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韜苦笑道:“徐公子,你誤會了,我並非是想讓你幫我解決這內賊一事。”


    “這些明教反賊無惡不作,如今又出現在江南一帶,就連這杭州城都有了他們的身影。”


    “這些賊人手段狠毒,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都是家常便飯,我是擔心這杭州城的無辜百姓會慘遭毒手啊。”


    說完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擔憂。


    徐懷明見他麵色真摯,心裏對他的觀感也好了些,這個顧大人雖然為人圓滑,八麵玲瓏,甚至算不上個清官,但至少也公正廉明。


    見他一副憂心憂民的樣子,徐懷明正色道:“顧大人,你也別太擔心,雖然你們與這些賊人一明一暗,可這些反賊既然有所求,就必然會有所動作。”


    “隻要你派人暗中嚴厲搜查,一旦他們露出馬腳就及時動手,想必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聞言,顧文韜臉色緩和了許多,點頭道:


    “我與李大人也是這麽想的,與其打草驚蛇,倒不如守株待兔。”接著話音一轉,“對了徐公子,我聽李大人所說,你與杭州朱家的公子有點過節?”


    “沒錯,的確是有些過節,怎地顧大人,你這是來做和事佬了?”徐懷明笑道。


    顧文韜嗤笑道:“這朱家公子不學無術,盡幹一些仗勢欺人、欺行霸市的勾當,我怎會替他說話。


    “倒是據李大人前些時日的調查,這朱家好似與明教有些牽連,徐公子你且留心便是。”


    聞言,徐懷明心道,看來李青悟之前所說的目的便是調查這明教和朱家了,難怪他說那朱家公子不會找我麻煩。


    不過這明教還真不簡單,竟然在杭州城內都有勾連,看來還真是小瞧了這些反動組織。


    徐懷明好奇道:“既然這朱家與這明教勾結,顧大人你為何不對他們動手?”


    顧文韜搖了搖頭:“徐公子你有所不知,這朱家雖隻是杭州城的商賈大戶,但牽連頗深,如果沒有別的幹係我早就動手了。”


    “顧大人的意思是,這朱家不隻是表麵這麽簡單?”徐懷明詢問道。


    顧文韜點頭道:“沒錯,這朱家家主的妹妹,乃是當今大虞朝內一位大人物的妾室,雖隻是旁係,但即便是我也不好輕舉妄動,在沒有明確證據下,容易落下話柄。”


    連你這個一州刺史都要忌憚的大人物,會是誰呢?徐懷明在心裏琢磨著。


    顧文韜見他聽完這些,依舊麵色如常,並無擔憂害怕的樣子,心裏更是敬佩了幾分。


    他哪裏知道,徐懷明對這些高官達貴可沒有太深的敬畏之心,更何況還是遠在天邊的人物。


    兩人閑聊了一陣兒,東扯扯杭州城的趣事,西嘮嘮家長裏短,便出了書房。


    剛到客堂,之前的那位領頭官兵便連忙迎了上來,拱手道:


    “顧大人,卑職已將賊人押入大牢嚴刑審訊,隻是這些賊人嘴硬得很,死不開口。”


    聞言,顧文韜瞥了眼徐懷明,眼中閃過著狡猾的光芒,惱怒道:


    “這些明教賊人真是可惡,在我大虞境內四處犯事,擾的民不聊生,之前的稅銀案更是險些毒害了徐公子,萬萬不可輕饒了他們,你且記住,對待這些賊人手段狠辣一些也無妨。”


    那官兵領命,一抱拳便要退下,徐懷明連忙道:


    “顧大人,這些賊人我也好奇的緊,能不能讓我也去瞧瞧?說實話,我總感覺我這身子現在都還疼呢。”


    顧文韜知道這個徐公子點子多,見目的達到了,笑道:“這牢獄重地按道理來說,一般人是不能隨便出入的,不過既然是徐公子,那也無妨。”


    轉頭對那官兵道:“既然如此,你便陪著徐公子去審訊一番,記住,一切以徐公子為主。”


    穿過幾條陰暗的地道,就到了地方,望著眼前的牢房,徐懷明心覺有趣,自己就是從這牢房裏出來的,沒想到搖身一變,如今倒來審問別人了。


    那官兵將徐懷明引到一處牢房,往裏瞧去,之前的幾個蒙麵人已經是渾身帶傷的躺在地上,看來已經被折騰過一陣了。


    那幾個賊人見又有人來了,便起身一頓咒罵,恨不得衝出牢房將眼前的二人生生撕碎。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更何況這些賊人當初還差點殺害自己,即便不是眼前這幾人,那也是同夥,脫不了幹係。


    徐懷明對敵人可不講什麽仁慈,當下便調笑道:“喲,幾位好漢還有幾分力氣嘛,看來還是剛才的兄弟下手輕了些。”


    牢房裏一個領頭模樣的賊人聞言,氣得火冒三丈,一下衝到跟前,雙手將牢門捏的吱吱作響,口中嗬罵道:


    “你們這些奸人,有本事就給個痛快的,爺爺我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明教弟子。”


    “哦?難不成明教的弟子都像你這般,這麽有血性?”徐懷明轉口道,“可我聽說,你們明教都是些作惡多端、惡貫滿盈的賊人,就連那殺人放火都是常事。”


    那賊人哼了一聲:“我明教弟子個個崇尚光明,一心拯救世間苦難,又怎會去做那些事情。即便如此,那也是替那些墮入黑暗的罪者解脫。”


    說完,便一盤腿,掐了個手印,嘴裏念道:


    “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聞言,徐懷明滿臉震驚,沒想到這明教的洗腦工作做的這麽好,就連殺人放火都能說成替人超脫,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要想騙別人,就得先騙過自己。”


    徐懷明琢磨了會兒,對身邊的官兵笑道:“這位大哥,你們一般對待這種窮兇惡極的犯人,都用些什麽手段?”


    那官兵瞧見他的眼色,旋即明白了意思,咳嗽了兩下,語氣誇張道:


    “這個嘛,一般都是抽幾十鞭子,打上幾十大板,嚴重一些的嘛,就上老虎凳、三尺木、插指心這些咯。”


    聽完這些,徐懷明渾身一哆嗦,心道,還好這些酷刑當初自己沒受過,不然哪兒還有小命。


    徐懷明滿臉賊笑道:“哦!原來這裏麵還有這些門路,不過在下也曾聽聞過一些手段,不知大哥你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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