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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朱府滅門慘案在上層名流中傳開,白岩城內的富家老爺們忍住了吃龍虎大力丸,也隻能在床上倒騰衝刺幾下的力道,麵對自家的妻妾則是心無餘也力不足,同床異夢。同時也勒令禁止自家不學無術,隻知紈絝逛勾欄聽曲兒的兒子不準跨出府門半步,這就導致了平日裏難尋一張空桌的有鳳來儀樓生意慘淡了不少。


    災禍突臨,胭脂樓的諸位老鴇安撫好姑娘粉頭,唯有自認倒黴。


    走進經常敘舊的廂房,秦佑年大感意外,擺滿菜肴和美酒的桌上除了楊媽媽作陪朱胖子身側外。


    高酋,高首竟然老實的沒有懷抱姑娘細聞胭脂,品酒品人,然後上下其手逗弄的姑娘麵升紅霞,花枝亂顫,垂涎胸前的大好春色。


    王鼎鼎是見過大世麵的公子哥,對於小地方白岩城胭脂樓裏的姑娘,他提不起半點性趣,酒就挺好,菜也不錯。


    秦佑年感覺到了不對勁,坐下後問道:“有事?”


    高酋,高首,王鼎鼎同時點點頭,眼神飄向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朱胖子和楊媽媽。


    秦佑年皺眉望了過去。


    朱胖子輕咳兩聲,緊了緊楊媽媽的手,側身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楊媽媽喝了杯中酒,欠身一禮便退出了廂房。


    朱胖子收迴落在楊媽媽豐-臀上的目光,苦笑道:“萬毒窟的高調行事,讓有些人亂了陣腳,白岩城沒了再待下去的必要。四弟啊,我和二弟,三弟明日便要動身迴京城,你在禦神機的職務我已經給你抹掉,等你來京城,白大人想見見你,閑了這麽多年,終於能幹實事了。”


    高首小聲嘀咕一句,“閑的蛋都長毛了,總算能迴京大展拳腳。”


    高酋瞪了高首一眼,“大展個屁的拳腳。”


    高首訕訕一笑。


    秦佑年倒了杯酒,輕聲道:“這麽快?”


    高酋點頭道:“事急從權,本來今晚就要出發,隻不過大哥舍不得楊媽媽想來一場“床別”,然後才能安心離開。”


    秦佑年笑道:“晚上不睡了?”


    朱胖子歎息一聲,“春宵苦短,抓緊時間。”


    嘶!


    秦佑年,高酋,高首,王鼎鼎同時抬頭看了眼頂上刷朱紅漆的木板,危險了。


    知兄莫如弟啊!


    高首坐的離朱胖子近,抬起胳膊肘頂了頂他,問道:“大哥,你難道不怕楊媽媽受不了?一整晚,楊媽媽細胳膊細腿的,骨頭架子不得被你弄散掉?”


    楊媽媽可沒有實木床來的結實!


    秦佑年,高酋,王鼎鼎同時看向朱胖子,目光炯炯。


    朱胖子喝口酒,肯定道:“受得了。”


    四位弟弟齊聲問道:“這麽肯定?”


    朱胖子點頭道:“有一次我和楊媽媽相約在野外河邊,天當被,地當床,壓塌了一塊平整的大石頭。”


    那是石頭!不是木板!


    真他娘的猛!


    朱胖子龍精虎猛,楊媽媽結實耐撞,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秦佑年,高酋,高首,王鼎鼎聽聞後,皆是目瞪口呆,發至內心的佩服,齊齊豎起大拇指。


    高酋低頭看了眼胯下,讚歎道:“大哥果然是人中之龍,我輩男兒之楷模,難怪城內的老少爺們逛勾欄時都要拜一拜你的畫像,沒擺錯,信大哥,比吃藥來的實在,不傷身!”


    高首附和道:“大哥是逛勾欄的祖師爺,估計是沒跑了。等迴了京城,我在房裏也掛上一副大哥的畫像,就不找二哥拿藥了。”


    朱胖子斜眼打蛇隨棍上的說了句,“別羨慕哥,哥隻是個傳說。”


    切。


    四根中指齊齊對準朱胖子,朱胖子不以為然,端起酒杯說道:“唉,等我在京城買了帶花園的宅子,再派人把楊媽媽接過來。”


    高酋唏噓一聲,“浪子迴頭,金不換,大哥認真了。”


    王鼎鼎打趣笑道:“男人三妻四妾乃人之常情。大哥買了大宅子是不是要招募丫鬟,若是丫鬟裏麵有模樣乖巧清秀的是不是會偏愛一分,大哥的那點小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高首笑眯眯道:“好像除了楊媽媽之外,沒人受得了大哥的強悍吧。”


    “三弟,你找打是吧。”


    朱胖子伸出手掌比劃一番,高首笑著東躲一下,西躲一下。


    畫麵其樂融融。


    放下酒杯,秦佑年對王鼎鼎問道:“五弟,你呢?多久去京城?”


