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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起去同來客棧嗎?”李夷是個直性子。


    小落一聲冷笑:也不想想額頭上的包是不是消了。


    “李公子有所不知,同來客棧說是說客棧,可曆來中介堆放貨物和馬匹的,真正的能夠用來住人的地方不多。”易知南笑笑解釋道,


    “而且像我們這一行人的話,估計房間是不會夠的。”


    “不知易公子交接這些貨物需要多久?”昭棋問道。


    看來五公子準備連夜上路了。


    “這些商人肯定是找地方睡覺,貨物怎麽也得在白天做交易。”


    “那明日你需要多久?”


    “大概是一個上午的時間。”易知南恭敬地道。


    “不由我們先行吧。留易公子在這裏處理這些事情。”在大家都一陣沉默之後,小落及時的提了出來。


    易知南看了看小落,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不想跟自己有任交際了嗎?


    “你身體可好些?”昭棋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已經沒有事情了,許是跟公子一樣坐不得船。”說完,還特意看了易知南一眼,天知道自己睡得那麽沉跟這個人有沒有關係呢?


    五公子看了看這幾人,狀態都還好。說實話自己坐船有點不服水土,可真正做船可是比走陸路騎馬要舒服多了,跟這比起來坐船簡直就是在休息,哪裏是趕路呢。


    想了想道,


    “易公子處理完這些事情後還盡快到銀川來匯合,我們以七日為限。”


    易知南拱了拱手。


    小落定定地看著這人,臨了分別之際她不是想要他能說什麽,而是想看看他有什麽樣的手段沒有施展出來。她不想他的身份被所有人知道,卻又防著他暗地裏會做出其他什麽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出來。


    “落兒姑娘一路保重!”看出了她的擔憂,易知南特意道別,


    “陳玄,幫忙照顧好我的夫人。”


    小落那氣得一口血都要噴了上來,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可是她一時卻忘記說了什麽。


    昭棋的臉微不可視的抖動了一下便沉了下去。


    幾人牽著早已經備好的馬匹又開始上路了。


    才快馬馳騁了一小會兒,小落才後知後覺得想了起來,剛才她明明想幹嗎來的,明明是想看看港口裏的這些人中有沒有言攸,怎麽自己就又被這個易知南給利用了呢?


    小落再一次被自己的愚蠢行為感到蠢哭了。


    可是現在又不好找個理由迴頭,就像迴頭的也她哪裏還找得到他們人嗎?也不知道前麵的路上有沒有危險,如果路上再碰到言攸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小落一路想一路狂奔,真是愁煞人也。


    她想起母親把言攸給自己的時候說過的話,


    “言攸會保你性命的。”


    如果母親說的是真的,那麽言攸肯定不是對自己下手,如果不是對自己下手那麽下手的目標就是五皇子了。可是易知南及時製止了她。易知南是師傅讓自己認識的人,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人。那麽這兩個都可以保自己命的人中間到底有什麽關係呢?


    或許陳玄是不是知道一點。


    借著休息吃幹糧的機會,小落殷勤地送了壺甘甜的水給到陳玄,他還是一副皮樣,


    “是不是有什麽要問的?”


    “沒有,也不知道易公子如今到哪裏了?”


    “啊!”陳玄故意大聲的很,瞪大了眼跳了起來道,


    “你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他的夫人不成?”


    遠遠的昭棋朝這邊看了一下。


    小落簡直就要找個地縫鑽了進去了,這個陳玄也太不會看下臉色行事,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你才是他夫人,你才是,你才是。”氣急敗壞的小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又不是女的,而且你那麽關心人家幹嗎?人家關心你嗎?”陳玄一邊吃著小落遞過來的水問道。


    小落一把搶了過去,恨恨地說道,


    “讓你喝,美死人,看你還喝。”


    “你看吧,說你關心人家還不承認,我剛說自己不知道你就不讓我喝水,我們還是不是朋友。”陳玄說的頗為可憐。


    昭棋又朝這裏看了看道,


    “你們兩個別鬧騰了,好好休息下。”


