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木屋內,身為新人導向的林師叔卻依舊百無聊賴的雕刻著自己的木像,就在剛剛韓立就從這裏經過,還詢問了許多關於坊市之事,但這些,林師叔一般都會全部告訴這位小師侄,畢竟兩人也是有一點交情。


    就在雜亂無章的木堂中,林師叔手上的小木像就快要完成點睛之筆的時刻,一名青年手持金色小令,額頭微微揚起,腳下的綠葉飛行法器剛剛收起,口中還喘著粗氣,一臉認真的盯著木人。


    蘇易知道眼前的老者就是千竹教的前任少教主,而前四層的大衍訣就藏匿在此人的身上,蘇易強忍著動手的欲望,沒有當場奪取大衍訣!


    自己捫心自問,就算動起手來,蘇易也不是眼前這個築基中期的千竹教修士的對手,如今先是問出坊市的問題,討個執事做,隻少安定下來,再準備準備血色試煉的備戰物品,日後築基成功,再找找那些千竹教的麻煩!


    做好打算的蘇易,收起綠葉,與林師叔一樣一同盯著他手中那栩栩如生的木像,盯了半天,蘇易隻認為這木像隻是逼真罷了,完全沒有什麽傀儡的意思。


    但這技術若在前世,肯定是個“老手藝人”了!


    “師叔這小人可有什麽蘊意?”


    林師叔從蘇易下降到自己跟前,就一直沒有動彈,隻是雕刻著手中的小人,聽到蘇易問話,他也隻是眼神瞟了一眼,微微輕笑道:


    “若覺得它有義,它就有義,但向蘇師侄這樣的鳳毛麟角之才,恐怕隻會認為此物隻是一灘爛木罷了!”


    林師叔沒有迴頭正眼看蘇易一下,不過蘇易可以肯定此人背對自己的眼中絕對是輕蔑之色!


    “敢問林師叔,這黃楓穀坊市執事一職,可還空缺?”蘇易對著背影拱手作禮,雖說心中不屑,但表麵上的尊敬還是得有。


    老者聞言手上的針線活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背對蘇易眉頭輕輕一挑,好像猜到了些許什麽,此人畢竟也是掌門的親傳弟子,若是討個職位也是輕輕鬆鬆。


    至於這黃楓穀坊市執事一職還確實空缺,上一位同輩的孫師弟因為功法略有鬆動的原因,就自己辭職迴穀認真閉關許年,從而導致這執事一職一直是空缺無人。


    但要是讓蘇易這個天靈根來做這個執事,確實有點浪費人才,但林師叔哪裏肯管,他還巴不得這越國巨頭黃楓穀流失一個天靈根!


    “莫非鍾師兄將這職位分配與你?還是說你自願申請?”林師叔轉過身正對蘇易,雖然臉色嚴肅,但目中卻藏著絲絲驚喜與期待。


    此話一出,蘇易就知道這千竹教餘孽絕對是想讓自己無心修煉一度荒廢,所以這個位子不是自己的,也得是自己的!


    但林師叔不知道的是,蘇易之所以想擔任此職,一方麵是可以全麵選購那些頂級法器,另一方麵是蘇易現在心思不在築基,根本沒有修煉一說,身為天靈根,若真想早日築基,恐怕這黃楓穀還沒一人可以阻攔!


    再說了,若是天靈根這件事通知了黃蜂穀的祖師,別說那幾個結丹真人,就是令狐老怪都得親自接送!


    手上的功法還沒有認真去看,蘇易認為等接了這職位,日後再慢慢鑽研功法,術法,如今重要的就是法器,以及手頭上的丹藥儲備!


    想好一切的蘇易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件事即是師侄自願,也是師尊所托,若林師叔覺得弟子不當其職,弟子也可迴穀深修,待築基之時,再來便可!”


    這一套推推拉拉,搞得林師叔這個老滑頭都有些愣神,但終歸是好事,林師叔輕咳兩聲,悠悠起身走了兩步,硬是裝出一幅深思熟慮的樣子。


    待走了幾道,林師叔再次停下腳步,嘴中嘖嘖有聲,好像拿定了什麽注意,扭頭看向蘇易就輕聲說道:“若師侄真想做這執事一職,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的是,這執事一般都是築基期的前輩所在,若師侄去了,讓那些師兄弟不滿!出了點什麽差錯,你林師叔我,可管不了那麽多!”


    麵對林師叔的苦口婆心,蘇易聽的眉頭亂竄,心中窩火,他哪裏不知老者的意思,若是日後他想找人使拌,自己也沒心找人哭訴,要麽挨著,要麽退職。


    就算是掌門親傳,就算是天靈根又如何,那些資質不行,堪堪築基的修士最是看不慣這種天資好,還要硬裝的年輕修士,若不出點絆子,蘇易才會覺得奇怪!


    他們也不考慮什麽日後結丹,結嬰,隻要能過一時心爽,就足夠,畢竟自己能不能修煉到那個時候都不知道!


