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多麽有趣,明明都已經換了一個身體呢。


    虛空中的烏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嚶嚶嚶!雪雪好可怕,雪雪你這可一點兒都不像是有趣的樣子啊!


    想著,她再試了試,許是因為身體脫力,許是因為還不穩定,這迴竟是又沒了半點兒動靜,可她知道,那身體裏的灼燒感卻是真真實實,遲早的問題。


    輕微的房門轉動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有誘人的飯香若有若無的飄蕩而出,墨雪下意識的望了過來,瞬間看見了走過來的男人,那手中分明還端了一個陶瓷碗,有騰騰的熱氣從那碗中冒出,“陸以言?”


    “嗯,好點了嗎?”陸以言一邊在墨雪的身上放了個溫度計,一邊探了探她的額頭,過高的溫度從掌心傳來,雖不及之前的灼熱,卻也依舊是燙的厲害。


    哪知這想法剛落,輕淺的聲音卻忽然響起,“沒事呢。”


    明明以往挨了罵就要打小報告的人,這會兒竟是完全相反,那輕笑的樣子,那嘴角勾起的柔和弧度,以及那眉宇間的放鬆,若不是這掌心上還傳來的灼熱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他還當真就要被她騙了過去。


    陸以言抿了抿唇,溫度計從腋下拿出,隻這麽一小會兒,水銀清清楚楚的停在了四十三刻度線的位置,望著那顯然不在意的少女,男人的氣息莫名低了一度,聲音竟是有些嘶啞,“墨雪,你在發燒,高燒。”他在重申。


    他伸手,四十三刻度線的位置毫不留情的橫在兩人中央,周圍的空氣莫名的凝固了一分,有微妙的氣氛在屋內蔓延,打破了昨日的纏綿。


    望著那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男人,看著那眼底帶出的絲絲生氣與明顯的擔憂,良久,低低的歎息從墨雪口中傳來,竟是帶上了淺淺的抱怨,“所以說,溫度計什麽的最討厭不過了。”


    一句話,微妙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看著那仿若一瞬間癱軟在床上的少女,陸以言低頭,眼底分明閃過了懊惱,碰了碰她的額頭,又吻了吻那有些曖昧的吻痕,低啞的聲音幾不可察的響起,“昨晚……抱歉。”


    那一刻,少女的身子分明頓了頓,感受著那輕的過分的吻,再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話,這下子墨雪哪裏不知道他在抱歉什麽,澄澈的瞳仁眨了眨眼,嘴角忍不住溢出笑來,唔,好像被誤會了呢?


    想著,她也不解釋,一個翻身將毫無防備的男人壓在了身下,在那道錯愕的目光中,柔軟的身軀自然而然的趴在了上麵,腳丫子無意識的輕晃,墨雪低頭,直接輕吻上了那唇,呢喃從唇齒間傳來,“陸以言,餓。”


    輕飄飄的幾個字,陸以言身子猛地一震,竟也不怕被傳染,想也不想的反客為主,大手下意識地從睡衣裏探了上去,剛一貼上那層滾燙的皮膚,渾身驟然一僵,倏地反應過來了什麽,他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距離,那眼中的懊惱更甚,“墨雪,你在發燒。”言外之意,這事不行!


    “發燒不給吃粥麽?”墨雪疑惑的抬起頭來,她歪了歪腦袋,一邊瞅了瞅放在床頭櫃的粥,一邊將那還在自己衣服裏的大手往下拉了拉,直接貼上了自己的肚子,抱怨道,“癟了。”那張通紅的小臉上別提有多無辜了。


    陸以言整個兒一噎,大手不動聲色的抽出,食指曲起無意識地抵在了唇邊,猛地咳嗽了兩聲,“嗯,先吃粥。”竟是絕口不提剛剛的事兒,沒有人發現,那雙澄澈的眼眸分明閃過了絲絲笑意,那慵懶的微眯起的眼,似乎連那身上的痛楚都感覺不到了似的。


    仿佛是為了讓人更好受一些,陸以言伸手,在墨雪身後又加了一個枕頭,湯勺碰觸瓷碗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他低頭,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碰了碰粥的溫度,感覺剛剛好之後這才將勺子遞到了少女嘴邊,“嚐嚐。”


    墨雪隻笑不語,澄澈的瞳仁直直地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她張嘴咽下了口中的粥,很香甜,眼底在一瞬間閃起了星星點點的亮光,很新奇,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喂雪豹呢,尤其,還是這種時候,莫名地連剛剛不快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電話鈴聲在此時響起,墨雪看了眼上麵顯示的字母,唇邊不由自主的牽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她接起,輕淺的聲音喚出,“媽媽。”許是因為剛剛放鬆的緣故,少女出口的音調明顯比平時更軟了一分,聽起來就像是剛剛醒來的人,帶著點兒迷糊,又有點兒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軟綿綿的無力感。


    “雪雪?你在哪,你不舒服麽?是不是生病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莫名地帶上了一絲急切,墨念言焦急的在家裏走來走去,眼睛還時不時地看向門外。


    “唔,有點兒,媽媽不擔心。”墨雪微微一笑,再出口的聲音明顯比之前要精神多了,那樣子就好像自己真的沒事了。


    哪知,這話剛出,不僅沒有半點兒安撫到的作用,反倒讓電話那端的聲音更加急切的傳了過來,“你在哪?媽媽過來看你!”


