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月迴到山莊的時候,正巧看見附近的耕戶活也不幹了,伸著腦袋圍觀。


    山莊外頭圍了許多人,沸反盈天。


    高頭大馬在門口排了兩排,一水的品相俱佳。這些天人來人往的,大師兄興許處理厭煩了,今天在門口是宋嫣然,許明月看見門頭的牌匾處隱約閃熾熱的火紅色靈光。


    師姐的聲音自門內傳來,八風不動,無論外麵的修士怎麽軟磨硬泡,苦口婆心,她就像個傀儡般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


    “今日不待客,請迴吧。”


    這些人吃了不少日子的閉門羹,有些坐不住了,排在最前麵的年輕修士聞言索性毫不客氣開口道:“躲躲藏藏的,我看這些人也沒什麽真本事!這防護陣法有什麽用,我們硬闖他們也攔不住,還廢話什麽?”


    “慎言。”立馬就有人拉住他,他身邊年長些的修士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訓斥,目光卻又不自覺凝住了,指尖緩緩搭上劍鞘,不動聲色的朝著不遠處的大樹看去。


    年輕修士的目光隨著他移去,隻見樹梢上正站著一道身影。


    那是個年輕女子,穿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裙,略微寬大的裙擺在風中肆意飛動,像是麵迎風招展的旗幟。


    沒人發現她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


    周圍人突然泛起了冷意。


    那人輕輕眯著眼,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一堆死人,年輕修士的瞳孔驀然放大,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那人輕飄飄的落在了門前——正是許明月。


    年輕修士脫口而出:“你是什麽人?”


    許明月沒理他,自顧自的屈指在門上輕扣了兩下。


    年輕修士麵色不虞,還欲上前再問道:“你——”


    他話音剛落,許明月就猝然迴首,隨即,一股肅殺的凜然寒意就撲麵而來,像是冰天雪地裏刮起了一陣罡風,激的周圍一圈修士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許明月露出個諷刺的笑容,冷冷道:“你們堵在我家門口,還來問我是誰?”


    那年長修士忙上前打圓場道:“在下青雲門……”


    “青雲門?”許明月眼皮也沒抬一下,一袖子就甩了出去,“青雲門的人是什麽東西?也敢堵在我家門前!”


    饒是年長修士躲得的飛快,還是被那股冷到極致的氣息掃到了小半,半邊身子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接連退了好幾步。


    年輕修士頓時拔劍而起,怒道:“你!”


    “怎麽?”許明月掀開眼皮,學著大少爺平常紆尊降貴的模樣施舍了個眼神,問道:“想打架?”


    年長修士喝住同伴:“住手!趙旭!”


    那叫趙旭的年輕修士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手,年長修士站直身子再次上前拱手道:“在下青雲門護法俞明林,來求見貴派掌門,不知道友如何稱唿?”


    許明月掃了他一眼:“我不是你道友。”說完又突然莞爾一笑,問道:“你們是為了魔蛟而來吧。”


    “正是。”俞明林說:“眼下該稱唿他為魔龍了,此人如今匯聚了一大批魔頭,若是坐視不理,世間恐有大難。”


    許明月盯著他,眼神晦暗不明。


    沉默了半晌,她突然冷不丁問道:“俞護法知道葉進是為何入魔嗎?”


    俞明林顯然愣了下。


    許明月繼續說道:“因為他的手上沾染了同門的血,目睹著師門分崩離析,血流成河,而當年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你們青雲門的前輩闞子石!”


    她的聲音疲憊極了,“你我之間可是血海深仇,俞護法,你剛剛說什麽?道友?你們不配!”


    長生劍聞言“呲喇”一聲出鞘,在地麵上劃出了個淩厲的弧度,許明月伸手接住劍柄,直指來人,冷聲道:“滾吧!”


    話音剛落,緊閉的大門就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宋嫣然假裝震驚的“哎呀”了一聲:“小師妹,你怎麽在外麵,快進來。”


    說完,她又衝眾人一斂首:“掌門在閉關,不見外客,還請各位見諒。”


    唱了好一通黑臉,許明月隻留下個孤傲的背影就抬手將門死死封上了。


    一進門,宋嫣然就拉住她的手往裏去,眉飛色舞道:“怎麽迴來這麽快?找到法子了嗎?對了,小師妹我跟你說,師弟他的心魔印短了一大截,這是不是好事!”


    “找到了。”許明月迴道。


    宋嫣然一喜,又補充道:“還有,師弟他好像能聽到我們講話。”


    許明月的腳步突然停在半路。


    “師姐…”許明月吞了吞口水,似乎想再確認一遍:“你說,他能聽到我們說話?”


    “對呀。”宋嫣然不明所以,樂顛顛道:“跟師弟說說話,興許還有用…怎麽了,小師妹?”


    許明月突然迴想起來自己在他床邊那番肆無忌憚的話,心裏頓時一虛,假裝咳了聲,別開臉道:“沒事。對了,我要閉關一段時間,最近又要麻煩師兄師姐們多操心了。”


    說完,剛剛還在門口大殺四方不可一世的人,在宋嫣然的目光下,突然麵露尷尬,腳底抹油的跑了。


    與此同時,她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大少爺不學無術慣了,心大的能沉船……應該,應該不會多想吧?


    許明月宣布閉關的第二天,整個山莊的陣法就變了個樣子。


    原先溫和的防禦陣法突然暴戾了許多,帶著股不死不休的意味,好生震懾了一番外頭不依不饒的修士。


    “多謝臨川兄了。”溫銘擦擦汗,望著空中高懸的長生劍,感慨萬千。


    臨川不在意揮揮手:“也就是用此劍作陣眼,才能有這種效果。”


    “當年在師父手裏,也從感受到如此肅殺。”


    臨川目光從雪白的劍身略過:“劍隨其人。”


    溫銘微不可見的搖搖頭:“過剛易折,我總擔心她太過偏執。”


    “心性絕佳,有何不可。”


    溫銘笑了笑,臉上的憂色更甚:“臨川兄,你說我這小師妹想做什麽?造一把獨一無二的劍嗎?”


    臨川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先不說能不能成功,隻是你們師弟的身子,恐怕撐不了太久了。”


    溫銘聽到這,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師妹有把握嗎?


    萬一……


    若是有個萬一,小師妹又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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