    蘇易左思右想,終是接下了這個職位,最後,林師叔明顯眼中帶笑的從後方雜室中掏出一枚銅色令牌,並且指了指山頭一處閣樓,讓蘇易去哪裏找葉師伯,申請這個職位就可。


    接過令牌,蘇易又踩著綠葉化為一道青虹飛向天邊。


    蘇易走後,林師叔看著桌上的木像小人,嘴角咧起一絲得意,悠悠說道:“天驕都不知道藏匿鋒芒,看來他也隻能步我的老路嘍!”


    太嶽山頂的蘇易自然不知老者的自語,但他知道這人絕對在暗暗得意。


    而在山頂處的一座小閣樓內,十幾名練氣低階弟子來來往往,要麽手中抱著宗卷,要麽口中念念有詞,看來這些是職位頗高,可以指揮低階修士的小領導。


    而在二層,有兩名老者對桌而坐,其中一名就是葉師伯,而另一位則是一開始引領蘇易等人入穀的王師叔,兩人一頓一遲,好像在商談什麽重要之事。


    隨著時間推移,一道青虹穩穩地落在閣樓地板之上。


    兩位位看門弟子一看來人先是問話,可當感受到蘇易的十二層功法時,臉色一變,瞬間變的暖色許多,對蘇易自然也就耐心一些。


    “敢問師兄所來何事?”九層修為的弟子走上前拱手相問。


    “師弟可知,百機堂內何處可申請職位?師兄想找個雜役幹幹”蘇易見來者友善,便誠懇的迴道。


    可此話一出,卻惹得兩名弟子心中疑惑,畢竟像蘇易這樣高階練氣修士,以往都是躲在穀中閉關,望有一日可以突破築基期,成為萬千修士中的高層,但眼前這名青年不僅不閉關,還要來此找個雜役!


    這種事情在兩人心中隻有一個解答,那就是功法有了瓶頸,很難再有些許突破,所以才來此找些雜役,賺取靈石度日。


    想到這裏問話弟子臉色也是平淡了一些,對蘇易指了指閣樓中一個黃木製成的牌子,其上還緊緊貼有十幾張重重迭砸的黃紙告示,這些顯然就是穀內各處的需職公告。


    而蘇易此行可不是為了這些小小“打工仔”他要的是相當於築基期的俸祿的執事一職,所以木牌之上的告示可以完全忽略,當從守門弟子口中打聽到堂主所在的時候,蘇易就一無反顧的冒著眾人疑惑的目光。


    踩著木階梯,直直登上二樓。


    與一樓不同的是,二樓麵積雖大,但人員稀少,而此時也就隻有王師叔還有葉師伯兩人再次商談,蘇易一上樓,就能感受到這股冷清的氣氛。


    二樓如同許老的書閣,殘次不齊的擺放眾多黃木書架,其中更有許多玉簡與紙質書本,但書架也隻是占了二層的二分之一。


    而另一邊,麵相柔和的王師叔正與對麵的紅臉老者葉師伯竊竊私語。


    上了樓的蘇易還是止不住的偷聽到一些細枝末節。


    “葉師兄,鍾掌門他這樣,長老他們難道不會怪罪下來嗎?”這聲音明顯是王師叔的聲音。


    “既然他這樣做了,那必有他的考量,說不定他還真是想保護這天靈根弟子的安危,畢竟你也知道,最近有些不太平,李師叔也說了,老祖那邊恐有些變故,讓我們莫生事端,就算是天靈根,也隻能暫時瞞著!”


    葉姓老者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看來他對於鍾靈道對長老級人物隱瞞天靈根的事情明顯有些不滿,不過嘴上還是念念有詞。


    而王師叔不一樣,他雖生性沉穩,但他不像這些老東西,他隻明白宗門有了天靈根,這可是可以震驚整個天南的天大喜事,本應昭告天下,可如今卻被鍾靈道一紙口令封住所有知曉此事人的口嘴,這件事哪裏不讓他氣憤。


    但聽了葉姓老者的話,王師叔也隻能就憤恨作罷,如今除了他們幾個,整個黃楓穀,居然沒一人敢聲張此事,也是奇了怪!


    而身在書架後的蘇易聽的心神一楞一愣,他知道鍾靈道隱瞞這件事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危,但奇怪的是,這鍾靈道莫非是知道魔道入侵的事情,事到如今都沒有將此事傳出,恐怕是得到了什麽可靠的細微信息,或者說這些事情,那位遊曆天下,壽元快空的元嬰老祖,令狐老祖根本就是一手策劃。


    或許他是為了壓製住這件事情,省的到時黃楓穀整體撤離時,魔道六宗又會緊盯天靈根不放,到那時就算有天大的本領恐也保不住蘇易的性命!


    “看來這令狐,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蘇易在書架後,心鍾猜想道。


    畢竟是活了千年的老祖,要是沒點小九九,蘇易還認為他可能還不是元嬰修士呢!


    “誰在哪裏?!”葉師伯冷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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