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更無奈了。「我知道您們是有錢人,能夠包下一排廂房便看的出來,可是,這錢我不賺行吧?若是人死在這裏,怕是再也沒有別的客人敢上門了。」


    許鳴熙氣得直跳腳。「大膽!大膽!出言不遜!竟敢說什麽死不死的,不想要腦袋了你!」


    皇上身子一向硬朗得很,哪裏知道出來會生病,也沒帶著太醫,現在趕迴京城最快要半個月以上,也不可行,他已經把滿月城裏所有大夫都請來了,沒一個有用的,全部都是庸醫!


    胡一峰麵色凝重。「許管事,不如我連夜快馬趕迴京裏,將大夫帶來?」


    許鳴熙知道胡一峰的意思是去將太醫帶來。


    「這怎麽成?」許鳴熙完全不讚成。「即便是日以繼夜都不休息,來迴也要十日,再者您身子勇健,可以不眠不休、披星戴月,京城裏的大夫能這麽折騰嗎?怕是來了,自己先病倒,也沒法子給主子醫治了。」


    胡一峰看著床上麵無血色的主子,蹙眉。「那更不可能我帶著主子連夜啟程……」


    掌櫃見他們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便又道:「我看這位大爺是撐不下去了,我把銀子退給您們,您們今晚就搬走吧!城裏有幾間殮葬鋪我都挺熟的,可以幫您介紹……」


    許鳴熙漲紅了臉,大吼一聲,「大膽!」


    這一聲大膽像河東獅吼,嚇得掌櫃和劉大夫差點兒沒抱在一起。


    叩叩兩聲,一位姑娘端著一盆水進來。「客官,您要的溫水來了。」


    許鳴熙氣唿唿的摟了布巾給主子擦麵,不再理會其他人。


    掌櫃見狀,歎了口氣。「客官,您這樣逃避不是辦法,還不如趁您家主子還有一口氣時商議後事。」


    那姑娘詫異道:「怎麽?劉大夫也沒法子嗎?您是城裏醫術最高明的大夫……」昨日,這客人身子開始不適喊肚子疼,原以為是吃壞了肚子,請了一個大夫來不見效,便開始將城裏的大夫一一請來,當時劉大夫去城外出診,今日才迴來,她還以為劉大夫一定有法子。


    劉大夫歎道:「孟姑娘,患者是腸癱死疾,老夫也束手無策。」


    「這樣啊……」那姑娘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爹,咱們在蘇月城遇到的那個大夫不是很高明嗎?當時您給飛來的石瑰砸中胸口,都沒氣了,可那大夫還是能在頃刻間將您救迴來,令女兒著實驚訝。」


    許鳴熙立即丟下布巾跑到那姑娘麵前,急急問道:「什麽大夫?在什麽地方?」


    那姑娘有些驚訝他的速度,一愣之後才說道:「在隔鄰的蘇月城,醫館叫做善源堂。」


    那姑娘便是孟金梅,掌櫃是孟鎮吉,便是讓紀玉琢所救的氣胸患者。


    孟鎮吉也道:「客官,從這裏過去蘇月城也不遠,不用半個時辰便到了,現在出發,入夜前便能到達。」


    劉大夫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兩位說的可是善源堂的紀大夫和馬大夫?」


    孟金梅一笑。「不錯,便是紀大夫和馬大夫,我們在那裏叨擾了幾日,他們為人極好,醫術更是高明。」


    劉大夫道:「蘇月城善源堂紀大夫、馬大夫的神醫之名,劉某耳聞已久,傳說那兩位的醫術神乎其技,叫人歎服。」


    許鳴熙聽到劉大夫也認證此事,連忙催促胡一峰上路。


    眼下沒有其他法子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已做了最壞打算,若不幸主子駕崩,他就隨主子一起去!


    善源堂打憚後來了個難產婦人,幸而紀玉琢和馬彩蒙已用過晚膳了,兩人把昏迷的產婦送到診間裏,叫家屬在外頭等候,囑咐東盛寸步不離的守在診間外,將婦人帶進空間裏開刀。


    產婦的情況相當危急,是臍帶纏著嬰兒三圈,兩人緊急為產婦剖腹,順利保住了母子。


    馬彩蒙將嬰兒擦拭乾淨,用大毛巾包起來,待產婦輸液穩定下來之後,這才在產婦未清醒之前出了空間。


    馬彩蒙抱著新生兒,紀玉琢在她身後,兩人出了診間向焦急的家屬報喜。


    「是個哥兒,母子均安。」


    初為人父的少年接過孩子,滿臉喜悅,頻頻道謝。


    一名婦人道:「奇怪了,怎麽沒聽見孩子啼哭?」


    馬彩蒙心裏一跳。孩子出生時有啼哭,隻不過是在空間裏,他們沒聽見。


    紀玉琢淡定說道:「出生時沒有啼哭的孩子,將來會特別出息,你們不知道嗎?」


    他這麽一說,家屬們頓時都笑得闔不攏嘴。「承紀大夫的金口,這孩子能讓兩位神醫大夫接生,是他的福氣。」


    東盛這時過來說道:「姑娘,紀公子,適才又來了個急診病人,依我看好像是腸癱,患者疼得不行,我本來打算先請師父出來看看,誰知師父兩刻鍾前出門會友了,隻得先給患者服了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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