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螢隱帶著昏迷的螢霜便到了天星宗附近。


    螢隱叫出雛影,威脅它道。“不許和任何人說起看到我的事,還有這個人頭的雙眼就是螢雪的,到了之後趕緊交給童顏,聽見沒?”說完掏出匕首在雛影眼前揮來揮去。


    坐在對麵的雛影冷哼一聲,抱起了雙臂,把頭扭到了一邊。


    螢隱見威脅不成,便換成一副討好的麵容。“隻要你幫我瞞下此事,我給你找新鮮的影子吃!如何?”


    早已在螢夜幻境中吃膩的雛影,頓時眼前一亮,但還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行吧!看你這麽誠懇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了吧。”


    螢夜得到肯定答複,嘴角露出一絲奸笑,再次隱遁身形。


    待到了天星宗門口,螢隱發現大家都在擔心螢霜的安危一夜未眠,心髒不禁劇烈抽動了一下。


    “迴來了!迴來了!”螢燭幾人趕緊迎了過來,小雛影到近前收起勺子,將螢霜輕輕的放在地上。


    螢燭看見昏迷且滿身血汙的螢霜頓時紅了眼眶,不停搖晃著螢霜。“師弟,是師兄害了你們啊!你怎也如此了?!這可叫我他娘的怎麽活啊?!”說完捶著胸口痛哭起來。


    童顏看到此景象也是大吃一驚,眼眶通紅的來到螢霜身邊,手指顫抖的摸了摸他的脈搏,又掀開衣服查看了一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把拽住螢燭的耳朵。“別哭喪了!人還沒死呢!?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趕緊把螢霜抬到藥房去!”說著自己也跟隨著要過去。


    “等等!”此時,小雛影叫住了剛要去往藥房的童顏,將一個黑色的布包扔給她。


    童顏滿臉疑惑的解開布包,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童顏受到驚嚇,人頭脫手而出。這時的螢隱不敢怠慢,趕緊接住人頭,隨後輕輕的放在地上。


    好在大家都跟去照看螢霜,並未察覺到這邊的異樣。


    童顏聲音顫抖的對著雛影說道。“這是什麽?幹嘛拿一個人頭迴來!”


    螢隱暗中用手指戳了戳雛影,雛影反應過來咳嗽了聲。“咳,這是螢霜昏迷之前交給我的,說此頭顱之眼便是螢雪的,還請趕緊去為螢雪醫治。”說完便消失在空地之上。


    童顏聽聞此言也不敢怠慢,趕緊忍著惡心撿起人頭,唿喚螢夜和螢月二人趕緊隨她到螢雪房中給為打下手,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瓶子,讓門徒塗抹在螢霜傷口處簡單包紮一下。


    螢燭也想進到房內幫忙,卻被童顏一把推出。“你莽莽撞撞的,我可不信於你。你就在這好好等著吧!”


    “連你都嫌棄我……”還沒等話說完,童顏白了他一眼,“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傍晚,頭痛欲裂的螢霜從藥房的床上醒來。掙紮著坐起身,一臉迷茫的環顧著四周。


    突然想起了什麽,在胸前摸索起來。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本棕色麻布包裹的布包。


    螢霜手指微顫的打開布包,隻見那本在藥房隨意拿的書籍赫然出現在其中,不由的心頭一顫,飛身下了床。


    此時,螢燭正端著一碗煮好的白粥走到門口。見此景趕緊將白粥放到桌子上,飛快跑到螢霜身邊。


    螢燭看著眼前被門徒包紮的有如大白兔一般的螢霜埋怨道。“你他娘的受傷了還亂動什麽?趕緊趕緊躺下!”說著就強行將螢霜按在床上。


    螢霜一臉的不耐煩掙紮起身。“螢雪的眼睛找到了嗎?”


    “眼睛你不是在昏迷之前交給雛影了,童顏已經在給螢雪醫治了!你怎麽了?不會把頭摔壞了吧?!”螢燭說罷伸手要摸螢霜的額頭。


    螢霜聽到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又臉色一變,拽著螢燭的衣領。“那毒骸錄呢?有沒有看到一個棕色的麻布包裹的書?!”


    “你他娘的真是腦袋摔壞了,什麽毒骸錄啊?又什麽布包啊?沒看見!”螢燭掙脫螢霜的束縛,站在一邊抻了抻衣領。


    螢霜全身無力的坐到床上,突然又想到什麽,再次站起身靠近螢燭。“對了!那螢隱呢?!螢隱在哪裏?!”


