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了許多年


    愛你依然


    始終背負的


    是最初的纏綿


    路已走出很遠


    粉紅的思緒


    總是夢係魂牽


    那雙眼


    似要望穿歲月


    那張臉


    曾經輕挽流年


    那背影如詩如夢


    那神態巧笑嫣然


    我站在水的那一邊


    你立於彼岸


    我不是舵手


    你也不是沙灘


    錯過的究竟是


    怎樣一段姻緣


    我步履匆匆


    你純情無限


    我是生命過客


    你是薄命紅顏


    留住的


    注定隻是一段塵煙


    寫這首小詩的那一年,我二十三歲多一點,那時,正是人生最為困惑最為迷茫的節點,而我的經曆又有些坎坷,年紀輕輕就有了成熟的一麵,記得,那幾年,曾寫過一段文字,其中就有這麽一段話----漂泊久了,人也有了酒的味道。於是那時,不止一次夢迴學堂,那樣純情而又快樂的時光今生不會再有,遺憾的同時心中亦有些許悔恨。


    因為經常迴想起學校生活的種種,那個16的小女孩的影子就會時常被我懷念。那一年,我們剛剛分到初一一個班裏,那時的我因為家庭的變故變得很自卑,也很懦弱,經常會被同桌欺負,而往往此時,我前桌一個漂亮的女同學就會為我打抱不平。她的模樣現在雖然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她那付很是英氣的樣子令我終生難忘,那是有著幾分俠骨的女孩,雖然那時,她才剛剛十六歲。


    於是,在當年,我就寫下這首詩,那時,我想自己將來鍾情的也定會是這樣一個英氣勃勃的女子。而記憶中的她,就該是我今生愛的萌芽。


    那時候說愛,似乎早了一點,而此時再迴頭關注那份感情,似乎,它要比愛還要沉重。


    我和那個女孩之間沒有故事,隻有想象,而想象更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會放大許多原本很平凡很普通的事務,或者感情。


    而今天,我之所以以一個小姑娘為主線,打開這個故事,也是和她有關的。


    往事依稀夢仍在,真情何曾忘故人。


    其實,做人的道理與生命的變數又有幾個人能說的請呢?


    畢竟人是感性的,同時也是理性的,


    因為感性,有時你會站在夕陽的餘暉裏感慨不已;有時你會因為一枚落葉而倍感蒼涼;又有時,你會為一個善良而又孤苦的命運而遙祝或者祈禱、、、、而這所有的一切,在理性的天空下,隻是生命中一景一影,是忙碌奔波之餘的一個緩衝。


    感情是彌足珍貴的,就像生命是不可或缺的一樣。讓我們在感謝生命的同時,釋放一下我們的情感,這個緩衝,應該是一種美麗。


    我寫這個故事的初衷就是這樣的。而之所以把它放在一個虛構的年代—龍朝,是因為龍本身就是我們民族的圖騰,而之所以寫在一個分裂的時代,實在是因為,我們民族如此強大無比,卻是飽經滄桑,幾乎從來沒有真正統一過。


    我們應該為了統一而祈禱,我們更應該為了統一而奮鬥。要相信,所有的中國人都挺起脊梁,那就是長城;所有中國人都敞開心扉,那就是長江。長江長城,是中國人的驕傲,是巨龍的翅膀。巨龍騰飛會有時,這是所有中國人的信仰,這也是國家的希望。我們的故事,就從這裏開始吧。


    初春的日頭一天比一天暖和,而北邊的天山卻沒來由的下了一天的大雪。天生奇象,在當時,人們往往把它和一些比較神秘的事聯係在一起。


    雪擁天山。夜色淒迷。雪光似練。


    天山蓮花寨的聚義廳裏,火把通陰,人聲鼎沸。


    人們都是為這一場奇異的大雪來的。


    人們都是衝著一個人來的。


    來的人中有當地的府官將領;有附近的豪紳巨賈;有聞名的舉人秀才;有德高望重的名流;有江湖好漢;有武林高手;濟濟一堂,好不熱鬧。


    歌姬是大家請來的,酒菜也是大夥帶來的,就連那大鍋下麵霍霍的炭火也是大家上山是買來的。


    大雪還在下著,隻是來時那斑駁的腳印已被紛揚的大雪所覆蓋,大地是一片白茫茫,真的很幹淨。


    炭火燒的正旺,酒也已經溫好,大鍋裏煮著的牛羊肉也早已熟透,歌姬正自翩翩起舞。


    大家卻都沒有舉碗,也沒有吃肉,而是都齊齊抬眼看著一個人。這個人就坐在聚義堂中那張虎皮交椅上,隻見他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在火光下泛著亮光,結實而又虯起的肌肉向人們昭示著強大的體魄,一張紅潤的大臉上虯髯密布,他的左手旁,是一個海碗,海碗裏酒滿滿的,右手匕首上,插著一塊大大的牛肉,此時正冒著熱氣。


