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門以後,若葬發誓再也不想迴到這個鬼地方了,每一次來不但沒有把自己的疑惑消除,反而多了一個又一個待解決的新問題。


    這對他這種專注於解密的人來說是一種很讓人抓狂的事。


    “又問到什麽嗎?”陳升平見若葬出來了,上前問道。


    若葬擺擺手:“剛才我想問你的那個問題不用告訴我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哦”陳升平對這個情況好像並不意外。


    “你之前有說過要跟我們合作是吧?”陳升平眼睛看向其他地方問道。


    “有過這件事嗎?我記得不太清楚了。”若葬知道陳升平要跟自己談條件了,所以開始打太極。


    陳升平嘴角抽搐,轉頭看過若葬,咧嘴道:“你小子不是記憶力好的很嗎?別跟我來這一套,我們專案組現在已經很配合你了,就是想要問你幾件事。”


    “唉~“若葬輕歎一口氣,知道耍賴已經沒用了,隻好認命,”那你問吧,我事先聲明,我的合作僅限於跟你一人,並不是跟你們這群警察。”為了避免陳升平討價還價,若葬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本意。


    陳升平思忖一會後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既然如此的話......找個地兒?”陳升平問道。


    “嗯,找個地。”


    一個小時以後,兩人出現在了一家女仆咖啡廳的店內。


    陳升平一直停在門前不願意步入室內。


    若葬見狀,身子抵靠在打開的玻璃門內測,故意裝作無辜地問道:“咋了啊?為什麽不進來啊?”


    陳升平嘴巴蠕動半天後才悻悻吐詞:“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若葬隻能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你這有求於我難道我就不讓我選個地嗎?”


    “可是這裏...”陳升平指了指門麵又指了指自己,“像是談話的地方嗎?”


    “哦,好像也是啊...”若葬裝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隨後離開了女仆咖啡廳。


    陳升平剛鬆一口氣若葬就在前麵提醒:“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陳升平再次迴頭看向咖啡廳的時候,腦海中居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要不就將就在這裏問了得了。“


    之後在陳升平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一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餐館。


    坐定後陳升平讓若葬點完菜,本著反將一軍的心態看都沒看迅速把菜單上交給服務員:”這頓飯我請了,欠你的那一個莫須有的人情就算還清了啊。“


    本想著欠下的人情馬上就還,這樣一來若葬就少了一個日後要挾自己的把柄,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應下這個人情,可能是覺得自己扯不過眼前這個剛結識一天的年輕人...


    ”哦。“若葬的迴應不鹹不淡,臉上還帶著一絲譏笑。


    娘的!


    一看若葬這個表情陳升平就知道自己被耍了,若葬打一開始就是要自己請了這頓晚飯,才設下這麽多層套路,就為了這一刻。


    陳升平頓時覺得血壓有點升高,好像眼前都有點暈眩起來。


    ”小問題小問題,我不信這個混蛋有多能吃能把我吃窮。“他帶若葬來的地方消費水平還算挺高,不過一次性支付但兩人份的話對他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


    沉了一口氣後,就著還沒開始上菜的這個間隙,陳升平把話題扯到正軌上:“你是不是親眼目睹了那一場兇殺?”


    若葬閑得無聊,居然開始用牙簽剔牙玩:“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必須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陳升平的表情僵在臉上,這小子這麽操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他還是忍了一口氣,氣息從鼻孔裏出來:“什麽問題?”


    “這個地方,安全嗎?”若葬有點心不在焉地問道。


    “放心好了,這裏的老板是我們認識的人,這個單間也是特設的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的隔音間,你大可放心這裏的安保。”陳升平像是在刻意隱瞞老板的身份。


    “哦哦,一線退居下來當老板的嗎?”若葬點了點頭,對陳升平的迴答很滿意。


    敏銳!


    這是陳升平對若葬這話的第一印象,毫無疑問,若葬所說的是完全正確的。


    ”能問一下你是如何做出這種猜測的嗎?“陳升平板著臉,他們這種人,對於自己的隊友或者戰友是看得很重要的,有的身份該隱瞞的是必須要隱瞞的,否則可能會危及到其人的生命安全。


    再加上他覺得在若葬麵前已經沒有必要再打太極了,所以才很耿直地有此一問。


    若葬瞟了一眼陳升平,知道自己可能觸及到對方的底線了:“你的話很取巧,嚐試著把老板的身份進行一個淡化處理,對後麵的內容加重語調也是為了不讓我發現前麵的小聰明。


    其實我也隻是大膽的做出了一個可能性更高的猜測,要是是你們警局的同事的話,你完全可以說是同事退休後做的,但是你不想要辱沒——這個詞應該沒問題吧——你並不想辱沒他原本的身份,所以才這樣說。


    過去這一招或許在別人麵前都是屢試不爽的,但是今天在我這裏著了道,你也放心好了,我也是很敬重他們的。


    另外你剛才的問題,我的確是親眼目睹了。”


    若葬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采取“一線”這種說法,就算是一線,也能分很多種的。


    陳升平盯著若葬一聲不吭,不管是心理的掌控還是臨時起意的推理,若葬表現出來的基本上算得上是完美。


    “你看著我幹嘛,你把我叫過來不是為了問我問題嗎?現在你愣在那裏幹啥啊?待會菜上著來了我可沒那麽多閑心跟你說話哈。”


    陳升平挺直身板,吐出一口氣,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眉宇,他覺得跟這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孩子對話居然有點心累:“既然你親眼看見過現場兇殺的進行,那麽請你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若葬想了想,在這件事上沒必要跟警方產生分歧,索性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陳升平。


    陳升平聽後剛舒展的眉頭又擰在一起了:“也就是說,你所看見的其實隻有一場意外的巧合兇殺案?”


    若葬聳一聳肩,:“後麵的雖然沒看見,但是從動靜上聽來,也不會存在第二起兇殺案。”


    “他們做完案後是將工具和痕跡帶走了的?”


    “起先我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了。”


    從若葬在隔樓天台聽到的動靜來看,寡婦兒子的女友在接電話之後的確是來迴輾轉幾趟配合寡婦兒子把一些重物搬下了樓,但是到底是什麽就無法得知了。


    後來的調查也說明寡婦的s體根本就沒有被移動過位置。


    那被搬下樓的又究竟是什麽,若葬也不知道,不過很顯然他們的這種障眼法是以有人偷聽為前提而實施的。


    “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性,他們兩個人是受人指使的?”陳升平思考後拋出了一個問題。


    “兇案發生之前是沒可能的,我能肯定那就是一場意外...等等!你們有沒有在現場發現一把很鋒利的剔骨尖刀?”若葬覺得自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明麵上表現的來看,寡婦兒子和他的女友兩人的確是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指使,但是不能把一些淺暗示和提前犯罪的可能性排除在外。


    “剔骨尖刀?是兇器嗎?估計是被兇手帶走了,我們也正納悶找不到兇器,你有什麽線索嗎?”


    談話間,第一道菜被白淨的服務員端上了餐桌。


    雖然知道泄露信息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二人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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