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丫頭竟然是我...不對,是聶天樞的表姐?怎麽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號人物?怎麽沒人跟我說過”?


    聽了這葉語汐這一番話,孟三雖然有些吃驚,但是還是決定隱瞞身份,畢竟自己也不是真正的聶天樞。


    “孟公子,你知不知道,這聶天樞近來可好”?葉語汐問道。


    孟三點了一下頭,說:“我和他的貼身護院聶大牛很熟,也知道他一些情況,但是他的近況,你不知道嗎”?


    “是啊”葉語汐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們兩家並沒有過多的往來,聶天樞的母親,跟我爹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是不知道為何,就逐漸斷了聯係,小的時候...我大約在五歲...他三歲,我見過他一麵,那個時候的他,虎頭虎腦的,從此,再也沒有見過他”。


    “不過,後來,聽說他幾年前定親了,但是定親後不久,他這個人就性格大變,聽說,還把他未婚妻給玷汙了,之後便被他父親關了起來,等待他們聶家的祖規伺候”。


    “聶家在當地乃名門望族,我也知道,聶天樞一定會被他們給殺死,我一直打聽他的事,但是後來卻一無所獲,每年的正月初十,他們家就要開祠堂,想必他現在,是沒有什麽好下場了,但是,我覺得,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孟三沉思了一陣,手裏把玩著蜜蠟手串,眉頭一皺,暗道:“這丫頭該不會不知道後麵的事吧?聶天樞啊聶天樞,你這一輩子啊,有聶勇聶敢兩個族侄、還有雲芳姐、還有這個表姐,你這一輩子也算不枉了”。


    “唉”孟三長歎一口氣,說:“這位聶少爺啊,的確挺慘的,自己從一生下來,腦子就不好使,長大之後,家裏還給他安排了婚事,娶的,正是那門當戶對的沈家小姐”。


    “但是呢,這就是再好不過了對吧?但是現實卻是,聶天樞的一個表弟,叫做丁長彬,你知道吧?你既然是聶天樞的表姐,他自然也是你的表弟吧”?


    葉語汐點了點頭:“我也見過他,他和聶天樞一般大,但是隻不過比聶天樞晚幾個月出生,當年,我爺爺覺得聶家的人、還有丁家的人心術不正,所以禁止我們家和他們往來,時間一久,關係自然也就斷了”。


    “這樣啊”孟三繼續道:“那麽接下來的事啊,在安寮城,可傳的沸沸,你聽了,可千萬別吃驚啊”!


    就這樣,孟三把自己識破丁長彬以及沈家的計劃,巧妙地安置到了“聶天樞”身上,向葉語汐說出了“聶天樞”是如何報仇的,又如何手刃了謀害他的仇人等一係列的事跡。


    這葉語汐越聽越震驚,在她的印象裏,聶天樞依舊像她最初見到時候的樣子,傻頭傻腦的,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正是這個傻頭傻腦的“聶天樞”竟然有如此之大的轉變?


    大鬧聶家祠堂、棒殺丁長彬、手刃沈豹、擊殺沈家老爺、夫人、小姐、二少爺、甚至還一腳踢死了聶家祠堂的大叔公....


    看著目瞪口呆的葉語汐,孟三又插言說道:“等他報了仇之後,他就帶著兩個族侄、還有貼身護院聶大牛,就離開了安寮,他們去哪了,也沒有人知道,相信這個時候,聶家和沈家的人,一定在四處尋找他”。


    葉語汐道:“真沒想到,我的那位姑姑、姑父竟然如此不明事理,虎毒還不食子,他們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縱容外戚,毒害親生兒子,真是太過分了”!


    “說說不是呢”孟三口是心非的說道,同時,目光還盯著葉語汐猛瞧,他不知道,這位葉姑娘為什麽對聶天樞這麽上心?


    聽完孟三提起“聶天樞”在聶家祠堂的事跡之後,葉語汐也逐漸對這個沒怎麽謀麵的“表弟”是越來越感興趣。


    “孟公子,他學過武功嗎”?葉語汐又問。


    孟三搖了搖頭,說:“這我就不清楚了”。


    葉語汐一臉失落的坐在石頭上,沉思了很久,孟三心裏暗道:“唉,原本想,讓聶天樞在我的世界裏消失,然而卻怎麽也抹除不掉”。


    孟三他也不想讓葉語汐知道自己與聶天樞的事。


    天色逐漸變暗,孟三把大黃抓迴來的兩隻野兔給剝了皮,用來烤著吃,吃完後,孟三讓葉語汐進山洞休息,自己在外麵守著。


    連續幾天漂洋過海,又被人裝進麻袋裏,時不時的被他們解開麻袋喘口氣,這些天,給這個十六歲的少女給折騰的夠嗆,身心疲憊的她走進山洞,倒在石炕上就睡著了,此時,她也不會顧忌這個山洞是否幹淨...


