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宮裏的事情相比較德妃那邊,簡單的多。


    這個世界沒那麽靈異事件,原主能修煉玄學都是難能可貴,並非玄學滿地走。


    因此一進如妃宮裏,她便在仔細觀察如妃宮裏的裝扮。


    身為幾輩子的大夫,清玉的鼻子總是下意識會分辨某些藥的味道,這也就導致,當清玉靠近如妃時,後者身上的藥味令她都心裏一驚。


    喝的藥……


    也忒雜了。


    這都快把中藥不能喝的都喝了一遍了,偏偏下毒的人又不想如妃現在去死,反而想辦法保住了如妃的命,維持他的常態。


    就相當於……在如妃身體裏埋了一顆炸彈。


    真是狠呐~


    清玉感歎一聲,幾步上前,女皇已經坐在床邊,對著如妃噓寒問暖,“可有哪裏不舒服?看你的臉都白了不少。”


    如妃平時很樂意與女皇親近,可今日在清玉的麵前,不知為何他隻覺一股羞恥,下意識想離女皇遠一點。


    他麵色並不好看,但因為容貌實在太盛,如今瞧著越發楚楚可憐,“陛下,還有人在呢……”


    看似撒嬌的話語,實則有些羞赧。


    女皇一向喜愛如妃,隻笑了笑,便看向清玉,“國師,可有辦法?”


    清玉似模似樣的開始掐算,片刻後,她麵色微凝,沉聲道:“如妃這是……中毒了。”


    “也是中毒?”女皇黑了臉,語氣裏卻不見驚訝,隻有怒氣。


    她一拍桌子,心裏最後一點慶幸也沒有,轉而看向如妃,“你最近可吃了或者碰了什麽東西?”


    如妃搖搖頭,正要說沒有,一旁的侍從突然提醒了一句,“侍君最近喜歡吃蓮子湯,但是每日都是新采摘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他試探著看向清玉,似乎在詢問,又似乎忐忑。


    清玉眼尾微挑,隱約意識到事情有些不一樣,她餘光看向如妃,後者微微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蓮子湯還有麽?可以拿給太醫看看。”


    “太醫看過了,但是侍君說……定然是誤食了,便讓太醫開藥的,結果喝了藥也不見好轉…”侍從小心翼翼地迴答。


    場麵再度沉寂。


    半晌,女皇長長歎了一口氣,目光望向如妃時十分憐惜,“你受苦了……”


    她已然是覺得,如妃猜到了兇手是誰,卻不想她為難,因此將事情攬了下來,默默承受痛苦。


    如妃嘴唇動了動,最終眼角流落一行清淚,不言語的模樣比言語更加動人。


    女皇眼底的愧疚越發濃重,最後一拍床板,“實在過分!來人!”


    “陛下!”如妃拉住女皇的衣袖,眼眸微紅,喉結滾動,輕聲道:“陛下不要為了臣妾生氣了……臣妾不想您因此發愁。”


    “可你實在委屈,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女皇握住如妃的手,疼惜的道。


    如妃淺淺一笑,宛若雨後彩虹,帶著一絲堅強的美,“陛下若是真的覺得虧欠了,不如賞臣妾一個恩賜吧?”


    女皇愣了愣,“你想要什麽?”


    如妃苦笑一聲,這才緩緩道:“前段時間臣妾已經經太醫診斷了,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子嗣……臣妾始終害怕,也羨慕那些有孩子的姐妹……十一皇女她生父已經不在,臣妾瞧著她實在乖巧,想養在膝下……”


    話落,她期期艾艾地望著女皇,女皇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十一皇女雖生父已逝,但畢竟身份特殊,隨意交給他人撫養恐生事端。


    然而看到如妃那充滿渴望的眼神,心中又不免動容。


    清玉在旁靜靜觀察著一切,她總感覺此事背後另有隱情。


    比如……


    她之前就提過,可以幫助如妃生下自己的孩子。


    咳,雖然吧,男人生孩子她也是第一次見,但想來身體結構大同小異,稍微調理一下未嚐不可。


    但是在這種可以有自己親生孩子的情況下,如妃還是去養其他皇女……


    清玉斂下某種的思索,見無人開口,她斟酌道:“陛下,此事還需慎重考慮,不過如妃娘娘既然有此想法,定是真心喜愛十一皇女,不如先讓十一皇女到如妃娘娘宮中居住一段時日,再做定奪。”


    如妃差不多是她的人了,他要做的事情他定然有原因,或許是想培養新的女皇也說不定。


    那這個十一皇女,倒是需要好好培養才行。


    有了清玉的說辭,女皇沉思片刻後點頭同意。


    如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麵上驚喜異常,嬌弱地道謝。


    至此,清玉幾人沒多久便識趣的離開了,至於所謂的“蓮子湯”事件……


    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不提鳳燕兒等人聽見如妃養育十一皇女的消息有多氣急敗壞,光是女皇後來的怒氣,就讓鳳燕兒有些吃不消。


    一連幾天,無論鳳燕兒在朝堂上稟告什麽,女皇總是下意識忽略,甚至開始讚賞其他皇女,包括鳳羽。


    這讓很多人都意識到,鳳燕兒定然做了什麽讓女皇生氣了。


    唯獨鳳羽看到的更多,因為她已經發現,女皇對她或許是有感情的,但多餘的就沒有了,誇獎她也不過是為了雨露均沾,像是在戲耍他們一樣,用這些子女,來給鳳燕兒一個教訓。


    這種手段……


    鳳羽在現代的時候見過不少,那時她是公司的一言堂,家裏人對她也是極好的,沒有虧待過,如今看著女皇的操作,鳳羽一時間說不清心裏的想法。


    有原主的失望,也有自己的憤慨。


    到最後都化為歎息。


    罷了,左右她已經不是特別期待那個位置了。


    倒是最近宮裏的事情……清玉與那些人牽扯過多,鳳羽害怕她會遭到針對。


    可要見人又何其艱難?


    清玉對她已經有了隔閡,無論她遞帖子多少次,都被清玉自動忽略或者拒絕。


    這種感覺讓鳳羽極為痛苦。


    等她迴到府裏,當即買了一瓶酒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她抹了一把臉,苦笑著吐槽,“這酒……比家裏的烈。”


    一旁的許子山聞到一屋子的酒氣,有些嫌棄,他飛快後退一步,麵上極為關心地勸說:“殿下,何苦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呢?”


    一邊說,一邊將鳳羽扶上了床榻。


    迷糊中,鳳羽頭疼欲裂,總覺得眼前有光影在晃,而眼前人也似乎變成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鳳羽癡癡地笑起來,“你,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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