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收迴到校場的時候,發現楊毅清果然還在那裏看書。


    看來如果自己不做些什麽,他一上午都不會注意到陳起的變化了。


    看著林凡和蕭航此刻不在校場,而陳起還在鍛煉。


    走到楊毅清身邊,裝出一副自己對自己說話的樣子。


    “嘿!陳起還挺努力的。”


    楊毅清繼續看書。


    “你不覺得陳起跟昨天有些不一樣麽?”


    楊毅清這才抬起頭來,看向遠處正奔跑著的陳起,點點頭,說道:“嗯,換了身衣裳。”


    我靠,你就注意到這個?


    之後他又嚐試數次,最後發現楊毅清除了對自己的書,其他的都不太感興趣。


    已經感覺到自己錢包要有損失的魏收,麵如死灰的就要離開校場,找個別的地方散散心去。


    結果正好撞到迴來的林凡和蕭航。


    “你們倆跑哪去了?”魏收望著兩人,又補了一句:“不是跑出去把陳起入品的事說了個遍吧?”


    說這話的時候,魏收的眼角瞟向楊毅清,對方依舊在看書。


    “那哪能啊!這說出去了,萬一傳到楊毅清耳朵裏,這賭還怎麽賭?”林凡搖頭道。


    蕭航在一邊補充了一句:“雖說他一日入品,但也就是九品。鎮妖司普遍都是八品,宣揚出去,隻會招來別人嫉恨。”


    魏收點頭。


    林凡補充道:“對!尤其是葉寒這個小心眼,昨天就聽他們隊的人說他昨天脾氣大!”


    “別在背後說人家。”魏收道,嘴上這麽說,麵上卻沒有怪罪的意思。


    “當麵我也敢說啊!”


    魏收適時的擺擺手,對兩人說道:“我去和徐千戶說過了,徐千戶讓我們先保密,如果楊毅清知道了。記住,提醒他保密。”


    兩人點頭,旋即林凡才意識到為什麽魏收說楊毅清上午就能猜出來,不過眼下來看魏收的算盤打空了。


    他趁機狠狠的嘲諷了一波魏收。


    之後就像蕭航認為的那樣,楊毅清一直到中午去吃飯的時候,才抬頭看了一眼陳起。


    也的確發現了不對勁。


    當他問林凡有沒有這種感覺時,林凡說:“換了個發型吧,應該。”


    問蕭航,得到的答案是:“我對男人沒感覺。”


    問陳起,則是被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魏收為了不讓楊毅清問自己,率先開口對陳起說道:“你的製服,已經做好了一套,吃完飯隨我去一趟。”


    他這話是為了避開楊毅清的提問,另一個就是想既然自己的結果不能改變了,那就把陳起帶走。脫離了楊毅清的視線,讓楊毅清不多想。


    自己不能贏,讓別人也贏不了,這樣自己就不算輸。


    林凡和蕭航也看出了魏收的想法,同時在內心暗罵一句:老奸巨猾啊!但麵上卻也不能表露。


    “這麽快?”陳起也是聽林凡說,鎮妖司的製服可不是一般衣服,而算一件法器,所以才要特殊定製。


    “就隻需要做你一個人的衣服,一天才做出來已經很慢了。”魏收說道。


    不多久,陳起在鎮妖司的小隔間內換好了衣服,順便在小吏的幫助下學會了束發。


    走出隔間時,魏收愣了一下,險些沒有認出來。


    “人靠衣裝啊!”魏收感慨。


    之前陳起穿的都是農家縫縫補補的衣裳,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紮。此刻換上了一身青衣,束發戴冠,整理的幹幹淨淨的,著實是一個俊俏的公子。


    魏收覺得陳起的長相如果學儒道,就貼切了。


    陳起此時接過小吏遞來的銅鏡,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我艸,這還是我陳起兄弟麽?”


    門外探出來一個人,正是林凡。


    他和蕭航一起過來的,猜出了魏收的心思,他們不可能什麽都不做。抽了個空就過來了,一進門就看見了換好衣服出來的陳起,讓先一步看見的林凡不由得喊了出來。


    之後林凡也不管魏收的目光,嘴裏不停的嘖嘖嘖,繞著陳起走了一圈,對著剛進門的蕭航道:“這應該就是姑娘們喜歡的那一款吧!”


