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在國主府的日子,在寺廟的日子清閑了許多。委員會人員選撥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好長時間蕭衡手頭都沒有一點工作。蕭衡每天都會到議事廳那邊轉悠一圈看看進度,待在辦公室看一會書再離開。


    墨川日常大部分時間都在佛堂念經禱告,偶爾會接見幾個香客。


    蕭衡自從那一天在議事廳和墨川碰過麵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直到有一天墨川再次出現在蕭衡院子裏的時候,依然穿著一身白色的素袍,隻是麵色比上次見麵時似乎憔悴了不少,還帶著些許潮紅。


    蕭衡為墨川沏上一杯茶“怎麽了?”


    墨川一如第一次見麵那般坐在同樣位置的紅木椅子上,接過蕭衡遞過來的茶,將茶杯緊緊的握在手中。“沒事!上次組織架構的方案還沒有通過,國會那邊提出了許多的修改意見。”


    蕭衡垂眸看著墨川泛紅的手掌,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心手!茶水燙!”


    墨川尷尬的點了點頭,將茶杯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嗯”


    蕭衡皺著眉看著墨川泛紅的手掌,按捺住心中想要拿出燙傷藥的衝動。“國會那邊左右不過是想拖延點時間,你這麽聰明不會不知道吧!”“還有其他事情嗎?”


    墨川凝視著蕭衡那張波瀾不驚、淡漠如水的臉龐,從心底升起的涼意,比冬日裏最刺骨的寒風還要讓人難以承受。手指不自覺地加深著力道,深深地嵌入了被燙傷的掌心,一絲絲細微卻醒目的血痕悄然浮現,如同細線般交錯在掌心, 血液緩緩滲出,沿著指紋的紋路蜿蜒而下,最終匯聚成小小的血珠,懸掛在指尖,閃爍著一種不祥而又淒美的光澤。 “沒有。”


    蕭衡無視墨川手掌的血痕,冷聲道“既是如此,你也該迴去了。”


    墨川剛離開蕭衡的書房,蕭衡便打手勢示意院子裏的暗衛跟著墨川。


    墨川支撐著身體迴到房間的時,發現房門虛掩著,心中已然知曉。“把解藥給我吧!”


    來人戴著黑色的口罩和漁夫帽,身著黑色衛衣和黑色牛仔褲。這樣的裝扮很難將他和一個七旬老人聯係在一起。“計劃進行得怎麽樣?”


    墨川一隻手扶著椅子艱難的支撐著身體“很順利”


    一隻蒼老的手撫摸著墨川潮紅的麵頰“這藥吃多了不好!折壽!不如我幫你,好不好?”


    墨川踉蹌的後退一步,眼神死死的盯著黑衣人,彷佛要將他千刀萬剮“離我遠點!否則你們的如意算盤就算是到頭了!”


    漁夫帽下傳來一陣蒼老而悲涼的聲音“竟這般討厭我?以前對我搖尾乞憐的是誰?對我伏低做小的是誰?承諾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又是誰?裝什麽清高,不過是一個賣肉的婊子罷了!你說說 ,你這身體伺候過多少人了。我願意碰你,是給你臉了。你要不樂意,這位置換誰坐不是坐。”


    墨川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顯然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那你們倒是換個人啊!別逮著我一個人使勁糟蹋了!別盡說些沒用的,我知道我還有利用價值。給我送晚餐的小沙彌快來了,把藥給我,你快些滾吧!”


    黑衣人將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放在桌子上,戲謔道“下一次,可沒這麽容易放過你。要想好受點,就盡快做出點令人心動的成果來。”


    黑衣人走後,墨川立刻倒出黑色瓶子裏麵的小藥丸嚼碎了咽下。不到片刻,墨川身體的燥熱漸漸消退,臉上的潮紅也退了。


    墨川身體裏的情毒每日都會發作,平日裏他將他自己泡在冷水裏也能勉強捱過去。每月月圓之日便是情毒發作最為厲害的時候,在有藥物緩解的情況下還好,若是沒有就隻能獨自承受萬蟻噬心之痛。意誌堅韌的人就算強撐過來身體也廢了,意誌不夠堅韌的人往往會在這樣的折磨中成為瘋子。


    蕭衡坐在窗戶旁下著棋,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墨川白皙手掌上那醒目的血痕。“進來吧!”


    暗衛將照片遞給蕭衡“墨川今天和此人單獨呆在房間大概10分鍾左右。此人雖穿著年輕不過從步伐和身姿來看倒像是一個年邁的老人。”


    蕭衡仔細打量著手裏的照片“可曾聽到他們的交談內容?”


    暗衛搖了搖頭“天色未晚!人多眼雜,沒有提前安裝監聽設備,需要安裝監聽器嗎?”


    畢竟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墨川站在了蕭衡的對立麵,蕭衡也就不想將事情處理得太過難堪 “沒事了!監聽器就別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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