    王鼎鼎神色一苦,說道:“我和三位哥哥一起了唄,早知如此,我就不離京了。迴去之後,家父要說我熱鍋燙了猴子屁股——火急火燎的成何體統。”


    高酋一把摟住王鼎鼎的肩膀,笑道:“京城那些眼高於頂的紈絝公子一點都不好玩,有的得罪不起,有的不屑與之為伍,還是我們幾兄弟在一起有意思。”


    高首眉開眼笑,說道:“京城的胭脂樓可要名貴了許多,粉頭姑娘那叫一個賽天仙,當紅的幾位花魁更是不得了,馬見了都尥蹶子。”


    秦佑年打趣道:“馬中赤兔也沒這等本事啊,三哥,比喻不恰當啊,自罰三杯。”


    王鼎鼎拍了拍桌子,笑道:“三哥,你應該說姑娘頭頂戴花——美的冒泡,該罰!”


    是極,是極。


    高首開懷大笑,端酒三杯下肚。


    五兄弟在廂房打鬧喝酒狼嚎,把離別燒的傷感衝淡了一分又一分。


    躲在二樓角落裏抹淚的楊媽媽,想起朱胖子咬耳朵的話,周旋煙花柳地,見慣了風花雪月事的楊媽媽,竟然如未出閣的小姑娘般,神態扭捏著羞紅了臉頰,然後雙手捧著下巴發呆。


    路過的姑娘們瞧見楊媽媽,掩嘴輕笑著跑開。


    為了朱胖子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花兒當屬夜晚開的最為豔麗,四位弟弟便笑著把大哥給轟出了廂房。


    不願大哥一人花前月下的高酋和高首,每人相中兩位姑娘,左擁右抱的上了三樓,故意挑了一間離朱胖子較遠的廂房,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朱胖子,高酋,高首在樓上把姑娘抱在懷裏,壓在身下…………


    王鼎鼎既來之,則安之,叫來兩個精通音律的清倌兒在一旁撫琴撥弦,背靠木椅說道:“四哥,你多久去京城?”


    秦佑年想了想,說道:“出去散散心,約莫著至少要半年後才會去京城吧。”


    散心!


    閑不住的王鼎鼎頓時來了精神,問道:“四哥,把我帶上,迴京城後,家裏的老爺子免不了在我耳邊嘮叨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之類的煩心事,我都聽的起繭子了,奈何他是老子,我是兒子。”


    “百善孝為先,無後為大!家中長輩有此顧慮也是應該。”秦佑年看了眼翹著二郎腿,掏掏耳朵彈出一坨耳屎的王鼎鼎,哪有宦官公子的風度,隨即笑道:“好,五弟你不是吵架好手嗎?浩然天下那群龜兒子你去罵一罵他們,看看誰能贏!”


    王鼎鼎一愣,在京城的那些紈絝公子裏麵,他可以說是打架沒贏過,吵架沒輸過,雖然被某些讀書人指著鼻子罵有辱官家斯文,王鼎鼎絲毫不在乎,隨即摩拳擦掌,拍了拍胸膛說道:“薄情讀書人,指的便是那浩然天下。四哥,放心,把吵架的事交給我,弟弟讓你看看什麽叫舌戰群儒。”


    秦佑年點點頭,說道:“去了浩然天下,你敞開了罵,他們要是敢還手,自然有人收拾他們。”


    “得嘞。”在京城棋逢對手,罵的不痛快的王鼎鼎通體舒暢,練武多年,還是二流高手境界的他,終於有用武之地,隻要不動手,即使文聖來了,王鼎鼎也敢撩其虎須,打其虎臉!


    直到深夜,秦佑年出門香風撲麵頓時撞了個滿懷,姑娘胸前的彈性十足差點把他給震飛,穩住身形,笑著丟出十兩銀子正好落在姑娘深深的溝壑上。


    惹來姑娘嗔怪一眼,目光楚楚。


    “嘚!”


    姑娘胸口泛起一陣漣漪,銀子瞬間被彈飛,不彈不好,能彈是上品。


    “多謝公子!”


    姑娘臉頰緋紅的彎腰接住,夾緊雙腿,前凸後翹。


    秦佑年不由的暗歎有鳳來儀樓的夥食真好,把姑娘養的白白胖胖,多一分顯胖,少一分顯瘦。


    走出有鳳來儀樓,一陣寒風從頭到腳。


    秦佑年慢走迴家。


    ———————


    第二日一早,


    秦佑年站在城頭,目送三位哥哥離開,雪地裏,三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跑的很快。


    而一瘸一拐的楊媽媽抹淚城門口。


    王鼎鼎在街上買了幾個燙手的肉包子,躍上城頭,背靠城牆,說道:“四哥,大哥不是說不讓送嗎?”


    秦佑年拿起肉包子咬了一口,笑道:“他說他的,我做我的,腿長在我的身上,我來城頭看看風景罷了。”


    王鼎鼎嗬嗬傻笑,輕聲道:“雪地城頭送兄長,又不是生死離別,這世間除了家裏雙親,還有能讓我記掛於心的人。”


    秦佑年握拳錘了下王鼎鼎的胸口,笑著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靠著城牆,歎息道:“此次一別,再會京城時,江湖便要徹底變天了,刀劍無眼,身邊人無恙,是奢望,也是希望。”


    王鼎鼎眯眼道:“我這人很簡單,誰敢動我在乎的人半分,拚了命也要咬下他身上的一塊肉來嚐嚐味道如何!家父從小便教育我,要麽當個真小人名聲掃地,也不要兩麵三刀的讓人惦記。”


    秦佑年微笑不語,凝眸望向遠方。


    兄弟如手足,


    誰砍我手足,


    刨了他祖墳。


    起風了,很大!


    官方吐槽:(要開始了,要開始了,浩然天下那群龜兒子,我們的秦公子來了,請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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