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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輛銀色的蘭博基尼愛馬仕與顧仰辰的跑車擦家而過的時候,顧仰辰隻是覺得眼熟。但是,搜索記憶中的片段,顧仰辰的心驀地收緊。真的是他嗎?應該不可能,他貌似在國外,顧仰辰不自覺地搖頭,但是卻莫名地調轉了車頭。


    愛馬仕停在了他別墅的門口,顧仰辰微微皺眉。下車的果真是陸子晰,你還真是陰魂不散,顧仰辰心裏湧動著無名的怒火。隻是,看到顧仰光的時候,顧仰辰突然覺得不安。陸子晰,不會知道什麽了吧?否則的話,他來做什麽?顧仰辰的心瞬間緊張到窒息,指甲深深地嵌入手背。這時,顧仰光和陸子晰已經走進了他的別墅,顧仰辰努力抑製自己想衝進去的衝動,但是他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中的不安與恐懼在肆意蔓延。


    當他努力鎮定下來,重新坐在車上,手心卻開始有密密麻麻的細汗滲出。他眼神陰鷙,緊盯著別墅的方向,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七分鍾,所謂的度日如年不過如此。突然,別墅的大門打開,他緊張起來。隻是,看到顧仰光的身影,來不及慶幸,顧仰辰的心中就有無名的烈焰試圖燎原。這麽說,安洛初和陸子晰,孤男寡女,呆在她和他的別墅,顧仰辰覺得諷刺。所有的理智消散殆盡,現在的他不能容忍。心動不如行動,顧仰辰的車已經發動,站在別墅門口,他深吸氣,走了進去。


    隻是,看著安洛初笑靨如花,顧仰辰瞬間有點恍惚,安洛初在他麵前,似乎已經很久沒這麽笑過。迴過神來,顧仰辰眼神中卻燃燒著殺人般大的火焰,她的笑,莫非隻是留給陸子晰?


    “洛初,有朋友在?”顧仰辰努力讓自己麵無表情,他淡淡地問道。


    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安洛初有點緊張,她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戒指。


    “陸子晰,原來是你,好久不見。”顧仰辰禮貌地問道。


    “你好,顧仰辰,好久不見。”陸子晰的聲音冷淡疏離,鍾晏和顧仰辰,自從那次的事情以後,陸子晰就無法壓抑自己對顧仰辰的厭惡之情。


    “過來陪洛初聊天嗎?”顧仰辰現在已經能確定陸子晰還不知道那件事,微微心安。雖然心裏還是很憤怒,對陸子晰,對安洛初,但是他清楚現在自己絕對不能自亂陣腳,所以掩飾好自己對陸子晰的敵視情緒,淡淡地說道。


    “我來就是想——”


    “他就是碰巧有空,過來看看我。”安洛初急急地打斷了顧仰辰的話。


    陸子晰有點詫異,但是看著安洛初不自然的微笑,還是點頭。


    顧仰辰心裏有點疑惑,更多的是惱怒,安洛初,你是他的代言人嗎?但是,他卻不動聲色地說道:“陸子晰,謝謝你來看洛初。我整天上班,都沒什麽時間陪她,你們這些朋友經常過來坐坐,給她解解悶。”


    顧仰辰綿裏藏針,陸子晰臉上的笑愈發僵硬,顧仰辰是主,他是客。他們的世界注定把他這個外人隔絕在外,這個簡單的事實,他明白,隻是很多時候,情不自禁。逃到國外,不就是想逃開對她的思念嗎?不就是怕自己失控給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嗎?可是,結果呢?徒勞無功,當顧仰光說安洛初把媽媽送的戒指弄丟,讓他幫忙找當年設計那枚戒指的設計師時,他不是立即答應了嗎?費盡千辛萬苦,幾度波折,終於找到當年的設計師,他又百般哀求,說動設計師找到當年的樣本。當幾乎一模一樣的戒指在他的手心熠熠發光,他覺得自己的眼眶都微微濕潤,莫名的感動在胸口湧動。本可以將戒指寄給顧仰光,但是他還不是鬼使神差站在了安洛初的麵前嗎?看著她看到戒指時驚喜的表情,他的心不是瞬間雀躍了嗎?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哪怕她能給他的隻是這個微笑。


    陸子晰有點失神,安洛初莫名地看向他。陸子晰瞬間清醒,有點尷尬地看向顧仰辰。他無意的沉默,貌似很不合時宜,是不禮貌嗎?陸子晰微微有點自責,卻是安洛初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她轉向顧仰辰,淡淡地問道:“你不是去上班嗎?怎麽迴來啦?”


    顧仰辰眼裏有陰鬱的火苗簇動,她是在幫陸子晰解圍還是想把自己趕走好讓他們獨處?無論答案是哪個,顧仰辰都覺得胸中怒氣急促上竄,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今天是陶岩的生日,迴來跟你商量,我們該給他安排什麽驚喜,準備什麽禮物?”