    螢燭看到螢霜靠近,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你他娘的別過來啊!螢隱?!你他娘的不會還失憶了吧!螢隱不是被師尊關了半年禁閉,在後山關著呢!你問這個幹嘛?!”


    螢霜聽罷此言,趕緊跳下床向藥房外跑去。螢燭一把拉住螢霜。“你還受著傷呢!又他娘的幹嘛去?!”


    “別管我!”螢霜一把甩開螢燭的手跑出藥房,不顧在身後大聲唿喚的螢燭。


    不多時,螢霜來到關押著螢隱的後山,剛要進去就被把守在那得門徒攔住。


    “讓開!”螢霜一把推開攔住他的門徒,繼續往前走著。


    這時,一個領頭的門徒手拿佩劍攔住了螢霜,繼而施了個禮。“螢霜師兄,師尊有令。任何人不得前往後山,多有見諒,還請迴?!”說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說了!讓開!”螢霜擰著眉頭,手中緊緊握著影繡盯著眼前的眾人。


    領頭的門徒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又開口道。“螢霜師兄,師命不可違。你也不要為難我們,恕我們真的不能放你進去。”


    “你們他娘的幹什麽呢?!”這時,一臉焦急的螢燭趕了過來,看見門徒都圍在螢霜身邊大聲喝道。


    門徒見到螢燭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施禮。“螢燭師兄!螢霜師兄非要前往後山。師尊閉關之前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如果被師尊知道了,我們可是要受罰的,你看!這如何是好!”隨後滿眼委屈的瞟了一眼螢霜。


    “嘿!螢霜!你他娘的到底要做什麽啊!?師尊有令,你偏要違背。真是他娘的活夠了!一迴來就惹事!”螢燭不滿的看著眼前神色冰冷的螢霜。


    “廢話少說!我今天一定要見螢隱!”螢霜滿臉嚴肅的盯著眼前攔住他的門徒,手中的影繡閃爍著微微紅光。


    螢燭看著螢霜一臉嚴肅的樣子,又看了看他手中輕吟的影繡,發覺此事應該不簡單。“讓他進去!”


    此時,站在一旁的門徒也沒想到螢燭會說出此話。“這……螢燭師兄,我們……”


    螢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放他進去,師尊說了現在天星宗歸我所管,我的命令就是師尊的命令。如若師尊知道了,此次的責任我他娘的全數攬下!”


    隨後對著身旁的螢霜擺了擺手。“進去!”


    門徒見螢燭說出此話,也沒有辦法。紛紛讓路讓螢霜進入後山。


    螢霜對身旁的螢燭點了點頭,快步向後山走去。不多時,螢霜來到山洞前。


    “呦!這不是小……螢霜師弟嘛!什麽時候迴來的?在湯淺州待不下去了?再說了!師尊不是不許別人出入後山嘛!”山洞中,坐在洞口的螢隱滿眼鄙夷看著眼前的螢霜。


    螢霜快步走到洞前,並未迴答螢隱的問題。“毒骸錄在哪?!”


    螢隱頓時楞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我說小乞丐,你是在湯淺州呆傻了吧!什麽毒骸錄,聽都沒聽說過,你還問我在哪?!真是可笑!”


    “我告訴你!別和我裝傻!那天在玉嶺山的絕對是你!是不是你將我帶迴天星宗的?我不知你用什麽法子跑出山洞,但我要知道這毒骸錄的下落!”螢霜蹲在山洞口,惡狠狠緊盯著螢隱。


    “我說你這個人有完沒完,又玉嶺山又毒骸錄的!我在這山洞關了數月了!你不能將這髒水潑到我身上啊!”螢隱氣的起身指著洞外的螢霜。


    螢霜站起身拍了拍手。“髒水?我看你是不敢承認罷了!你肯定知道這毒骸錄的下落!”


    螢隱急得一下撲到洞口結界之上。“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誰和你一起去的你找誰啊?!”


    隨後看了看螢霜包紮的傷口。“我看你就是腦子摔壞出現幻覺了!再說一次,我不知道!”


    螢霜氣急敗壞的提起影繡,一槍紮在結界之上,結界應聲而裂。


    上前一把揪住螢隱,眼睛一瞟便看見他袖口殘留的黑色粉末。“還說不知道!你看你這袖口的粉末,不就是童曼華所留!”


    螢隱一臉驚慌的從螢霜手中掙脫,隨即眼珠一轉。“這山洞有點灰塵不是正常嘛!你少在這發瘋!”