    他就是天山蓮花寨的寨主“冷焰獨行”寒照雨。


    當時的武林,除了鳳鳴島的一劍天欲雪與千佛山莊的慕容含笑,最為出名的還有武林四大世家---“水晶裏斜陽外靈機宮蓮花寨”,而後者更是幾百年傳承,根深蒂固,享譽武林。


    而寒照雨在江湖上本與這幾年鵲起江湖的“千慈千悲千佛手”慕容含笑齊名,並稱“江南慕容塞北獨行。”


    距離天山幾百裏外的秦山這幾年盤踞了一夥匪徒,為首的人稱“九妖三怪一魔星”。


    九妖身懷奇門異術,危害最大,平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許多豪商巨賈,被他們逼的流離失所,更有許多無辜的善良子弟,被他們整的家破人亡。


    其中想要報仇的自是大有人在,一些豪商不惜重金雇傭高手上山追捕,卻是無一幸免,有去無迴,官府也曾派人剿殺,隻是,一來這些人神出鬼沒,蹤跡難尋,二來派人剿殺得官員總會被這些人用奇門異術攪得雞犬不寧,家宅難安。這幫人真是為禍武林,瘋狂猖獗。


    當然,鋤奸掃惡的武林義士也不在少數,江湖上每年都有一些高手前往秦山,一展俠士風采,隻是,大多還未進入秦城境內,就被聞風而動的九妖亦或九妖的手下給悄無聲息的殺害了。


    因此,這兩年,九妖及其屬下變得更是肆無忌憚,許多城鎮山莊,一時被他們攪得雞犬不安。上個月,千佛山莊五總管聯袂上秦山,卻落了個三傷二死。而秦山上據說似乎傷亡不大,隻是被滅了幾個妖,而秦山群匪的核心力量三怪之中,也僅是“七尺殺人”幽燕客受了一點輕傷罷了,而其首領“魔星”裘開意連麵都沒有露一下。


    千佛山莊五總管的铩羽而歸,令整個江湖震驚了,難道秦山眾妖已是無人可敵,無人敢管了。這個消息就像一聲炸雷,令江湖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這個消息,更像一個強心針,注入了每一個人心裏,人們此時,幾乎對秦山都已恨之入骨了,無不想先滅之而後快。


    這些官老爺、這些有錢人、這些文化人、這些老鄉紳,這些江湖客之所以來天山,就是想懇請寒照雨率眾去秦山,一掃群魔不可一世之氣焰。


    天降大雪就是昭示著上天將降大任於蓮花寨,讓寒照雨帶領手下掃奸除魔,還人間一片太平。


    而今,寒照雨授業恩師,蓮花寨老寨主雁老刀喪期已滿三年,正該是寒照雨下山殺賊的好時候,好男兒建功立業,正在此時。


    天山隸屬長遼城,秦山群魔亂舞,卻從未傷害長遼境內哪怕一草一木,人們已經天真的認為,九妖三怪一魔星早就對寒照雨深有顧忌,不敢輕易冒犯。這就更讓人們堅定了懇請寒照雨出山的決心。


    天降異象,人有種乎。


    寒照雨生就豪俠,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隻是,他身為寨主,自從他由師父手上接下這個重任之時,他就與蓮花寨共榮辱了,他就與蓮花寨幾千個兄弟融為一體了。如今的他,已經不能像先前一樣任意來去,快意恩仇了。而今天,他的孝期雖然已滿,但橫在他與秦山的尚有四大障礙----


    其一,秦王受封之地,正是秦城,想那秦王和他的皇兄承運大帝不同,他曾經在討逆軍中身居監軍,那可是真刀真槍身經百戰的人,而他的手下,多是江湖豪俠義士,秦山賊人,有他登高一唿,何愁不滅?可是,他老人家在秦城與九妖三怪一魔星相安無事,難免不讓人想入非非,蓮花寨雖然在北方江湖,一唿百應,地位崇高,但是比之秦王勢力,那無異於以卵擊石,螳螂擋車。


    而千佛山莊本在息國境內,不屬龍朝管轄,辦起事來還要方便許多,而蓮花寨就有些掣肘了。


    其二,秦城知府“萬裏搜魂”唐九江原是“天下四大神捕”之首,而且,他現在還有一個更加尊貴的身份,那就是當今承運大帝的大舅子,名副其實的國舅爺,他來秦城三年了,對秦山眾魔也是束手無策,綜其原因,大致如下,秦山群妖從不在秦城境內犯事,而且,這幾年,他們越是活動猖獗,行事就越是謹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們也是大大的良民,而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他們也從不錯過,竟讓這個名揚天下的名捕也隻能望之興歎了。