    陶岩的生日,安洛初微怔,顧仰辰這麽細心嗎,還專程給陶岩準備禮物?不過,他和陶岩的關係還真是鐵,安洛初沒有質疑。


    倒是陸子晰如坐針氈,他淡淡地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先告辭了。”


    安洛初想跟他說聲謝謝,但是礙於顧仰辰在場,她不想這個來之不易的戒指重蹈覆轍。於是,隻是用感激的眼神看著陸子晰。陸子晰雖然疑惑她為何要向顧仰辰要隱瞞戒指的事,但還是會意地用眼神與她交流。


    顧仰辰看著他們兩人如此微妙的互動,覺得自己是那麽多餘,他的心劇烈得疼。送走了陸子晰,顧仰辰的眼神淡漠如霜。


    安洛初的臉色同樣冷淡下來,顧仰辰見狀,唇邊勾起戲謔的笑容。安洛初微怔,他這是什麽表情?她轉身想往迴走,但是顧仰辰卻冷冷地說道:“安洛初,是不是覺得迴來的不是時候?”


    “確實不是時候。”安洛初攥緊了手中的戒指,小聲地嘀咕。


    “什麽?”顧仰辰額頭的青筋暴漲,她現在還真是坦白。


    好像表達有誤,但是又不能解釋,安洛初微微有點懊惱地咬著下嘴唇。


    顧仰辰愈發憤怒,她現在是無視他吧?於是,語氣愈發冷漠:“安洛初,不管在你心裏,我是怎樣的人,你都得給我記著,你現在的身份是顧太太。”


    他什麽意思?是在吃她的醋嗎,心裏竟有莫名的歡喜,她轉過了身,瞅著他。


    顧仰辰直視著她,他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怎樣蔑視他。


    安洛初看著他淩厲的目光,莫名有點心慌,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顧仰辰,你不要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顧仰辰都快氣炸了肺,他居然還心存期待,她會解釋。顧仰辰的臉色愈發嚴峻,他的聲音多了幾分嘲諷,也許是自嘲的味道:“安洛初,為什麽你敢做不敢當?”


    “顧仰辰,我安洛初問心無愧,倒是你,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


    “夠了,安洛初。”顧仰辰的臉色瞬間蒼白,他的確問心有愧,所以不管多麽快樂,總是會莫名地擔憂幸福稍縱即逝。隻是,要懲罰他到什麽時候?從他做了那件事開始,他已經不停地自責不停地內疚,負罪感常常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種折磨,這種煎熬,什麽時候到頭?


    “怎麽,自己說錯了事,別人說說都不可以嗎?”安洛初語氣微微有點激動。


    他心裏的苦與痛,她怎麽能體會?她的心裏,從來沒有他,顧仰辰的情緒突然崩潰,有點口不擇言:“安洛初,我是做錯了事,但是你做對了什麽?你是我顧仰辰的妻子,卻和陸子晰眉來眼去,你當我瞎子嗎?”


    “顧仰辰,你,我不準你汙蔑我們。”安洛初急急地反駁。


    “你們?你和陸子晰是你們?那我呢,我是外人嗎?”顧仰辰的聲音急促起來。


    “顧仰辰,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顧仰辰的臉上竟有妖豔的笑容。


    “你明明就知道陸子晰把我當作朋友,隻是出差迴來順便看看我。”安洛初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有點心虛,但是戒指的事,她真的不敢跟顧仰辰說,上次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朋友?順便看看?安洛初,我們都是成年人,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敢說,陸子晰對你隻有朋友的情誼嗎?”顧仰辰的笑愈發邪肆。


    這並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安洛初好看的眉頭微蹙。坦白地講,陸子晰的心裏怎麽想,她並不了解。但是看著顧仰辰像是暴怒的獅子,安洛初有點想安慰他:“顧仰辰,我都已經是你顧仰辰的妻子,怎麽還會和陸子晰有關聯?”


    “真的不會嗎?”顧仰辰的聲音微微有點顫抖。


    安洛初突然有點好笑,但還是板著臉說道:“顧仰辰,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身份?安家的二小姐還是顧家的少奶奶?顧仰辰有點悲涼,但又有點心安。就算是為了安家,她都不會當好顧家的少奶奶吧?隻是,她在意的不是他。顧仰辰的眸子愈發黯淡無光,原來自己從來不曾滿足,因為他想要的不止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安洛初見他臉色更加難看,以為他還是不能信服,她好氣又好笑,繼續說道:“我和陸子晰怎麽可能呢?我是有夫之婦,他卻是陸氏的少爺。要是我們真怎麽樣,豈不是要遭人唾棄?”


    顧仰辰臉上是鮮有的錯愕,許久,他冷冷地說道:“安洛初,你知道就好,要不想成為過街老鼠,你就安安心心地給我當好顧家的少奶奶。”


    他這是什麽態度?安洛初倒是沒再計較。依她對顧仰辰的了解,這個變態估計就是暫時拉不下臉來,要他認錯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安洛初重又轉身,這次顧仰辰倒是沒叫住她。隻是他的臉色愈發陰森,眼神透露著脆弱與絕望的訊息。難怪安洛初沒有告知陸子晰真相,原來,她是全心全意為陸子晰考慮。她不要陸子晰為她身敗名裂,所以寧願隻是沉默地看著他。這樣的犧牲,這樣的深情,顧仰辰覺得自己的心墜入了無盡的黑暗。


    他後之後覺地意識到,安洛初始終不肯原諒他,也許不隻是因為他錯得有多麽不可原諒,而是由於他硬生生地把陸子晰推離了她的世界,是由於她的心裏始終沒有他顧仰辰的位置。原來,陪她走了這麽久,什麽都未曾改變,她的心從開始就定格在那,而他卻還……顧仰辰的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隻是笑容太過濃烈,竟有了驚心動魄的魔力,讓人忍不住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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