    說罷,螢隱拍了拍身上的粉末。“我是與你關係不佳,但你不能弄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強加在我身上。再說了你去這玉領山做什麽?又和何人所去?誰在你找誰,倒來找起我麻煩了。我招誰惹誰了?!”


    螢霜聽了螢隱的話,不緊皺起了眉頭,突然想起雛影,便又風風火火的離開後山。


    “嘿!你這人!真是有病!”螢隱見螢霜轉身離去在後麵大罵。


    不一會見螢霜沒了蹤影,嘴角便浮現一抹狡黠的笑容,隱遁身形消失在原地。


    此時,等待在後山處的螢燭看見螢霜快步走來,趕緊上前詢問。“怎麽樣?螢霜師弟?問到想問的了嗎?!”


    “螢夜在何處?!”螢霜依舊快步向前走著,頭都沒迴的問了一句。


    螢燭停住腳步撓了撓頭,疑惑的看著螢霜。“螢夜?哦!螢夜在給童顏打下手,給螢雪醫治眼睛!”


    螢霜聽了螢燭的話頓時加快了腳步,消失在視線中。


    “把雛影叫出來!”螢霜來到螢雪房門前,正撞見在門外歇息的螢夜,然後又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螢雪房間的方向。


    “好……好!”螢夜看著滿臉嚴肅的螢霜,不敢怠慢。點了點頭,召喚出了雛影。


    不多時,雛影出現在空地,伸了個懶腰嘟囔道。“又幹嘛啊?還讓不讓人休息了?!想要把我累死啊!”


    隨後抬頭看見螢霜和螢夜正瞪著大眼睛盯著他,頓時一陣心虛。


    螢霜率先開口。“雛影,昨日在玉領山。螢隱有沒有出現在那?還有,你可看到那本被棕色麻布所包裹的書?!”


    雛影快速搖晃著它那漆黑的小腦袋。“沒……沒有啊!你是不是記錯了!螢隱不在那。不就我們兩個去的!你腦子是不是摔壞了!那本書……”


    隨後拍了一下小腦袋。“我想起來了,那書不是在那童曼華手中。她被你踩爆後你就暈過去了,那書肯定在她屍體之下!”


    螢霜得知此消息,趕緊讓雛影變幻出勺子,與他再去往玉嶺山。


    雛影滿心的不情願,但也沒有辦法。隻能聽從螢霜的話變幻出勺子前往玉嶺山。


    “多……多……加加小……小心!”螢夜不知到底發生何事,隻能在二人飛走時稍加叮囑。


    兩個時辰後,螢霜二人再次來到玉嶺山。雛影收迴勺子二人平穩落地,數十隻黑色耗子四處逃竄。


    “你找吧!結束了叫我!”雛影嫌棄的抖了抖小短腿說罷便消失在原地。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螢霜從懷中掏出一張長明符點燃,隻見滿地的蜈蚣殘骸和血漬。


    螢霜忍著惡心拿起影繡開始在屍體下翻找。過了大概一個時辰,螢霜在一處亂草中發現了包裹毒骸錄的棕色麻布。


    “雛影,迴天星宗!”螢霜手裏緊緊攥著麻布,有氣無力的叫出了雛影。


    雛影現身發現螢霜的臉色異常難看,便猜到了結果,也沒有言語,變幻出大勺載著螢霜出發。


    又大概過了兩個時辰,二人迴到了天星宗。螢霜趕緊跑去螢雪房間。


    一進到房間,隻見眾人都圍坐在房間中。螢霜趕緊上前問道。“怎麽樣?螢雪的眼睛…”


    還沒等話說完,童顏趕緊將螢霜拉出房外。“小點聲,她需要休息。再說!你幹什麽去了?從給螢雪醫治好眼睛便不見你。她暫時沒大礙了,她現在需要靜養,大概一個月左右就能拆開紗布,重見光明了!”


    “嗯!童顏!那個……我……”螢霜聽見螢雪已經沒有大礙點了點頭,隨即臉色由喜轉憂緊張的搓起了手。


    “你有事就說啊?!不像你的做事風格啊?!”童顏看到螢霜如此窘迫樣子笑的花枝爛顫。


    “我……對不起!毒骸錄被童曼華拿走了!”螢霜向童顏鞠了個躬,隨後滿臉愧疚的看著眼前的她。


    童顏得知此事,臉色也是一變。隨即又搖搖頭苦笑起來。“不用說對不起,我已經預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了!此事因我而起,也應該是做個了結。要不然曼華還會傷害更多人來換取毒骸錄。”


    說著又笑意吟吟的看著螢霜。“你知道為什麽曼華如此想得到毒骸錄我卻沒毀掉它嗎?”