    墨雪歪了歪腦袋,看了眼坐在床邊的男人,眨眼,低問,“媽媽,你要來看我麽?”


    聽見這聲音,望著那帶著笑意的眼,男人的身子分明僵硬了一分,連拿著湯勺的手都跟著頓了頓,明顯的尷尬,想想也是,明明昨天兩人才發生了關係,這倒也罷了,可偏偏,今天人家女兒就在床上躺著了,還好死不死的發起了高燒,怎麽看現在都不是見麵的好時機!


    然而。墨雪卻在這時候笑著湊了過來,壓根兒不管這些,很是不負責任的問道:“陸以言,媽媽說要來看我呢,你讓她來麽?”嗯,她覺得,好歹陸以言是這個房子的主人,現在有人想過來,她表示,要事先詢問才算有禮貌。


    陸以言不自然地點了點頭,看著那還發著燒的人,想到她剛剛接到電話時嘴角露出的笑意,到口的話頓時一轉,“好。”一句話,頓時敲定了見嶽母的事。


    說完,他看了眼時間,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要先睡一會兒麽?”


    墨雪搖了搖頭,想到了什麽,眼底溢出絲絲亮光,她自然而然的圈住了麵前的男人,唇邊揚起一抹輕柔的弧度,“不要,我想拆禮物。”比起去感知那種絲絲灼燒的痛楚,她倒是更喜歡去拆這些禮物,因為,這才是光的存在呐。


    聽著這仿若撒嬌似的語調,感受著這軟軟糯糯的嗓音,陸以言笑著揉了揉那毛茸茸的腦袋,“等著。”


    於是乎,等某個男人上來時,他不僅帶上了昨天送的禮物,甚至還多帶了一個人,一道大唿小叫的驚叫在門外響起,“我說嫂子啊,你這怎麽好好的就生病了,你看看把我們團長給急的,我這飯都沒敢吃就趕緊趕過來了!”


    墨雪下意識地抬頭,瞬間看見了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身上還穿著標準的白大褂,想也知道是來幹什麽的,很難想象剛才那大唿小叫的話是從這人口中說出。


    “別廢話,趕緊去看看,她高燒了四十三度。”陸以言的身影也跟著出現在門邊,比起和墨雪說話的口氣,這話可就沒那麽客氣了,似乎是嫌人還有時間在這慢慢磨蹭,話音裏都直接飆出了一股子冷意。


    衛子銘連連點頭,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往床上瞟去,打死他都沒想到,昨天還在忙著給人過成人禮的團長,今兒個就把他叫來給人看病!


    瞅見少女脖子上隱隱露出的曖昧的吻痕,這下子那眼裏的八卦因子更甚,甚至還偷偷控訴的看了眼走上去的男人,我說團長啊,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子給折騰的,再怎麽著急,咱也不能這樣是不是,瞧瞧,瞧瞧,這才第一天就躺床上去了,完了完了!


    感受著時不時瞟過來的目光,墨雪微微一笑,倒是難得的乖巧,“你好。”心下卻無意識的想著,嗯,雖然她沒見過這人,不過,聽剛才話裏的稱唿,應該也是團裏的人。


    聽見這聲音,看見那瞬間飆過來的冷颼颼地眼神,衛子銘頓時訕笑了笑,哪裏還敢耽擱,立馬把帶來的藥片和針管等拿了出來,“好好好,嫂子客氣了,來來來,先把這藥吃了我再看看。”這嫂子叫的簡直是無比的順溜。


    墨雪還沒動,陸以言倒是幫著接過藥,驀了,還親自倒了一杯水,試了試水溫差不多了,這才喂了過去,一連串的動作看的衛子銘整個兒睜大了眼,連正在拿的吊水瓶都給忘了,差點兒以為自個眼瞎了!


    尼瑪,他什麽時候見過團長這麽溫柔來著,這動作,他保證,這時候要是團長肯讓他錄像,他立馬二話不說幫團裏兄弟們直接錄了迴去,這絕對夠他們討論大半年了!


    ------題外話------


    抱歉,先發兩章,昨天實在碼不下去了,還有一章下午一點再發,微微去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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