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彩蒙發出會心的微笑,看來東盛喜歡譚杏兒,還被譚杏兒吃得死死的。


    她主動開了房門出去。「你們別吵了,我沒事。」


    譚杏兒連忙迎上前去,拉著她的手,嚴肅地審視她的麵色,最後結論道:「你一夜沒睡肯定累壞了,快迴房補眠,走!我送你迴房!」


    馬彩蒙啼笑皆非。「就幾步路而已,送什麽送?外人聽了還以為咱們家多大哩。」


    譚杏兒是譚澐娘的妹妹,兩人年齡差距大,幾年前譚家兩老相繼病故,留下年紀尚小的譚杏兒,令譚澐娘相當掛心,馬南風主動提出接譚杏兒過來一塊住,令譚澐娘感激不已,和譚杏兒年紀相仿的原主也從那時開始便和心直口快的譚杏兒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我不想睡。」馬彩蒙微微一笑。「我餓了,肚子嘰哩咕嚕叫,想吃早飯。」


    譚杏兒挽住了馬彩蒙的手。「那好,我也餓了,咱們一塊兒吃早飯去。」


    東盛眼看著她們手挽手走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沒人叫他,他要跟上去嗎?還是進房照看師父?


    馬彩蒙見狀,決定幫東盛一把,她迴頭朝他眨了眨眼。「東盛,你不餓嗎?我爹沒什麽事,吃過早飯再迴來即可。」


    「聽姑娘的!」東盛連忙拔腿跟上。


    飯廳裏,譚澐娘已將早飯上桌了,馬琉璃和馬麒麟已經坐好,桌上有一鍋粥,六個用玉米麵做的貼餅、一盤對半剝的鹹鴨蛋、一盤炒豆苗、一盤涼拌黃瓜、一盤紅燒豆腐、一鍋雜菜湯,雖然菜色頗多,但都是便宜的食材,且沒有肉。


    馬彩蒙這才想到馬家的經濟已算拮據,過去的善源堂雖然收入頗豐,但馬南風常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夠用就好,他不但經常幫助貧苦窮人,很多有困難的窮人來看病他都不收診金還送草藥,以致於都沒攢下錢來,而馬南風昏迷的這段時間,家裏僅有的銀錢都快用盡了。


    馬彩蒙蹙了蹙眉,若再這麽下去,他們一家子可要喝西北風了。


    她抬頭看過去,譚澐娘、譚杏兒、馬琉璃、馬麒麟都是沒有生產力的人,東盛醫術尚淺,隻識得草藥,不能坐堂,而她自己……她雖然有一身的醫術和空間,且如今的她還會了中醫,可她能在這裏看診嗎?原主對醫術隻略懂皮毛,程度比東盛還差,她要如何說服眾人她能看診?


    「娘,沒有肉嗎?」馬麒麟的筷子在幾道菜之間翻來翻去,顯得毫無胃口。「我想吃紅燒肉,娘做的紅燒肉最好吃了,好像很久沒吃肉了。」他向來無肉不歡。


    馬琉璃不客氣的朝弟弟的小腿肚踢過去一腳,沒好氣的說道:「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不知道咱們家眼下的情況是不是?有粥有餅還有菜吃就不錯了,還肉哩,小心我割下你的肉給娘燉紅燒肉!」


    馬麒麟驚悚的抖了一下。「隻是說說而已,幹麽說得那麽恐怖。」


    馬琉璃掄起了拳頭。「誰讓你那麽嘴饞,再說話不經大腦惹娘心煩,我就讓你吃自個兒的肉!」


    馬彩蒙看著兩姊弟鬥嘴,好笑的彎起了唇。


    這個家裏男丁都是弱勢,皆被女人吃得死死的,馬琉璃雖然才比馬麒麟早出生了幾秒鍾,但儼然已很有姊姊的派頭。


    「庫房的草藥還很多,若是全賣出去,可應燃眉之急。」東盛有些遲疑的說道:「隻是,我怕師父若醒來,見到他辛苦采集的寶貝草藥都不見了,肯定會很難過。」


    馬彩蒙知道馬南風從不收購采藥人來兜售的草藥,他總是堅持自己上山采草藥,他常說,雖然是品種一樣的草藥,可是根據生長地土壤氣候的不同,功效會有天壤之別,而采藥人來兜售的草藥都是處理過曬乾的,無法識別草藥的好壞品質,他要親自采才放心,用藥也才準確。


    「先不要賣草藥吧!」她也不讚成把草藥賣掉。「我再想想有沒有別的法子……對了,把我的首飾先拿去當了應急吧,反正我也戴不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她,很驚訝似的。


    譚澐娘潤了潤唇。「可是,那些首飾都是婆母臨終之前留給你的,你向來很珍惜,平時也舍不得戴,不好賣了吧?」


    馬彩蒙帶有原主記憶,是知道這一點的,可是她與原主的娘親並沒有感情,因此認為把首飾當了應急是很自然的事,但看他們驚訝的樣子,顯然若是原主的話是絕對不會那麽做的。


    「都怪我。」譚澐娘一臉的懊惱。「平時若買些首飾就好了,那麽現在就能派上用場了。」


    「這怎麽能怪姊姊?」譚杏兒不以為然。「姊姊從不在自己身上花銀子,我們一年還做一次四季衣裳哩,姊姊卻是連一件新衣也舍不得裁,首飾更不用說了,連支簪子也沒有,素淨得跟個寡婦似的……」譚杏兒嘴不帶停的說到這裏,驚覺到說錯話了,連忙拍打自己的嘴。


    馬琉璃滿頭黑線的瞪過去。「小姨又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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