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劉昊的描述,彩票這種東西。


    利薄,售賣價格也很便宜。


    可最吸引人的地方卻是那令人趨之若鶩的大獎。


    隻需花費極少的錢,便能擁有一個獲得大獎的機會。


    即便這個機會非常的渺小,渺如鴻毛,可一旦中獎,幾乎一輩子吃喝不愁。


    甚至有可能一躍成為人上之人。


    這種付出極小,卻能有極大的金錢迴報的誘惑力,在這種時代背景下,基本無人能夠抵抗。


    走南闖北多年,精通各種經商之術的張恆,自然能夠看清其中蘊含了多大的利益。


    “可是……賣彩票你跟丞相要蜀錦做什麽?”


    張恆有些不理解。


    劉昊則是微微搖頭,擺出一副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


    饒是張恆精通各種經商之術,對於劉昊心中講如何操盤的計劃還是一無所知:“大哥,你就別買關子了。”


    “買彩票固然很好,可做這種事兒的人,必須有極大的名氣,讓人能夠信賴的名氣。”劉昊侃侃而談:“這種名氣不僅能將彩票這生意擴大,還能信賴我們不會卷錢跑路。”


    張恆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嘴巴微張,不置可否的說道:“大哥,你想的這麽全麵啊,可……名氣從何而來?”


    張恆有些狐疑的望著劉昊:“莫非大哥你不會想要靠販賣蜀錦吧?”


    劉昊何其精明,自然聽懂了張恆話裏的弦外之意。


    “從經往後,我隻不過是一個商人,一個依靠販賣蜀錦從而名氣享譽世界各地的大商人。”


    劉昊這麽一說,張恆頓時明白了。


    眼中滿是激動之色:“販賣蜀錦隻是身份……”


    “聰明。”


    “但是大哥,這還遠遠不夠呀,雖說名氣可以無中生有,但畢竟是虛假的,在長安可沒有這般名氣。”


    高興之餘,張恆腦瓜子也是快,瞬間發現了隱藏的問題。


    對此,劉昊卻並不在意,反而幽幽問道:“你知道…炒作嗎?”


    “炒作?”


    張恆嘴裏念叨著,一邊搖頭。


    什麽是炒作?


    作是什麽?


    這玩意兒很好吃嗎?


    為什麽要炒他?


    瞧見張恆滿臉問號的模樣,劉昊便知道張恆對於炒作一詞的概念完全不懂。


    不過有了張恆,劉昊的計劃才能順利發展。


    張恆來的算是正巧。


    原本劉昊還在苦惱去何處地方找托兒的時候,嘿,這張恆冒出來了。


    你說巧不巧?


    “其實炒作很簡單,你假扮西域商人,到長安出售珍寶,我以大商人的身份買下來,以此達到炒作身份的意圖。”


    聞聽此言,張恆又明白了,原來是當托啊。


    這麽簡單的東西,到了劉昊嘴裏怎麽變得如此麻煩了呢。


    “那大哥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


    張恆想了想問道。


    “後天吧。”


    劉昊語氣平淡道:“計劃是有了,但你們動作太快,讓我還沒啥準備,明天得先把勢給造起來。讓人們知道,這裏有一個大商人呢。”


    這一點,是令劉昊最為頭疼的,如何造勢,是個很大的問題。


    如果勢沒有造好,沒人鳥你,如果造的太大,容易嘩眾取寵。


    得剛剛好,恰恰好。


    可劉昊目前…並沒有很好的辦法。


    “哦豁,如此驚駭世俗的炒作計劃…要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張恆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聽著很刺耳,可話糙理不糙啊。


    “完蛋,百密一疏啊,居然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問題。”


    劉昊有些無語,一時之間他與張恆也想不出什麽很好的辦法來。


    “算了,快到飯點了,出去吃點飯吧,正好我也該去說書了。”


    事到如今,再怎麽急也不可能急出辦法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個主意好,正好我還沒吃飯呢。”


    一聽吃飯,張恆都不用劉昊發話,率先便走出房間。


    劉昊則是緊隨其後。


    “這外麵是真的好清淨呀。”


    劉昊跟在張恆屁股後邊,苦思冥想著,張恆則是一張嘴碎碎念道:“大哥,真是委屈你了,居然屈居這麽一個小地方,連個客人都沒有。”


    “你什麽眼神呐,解憂樓有我一天,何曾少過客人。”


    聽到張恆這話,劉昊便有些不樂意了,可抬頭一看,堂中的客人的確是寥寥可數:“咦?今天人怎麽這麽少?”


    劉昊深怕自己看錯了,緊忙揉了揉眼睛,可再怎麽揉眼睛,還是隻有三三兩兩的客人。


    不對勁啊,自己說書的點兒也到了。


    平時候,還沒到自己說書那個點兒,就已經座無虛席了,今天這般情況,莫非是……我過氣了?


    劉昊趕忙來到櫃台前,找到夜如玉:“小玉啊,今天客人咋這麽少?”


    “劉先生啊。”


    瞧見劉昊,夜如玉小臉上頓時綻開一抹親人的笑意:“聽說人們都去忘憂樓看花魁去了。”


    “花魁?”


    劉昊自顧自的狐疑一聲,這花魁有什麽看頭?


    有哥好看嗎?


    “劉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呀,這花魁是忘憂樓新晉的,比上一任花魁姿色要好上不知多少。”


    夜如玉放下手中毛筆,一邊迴憶,一邊說:“說是這花魁到忘憂樓一月之久,從未露麵,即便是士族貴人豪擲千金,也難得一見,今日恰好是花魁月禮,所以多數人都去看熱鬧了。”


    所謂月禮,就是拍賣花魁的第一夜。


    別想歪了,不是那種第一夜。


    是到忘憂樓第一此陪客人,彈琴書畫,吟詩作對,當然,如果花魁對上眼,共赴雲雨也不是不可能。


    前麵一月不露麵,其實就是炒作。


    電光火石間,劉昊心頭頓生一計,要是劉昊能拍下這花魁的月禮,這造勢不比任何辦法都要好嗎?


    夜如玉說到此處,嫣然一笑:“我也覺得這花魁沒啥好看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嘛。”


    “還是劉先生高清風雅,哪像那些個臭男人,隻會去那種地方。”


    夜如玉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尤其是昨夜與劉昊徹夜長談後,夜如玉不僅解開了心結,對劉昊更是著迷了。


    換做其他人,身邊有這,還看個毛的花魁。


    可如今劉昊腦子裏隻有一股腦自己的計劃。


    “那啥,小玉啊,我先出去一趟。”


    “誒?劉先生……”


    夜如玉話還未說出口,怎料劉昊已經拉著張恆的手跑的沒影沒蹤了。


    “哼!男人!”


    見此情形,不用想,夜如玉都知道劉昊是去幹什麽了。


    “夜如玉啊夜如玉,你怎麽這麽傻。”


    夜如玉輕輕嘟著嘴,臉上委屈盡顯。


    淚水不斷在眼眶裏打轉。


    “哎喲,我的乖女兒,你這是怎麽了?”


    夜仟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夜如玉的後麵。


    夜如玉看都沒看,轉身便一頭紮進夜仟懷裏:“爹,劉昊他欺負我……”


    “什麽?劉昊這小子又欺負你?”


    夜仟一聽直接炸了,麻蛋。


    這小子飯都還沒盛在碗裏呢,就看著那還沒有煮好的大米。


    氣憤,惱怒,直衝心頭,可片刻後,夜仟卻暗歎一聲:“艾,可能這就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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