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茂說一點也沒錯。雲雷不到一個時辰,已經把黑龍潭近二成的黑龍潭水吸幹了,露出龜裂的黑色地皮。


    眾人束手無策,隻得眼睜睜看著廣袤無際的黑龍潭在變成一塊幹涸的土地,變成一個黑色的沙漠。


    雲雷剛開始還能控製分身的意識,後來越來越多,也無法控製其他分身的動向。自己隻能控製本尊,他見靜秋他們都往姚家堡去了,自己也跟著去。


    靜秋一直擔心曲縈蝶,盡管令狐茂已經告訴她曲縈蝶在堡內沐浴,靜秋沒管那麽多,直接衝進堡中,一路小跑一路喊著。


    雲雷也跟著靜秋進入了姚家堡,他本來有長桑神目能看穿障礙,又加上旱魃對水的渴望,雲雷發現一個池子熱氣騰騰。第一時間裏,雲雷看到一個大浴池,裏麵燈火朦朧。


    “好渴!”也不跟著靜秋了,自己翻牆穿縫地往池子而去。


    池子中,有三個婢女正在服侍著曲縈蝶沐浴。池子很大,寬又兩丈餘,長有三丈餘。雲雷看到在熱氣騰騰的池子中,露出四個腦袋。幾隻手正在給曲縈蝶擦拭身上的髒泥。雲雷見曲縈蝶已經安全,也終於放心。


    不過旱魃附體,看到這麽一大池綠汪汪的水,雲雷也跳下池中。他在池子的另一邊,離曲縈蝶他們很遠。此時雲雷隻有三寸身高,幾人根本沒發現他。他開始吸水,水流通過雲雷身上,形成了一個小旋渦。


    幾個婢女見池中的水越來越淺,剛開始還以為是池子漏水了,一個婢女過去檢查了一下,池底的排水孔堵得死死的,正在那兒滿臉疑惑。


    直到池子的水見底,這個婢女發現池子另一頭的雲雷。剛開始還以為是老鼠,嚇得幾個女子尖叫起來。當然,這時候曲縈蝶他們半絲麻線和棉線的縱橫交織物不掛在身上,被雲雷看得一覽無餘,雲雷哪見過這陣仗,竟然看得癡癡的,一動不動了。


    有個膽子大的侍女,拿了一根棍子就過來,嘴裏道:“該死的耗子,看我一棍子。”


    雲雷也不跑,看見著侍女走過來,雲雷抬頭一看,這婢女身上有水珠。


    “渴!”被旱魃魔劫附體!


    雲雷一接觸到腳背,滲出血來,皮膚開裂,還好她隻是一點點輕傷。雲雷一聽,馬上退了下來。此時三個婢女都拿著棍子來追著雲雷打,好一副壯觀的景象!曲縈蝶不知道發生什麽,自己在池上已經穿好衣服,看著幾個婢女在那兒追打,一直以為是耗子,燈火太暗,看不清是雲雷。


    雲雷無心傷害她們,東一竄西一頭的躲著三根棍子。


    靜秋正在找曲縈蝶,突然聽見這邊浴池裏的響動,急匆匆的推門進來,總算是找到曲縈蝶,一頭撲過去,抱頭就哭。


    “小姐,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傻丫頭,怎麽會呢?”


    “這姚家堡不是姚峰的老窩嗎?怎麽進來反而被網住?”


    “我也不知道,我被他們抬進來,然後裏麵的人就擒住姚峰。聽這三個婢女說,裏麵的人趁姚峰出門就把姚峰家人和他親信都關了起來。”


    靜秋這才注意到幹池子中,三個未衣的婢女在哪兒追打,靜秋已經覺得不雅,但是定睛一看,地上亂竄亂跑的不是老鼠,而是雲雷,或者是他的分身,但是靜秋不敢確定是不是他本尊。


    “小麻子?!”靜秋喊道。


    “靜秋,救救我。我在流鼻血。”雲雷喊道。


    三個婢女聽見男人聲音,這才停手去穿好衣服,又去幫著曲縈蝶整理衣服和頭發。


    “哈!剛才令狐先生說,他認得這次出現的魔劫,叫旱魃!依我看,小麻子你本身就是色魔!”靜秋朝池子中說話,三個婢女一愣一愣的,覺得衝進來的這姑娘是不是有些失心瘋。


    “靜秋,快彈琴。”


    “我就不?誰叫你變小了,來偷看小姐洗澡?“


    ”靜秋別鬧了,拿琴來,我幫雷哥恢複真身。“


    “好吧!”靜秋從背後取下藍靈琴,遞給曲縈蝶,她開始彈奏雷波雁蕩。曲縈蝶此時美人出浴,池邊撫琴,雲雷一邊聽著一邊在恢複他的真身。一曲將盡,雲雷已經恢複差不多。因為變小退出衣物,此時長大,也是赫條條的站在池中,鼻子是流著點點血。


    曲縈蝶見池中的無衣雲雷,一下子就扭過頭。想到剛才他入池吸水,三女棍打,此時好不尷尬,三個婢女也不好意思,臉都紅彤彤的。


    靜秋在歸雲園見過雲雷赫條條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早就準備好一張布給他披上。還別說,這靜秋手巧,一塊大布披在雲雷身上,她左拉右理,竟然如一件衣服一樣合身得體。


    “小麻子,這可是天然溫泉浴池。你咋在這裏泡上一迴之後反而身上變得這麽臭?”靜秋一邊給雲雷整理一邊說道。


    “臭?”雲雷沒覺得,還抬手聞了一聞自己的腋窩,“不臭啊!”