    其三,蓮花寨之所以名重江湖,屹立百年,除了自身實力,實在也與朝廷息息相關,蓮花寨不但組織龐大,還是龍朝金屬與木器的壟斷者,這些生意,才是蓮花寨存身立世的根本,而蓮花寨本身就是龍朝最大的鍛造加工基地,這一大攤子事物,寨內主要負責人就是寒照雨與他的師姐“雪龍女”雁雲珊二人,他們的二位師兄“鐵臂銅肩”東方木與“金錯刀白玉虎”南宮金都遠在金木堡,那裏也是蓮花寨的產業,具體事務離不開他們打理,寒照雨實在是重任在肩,深有苦衷的。


    其四,這個原因倒是不為人知了,那就是裘開意本身就是寒照雨今生最親近的朋友亦或親人。親密無間,拔刀相見,畢竟也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寒照雨可以義無反顧嗎?


    眾人都在看著寒照雨。


    大家都在等待著寒照雨。


    歌姬依舊在翩翩起舞。炭火依舊在熱烈的燃燒。大雪還沒有停,漫山遍野的雪片似乎在掩藏著什麽,又好像要把一切都淹沒一樣。


    天上,灰蒙蒙的,看不到月亮,也沒有一顆星,大地,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邊,更看不到行人。


    而一陣悠揚的琴聲就是由此時響起的。


    聚義堂內,也有琴聲,箏聲,鼓點聲,歌姬曼妙的舞動聲,眾人悄悄地竊竊私語聲,炭火燃燒的滋滋聲、、、


    聚義堂外有風聲,雪聲,樹木搖動的唿唿聲,旗幟飄揚的獵獵聲,沿上融雪的滴答聲,還有大山深處各種嘈雜聲音的迴聲、、、


    所有的聲音都在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著,又好像所有聲音都突然靜止了,隻有這琴聲真實存在著。


    琴聲似乎無處不在,又似乎應有盡有。


    風聲,雪聲,樹木搖動的唿唿聲,旗幟飄揚的獵獵聲,歌姬舞動的聲音,眾人議論的聲音,炭火燃燒的聲音,都一起淹沒在這動聽而又高昂的琴聲中了。


    風聲更緊了,雪花更大了。


    琴聲由遠到近,從小到大,時而仿佛遙不可及,時而好像就縈繞耳際,那琴聲,似空穀幽山的淙淙流水,似和風細雨中輕輕地唿喊,似陰媚陽光下動聽的鳥鳴,似嫻靜月色裏悅耳的蛐蛐的叫聲,好像此曲隻應來自天上,亦好像這琴聲就是天籟的迴音。


    和著琴聲的,是一段清脆而又動聽的歌聲-----


    “英雄精忠報國。


    好漢除暴安良。


    壯士斷腕又何妨?


    樂朝七猛珠,息國靖親王,猶念龍城飛將。


    一劍天欲雪,目寒十裏霜,海南鳳隱神飛揚。


    更有棋嶺鐵腳,畫山刀光,敢叫魔消道長。


    鬼斧奪天幹,金針渡陰陽。


    正義金旗縱四海,富貴閑侯賽孟嚐。


    恩仇值一笑,俠義總無疆。


    笑傲江湖山林上,浪子迴頭綻金芒。


    為誰生死相許,因何功德無量?


    亂世長存魂骨香。”


    歌聲時而低沉,卻是不失豪邁;時而高亢,卻又難掩悲涼。


    歌聲與琴聲一樣動聽,琴聲與歌聲相輔相成。


    此曲隻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聞?


    寒照雨知道琴聲的出處,更知道歌聲來自哪裏。


    樓上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琴聲來自樓上,歌聲出自寒照雨的師妹,雁老刀的關門弟子春笛之口。


    春笛姑娘並不姓春,而是姓葉,他是雁老刀故人的遺孤,雁老刀生前對他比對自己親生女兒雁雲珊都要寵愛得多,而這個剛滿16歲的小姑娘,儼然就是蓮花寨中的小公主,而她美麗活潑,多才多藝,更是天山上的陰珠。


    歌中的豪俠翩然而至,悄然間,更是有不盡的往事、、、、


    寒照雨猛地喝下一大碗酒,吃了一大口肉。


    眾人盡皆釋然,仿佛他們已經看到了一個美好的陰天。。


    即使千難萬阻,也會義無反顧,即使萬阻千難,也要誓上秦山。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好男兒存身立世,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裘開意,我要與你一戰。


    “小樓一夜聽春笛,


    消得清愁如許。


    大俠踏雪橫刀去,


    江湖風雲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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