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菡的話音剛落,沈岸柳便死死地攥住了衣角,滿臉憤怒。


    拓跋金玉的眼眸裏閃出一絲疑惑,在場的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就連拓跋金玉身後的仆人,也表現出了對這件事情的興趣。


    拓跋金玉的眼睛眯起,看來,方才的事情,可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如果縣主不方便說,那就由我來說好了。”


    南雲菡看了拓跋金玉一眼,便不緊不慢的張開了嘴。


    “縣主剛才問我,為什麽要和三皇子一塊赴宴,又說我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住在三皇子府?”


    說完以後,她將目光放在沈岸柳的身上,輕聲問道:“縣主,我剛才轉述的對不對?”


    此刻的沈岸柳氣的腿直打哆嗦,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真想不到,皇上親封的縣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啊,是啊,可看她溫柔的樣子,不像是說出這種話的人啊。”


    “北侖第一才女,這下臉可丟大了!”


    雖然眾人是竊竊私語,可那些話還是傳到了沈岸柳的耳朵裏。


    就在眾人還在疑惑的時候,沈岸柳一下子跪倒在拓跋京劇的麵前,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太子,請太子為我做主,還岸柳一個清白,我雖然不是金枝玉葉,可也深知,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是不可以講這種粗俗的話的,這位秦姑娘巧舌如簧,我自然辯駁不過,事情不是她說的那個樣子,一切還求太子為我做主。”


    看著沈岸柳那一副委屈的樣子,拓跋金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你先起來,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府上,我斷然不會讓人受冤枉,不如,你來講一講,當時的情況是怎麽樣的。”


    他的話音剛落,人們就投來了讚許的目光,顯然,對於太子的做法,人們非常滿意。


    隻見沈岸柳緩緩站起身,臉上的淚痕還未消失,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將目光看向拓跋餘聶,然後才說道:“我在花園賞花,看到這位秦姑娘,她,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三皇子,三皇子離開以後,秦姑娘知道此事被我發現,便心懷不軌,借著和我說話之便,將我推入湖中,若不是我被人救的及時,恐怕已經喪命於此了!”


    說完以後,還露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那些看熱鬧的賓客,立刻就又轉變了風向。


    “原來如此,這位姑娘的陰謀被縣主發現,將縣主推入湖裏,是想要滅口啊!”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種人定然不會有好報。”


    沒說兩句,大家看到拓跋金玉那嚴厲的目光掃了過來。


    最後,他將目光停留在三皇子的身上。


    現在,所有的答案,隻有等三皇子揭曉了。


    出人意料的是,拓跋餘聶既不讚同,也不否定,完全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南雲菡心想,拓跋餘聶,你這是什麽態度?剛才還相信我,現在居然保持中立,難道,你就看著他們冤枉我不成?


    想到這裏,南雲菡不滿的看了拓跋餘聶一眼。


    屋裏一下子靜下來,靜得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為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麵,拓跋金玉咳嗽了一聲。


    “三弟,她們雙方各執一詞,看來,誰在說謊,也隻能由你來判斷了,縣主發現你們的時候,這位秦姑娘,她,她是不是做了什麽過分的動作?”


    拓跋金玉的話說得很含蓄,人們卻在心裏紛紛猜測起來。


    這個三皇子,貌若潘安,就連男人看了,都禁不住要想入非非,那些大家閨秀,名門才女,自然也把三皇子當做了心中的如意郎君。


    此事又發生在花園裏,秦姑娘看著人少,情到深處的時候,也難免會做出一些過分的舉動。


    如果事情真如縣主所說,那這個秦姑娘在羞惱成怒的情況下,把縣主推入湖,也不是不可能。


    明明是拓跋金玉在斷案,讓拓跋餘聶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自己。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表態是不可能的了。


    “不管當時情況是怎樣的,縣主畢竟受了委屈,素素是我帶來的,這樣吧,迴去以後,我讓她思過十日,對這件事情也算有個交代。”


    思過?還十日?


    聽到拓跋餘聶這麽說的時候,南雲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自己是被人冤枉了,他不為自己做主也就罷了,怎麽還要替人背這個黑鍋?


    南雲菡壓製不住心裏的那股怒氣,眼神裏出現了一抹冷淡。


    拓跋餘聶,我真是看錯你了。


    還不等南雲菡說話,站在一旁的沈岸柳卻喊起冤來。


    “太子殿下,這位秦姑娘害我在先,事情敗露以後,又說謊狡辯,怎能讓她思過?如此懲罰,對於這個蛇蠍之人來說,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南雲菡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心想,你這一招賊喊捉賊,用的可真是時候,我還沒說什麽,你這惡人反倒先告狀了。


    南雲菡不再說話,冷冷的看著沈岸柳在那裏表演。


    果然,沈岸柳又在眾人麵前跪了下來。


    “太子殿下,這件事情一定要秉公發落,我北侖乃是法治國家,這個秦姑娘這麽做,侮辱的不僅是我,還是對皇室的不敬,更是在藐視北侖的法律!”


    說完以後,又看向南雲菡,“你以為,我北侖的皇室都是無能之輩,任你欺騙嗎?”


    拓跋金玉也躊躇起來,本來這件事情可以就此了結,沒想到,沈岸柳這一番話下來,卻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用她的話說,就是如果不從重處罰的話,就維護不了北侖的法律了。


    這可是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呢。


    這個時候,拓跋餘聶的眼裏也出現了不悅。


    南雲菡反倒平靜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刻的她突然轉變了立場。


    不如,就用局外人的身份,看看這個事情的結果。


    拓跋臨韞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出來,隻聽他朗聲說道,“沈姑娘,依我看就這樣吧,北侖的法律自然有人維護,可三皇子妃的名聲若是被人誤傳了,可不好挽迴來呀。”


    這一句話提醒了沈岸柳,自己可是要做皇子妃的人,可不能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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