裏閃過一絲訝異,這個蠢貨居然敢這樣跟穆王說話,還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以前在北堂弘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今日這是怎麽了?


    “婧蘭妹妹,你真的誤會我和王爺了,你也知道我的身體不好,是王爺可憐我,幫我四處尋醫,我是不得已才來王府的。


    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生氣,我向你道歉 ,你莫要因為我與王爺生了嫌隙。”


    “誤會你們?他四處幫你尋醫?既然王爺這麽博愛,天底下有這麽多的病人,怎麽沒有見他去幫別的女人?卻偏偏隻幫你一個人?


    你們無論走到哪裏都形影不離,把我這個真正的未婚妻當空氣一樣,以為我是傻子嗎?


    謝如嫣,既然你說這都是誤會,對穆王沒有齷齪的心思,那我後日進宮,就不向陛下請旨為你求來平妃之位了。”謝婧蘭冷笑道。


    後日,就是皇帝的四十壽辰。


    前世她進宮為皇帝賀壽,在宮宴上當殿跪求皇帝,為謝如嫣求來平妃之位。


    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討得北堂弘的歡心,堂姐妹共侍一夫,也彰顯自己身為正妃的賢良淑德和大度。


    這一世,她當然還要進宮向皇帝求旨,但絕不會是為謝如嫣求的。


    謝如嫣一噎,心裏更是懷疑,這個謝婧蘭何時變得這麽伶牙利嘴了?


    忽然身子一軟,倒在北堂弘懷裏,泫然欲泣道:“王爺!都怪臣女的身子不爭氣,要用靖蘭妹妹的血才能穩住病情,是臣女福薄,怕是以後不能再陪在您身邊了。”


    “嫣兒,不許你這麽說!”北堂弘抱著她心疼不已,“你放心,本王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神醫來治好你的心疾,絕不許你離開本王的身邊。”


    “真是好一對郎情妾意、你濃我濃。”謝婧蘭拍手叫好,譏諷道:


    “謝如嫣,現在怎麽不裝了?你就是一朵虛偽的白蓮花,長在汙穢不堪的汙泥裏,表麵上再怎麽裝純潔,也改變不了根底裏的肮髒與齷齪。


    你口口聲聲說你們之間很清白,現在卻毫不顧忌地在人前摟摟抱抱,還知道什麽叫廉恥……”


    “夠了!”北堂弘怒喝打斷她的話,謝如嫣在他心裏是最完美的女子,絕不讓人這麽侮辱她。


    “謝婧蘭,你就是見不得嫣兒好,你的心怎麽可以這麽惡毒?你連嫣兒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根本不配做穆王妃。”


    “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婚事就作廢了吧!我成全你們,還請王爺退迴我婚書和信物。”謝婧蘭對他伸出了手。


    “你想退婚?謝婧蘭,你是在威脅本王?”北堂弘怒瞪著她,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跟他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


    “如果王爺非要這麽想,那就算是吧。”謝婧蘭眼睛毫不畏懼地瞪迴去,“隻要你把婚書和信物還給我,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


    “我們的婚事是皇祖母做主,父皇下旨賜的婚,如果你想退婚的話,就自己去跟父皇說。”北堂弘不相信她會退婚。


    這個女人喜歡他這麽久,平時看他的眼神都充滿愛意,好不容易讓父皇賜婚,怎麽舍得退婚?


    她說的這些話不過是想以退為進,是不想讓嫣兒進王府做平妃罷了。


    好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等著。”謝婧蘭不想再看到謝如嫣那張矯揉造作的臉,抬步離開,留下一句話:


    “北堂弘,誰都不是傻子,你最好不要逼人太甚。”


    謝如嫣頭從北堂弘懷裏抬起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裏閃著狠厲的光芒。


    出了穆王府,小金子氣唿唿的聲音從空間傳出來,【主人,原來就是這個謝如嫣要了你的心頭血?真是太可惡了,下次再見到她,我一定給她下點毒。】


    【沒錯,但剛才那一碗血已經被我下了百日笑,謝如嫣很快就得意不起來了。】謝婧蘭迴答它。


    【已經下了百日笑?那她怎麽沒事?】小金子詫異,這種毒發作快,這個女人喝了居然沒事?


    【她根本沒有病,喝什麽……】走迴去的這一路上,謝婧蘭把自己前世今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猴子。


    小金子聽完氣得肺都炸了,摩拳擦掌,【主人,這些害你的人都該千刀萬剮!交給我,到了晚上幾包毒藥都解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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