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珠摸了摸鼻子,沈燦的眼睛太亮了,讓她有一些不敢直視的感覺。


    “你怎麽來了?”


    “不是你說的嗎?如果感到無聊就來找你。沈燦,我好無聊啊。我突然覺得長大一點意思都沒有。大家一個一個的都有了自己的家。漫漫有自己的家了,之恆哥也要結婚了,你將來也是要結婚的,到時候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沈燦放下手裏的工作在沙發上坐下。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寶四,過來。”


    曾寶珠在他身邊坐下,背往後一靠,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的那些朋友呢?”


    “你也知道的,那些什麽嬌嬌燕燕的,都是些塑料姐妹花。以前我很喜歡熱鬧,所以身邊總是有一堆人,總是一起逛街一起去吃美食,我以為那樣就是朋友了。後來漫漫迴來了,她替我教訓了那些塑料姐妹團,也是她教會了我什麽才是真正的朋友。


    可是漫漫結婚了,現在又有孩子了。小孩子好好玩,但看我表哥那樣子,他們的孩子大概率是不會給我玩的。沈燦,你將來能不能不結婚?要結婚也要比我晚結婚好不好?等我結婚了,你再結婚行不行?”


    雖然知道曾寶珠還沒有開竅,但沈燦聽著曾寶珠一口一句結婚,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


    尤其是曾寶珠說等她結婚了,他再結婚。


    他剛剛怎麽會升起一股期待,期待曾寶珠說不如他們倆人結婚吧,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沈燦深唿吸了一口氣,把那種不舒服壓了下去。


    “寶四,你想我一輩子陪你玩,不陪別的女人玩嗎?”


    “當然想啊,可是你就是要結婚的。”


    “你就沒有想過,將來我跟你同時一起結婚?”


    “啊,你是說到時候我有男朋友了,你有女朋友了,我們商量好一起結婚?這樣不太好吧!畢竟誰也不想在婚禮上被別人搶風頭,而想成為那個獨一無二。”


    “寶四,你還喜歡易銘晨嗎?”


    易銘晨?


    曾寶珠想了好久才終於想起來那個人。


    “不喜歡了,早就不喜歡了。那你呢,沈燦哥,你有沒有喜歡的人?還是說,你真的喜歡男人啊?”


    曾寶珠的腦袋又被沈燦揉了一下。


    沈燦有點恨鐵不成鋼:“我有喜歡的人,我喜歡的是女孩子。我有一個喜歡了很久很久的女孩子,有很多年了,至少有十年了。”


    曾寶珠呆住了。


    十年?


    沈燦居然暗戀一個女孩子十年,她怎麽不知道?


    曾寶珠心裏有些酸溜溜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語言:“你怎麽這麽傻,難道她結婚了?還是說她有男朋友了?”


    沈燦搖了搖頭:“都沒有。”


    “既然沒有,你為什麽不表白?你玩什麽純愛呀。你是想讓她被別人搶走嗎?她這麽久都沒有男朋友,也許她也喜歡你,就在等你的表白呢。”


    沈燦的眼睛瞬間亮得嚇人:“是嗎?寶四,你覺得她也會喜歡我?如果我主動表白,她大概率會接受我嗎?”


    “是吧,我猜的。但你可以去試試啊。”


    曾寶珠說完這話,隻覺得心髒很難受,似乎都有些唿吸不過來了。


    “好啊,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試試的。”沈燦應得也很爽快。


    見曾寶珠臉色不好看,沈燦問:“你怎麽了?看你臉色有點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來月經了嗎?好像還沒到日子。”


    曾寶珠的月經是比較準的。


    曾寶珠想起來她第一次來月經還是沈燦陪同去買衛生巾的。


    那次曾寶珠來了沈家玩,把作業也帶上了。


    本來說好顧鈺珩,鬱之恆和時忱也會來的,結果這幾人都放了鴿子。


    那時候曾寶珠已經讀初中了,沈燦上大學了。


    苦逼的中學生涯得持續六年。


    初中生的卷子也很多。


    曾寶珠寫卷子,沈燦玩遊戲。


    曾寶珠看得羨慕嫉妒恨:“你幹嘛不陪我寫作業?你在旁邊玩遊戲很影響我好嘛。”


    “怎麽沒有陪你?我明明可以開電腦玩得更爽,現在戴著耳機用手機玩,陪在你身邊,小丫頭,別不知好歹。”


    曾寶珠氣得語塞。


    他打遊戲,這叫哪門子的陪?


    曾寶珠眼珠子轉了轉,幹脆做一道題就問沈燦一會。


    明明會做的題她也故意去請教沈燦。


    打遊戲三番兩次被打斷,沈燦也沒有興致了,他幹脆不打了。


    沈燦不打,就守著曾寶珠做題。


    曾寶珠哪道題做錯了,就被沈燦毫不留情地吐槽:“笨,連這道題都能寫錯啊?我看你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吃上了。”


    寫著寫著,曾寶珠覺得有點不舒服,同時有些難為情。


    她怎麽迴事?


    明明沒有想尿尿,但怎麽有一種褲子被打濕了的感覺?


    曾寶珠把卷子放下,準備去洗手間看看。


    她站起來時,沈燦看到了。


    曾寶珠坐過的位置有紅色的血跡。


    再看曾寶珠穿的淺藍色牛仔褲也被染上了。


    沈燦呆了呆:“寶四,你流血了。你來月經了你知不知道?”


    曾寶珠臉騰地就紅了,結結巴巴開口:“月,月經?我來月經了?”


    她一臉的茫然,後又反應過來。


    生理教育學校和家庭都沒有缺過。


    在小學五六年級班上的女孩子都在陸續來月經了。


    甚至這成了一種暗號。


    小女生間交流神神秘秘:“你也來了?”


    對方點頭,然後她們就像加入了神秘組織一樣,說著悄悄話咬耳朵。


    曾寶珠因為沒有來,一直沒能加入群聊。


    到了初中,班上女生沒有來的幾乎都是少數了。


    曾寶珠從一開始的期待,到後來完全把這事給忘了。


    “沈燦哥,你閉嘴!”


    沈燦畢竟是大學生了,雖然耳根子是紅的,但卻要比曾寶珠鎮定許多。


    “我去找我媽要姨媽巾。”


    “別去。”曾寶珠立即拉住了沈燦,總覺得在別人家來這個一點也不好意思。


    “你去給我買,給我買行不行?”


    沈燦看了她一眼:“那你去洗手間等我,我現在去買。”


    沈燦不但給曾寶珠買了姨媽巾,還給她迴家拿了換洗衣褲。


    他揉了揉曾寶珠的頭,似乎想告訴曾寶珠一點也不丟臉。


    “恭喜我們家寶四成了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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