    山洞外,孟三坐在洞口,依靠在石壁上,大黃就趴在一旁,任由孟三撫摸著它的腦袋。


    看著月色,以及天空中飛來飛去的螢火蟲,他不由的哼起了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蟲兒飛》是後世的一首經典兒歌,因為歌曲悠揚的旋律類似於童謠的封個,配上浪漫的歌詞,廣受大眾喜愛。


    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和同學們拿口琴、或者條件稍微好一點的,拿著吉他,一有時間,就一起來到大學的學府廣場,愛好廣泛的同學們拿出自己最擅長的樂器,來演奏各種擅長的歌曲。


    在那時候,自己很窮,沒有那閑錢買口琴和吉他、但還是和同學們一起,聚在一起唱歌。


    這首《蟲兒飛》,他最擅長的就是用口哨來吹奏。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你”?


    “我在思念誰呢”孟三心想:“現如今,隻有生死未卜的阿蠻、還有聶勇、聶敢、及聶大牛、還有一個遠嫁到天蟒的聶雲芳了,其餘的人,與自己無關”。


    想到這裏,孟三又想:“都過去了那麽長時間了,我想,聶勇兄弟倆、還有大老牛應該已經到了天蟒了吧?會不會這個時候,已經找到了雲芳姐”?


    但是一想起阿蠻,孟三的心裏總是非常的難受。


    不知不覺,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往日點點滴滴再一次湧上心頭。


    說來說去,一開始,還是自己的計劃沒有完善,如果自己的計劃能夠做的周密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說來說去,害死阿蠻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深夜·孟三依靠在石壁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剛睡下不一會兒,仿佛自己來到了一片黑暗當中。


    常斌、潘娜、範首鍾、聶蛟、聶龍、沈蓮兒、沈豹、沈老爺、沈夫人、沈標等人一個個兇神惡煞般朝自己走來。


    孟三被驚出一身冷汗來,睜開雙眼,卻發現隻是南柯一夢。


    “你醒啦”葉語汐坐在一旁問:“我看你方才臉色不好,是不是做噩夢了”?


    孟三點了一下頭:“葉姑娘,你怎麽醒了”?


    “我也是被噩夢驚醒,再也不敢睡了,於是就出來”。


    孟三道:“這樣啊,嗬嗬”!此時,他睡意全無,站了起來坐在葉語汐對麵。


    二人聊了許多無關緊要的東西,就這樣,熬到了天亮。


    二人決定劃著這艘小船離開這個荒島,但是孟三來到這裏,經曆過一次海難,上次那麽大的一艘客船,在海上被海浪拍碎,這個小船若是遇上了海難的話,那麽後果是可想而知得了,關鍵是,自己還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嗎?


    糾結歸糾結,無論如何,還是要離開這艘荒島的,二人隨便把昨晚吃剩下的烤兔肉給下,又摘了些野果、打好水之後,兩人一犬乘坐小船,離開了這個島。


    孟三一邊兒劃動船槳,一邊兒看著這座荒島,這裏,有他“埋骨”的地方,還有前世最後一丁點迴憶的“東西”。


    “孟公子,你在看什麽”?葉語汐見孟三戀戀不舍的看著這座荒島,好奇的問:“你是舍不得離開這裏嗎”?


    孟三歎了一口氣:“這裏有些東西,放不下,但又不得不放下”。


    葉語汐不解的問:“那是什麽令你放不下的呢”?


    孟三一邊兒劃動船槳,長歎一口氣,這種事,他無法跟旁人解釋,除了聶勇聶敢他們以外。


    葉語汐見他不肯說,自然知趣沒有再問下去。


    葉語汐坐在穿上,看著正在劃船的孟三,心道:“他的年齡,比我小兩歲,他還是一個特別有本事的人,天弟也十四歲了,這位孟公子,也是十四歲,但是,感覺他和同齡人不一樣,總覺得他像一個三十多歲出頭的人”。


    劃了能有這一陣,孟三累的是滿頭大汗,葉語汐忙道:“孟公子,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吧”!


    孟三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抬頭望了望天空,喃喃自語:“我們出來有一陣兒了,但是陸地沒有陸地、荒島沒有荒島,但求今晚不下雨就好,一旦下起雨來,我們全得玩完”。


    葉語汐不解的看著孟三,而孟三也即刻會意,自己說了她聽不懂的話。


    和孟三認識能有一天了,她總會聽到孟三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是有的話,她卻能聽懂,有一些卻聽不懂。


    坐下歇息了能有一陣兒,但見大黃突然站了起來,衝著船尾汪汪大叫。


    “大黃,怎麽了”孟三正準備訓斥大黃,卻見大黃所朝的方向,竟有一艘客船正漸行漸遠的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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