    “你自己聞不到而已。好像越來越臭了。”靜秋見整理完畢。上池子岸上到曲縈蝶身邊站著。


    “雷哥,讓你們擔心了!不過你身上真的很臭,我離這麽遠都聞到了!”曲縈蝶走下幹池子,嗅了一嗅。


    “嘿嘿,縈蝶,隻要你沒事就好了。”雲雷也是很激動。


    “你們快上來,池子來水了。”靜秋在岸上喊,果然雲雷恢複真身後,旱魃迴歸潛伏於雲雷體內的魔劫丹,不再吸水,溫泉的水又流出來。二人手牽手走出了池子。


    三婢女領著雲雷,曲縈蝶,靜秋來了姚家堡廳上。


    姚峰被綁住,跪在廳中,身後還有其他跟隨他的一幫人也一樣被綁著,跪在姚峰身後。


    “堂叔,你殺我父親,霸占黑龍潭,可知有今天?還有你們這幫狗腿子,以前我父親可曾虧待過你們!”姚江道,“來啊,把這幫他全部拖出去剮了。”


    “慢著!大哥,殺父親隻是姚峰而已。何必濫殺。”姚湖勸道。


    姚江笑著說:“嗬嗬,二弟。我隻是一時生氣。要怎麽處置,還是你說了算。再說我早就不是這姚門的一員了。”


    “大哥,兄弟想和你一起共同治理這黑龍潭。”


    “算了,算了!我當響馬習慣了,不習慣在這潭中。”扭頭對雲雷道,“雲大俠,曲姑娘和靜秋姑娘已經完好無事,我迴銅鞮了。”


    “辛苦姚大哥。”雲雷道。


    “不過,我說你身上這麽臭!我這個大老粗都覺得受不了。”姚江居然也覺得雲雷身上臭,“我走了,曲姑娘,你家信使我會把他送來姚家堡。”


    姚江也不管他弟弟挽留,出門帶著剩下的五六十人迴去,畢竟戰死了好多兄弟,也要將他們屍體收迴安葬。


    姚湖將父親姚平靈位祭出,給姚峰一個機會,鬆開姚峰,扔了一把匕首在他麵前,讓他自刎於姚平靈位前。


    姚峰賊心不死,見地上的匕首,抓起匕首突然暴起,發瘋往人群中刺了過來,恰好刺向靜秋,雲雷見狀立馬用身體擋住匕首。


    隻見姚峰的匕首刺入雲雷身體,雲雷倒下,曲縈蝶和靜秋嚇壞了,忙過來將雲雷抱在懷裏。姚峰在廳上瘋狂大笑:“我死之前也要殺一個墊背!”


    姚湖見姚峰冥頑不化,幾步過來揪住姚峰,姚湖一刀捅進姚峰心髒,算是了解了他。


    靜秋覺得很奇怪,雲雷身體此時已經是惡臭無比。插入身體的匕首也沒有流血,靜秋試圖將匕首拔下來。手剛剛碰到匕首柄,沒想到匕首化為灰。


    曲縈蝶也檢查他的傷口,發現衣服上除了一堆匕首的鏽渣什麽都沒有。


    “雷哥,你身上除了奇臭無比外,並沒有受傷。”曲縈蝶道。


    雲雷是被嚇到了,匕首此過來,覺得自己中,嚇到在地。


    雲雷身上開始出現一團黑氣,雲雷自己也感覺不妙:“縈蝶,好像又有一個魔劫要附體了。”


    令狐茂也沒想到雲雷身上多個魔劫,但是他是東方朔的至交,多多少少知道魔劫就沒有一個好的,便自言自語:“魔劫魔劫。那是惡魔在人間度劫!”


    “大家快離開,魔劫再次附體?”姚湖喊道。


    “你倆先出去!我也不知道會是哪一個附體!”雲雷對曲縈蝶和靜秋道。


    雲雷碰觸到的地方都開始腐爛,連曲縈蝶和靜秋身上幾處衣角都爛了。地上的席子,牆上的簾子,房子的柱子伴隨這雲雷身上的黑氣變大,凡是黑氣籠罩的地方都出現發黴腐敗。


    曲縈蝶和靜秋見狀不得不退出廳外,廳上就留雲雷和姚峰屍體。黑氣越來越大,雲雷的身體也變大了一些。大家看到姚峰的屍體被黑氣罩住,不到一刻,衣物,肉身全部開始腐蝕,不到半個時辰,姚峰就剩下一堆白骨。


    雲雷倚靠的柱子此時已經嚴重腐蝕變形,身邊其他幾根柱子也在變形。


    “不好,這樣下去。整個姚家堡都要被腐蝕。腐蝕必然帶來瘟疫!大家都到堡外去。”令狐茂道。


    堡中人實在太多,出堡來密密麻麻站在被剛才旱魃雲雷吸幹水分的黑色焦土上。雲雷本尊旱魃已經潛伏,但是成百上千的分身依舊無休止地在黑龍潭乃至四周吸水,此時三層黑龍潭已經變成了黑龍荒漠!


    姚湖道:“昭餘九澤的人若還不來,不但姚家堡,黑龍潭不複存在。令狐先生,你擔心的是北方大旱,現在是雪上加霜,估計整個北方將是大旱加瘟疫了!”


    令狐茂無耐搖頭,朝著北方眺望,希望烈陽真人魯亭風率弟子從天而將,解這燃眉之急,否則,魔劫肆意,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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