    蕭航點頭。


    “騷帥騷帥的。”林凡腦海中想出了這樣的形容。


    “什麽騷帥騷帥的,不會說話少說點。”陳起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而後說道:“我特麽這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啥意思?”


    “沒文化!”


    魏收在這時穿插進來,看著林凡道:“你們來這做什麽?”


    “那頭兒這個時間帶陳起來這做什麽?”


    “衣服做好了,我當然帶陳起過來換上啊!”


    “衣服上午就送來了喲。”


    兩人心知肚明,互不相讓。


    最終,魏收以隊長職權迫使林凡離開,說是要帶陳起去別處逛逛。


    他想要一直拖到傍晚再迴來。


    之後陳起就被魏收帶到路邊的茶攤上喝了一下午的茶。


    真給他拖到了傍晚散值前才迴去。


    陳起懷疑這片校場是不是被魏收承包了,反正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沒見過有其他隊的人來這片校場。


    偶爾有路過的,也就和林凡和楚航聊聊天,然後就離開了。


    迴到校場,陳起就看到楊毅清和林凡以及楚航坐在一起聊著天。


    看到魏收帶著陳起迴來,林凡率先站起來一臉奸笑的迎上魏收。


    這讓魏收的心裏有了一絲不安。


    “頭兒,你輸了!”上來,林凡直截了當的說道。


    魏收看向楊毅清,看他的眼睛看著陳起,不疑有他。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他根本不懷疑是不是下午林凡和蕭航告訴的楊毅清,因為對於他的兄弟,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


    所以他很好奇楊毅清是什麽時間猜到的。


    “下午我們被你趕迴來以後,他就猜到了。”蕭航解釋道。


    魏收看著楊毅清,問道:“你怎麽確定的?”


    楊毅清麵色不悅,因為知道了他們拿自己打賭。不過也沒那麽生氣,一來這事不值得認真,二來自己的晚飯解決了。


    “中午看你們神神秘秘的,下午他倆又跑了,我覺得你們有事瞞著我。”


    “而你們所有反常的舉動都是圍繞著陳起。”


    “再加上他身上有些變化,我就做了個大膽的假設。”


    “他們迴來的時候,我就是隨口一問。”


    魏收看向林凡和蕭航,兩人異口同聲道:“下午,書都沒看。”


    隨口一問?嗬嗬!


    楊毅清臉色一沉,不再說話。


    林凡則是看向魏收,道:“頭兒,該是你兌現賭約的時候了!”


    “去哪兒,商量一下唄!”


    “香滿樓!”


    “我隨意!”這話是楊毅清說的。


    林凡這時站出來了,對眾人說道:“我有個提議。”


    “不歸樓!”


    魏收眨巴了兩下眼睛,說道:“我隻管飯錢啊!”


    “好!”林凡蕭航同時答應。


    魏收又說道:“我這是因為你們才去的,知道該怎麽做吧?”


    林、蕭、楊三人點頭。


    陳起表示你們在對什麽暗號,聽著你們的意思,這不歸樓不是吃飯的地方吧?


    不歸樓,當年原本是個賣酒的小酒樓,取得就是“不醉不歸”的意思。


    後來可能是樓長大了,會自己挑選合適的生意了,就把賣酒變成了副業。眼下是安南縣最有名的高端娛樂會所之一,也就是妓院。


    在林凡的科普下,陳起才曉得原來這妓院是分等級的。


    最上一級是教坊司,裏麵的都是以前的大官家的夫人、小姐什麽的,知書達理,膚白貌美。不過教坊司最低都是設在州府,像他們這種縣城是見不到這麽高端的娛樂場所的。


    所以安南的天花板是次一等的青樓,一般名字都會帶有像“院”、“館”、“閣”這樣的高雅名稱。


    最次的就是勾欄、瓦舍這種了,又稱“瓦子勾欄”、“瓦子”或“瓦舍”,多以“室”、“班”、“店”、“下處”命名。


    要說這青樓和勾欄有什麽差別?就是青樓以妓為主,勾欄以娼為主。妓是一門靠技術吃飯的職業,娼是一門靠武藝吃飯的職業。


    “原來如此,和著是兩迴事啊!”陳起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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