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的迴憶隨著一場大火逐漸焚燒殆盡,烈焰裏熊熊燃燒的廢墟就像是要墮入地獄的古城,一個孩子在裏麵哭喊,身影漸漸被濃霧吞沒。


    待到烈火退散,春暖花開,一個渾身恐怖疤痕的孩子從醫院走出,他似乎皮囊受損,變得滿頭紅發,唯一稍微完整的地方是臉,可仍舊有一片扭曲疤痕覆蓋在下頜。


    自此無名修羅成了真修羅,恐怖的麵容喝刺眼的紅發讓他看起來宛如地獄爬出的惡鬼,所到之處,不管男女老少皆是驚恐之色。


    修羅逃走了。


    ……


    彭!抽屜合攏,修羅麵無表情地躺在床上,閉眸休息,將那些泛黃的迴憶掩埋在內心最深處,可微微顫抖的眼角還是暗示著內心的不平靜。


    你我見麵,你有八分容顏像他,可為何你已經全然認不出我……也罷,我這張臉也不是當初的模樣,你認不出也是正常。


    ……


    “林陰這兩日不在學府嗎?”


    教導處,風教剛剛出門就碰到了蕭若魚。


    “好像不在吧?”風教撓撓頭,自然而然說道:“你要是找他有事我可以幫你聯係。”


    “我有他的聯係方式,但聯係不到。”蕭若魚搖搖頭:“算了,連您都不知道的話就算了。”


    望著蕭若魚離去的背影,風教摩挲著下巴,恰好白驊從身邊經過,他隨口對白驊說:“看來沒錯了,拒北城世子是為了林陰而來的。”


    白驊絲毫不意外:“我早猜到了,林陰在你雪夜救了蕭塵那件事已經傳開了,聽說拒北城全體上下都已經把林陰視作座上賓,蕭家千金又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大夏,隻能是與林陰有關了”


    “哎?老白你知道林陰去哪了嗎?”


    “不知道。”白驊搖頭。


    “那奇了怪了,難道他出校了?”


    “沒事,隨意他去哪,管那麽寬幹嘛?”


    兩人絮絮叨叨。


    蕭若魚走出教導處時,剛好有電話進來。


    是拒北王蕭塵。


    “聽說你打天鹿的戰榜了?”


    “對。”


    “那個叫修羅的男生如何?”


    “攻擊性很強,刀法也很厲害。”蕭若魚眸光一轉,似乎意識到什麽,話鋒一轉問:“父親派人來這邊了?”


    聞言蕭塵無語至極,自己能不操心嗎?她現在是生怕林陰那家夥有個好歹,為人父母的,豈能看不出自家女兒的心意?


    “林陰不在學府,去哪了?”蕭若魚淡淡問道。


    電話那端,蕭塵捂著額頭,有氣無力道:“去關外了……但沒事,白龍和青虎隨時都跟著他,不會出錯問題。”


    蕭塵這通電話打來,就是給蕭若魚打預防針,免得自己這女兒幹出一些超出自己掌控的事。


    “那就好。”蕭若魚點點頭。


    “你當真就那麽喜歡林陰?”蕭塵忽然問道,簡單幹脆且直接。


    蕭若魚美眸微微凝縮,卻沒有堅決否定,也沒有立刻肯定,倒像是刻意避開話題一樣:“父親別開這種玩笑,我隻是隨口一問,我隻是比較欣賞他而已。”


    裝!你就繼續裝!蕭塵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不喜歡,怎麽會非要去天鹿?


    其實你要是說你喜歡,為父倒也不會堅決反對,天下英驕如過江之鯽,倒是林陰那種絕代天驕才是稀缺無雙,更何況還救過自己,救過拒北城,性格也好,是個好苗子,所以哪怕你喜歡,為父頂多會在成婚前對你嚴加看管罷了,用不著藏著瞞著。


    不過經過上次談話,蕭塵對自家姑娘也更了解了。


    認定某人便會至死追逐。


    可能現在還沒有徹底認定吧。


    “哈哈!行!聽說天鹿那邊要搞什麽天神班,連大武國這邊都傳的沸沸揚揚,估計其他人國甚至王庭也都關注著,過幾個月的全人族武道大賽可有的看了。”


    “至少大武國這邊也在籌備最強隊伍。”


    “你要是進了天神班,可別懈怠,要好好努力啊,要是真的能力壓同輩天驕,你母親也會在九泉之下感到欣慰的。”


    母親……蕭若魚眸光深處閃過一絲波動。


    她從小就沒有感受過母親的懷抱。


    對母親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隻有偶爾能從父親口中聽到些許信息。


    “母親……不是人族吧?”蕭若魚忽然問道,她低眸看著自己的玉足,縱然被雪色戰靴包裹,可陣陣寒意仍舊透過戰靴,讓地麵的花草沾上冰霜。


    更何況,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哪有人族皮膚上會有冰晶模樣的細鱗。


    顯然這不是蕭若魚第一次問了。


    蕭塵隻是笑著,讓蕭若魚不要操心有的沒有,並沒有正麵迴答。


    蕭若魚沉默聽著,她明白,人妖世仇血海不兩立,這個問題不該有答案。


    父親迴答不是,那就是否定自己的愛,親手割自己的迴憶,可若迴答是,那就是承認自己犯了種族禁忌,若是流傳出去,怕是整個拒北王城都要被殲滅,因此父親不迴答,蕭若魚也就不會追問,隻是答案已然在父女二人心中流傳。


    “我會進入天神班,和林陰一起,橫掃同輩。”蕭若魚給出承諾。


    蕭塵頓時感動:“嗚嗚嗚,真是爹的好女兒,巾幗不讓須眉,爹的驕傲,哪個世家女子能有我姑娘這樣……”


    “好了,住嘴吧。”


    “嘿嘿,有任何需求跟爹說!”


    掛斷電話後,蕭若魚深深看了眼地麵結霜的花草,她玉足輕踩,震碎了冰霜,隨後凝視關外方向,眸光雖然平靜,但深處卻是有一陣陣糾結。


    去關外了嗎……可是為何不喊我一起?


    你我是好友,而且我未必會拖你後腿……


    糾結了許久,蕭若魚最終輕歎一聲,認為林陰做任何事必然有自己道理。


    她思來想去,轉身去了練功室,雖然戰榜已奪第二,但越是臨近定榜,其中競爭越是激烈,不管是為兌現承諾,還是為心中念想,總之還是要繼續提升氣血值最為重要。


    開始閉關前,蕭若魚專門測了下,氣血值4027,為凝骨五重。


    “凝骨六重為5000氣血,那就先衝刺一波凝骨六重吧……丹藥……補劑……功法……嗯都齊了……”


    收拾好所有修煉資源,蕭若魚便心無旁騖,開始努力磨練渾身氣血和武骨。


    尋常來說,凝骨六重為氣血5000,凝骨七重為氣血6000,凝骨八重為氣血7000,凝骨九重為氣血8000,然後要突破至鍛脈境,就跟氣血值沒有關係了。


    什麽時候能夠鍛煉出第一根武道經脈,什麽時候才能踏入鍛脈境,因此鍛脈一重的武者,氣血值都各不相同,但大致都在氣血值9000--12000,因此便產生一個大眾習慣認知:


    越早鍛脈,氣血值越低。


    越晚鍛脈,氣血值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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