    螢霜滿臉不解盯著眼前的童顏,隨即搖了搖頭。


    “其實我騙了你和螢楓,這毒骸錄根本就不是什麽魂醫一脈的禁書,其實這毒骸錄是我和曼華的師父所著,師父是唯一一個理解曼華的人,師父總是說我和曼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不在意曼華不學醫術而鑽研毒術,他說過毒能害人亦能救人!”


    說著童顏便眼眶泛紅,聲音也逐漸哽咽。“那時曼華還未像現在這樣,魂醫一脈的人都不理解她,認為她這是旁門左道,還拿她與我相比較。慢慢的她性格也越來越孤僻,煉製的藥也越來越陰毒。師父也從未怪過她,還為她專門寫了這個毒骸錄交於我保管,希望有一天她迴心轉意,用毒術也能救治他人。可曼華卻日益癲狂,她知道魂醫體內都有魂醫針,百毒不侵。所以拿師父實驗她最新研製的毒藥,我和她從小被父母放在師父那學習醫術,她不知,她自生出便與他人不同,自小體弱,無法長大,從出生體內便沒有魂醫針。師父憐她,早就將自己的魂醫針放入她的體內。她這一次,活生生要了年事已高的師父的命。但師父並未怪她,反而異常高興,說她練毒的手法已經爐火純青,如若配上他若攥寫的毒骸錄簡直是如虎添翼。師父臨走前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曼華迴心轉意就將毒骸錄交給她。自師父走後,魂醫一脈的人更是瞧她不上,說她是白眼狼害死自己的師父,我們的父母也是因為此事在魂醫一脈抬不起頭,整日以淚洗麵,曼華更是整日整日的將自己關在房內鑽研毒術,拿人試藥,害人無數。慢慢也引起了大家的怒火,將她趕出了魂醫一脈!”


    “當時我還小,我沒能力改變什麽。父母也早就放棄了曼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為她早就……唉!也不知她從哪裏知道了毒骸錄的事!所以說,這就是命吧!是她的終歸是她的!你說!對吧?!”說罷便一臉憂愁的望著螢霜。


    螢霜眼神堅定的望著童顏,攥住她的手臂。“毒骸錄是在我手中被她拿走!我遲早是要拿迴來的!你師父說的是如果她入正道才能將毒骸錄交與她,而現在她依舊誤入歧途,還和篡命師同流合汙。與你師父生前的心願相背馳,你放心,我肯定會拿迴毒骸錄。隻是,希望你到時不要再為她求情!”


    “嗯”童顏聽了螢霜的話,抬起頭望著他的雙眼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此時,螢燭打開房門走出,一把將螢霜推到一邊摟住童顏。“你他娘的欺負童顏幹嘛?”


    “我沒欺負她啊?!”螢霜攤開雙手,無奈的看著眼前暴躁的螢燭。


    “你他娘的放屁,你沒欺負童顏,童顏怎麽他娘的哭了?!你小子,嘿!看我不教訓你!”說著舉起拳頭就要打向螢霜。


    童顏一把拽住螢燭,趕緊抹了抹眼淚,笑意吟吟的說道。“螢燭公子,奴家沒事!剛剛風大,眼睛裏進了沙子。螢霜剛是想幫奴家將沙子弄出來,你看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生氣!嚇壞奴家了!哼!”說著撒嬌的扭過頭。


    螢燭聽罷尷尬的撓了撓頭,趕緊哄起童顏。“童顏,你看這……嗨!都怪我!都怪我!我太急躁了!你別生氣了,以後不會了!”


    說罷快步走到螢霜跟前摟住他的肩膀,咧著嘴大笑起來。“哈哈哈!螢霜師弟!莫要怪師兄啊!我這不是看不得童顏哭嘛!你倆人在此我還以為你欺負她了,莫怪莫怪啊!”


