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被微聊消息吵醒了。


    是張樂給我發的。


    “碩子,你特麽給我送哪來了?旁邊怎麽還有個女的?”


    “還有,我衣服去哪了?”


    “臥槽,她動了!!!”


    ……………


    “她是牛犇,我走的時候,你還穿著衣服啊~”我打了個哈欠,迴複道。


    然後,我伸了個懶腰,稍微清醒了一下,就去了廚房做早餐。


    見蘇然沒起來,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過去敲了敲臥室門:“蘇然,起來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蘇然才板著那張絕美的臉走了出來。


    雖然還有些明顯的生氣,但起碼能交流了,我鬆了口氣。


    吃完飯後,稍微洗漱了一下,就打車去了牛犇家。


    我按了下門鈴。


    過了一會兒,牛犇就打開了門。


    “張樂呢?” 我問道。


    “吃飯呢。”牛犇迴了我一句,然後我就跟著她進了屋。


    一進去,就瞧見張樂那麽大一個體格,唯唯諾諾的坐在牛犇的父母麵前,小口小口地吃著早飯。


    我頓時有些想笑,但又不能笑出來,隻能使勁憋著。


    “你吃了嗎?” 牛犇扭頭問我。


    “吃了,吃了。” 我趕忙擺擺手說。


    “那行,你先在客廳坐會兒吧。” 牛犇指了指沙發,跟我說。


    我就走到沙發旁,坐了下去,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期間張樂一直衝我擠眉弄眼的使眼色,我都裝看不見,繼續低頭玩著手機。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終於吃完了飯。


    張樂像是被觸發了某種 “勤勞” 機關,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來,動作迅速且略顯慌亂地開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他那原本有些笨拙的大手,此刻卻意外地靈活。


    將碗碟小心地摞在一起,眼神中透著一種極力討好的神情,時不時還偷看一眼牛犇的父母。


    廚房裏很快傳來了水流聲和碗筷碰撞的叮當聲,張樂彎著腰,站在水槽前,全神貫注地清洗著碗碟。


    “叔叔阿姨給你們添麻煩了~” 張樂終於忙完了一切,臉上帶著一抹憨厚的笑容說道。


    他的雙手有些不自在地搓著衣角,眼神中滿是誠懇與歉意。


    “沒事,以後常來玩~” 牛犇的父親坐在沙發上,臉上洋溢著和藹的笑容,微微擺了擺手。


    牛犇的母親也在一旁微笑著點頭,表示讚同。


    我和張樂出了門。


    剛關上門,張樂就攥起拳頭,朝我的背就來了一下:“你特媽怎麽給我弄人家家裏來了?”


    別的不說,張樂是真有勁,我一米八三的健身猛男,都被捶的往前走了一步。


    “我給你一步到位,直接見丈母娘了,你應該感謝我。”我笑著調侃道。


    “去你丫的!”張樂罵完,又失落起來,嘟囔道:“我又配不上人家……”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能行嗎?”。張樂看了我一眼,猶豫的說道。


    “想那麽多幹嘛,試了再說!”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我該找個什麽理由約她出來呢?你幫我出出主意。” 張樂眉頭緊皺,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你是不是笨蛋?昨天你喝醉了麻煩人家,所以今天你是不是應該感謝人家一下。” 我白了他一眼,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欸~我怎麽沒想到。” 張樂像是突然被點醒一般,猛地一拍腦門,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可以請她吃飯啊!”


    但瞬間,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嘴裏喃喃自語道:“那她要是不跟我出來怎麽辦?”


    “她要是拒絕,昨天晚上就已經拒絕了。”我給他分析道。


    我被他那副緊張模樣逗得又好氣又好笑,繼續說道:“這男人遇到心儀的女人一定不能慫!”這還是楚清儀教我的。


    “你還說我呢,你看見蘇然,比我慫的還快!”張樂不服的爭論道。


    我頓時沉默了,因為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感情上的事,還給張樂當上軍師了。


    張樂迴家準備請牛犇吃飯的事情了。


    然後,我坐公交到店裏拿了租賃合同,去工商管理局辦了營業執照,下午又去了社區醫院體檢,辦了健康證,忙活了一天才把所有的證件才辦理好。


    晚上,我迴到了蘇然家。


    蘇然正穿著一條白色吊帶背心,雙手穩穩地撐在瑜伽墊上,做著平板支撐。


    腹部沒有一絲贅肉,反而有著清晰的馬甲線。


    我繞過蘇然走了過去。


    她又堅持了好一會兒,身體因為力竭而顫抖起來。


    最終,雙臂一軟,趴在了瑜伽墊上,胸脯微微起伏,喘著粗氣。


    幾縷被汗水浸濕的發絲,淩亂地貼在她那泛著紅暈的臉頰處,為她平日的清冷添了幾分別樣的嫵媚。


    “吃飯了嗎?”我率先打破沉默,主動問道。


    蘇然抬起頭,瞥了我一眼,沒有理我,隨即利落的收起墊子,往陽台走去。


    我無奈的扯了下嘴角,準備去廚房做點飯吃。


    剛掀開鍋蓋,卻發現鍋裏的菜還是熱的,米飯還有餘溫。


    ………………


    第二天,蘇然很早就起床了。


    吃完飯後,她把車鑰匙丟給了我:“今天你開車送我去上班,中午開車接翠姨出院,下午五點半再來接我迴家。”


    聽到這話,我才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我媽出院的日子。


    我和蘇然下了樓,坐到駕駛位上,剛係好安全帶,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不知道蘇然在哪裏上班。


    除了大一的時候,我去京都找過她一次。


    剩下的三年,我跟她沒有任何聯係,過年的時候,也總是躲著她,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工作。


    “你在哪兒上班?”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暫時在齊都紀委,下個月我就要調迴京都了。” 蘇然睜開眼看了我一下,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紀委?


    我心裏微微一怔,腦海裏瞬間閃過一些關於紀委嚴肅神秘的印象。


    不過也沒再多想,我打開導航,按照提示緩緩啟動車子。


    一路上,我都在專心開車,偶爾偷偷瞄一眼副駕駛的蘇然。


    她靠在座椅上,似乎在閉目養神,表情平靜,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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