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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炳惱火叫道:“有辱斯文,欺人太甚!”


    楊傲冷笑道:“哦,哄騙人家脫褲子自宮的時候,不叫有辱斯文,現在倒叫了。”


    “怎麽?這褲子我被哄騙脫了,就是理所應當,而你們王家人就脫不得了?”


    “一樣都是人,怎麽到你們身上,脫褲子就叫有辱斯文了?”


    “大家給評評理,這王家是不是欺負人?”


    圍觀的百姓齊齊議論紛紛起來。


    “可不就是欺負人嘛。”


    “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敢驗傷,就說明這事有鬼。”


    “不是,真的是自宮的?”


    “不然呢,沒見到心虛的不敢驗傷了嘛。”


    “這王家人真是恬不知恥,枉為讀書人。”


    “這不明擺著欺負人,憑啥你能脫別人褲子,別人就不能脫你褲子?”


    “那能一樣嗎?這是讀書人。”


    “讀書人又咋了?讀書人就脫不得了?”


    “額?好像也是,沒道理脫不得,要不然怎麽如廁啊,難不成拉褲襠裏。”


    王炳氣急叫道:“那能一樣嗎?”


    “你是傻子,眾所周知的,我兄長乃是堂堂舉子,飽讀詩書,才高八鬥,你能和他比?”


    “你竟敢讓堂堂舉子脫褲子驗傷,你這是羞辱讀書人,有辱斯文。”


    “我呸!”


    楊傲狠狠噴了王炳一口唾沫星子。


    “到底誰是傻子?”


    “說我是傻子,我都知道不能脫褲子,不能自宮。”


    “可他呢,當眾把個褲子脫了,狠狠給了自己一刀。”


    “他比傻子還不如,我看他才是傻子,大傻子!”


    “哈哈!”


    百姓們哄堂大笑起來。


    “可不就是個大傻子嘛。”


    “這楊傲說的半點沒錯。”


    “他不傻啊,怎麽個個都傳他是傻子。”


    “對哦,看這堂上辯白,對答如流,這能是傻子?”


    “坊間傳聞,以訛傳訛,不可盡信。”


    “現在看來,王昂才是真傻子,這楊傲是像個聰明人,不傻。”


    “我看都傻,沒見到楊傲剛剛胡言亂語什麽穿刺,皮鞭口枷,還參演奧斯卡,這是正常人能說的話?”


    “管他是不是傻子,咱們是來瞧熱鬧的,無所謂啦。”


    “這案子一目了然,王家人可能有隱疾,瞞著世人,這不突然在外麵發了瘋病自殘,怕丟人,所以現在反過來訛人。”


    “真是不要臉,自家人有瘋病,還敢讓他出來亂跑,這幸虧傷的是自己。”


    “這要是傷了別人,別人有理都沒處討呢。”


    “就是,王家人忒不是東西。”


    王炳急了,氣的嘴角肌肉狂抽成水泵。


    急吼吼衝百姓吼了句:“你們才傻子,我兄長乃是堂堂舉子,要是傻子,怎麽可能成為舉子?”


    楊傲鄙夷道:“舉子咋了,去年不還是落榜了嘛,秋試前吹的那叫一個牛掰啊。”


    “騙得人家花魁以身相許,結果呢,最後還不是名落孫山。”


    “這舉子名頭,我看就是仗著關係搞來的,就是為了騙吃騙喝的名頭。”


    “知道你家好麵子,丟不起那人,所以走後門,可你也沒必要這麽明目張膽的抖出來啊。”


    “哈哈!”


    百姓們瞧樂了。


    “這楊傲一點都不傻。”


    “可不是,走後門都知道,這樣的人哪裏傻了,反正我是看不出半點來。”


    “王昂的才學真是吹噓出來的?”


    “天知道,反正能自宮的人,肯定聰明不到哪裏去。”


    “說的是,不管這官司打得打得下來,王昂名譽也都掃地了。”


    “何止是他名譽掃地,整個王家也都跟著完蛋了。”


    “就是,王家居然出了個自宮的傻舉子,這下成了全汴京的笑柄囉。”


    “王家人這次真是做了大蠢事,就不該來打官司,一招不慎,毀了全家人名聲。”


    王炳等著七嘴八舌的百姓。


    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怎麽也沒想到,為自己家伸張正義的官司,居然會淪落到連累家族名聲。


    急的他立馬衝盛章懇求道:“盛大人,今日是為我家兄討公道,還望盛大人明斷,還我兄長一個公道。”


    楊傲立馬迴擊道:“是要還個公道,不過是還我的清白。”


    “盛大人,還請仵作驗傷。”


    “你!”


    王炳氣急的瞪向楊傲。


    楊傲反懟道:“你什麽你,你們王家人不敢驗傷就是心裏有鬼。”


    “盛大人,學生要狀告王家人蓄意構陷,誣陷學生清白。”


    “還望盛大人為學生做主,還學生一個清白。”


    “這……”


    盛章頭都要大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百姓們嚷嚷起來:“驗傷啊。”


    “就是啊,這什麽這啊,一驗不就是全清楚了。”


    “不肯驗傷,就說明你們官官相護。”


    “堂堂開封府府尹,居然狼狽為奸,可恥,可惡,可恨!”


    啪!


    盛章驚堂木猛的一拍,喝道:“肅靜,公堂之上豈容喧嘩。”


    “來人,傳仵作前往王府驗傷。”


    王炳懵了,急忙拱手:“大人,此舉有辱斯文,還望……”


    楊傲冷酷道:“王炳,你是想教盛大人怎麽辦案嗎?”