    螢霜身子向下一閃,身子靠著他的螢燭踉蹌了一下,險些倒地。“嗯嗯嗯!對對對!你看不得童顏哭,你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我真是看透你了!”說著便走進了螢雪的房間。


    “嗨!師弟!你他娘的別生我氣啊!我不是故意的啊!師弟!”說著便跟了上去。


    童顏看著兩人的樣子噗嗤一樂,隨即眼神惆悵的望著天上的明月陷入沉思。


    翌日清晨,湯淺州


    擔心螢雪狀況的螢楓自螢霜等人走後已經幾日未能安心入睡,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坐在桌子前打著哈欠。


    詩雨將碗筷放在桌子上和靈夢二人滿臉擔心的看著螢楓。


    “螢楓道長!螢雪姑娘受傷大家都很心痛,可你這不吃不眠的,身體要緊啊!”靈夢看著眼前的螢楓,關切的說道。


    詩雨端著一碗白粥喝了一口。“是啊!這童大夫和螢霜都迴去,肯定會沒事的。你這不吃不眠的,別螢雪沒事,你再熬沒了!”


    “哎!也不知師妹現在到底如何了!”螢楓聽了二人的話,不由的歎息出聲。


    靈夢聽到詩雨的話趕緊偷偷用手肘懟了她一下,詩雨也自知說錯了話,趕緊閉嘴喝著碗中的白粥。


    再吃過早飯後,坐在門前眺望門外的螢楓麵前忽然出現一張碩大的符篆,符篆不多時開始燃燒,待燃燒殆盡後浮現幾行金色的字。


    “師兄,螢雪已經醫治並無大礙。童大夫留在天星宗以便觀察螢雪傷情,我即日起出發前往湯淺州。等我!螢霜。”


    螢楓看見後大喜,從椅子上站起來迴踱步。激動的痛哭起來。“嗚嗚嗚……嚇死我了!”


    靈夢和詩雨二人聽見醫館內有動靜偷偷的躲在簾子後看著哭哭啼啼的螢楓。


    靈夢抬頭看了看詩雨。“這……螢楓道長是怎麽了啊?他為什麽哭吧?!”


    “這你都不懂?他長時間的不吃不眠,腦子裏肯定出問題了呀!腦子壞掉了!”詩雨撇著嘴低頭看著靈夢。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剛剛還在痛哭的螢楓因為螢雪的傷勢好轉又高興的大笑起來。


    靈夢又滿臉疑惑的看著詩雨。“那現在呢?!那現在是怎麽迴事?”


    “啊……啊……啊!這你就不懂了吧!螢楓他這不食不眠身體肯定不行,你別看我和童大夫在一起時間短,他這種情況在醫書上就叫迴光返照!嗯!迴光返照!”詩雨說完,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那這叫什麽?!”靈夢指了指醫館內癱倒在椅子上沒了動靜的螢楓。


    詩雨一臉嫌棄的看著靈夢,用手指點著她的頭。“我說你還紫禦山大師姐呢!什麽都不懂,這都看不出來?!這不很明顯嗎?!不食不眠的。人沒了唄!就是掛了!死了!”說著衝著靈夢做了個鬼臉。


    靈夢揉了揉腦袋,表情無辜的看了看詩雨。“哦!原來是死了!”


    突然反應過來的詩雨瞪大眼睛看著靈夢,靈夢也看了看她。兩個人尖叫一聲跑到螢楓身旁。


    詩雨趕緊探了探螢楓的鼻息,這才鬆了一口氣。“唿!嚇死了!沒事沒事,他睡著了!”說完端著一杯茶喝了起來。


    靈夢小心翼翼的看了詩雨一眼。“要不我們把螢楓道長抬到屋子裏去吧!他在這睡不舒服,再著涼了!”


    “這點小事還用到兩個人?!依柳!”詩雨瞟了一眼靈夢然後拍了拍手。


    依柳聽見唿喚,從角落飄出。“詩雨姐姐,你叫我?!”


    “螢楓公子睡著了,你把他抬到房間去!”


    依柳乖巧的點了點頭。“哦!知道了詩雨姐姐!”然後頭發瞬間變長,將螢楓輕輕托起抬往後院。


    就在靈夢隨依柳去將螢楓放迴房內時,一道黑影從門前閃過,一隻蠱蟲出現在詩雨腳邊。


    詩雨上前一腳將蠱蟲踩死,追出門去。發現空無一人,詩雨進門看著被碾碎的蠱蟲不禁皺起了眉頭。


    晚上,靈夢坐在飯桌前盯著飯桌上若有所思的詩雨。“詩雨,你說這螢楓道長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啊?”


    見詩雨用筷子一下一下紮在碗裏,並未迴答。靈夢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詩雨!詩雨!”


