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刑院大牢。


    狄仁傑領著崔慶一幹人等,挖掘失竊的部分誕禮。


    李世民更是親至刑院,天策府諸將親隨,場麵小小監牢,場麵確實何等的壯觀肅穆。


    刑院禦史帶著刑院一眾人等,在離李世民不遠處侯著。


    而大牢其中一間牢房,已然被挖出一個大坑。


    塵土伴隨著酸臭味,很酸爽。


    狄仁傑還好,其他人,例如崔慶和房玄齡,紛紛捂著鼻子。


    作為曾經的秦王,當今太子的李世民,習慣了戰場場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點酸爽的臭味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


    “殿下,監牢下麵有地窖。”


    聽到坑中士兵的唿喊。


    眾人先是一陣嘩然,緊接著不約而同看了一眼處變不驚的狄仁傑。


    這下麵還真藏著東西。


    尤其是崔慶,雙眼雖然盯著狄仁傑的背影,心裏卻在揣測劉昊。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骨子裏明明遵循著低調的原則,卻與多項事件有所關聯。


    這種盤馬彎弓,引而不發的境界令人心生忌憚。


    進可伺機而動,輕鬆達成自己目的,退可事了拂衣去,息事寧人。


    總之解在他一念之間。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崔慶對此卻心知肚明。


    李世民站在坑邊,用手佛了佛空中灰塵,問道:“下麵可曾有失竊之物?”


    “有,殿下,約摸十大箱子,上麵均有封條。”


    “全部搬上來。”


    十來箱金銀財寶被軍士依次搬出,送往外邊清點。


    這可不止十箱啊,至少有十五箱之多。


    “嘿呀,十五箱金銀啊,居然才隻是一部分。”


    程咬金瞧著一箱接著一箱的金銀財寶,眼睛都直了。


    這些盜賊可真是大膽,居然藏到刑院大牢來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月之久都未曾發現。


    不過天下哪有常青樹,還是翻船了。


    “別感慨了,咬金,你去清點數目。”


    李世民吩咐道。


    “是,殿下。”


    程咬金聞言,樂嗬嗬的便跟著出去了。


    數錢誰不喜歡。


    刑院禦史瞧見自家辦公的地兒居然挖出這麽多金銀,還是前些日子失竊的誕禮。


    禦史差點沒背過氣去,且不說會不會懷疑自己與此事有沒有牽連。


    就論那些賊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藏了東西,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就這麽一條,都夠他遭罪了。


    想到此,那禦史愣是驚出一身冷汗。


    將地窖裏的箱子全數搬完之後,李世民便帶著人離開大牢,朝著外堂走去,半路上問道:“狄仁傑,你知道剩下的誕禮在何處嗎?”


    狄仁傑先是故作沉吟,方才歎息道:“殿下,剩下的誕禮,可能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找到。”


    “需要多久?”


    這種迴答,李世民已經見怪不怪,任誰遇上了都會這麽說。


    “三日。”


    狄仁傑篤定的話語,並未讓李世民有任何動容。


    “三日?這誕禮失竊已有一月之久,雖說你找到了其中一部分,可不能因此誇大啊。”


    房玄齡點醒著狄仁傑,意在讓狄仁傑不要太過誇大。


    並非是不相信狄仁傑能查出剩餘的失竊誕禮,而是不相信狄仁傑能頂著如此之大的壓力,在三日這樣極短時間內完成。


    且不說能不能找到,那些盜賊難道會坐以待斃,任由你去查嗎?


    “沒錯,是三日,卑職不僅能將失竊之物全數追迴,到時還會將所有盜賊緝拿歸案。”


    狄仁傑拱手說道。


    不,嚴格來講,這是劉昊給狄仁傑說的話。


    如此輕狂的話,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


    狄仁傑先前說隻需三日,他最多當狄仁傑是為了應付自己,博取自己好感的話。


    可接下來狄仁傑說的話,讓李世民意識到,這並非是博取好感而說的話。


    李世民反倒覺得狄仁傑有自己的定海神針,若不然,如此誇大,豈不自尋死路?


    更何況,狄仁傑尋迴了一部分誕禮,完全可以洗脫他的替罪之身,還能幫他查辦大理寺陷害他的人。


    可狄仁傑並沒有。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狄仁傑並非是年少輕狂。


    “那你將從何查起?”