    “好笑了,盛大人什麽時候成你王府的家奴了。”


    “你說什麽,他就得照做什麽?”


    啪!


    盛章臉色一沉的,一臉慍怒衝王炳嗬斥道:“王生,公堂之上,再敢幹擾本府斷案,休怪本府不客氣。”


    王炳心頭頓時一凜的,到嘴邊的話,愣是一個字也崩不出來。


    圍觀的百姓中,聰明人不禁暗暗驚佩起來。


    這楊傲高明啊。


    一句話叫盛章下不來台,逼得他不得不和王家劃清界限。


    這下,想不秉公辦案都不行了。


    很快。


    仵作返迴。


    堂上稟告道:“大人,王昂傷勢乃是自宮造成。”


    堂下百姓一片嘩然。


    真是自宮造成的呀。


    王炳急的要跳腳:“你胡扯,我兄長好端端的,怎麽可能自宮,你定是被楊家收買了。”


    “你還我兄長公道。”


    仵作立馬喊冤:“大人,冤枉啊,小人絕沒有被楊家收買。”


    “小人驗傷,發現這傷口自右向左,右深左淺。”


    “而王昂是左撇子,這用刀正好符合他的用刀習慣。”


    “這傷的確是自宮造成的,旁人想要切割出這樣的傷口,根本就做不到。”


    盛章疑惑問道:“你確定?”


    “確定。”


    “那怪了,這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想不開自宮了呢?”


    仵作立馬奉上兇器:“大人,這是兇器匕首,王昂受傷,那是自己不慎誤傷。”


    “這匕首削鐵如泥,吹毛可斷,十分的鋒利,還請大人準許我當堂演示一下。”


    “準。”


    仵作立馬拿出了一斤豬肉。


    然後當堂切割起來。


    匕首輕輕一滑。


    豬肉頓時劃破,一分為二。


    在場的人都驚了。


    “竟然這麽鋒利。”


    “好刀,絕對的神兵利器。”


    “切豬肉都這麽輕鬆,更別說拿去在鵲鵲上比劃了,這一挨上去不就斷了嘛。”


    “說的沒錯。”


    “看來這次是王昂坑人不成,自己掉坑裏了。”


    “哼,好個讀書人,欺負人不說,如今還想誣賴一口。”


    “這王家人真不是東西。”


    “無恥之尤!”


    楊傲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匕首。


    有些舍不得。


    衝盛章問道:“大人,這匕首是我的,能還我不?”


    “它也是倒黴,打造出來後,還沒飲過血,怎麽這第一口就喝了一個讀書人的血。”


    “不知道讀書人的血最腥臭嗎,害的我還要迴去好好洗洗,免得熏死人。”


    “哈哈!”


    百姓們笑死了。


    楊傲這話,說的有些傻裏傻氣的。


    這時候,不少人相信他又是個傻子了。


    看來傳言還是有些靠譜的。


    傻還是傻的,傻的蠻可愛的。


    盛章的臉皮也有些伸不開。


    拉的長長的。


    拍著驚堂木質問道:“楊傲,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在給我裝傻?”


    楊傲迴道:“我不傻啊,是你傻才對。”


    “案子都這麽清楚明白了,你不趕緊判案,還我一個公道。”


    “卻在那糾結我是不是傻子,你不覺得本末倒置嗎?”


    “我傻不傻和這案子有什麽關係?”


    “還是說,我要是個傻子,你就可以偏袒王家,給我定個莫須有的罪名?”


    “拜托,我要真傻子,傷了人,現在這案子你更難判。”


    “真要判個傻子傷人,你怎麽判刑?”


    “額?”


    盛章被問懵了。


    判刑傻子,好像自古還沒有過先例。


    於法,該判傻子行兇傷人的。


    可於情,人家都是傻子了,你判刑傻子,不是欺負傻子嘛。


    百姓會認為你這個官當的不夠人性化,缺乏人情味,不是個好官。


    所以這傻子到底該怎麽判刑,盛章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了。


    王炳氣急指責道:“楊傲,你休要在這胡攪蠻纏,我家兄分明就是被你傷的,還請盛大人還我兄長一個公道。”


    楊傲鄙夷道:“這案子,人證物證都在,都指向你兄長自己誤傷的,你還好意思說是我傷的。”


    “你是不是有白內障,選擇性眼瞎啊?”


    “你就是這麽讀聖賢書的?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書讀成你這樣,以後還當官,我呸!”


    “你這樣的人要做了官後,肯定是個是非不分,貪贓枉法的貪官。”


    “你!”


    王炳氣的嘴都要歪了,眼珠子直摳。


    一口氣被一口濃痰堵在了嗓子眼,臉被上湧的氣血漲的越來越紅。


    很快變成了絳紫色。


    噗!


    王炳一口血痰噴了出來。


    指著楊傲,咚一聲,仰頭砸在了地上。


    身子抽了抽,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就氣死了,我還沒放大招呢?”


    楊傲詫異問道。


    仵作急忙摸了摸脖子,再彈了彈氣息:“還有氣在。”


    楊傲拍著胸脯叫道:“還好還好,沒死成。”


    “這要是死了,那不就得說是我氣死的,這不是存心訛我嘛。”


    “打個官司而已,大家各展神通,據理力爭,打不過,也不至於氣死自己呀?”


    “說起來,這還真不賴我。”


    “都怪大人您啦,大人您遲遲不肯判案,人家心裏急啊,這一急就給活活急暈了。”


    “盛大人啊,你看,這原告等你等的花兒都謝了,眼瞅著兩腿一瞪,要上西方極樂世界了。”


    “你也該判了吧,不然他死了都等不到宣判,該多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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