    “啊……啊?!怎麽了!?”被這麽一弄,詩雨頓時迴過神來。


    靈夢滿臉疑惑。“我說螢楓道長什麽時候能醒過來?!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啊?!我沒事啊!他都幾天沒休息好了,估計要睡挺久得,別管他了,我們先吃飯。”詩雨說罷便拿著手中的空碗吃了起來。


    靈夢看見她這幅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拿過她手中的碗為其添上飯。


    第二天正午,蓮兒娘匆匆忙忙的跑進醫館。“童大夫,童大夫!”


    “童大夫有事不在,看病還請移步別家!”詩雨坐在椅子上嗑著瓜子看著眼前的來人。


    蓮兒娘看著眼前陌生的二人也是一愣,隨後說道。“那,那兩位小道長在嗎?我有要事相求!”


    “小道長也不在,睡著呢!”詩雨將手中的瓜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伸了個懶腰。


    坐在一旁的靈夢看蓮兒娘滿臉急切的模樣,將她請到座位上。“這位姐姐!有事還請說,我雖說道行不如那兩位道長,你若相信我,將事告知我我可前去幫忙!”


    蓮兒娘看了一眼白淨瘦弱的靈夢,隨後點了點頭。“姑娘,我是本村的村民,大家都叫我蓮兒娘!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這幾天我感覺我家男人有點奇怪……”


    詩雨見蓮兒娘不繼續說下去,眉頭一皺。“說啊!怎麽不說了?怎麽奇怪了?!”


    蓮兒娘被這麽一問,頓時臉一紅。“就……我家男人,這幾天突然變得對我很溫柔,行房次數比以前也要多……”


    詩雨和靈夢聽到此言也是俏臉一紅。“我說姐姐,你這是來秀你們夫妻多恩愛的嗎?!”


    蓮兒娘趕緊擺擺手。“不是!不是!奇怪的是他每次行房事時都要咬我,你看!”


    說罷,蓮兒娘關上醫館的大門,脫下外衣露出後背之上的咬痕。


    靈夢紅著臉看了看詩雨,詩雨在看到後背的咬痕之時頓時皺起了眉頭。


    蓮兒娘趕緊穿上衣服。“而且他最近越來越怪了,我們兩個育有二子,大兒子剛剛五歲,老二尚在繈褓之中。他以前最喜歡兩個兒子,最近他卻總是理也不理孩子,還對老大非打即罵。看老二的眼神也透著兇狠。”


    “就在昨天中午,我外出迴來發現他不知從哪裏找來的青樓女子,二人正在家中做著苟且之事。”蓮兒娘說罷便大哭起來。


    靈夢聽聞此言,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天下還有此等男人!走,我們現在就去收拾他。”


    蓮兒娘趕緊拉住靈夢。“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家男人以前不是這種人,就這幾天變化太大了!我懷疑他是被鬼附身了!”


    詩雨聽聞此言趕緊拽起蓮兒娘。“都什麽時候了?還替他說話!走,我們先到你家去,我看看是什麽樣個男人!”


    不多時,二人隨著蓮兒娘來到了家中。還未進門就聽見房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蓮兒娘趕緊跑進房內,見他男人懷中正摟著一個妖豔的女子。


    再看到孩子後,發現孩子正被二人衣物壓在身下。蓮兒娘趕緊上前抱起,抹了抹眼淚大聲責罵男人。“你還要不要臉!竟然又把女人帶迴家!這日子你還過不過?!孩子你也不管,我再晚迴來一會孩子就被悶死了!”


    靈夢氣的掏出佩劍指著男人,身邊的妖豔女人見狀趕緊抱著衣服跑出房內。


    詩雨看見逃跑女人背後的咬痕,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這時,蓮兒娘發現老大不見了,大聲質問男人。“廉兒呢?”


    男人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你瘋了?!帶兩個不認識的女人迴家拿劍指著我?!蓮兒?!蓮兒不在你手中抱著!”


    女人嚎啕大哭。“你放屁!我說的是政廉,不是濯蓮!”


    “不知道!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跑了!”男人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蓮兒娘抱著孩子,狠狠地給了男人一巴掌。“滾起來,穿衣服隨我去找。你快點啊!”蓮兒娘見男人沒有動作頓時急了。


    男人也怒了。“你倒是讓她們二人出去啊?!要不我怎麽穿!”


    靈夢二人快步走出房內,不一會兒蓮兒娘便和男人一起出來。


    “我們幾個人分頭尋找!晚點在這匯合”靈夢說了一句,蓮兒娘和詩雨點了點頭,男人慢吞吞的跟在身後。


    待到天色漸晚,三個人在商量好的地方匯合。卻不見男人,蓮兒娘更是急得哭紅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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