    李世民假意詢問以做探清狄仁傑虛實。


    “殿下,此事不方便交談,若是……”


    狄仁傑欲言又止。


    這不是說自己身邊有盜賊的眼線嗎?


    換個角度來講,狄仁傑暗指李世民身邊有其他眼線,實在質疑李世民了?


    原想發怒,可轉念一想,非常時期,自然有非常事件。


    心中的這個念頭冒出,讓李世民對狄仁傑側目。


    僅是如此,李世民已經探得狄仁傑虛識,已經不用多做詢問了,便道:“你既然敢誇口,那你全權負責查辦此事,長安一切便利,你無需申請,刑院,大理寺差役,你隨意調遣,官升三級。”


    “多謝殿下。”


    從皇宮到這刑院,狄仁傑全程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與劉昊所講別無二致。


    哪怕一丁點偏差,狄仁傑也相信啊,結果毫無誤差的按照劉昊所講的來發展。


    若非李世民就站在自己麵前,他甚至有些懷疑劉昊才是那個執掌大權的人。


    但不論如何,劉昊始終運籌帷幄,料定一切的風骨令狄仁傑折服。


    ……其實,狄仁傑不知道的是劉昊這步棋,完全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權宜之計罷了,倘若稍有差池,狄仁傑重迴監牢是小,砍頭問罪才重。


    “老哥果然牛掰。”不曉真情的狄仁傑,還在心底稱讚。


    “免禮。”李世民平靜的說道:“大理寺那些陷害你的人,我已命人查辦,不過…三日內,你若是不能兌現你今日所講,那可是大罪哦。”


    李世民語調帶著一絲調侃,聽得狄仁傑有些發愣。


    “殿下放心,若不能完成,情願領罪。”


    李世民微微頷首:“退下吧。”


    狄仁傑低著頭,靜待李世民帶著人離去。


    而他該去找劉昊了。


    之前聽劉昊說,好像在灞河花樓一帶等自己來著。


    李世民來到刑院大堂,端坐於堂上。


    跟在一旁的禦史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但也做好了被問罪的心理準備。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禦史何在。”


    李世民陰沉的臉,散發著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李世民心裏壓著火。


    明明剛才還平靜的將查辦大權交付於狄仁傑,臨了還調侃了兩句。


    結果剛來到堂上,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用喜怒無常來形容,在合適不過了。


    帝王家,多半如此。


    能權傾天下,虎視列國的帝王,怎會讓別人輕易猜測到自己的意圖,哪怕是心情。


    禦史雖說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被李世民叫到的時候,身心難免一顫。


    “卑職在。”


    禦史強壓心底的顫栗,鎮定的跪拜在堂下。


    “昨夜有多少官員在刑院?王凱是否也在其中?”


    禦史先是一愣,隨後連忙說道:“迴殿下,昨夜共有三十餘官員盡皆在此。”


    “為何在此?”


    李世民繼續問道。


    禦史想了想,想起昨夜王凱的叮囑,他知道自己不能說實話,若不然腦袋直接搬家獨居了。


    “因賊人之事。”


    聞言,李世民思慮片刻,也沒多過詢問,隨後揮手示意禦史退下。


    這禦史見狀,連忙退出堂外。


    昨夜王凱可是叮囑過他,尤其是巡城令牌給予劉昊之事。


    禦史不知李世民問此事真意,為保全自己性命,自然不敢說出實情。


    而這也陰差陽錯的證明狄仁傑所說不假。


    正好,王凱手裏能調控整個長安巡防力量的令牌,也可借機收迴。


    “殿下,兵部尚書王凱手握巡城令牌,殿下不是一直都想收迴嗎?現在可是大好時機。”


    房玄齡湊到李世民身旁說道。


    這也正好說到了李世民心坎上了,便道:“房玄齡,這事兒你去辦。”


    “是,殿下。”


    房玄齡離開後,李世民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崔慶。


    “世恩,今天這驚喜挺大啊,狄仁傑雖然年輕,但很有能力。”


    李世民臉上噙著難得一見的笑容,崔慶舉薦的人,從不會是泛泛之輩或是紙老虎。


    對於前者的誇獎,崔慶卻皺了皺眉頭:“其實我所說的驚喜並非是狄仁傑,而是另有其人。”


    聽到這個話,李世民更來興趣了:“另有其人?”


    狄仁傑已經有如此能力了,可崔慶所指的驚喜卻另有其人。


    “此人與李元芳有很大的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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