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八樓vip重症監護室外。


    京城彭家庶女彭名姝坐在一旁神色冷靜,而他的兩個兒子,則時不時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走廊。


    那個走廊連接著電梯和樓道,如果有人來,第一時間就會出現在那個走廊。


    此刻八樓的某處辦公室裏。


    柳丙誌和幾個老專家,也坐在椅子上焦躁不安。


    “丙誌,你也算是名醫聖手了,你應該知道,要是病情診斷錯了,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一個頗有威望的老專家看著柳丙誌,有些擔憂地說道。


    後果柳丙誌當然知道。


    病情診斷錯了,治療方向也會錯,藥也會隨之用錯,一連串連鎖反應下來,到時候適得其反,往往最容易加重病人的病情,搞不好一命嗚唿都有可能。


    要是把人治死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更何況病人還是大名鼎鼎的春城市首秦豐。


    他要是出事了,以後他們這些名醫聖手的老臉往哪掛?醫院的名聲還要不要?


    柳丙誌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時間不等人,而且秦豐的病,也怪得離奇,他們隻能根據以往的經驗,大致推敲舉手表決。


    “還是等采萱把樹炎草送來,我在做決斷吧!”


    這時柳丙誌歎出一口氣,說道。


    聽到柳丙誌的話,辦公室內的幾個名醫聖手也知道柳丙誌這是已經下定決心了,非得醫秦豐不可了。


    一時之間,幾個名醫聖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著低著腦袋的一眾名醫聖手,柳丙誌眼底閃過一絲鄙夷,在秦豐送到醫院之後,他就從家裏匆匆忙忙趕過來會診,經過一天一夜的翻古籍會診,他最終還是沒能弄清楚秦豐的病因,和生的到底是什麽病。


    之後思索再三,他試著想讓秦豐轉院,讓他去別的地方看看。


    或者聯係其他的名醫聖手。


    因為如果秦豐一旦在春城第一人民醫院出事了,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柳丙誌也有自己的考量,但是屋裏的這幾個老家夥,非得讓彭名姝把秦豐留下來,還口口聲聲說,他們這麽多專家坐在一起會診,肯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保證把秦豐治好。


    這幾個老家夥,不就是看著秦家有錢,治好了有利可圖而已,外加害怕傳出去自己治不了秦市首的病,而被人詬病。


    最終柳丙誌也被這幾個所謂的名醫聖手,架到了火上烤。


    但是柳丙誌作為如今春城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裏的幾個名醫聖手也是醫院的老專家了,柳丙誌和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衝在第一線,親自斷病會診,親自治療。


    咚咚咚!


    伴隨著一陣敲門聲傳來。


    也敲醒了屋裏的柳病誌幾人。


    “進來!”


    柳丙誌沉住氣,滿臉冷漠地看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說道。


    隨著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柳采萱也出現在了門外。


    看到柳采萱來了,柳丙誌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鬆了一口氣,他的心反倒是懸了起來。


    畢竟之前他可以用藥還沒有送到,拖著不給秦市首治療,與屋裏的幾個老專家繼續討論病情。


    但是眼下藥送來了,病情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是治還是不治,一時之間困住了柳丙誌。


    “柳院長,可以給我老公治療了吧?”


    這時彭名姝也出現在了門口,隻見她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滿臉冷漠地看著屋內的柳丙誌等人。


    柳丙誌迴過神來,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


    “好的,彭總,我馬上就給秦總治療。”


    彭名姝冷眼掃了一眼屋裏的幾人,隨即冷冷的說道:“那就快點,別拖了,你們已經拖了三天了。”


    “哎,好好好!”


    柳丙誌點了點頭,接著就帶頭起身朝著門口走了過來。


    這時柳采萱也將樹炎草拿出來遞給了柳丙誌。


    柳丙誌接過樹炎草,接著就朝著不遠處的重症監護室走去,另外幾個專家也連忙跟上了柳丙誌的步伐。


    此刻重症監護室外,秦家兄弟倆好奇的打量著江景。


    柳采萱他們當然認識,但是江景,兄弟倆可就不認識了。


    看到江景和柳采萱一起來,二人自然而然地就認為江景也是上流社會的人,但是哥倆在記憶中搜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關於眼前這個小夥子的任何消息。


    柳丙誌看了一眼江景,接著便匆匆收迴了眼神,他就權當江景是秦家的人了。


    這時柳采萱也走了過來,“江大哥。”


    江景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裏的柳丙誌幾人,隨即說道:“走,進去看看。”


    柳采萱點了點頭,接著就跟著江景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剛踏入重症監護室裏,江景隨意一瞥,隻見床上躺著一個皮膚黑紫,昏迷不醒的男人,看到男人那猶如紫砂一般的臉色,江景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江大哥,怎麽樣?”