    小落覺得昭棋的臉色很不好,本想上前看看,可最終也止了止步,他已經開始準備休息了。


    宮城內,太子端坐於壽康宮的左下首第一個位置,坐在他對麵的是他的母妃寧妃娘娘。


    “太子今日來可是有昭棋的消息了?”太後還是一臉的慈笑。


    “瞧母後,還說不關心昭棋呢?”寧妃打趣道。


    太後不輕不重的咳了聲,永娘朝裏間的人使了使眼色,幾個粉衫白帶的婢女走了進來,在每人的桌前放了三蝶精致的蛋糕。


    寧妃識趣的閉上了嘴。


    “是的,五弟來信說已經過大同了,下一站是銀川。”太子不知道上眼前的皇祖母現在還知道多少,他知道皇祖母年輕的時候可是輔過政的。


    “這麽說來她們是走的水路了?”太後娘娘眉毛一挑。


    “是的,”太子及時的說道,


    “原來他們走的是陸路,說是中了別人的埋伏所以改成了水路,水路倒是安全。”太子不敢有任何隱瞞地說道。


    “安全?”聽完太子的話,太後略略地一思籌道,


    “也不知道昭棋這個沒有做過船的孩子能不能做得了船,應該也要五六日的樣子吧。”太後垂問道。


    “是的,順利的話五日足以。”太子如實地說道。就剛剛簡單的試探,他已經滿頭是汗了,看來傳言皇祖母之間的輔政可是真的。


    “看來這兩孩子又要吃苦頭了。”見太子有些緊張,太後也不想再繼續問下去了,隻是打著哈哈說道。


    事實上,別人不清楚她可是最清楚的,太子於這裏頭是沒有做辦法做什麽文章的,能做手腳的除了皇上那就是言蕙了。


    隻能待言蕙過來再說了。


    而此時的言蕙簡直要被言攸那迫不及待的腦袋蠢哭了,萬萬想不到在自己身邊那麽久,居然還是這麽一個樣子。看來她實在是不適合於人前做事,還是得做迴她的老本行了。


    想想易知南也不知道到底後麵有什麽來頭,居然連同來客棧這麽機密的替生堂交頭點都知道,莫非他是替生堂的人嗎?


    是的,他的確是,此時的他就是在替生堂的烏海分舵處。


    “言大護衛,你可太過心急了。”


    易知南一字一頓,眼睛死死地盯著半跪在地板上的言攸。


    “屬下也是想快點脫身言府。”言攸的臉上毫於愧疚之色,事實上她的臉上也從來沒有過或悲或喜。


    “你險些壞了我的計劃。”


    “可是林堂主,你私自出任務,慕容夫人知道嗎?”


    言攸的話就像入喉中的一根魚刺,你討厭它可不得不想辦法先把它拔出。


    “這個不勞您費心!”一字一字的從他那朱唇皓齒中吐出來,聽著讓人膽寒。


    言攸掌管著替生堂裏森羅派的所有死士,看到過太多的生離死別的悲狀畫麵,但卻從未有過直致心靈深處的冷意,她這是觸怒少堂主了嗎?


    想到這裏,小落退了退兩步。


    “後麵的地方你就不要去了,迴堂了吧。”震攝住了言攸,但後麵她到底如何自己是可無權處理的,還是不要讓她跟著比較穩妥。


    “可是小落.......”言攸不放心的道。


    “你放心,母親也不會讓她死的,這人還大有用處。”轉身背著這些人,易知南無聲的閉上了眼睛。何止母親不讓她死去,就是自己也會拚了命地保護她吧。


    臥房裏的衣杆上掛著那件鵝黃女衣,易知南走上前,用力攥緊一小片磨擦著。那天推門而入就看到這衣服胡亂的丟在地上,他很心痛,她對自己是不是厭惡到了極點,他一度以為小落馬上就會講聽到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他們聽,讓他沒有辦法再繼續實施他的計劃。


    可是她沒有,帶著對自己的恨意而走,他看到她眼神裏的憤怒。隻是為什麽她會幫助自己盡快脫身呢?


    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麽?


    不論如何,自己也得先快點趕到銀川了,不然跟不上他們的隊伍,還怎麽問問她為什麽要幫助自己脫身呢?


    越往西走,天氣就越冷越幹燥,小落感覺自己的臉都起皮了,明明一雙膚如凝脂、白裏透紅的臉,這會摸上去感覺泥濘不堪,輕輕一擦火辣辣的很。


    望著早就起繭子的手,小落也隻能自歎一句:女人真不同男人。


    “多吃點,等會兒路上可又得啃幹糧了。”陳玄討好似的把一塊又方又大的紅燒肉夾進小落的碗裏。


    “所以說,我們要帶點不一樣的東西上路。”很熟悉低磁的聲音響起,小落趕緊轉頭一看。


    果然,是那張熟悉的臉。


    小落感覺太好又感覺有點不太好,她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轉迴身,做在上首的昭棋正看著她。


    小落撇了撇嘴,埋頭幹飯起來了。


    “易公子,你來得挺快的啊。”陳玄這個馬大哈可沒有注意到小落,他笑哈哈地走上前去迎了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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