    “你看出來是什麽病了嗎?要是看不出來,要不就算了,連我爸和幾個爺爺都覺得這件事很棘手。”


    這時柳采萱湊到江景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江景笑著看了一眼柳采萱,接著笑道:“好飯不怕晚,不著急,等你爸他們先搗鼓一會兒吧!”


    這時病床前,幾個專家按照預想討論好的治療方案,幫秦市首退去了襯衫。


    幾個老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上去紮針,畢竟誰都不想觸這個黴頭,這會兒誰上去施針,待會要是出什麽事,那可是要背全部責任的。


    柳丙誌看著幾個老專家,無奈歎出一口氣,接著將樹炎草拿出來遞給了一旁的小護士,同時說道:“去研磨成粉,與丹桂,折柳,蠶草,藤根...熬煮在一起,半個小時後送來,記得一定要用柏芝樹熬煮,不要害怕煙進去。”


    那個護士點了點頭,隨即接過樹炎草,轉身就要離去,但是她剛走到門口,就被江景給攔了下來,隨即江景神色平靜的就把她手中的樹炎草給拿了過來。


    “這沒你事了,出去吧!”


    那名護士一臉懵逼地看著江景,有些不知所措。


    柳采萱也被嚇了一跳,她也沒想到江景會直接截下樹炎草。


    “江大哥,你...”柳采萱看著江景不知所措。


    江景看了一眼柳采萱,隨即神色平淡的說道:


    “放心,我能治,用了樹炎草,那位秦市首反而死得更快。”


    “你不想讓你爸名聲一落千丈的話,就信我。”


    “我不會害你和你爸的,我們鄉下人從來不騙人。”


    柳采萱聽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緊緊皺著眉頭,身軀有些顫抖的柳丙誌,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江景的說辭。


    柳采萱朝著那名護士揮了揮手,示意讓她別多事,那名護士雖然不認識江景,但是她認識柳采萱啊!


    雖然柳采萱都揮手讓她出去了,但是眼下人命關天,她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隻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時床邊的柳丙誌等人也拿出一個針囊,隨後柳丙誌就要上前施針。


    “你這樣救不了他的!”


    “他不是筋脈淤積,而是中毒了,你在怎麽疏通他的筋脈,想要讓他氣色變好,哄騙秦家的人,根本沒效果,反而容易適得其反,加快毒素擴散。”


    這時一直環抱著雙手,在一旁默默注視著的江景突然說話了。


    聞言,屋裏的眾人驚滯。


    就連柳采萱也不由得一臉驚詫的看著江景,她原以為江景隻是說說而已,但是沒想到,江景隻靠一雙肉眼,就已經看出了秦市首的病症。


    柳丙誌好歹也算是南省有名的名醫聖手,受到父親的渲染,她對醫術也略懂一二,柳丙誌昨天也跟她提了一嘴,自己猜測的病因。


    當時柳丙誌就是猜測的經脈堵塞。


    而眼下自家老父親才取出針囊,江景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老父親想要使用的治療方法,一時之間柳采萱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剛剛走進監護室裏的彭名姝和秦家兄弟倆都不由得神色一愣,他們盯著江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柳丙誌和那幾個專家,此刻都迴過頭盯著江景,一臉懵圈。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知道答案。


    畢竟江景就好似憑空出現一般。


    一個土到極致的鄉巴佬,光是看他腳上那雙鞋,久看都令人不免嫌棄,這可是江城最大最好的醫院,秦豐住的還是vip專區的特級病房,這種高貴的的地方,要是弄髒了,把江景賣了都不夠賠的。


    但是看到江景身旁的柳采萱之後,他們又將目光都看向了柳丙誌,似乎想要從柳丙誌身上找到答案。


    此刻柳丙誌也是滿臉懵圈,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也不認識江景啊1


    剛才他還以為江景是秦家的人來著。


    “小夥子,你是說我老公發病是因為中毒了?”


    這時彭名殊走向前看著江景詢問道。


    江景聽後笑著點了點頭。


    “你老公確實是中毒了,而且放眼全國,能治他病的,不超過一手之數,目前南省就我一個人能治。”


    雖然他隻靠肉眼掃了一眼秦豐的麵容和軀體膚色,但是他的眼睛就是機器,秦豐是不是中毒了?中得什麽毒?


    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聽到江景能治好秦豐的病,彭名殊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絲希望。


    秦豐昏迷這幾天,彭名殊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而且家族那邊也明確的表示了,不會派神醫前來。


    無奈她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柳丙誌他們的身上。


    但是這兩天她也算是看明白了,柳丙誌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握醫好自己的老公,他們一直在那浪費拖延時間,很明顯就是沒有辦法醫治自己的老公。


    即使彭名殊心裏已經有所準備了,但是還是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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