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茫然又驚恐地望著他,隨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又釋然地閉上了眼睛,“你肯定是來帶走我的,你動手吧。”


    項封椿不知道這家夥想哪裏去了,隻是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我能帶你去哪,你好好迴答我的問題,你說的那個小黃是什麽人?有沒有什麽顯著特征?你和她又是什麽關係?”


    他的表情似乎更加迷茫了,似乎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能有人來問關於小黃的事情,難道對方心裏還有自己嗎?


    看著對方又是一陣恍惚的樣子,項封椿對著旁邊的徐樹清在試圖和其他人搭話的徐樹清招手:“老徐,來幫個忙。”


    “老項啊?啥事啊?”徐樹清湊過來,“你問出什麽事情來了嗎?”


    “有點眉目了,你有沒有感覺在這個任務非常的的倒黴?”


    徐樹清想起來來了這個世界不是被迫女裝,就是一路被追擊,憤然點頭。


    “你有沒有感受到莫名的火氣大和憋屈。”


    “這一路上都是啊!這個任務哪裏是b級啊,你說它a級我都行,畢竟哪有副本世界三步一個小怪物,五步一個大麻煩!”徐樹清早就不滿了,偏生他一個人也不一定幹得過,還隻能夠憋著。


    “你想不想有個機會爽一下?”


    “那當然啊!”


    “來,上去抽他兩巴掌!”項封椿指著旁邊恍惚傻笑的王洋對著他。


    徐樹清頭頂冒出問號,沉默了一下:“他看起來傻不愣登的,我揍了他不會也被傳染吧?”


    “你帶著手套打,隔離一下。”項封椿給他支招。


    “好主意,不過為什麽你不自己打,而是要我來?”徐樹清抬起手又想起來什麽迴頭詢問項封椿。


    “這不是給朋友留個機會。”項封椿笑眯眯地迴答。


    “真的?”


    “真的……好吧,其實是覺得你長得比較合適幹這樣的事情,其實如果是張單的話,效果應該會更好,但是他這不是不在。”項封椿攤開手,有些無奈地迴答。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當然是誇你啊,誇你特別有氣勢。”不遠處的雲長生在旁邊偷偷附和項封椿。


    “是嗎?那我也不能讓你們失望。”徐樹清似乎是被哄住了,隨後就朝著對方走過去。


    項封椿轉過身,似乎不忍看接下來的場麵。


    段譽看著徐樹清被人哄了兩句就上套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偏生雲長生似乎還不樂意放過他,在他旁邊賤兮兮開口:“有這樣的發小,也挺不容易吧?”


    “你別管,我樂意。”


    王洋被抽了兩巴掌似乎也迴過神,看著徐樹清舉起手還想打的樣子,下意識求饒:“別打我,別打我!我什麽都會做的。”


    徐樹清看他這個樣子迴頭看了項封椿,後者對著他擺擺手,居高臨下看著不斷祈求的他開口:“可以不打你,現在我問什麽你迴答什麽,不準隱瞞。”


    王洋唯唯諾諾地點頭。


    “你提到的那個小黃是你什麽人?她是不是還有兩個朋友?”


    “小黃……”他似乎沒想到你會問這個,迴憶了一下開口,“我和小黃從小是鄰居,她是一個很有主見且聰明的人,她本來會有更好的生活的,但是一場大火毀來她的臉,然後就便宜了我。”


    說著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被旁邊的徐樹清重重地拍了一下:“別太自作多情,讓你迴答什麽就迴答,其他別的不重要的就不用說。”


    “她確實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有一手釀酒的好手藝,另一個繡工很好……都是很好的人,但是都是苦命人。”


    “為什麽說她們是苦命人?”


    “她們其中一個不願意嫁給山神,非要嫁給一個屠夫,但是屠夫對她很不好,還有一個被一個挺有錢的人家看中了,配了陰魂。”


    “你們這裏還有這樣的習俗?”徐樹清聽得直皺眉,忍不住出聲。


    “女人們,如果不是獻給山神,也就這點用處了,能夠伺候好家裏的男人不就好了,為什麽要那麽強勢?”他縮了縮脖子,但是說出來的話讓徐樹清又忍不住捶了他一頓。


    項封椿冷著一張臉開口:“我想,那場火不是意外吧?那把火是你放的對吧?”


    他聽完項封椿的話,臉上出現了幾分驚恐的表情,連忙擺手:“不不,我還是喜歡著她的,我怎麽會放火呢?”


    項封椿也不急,繼續問道:“那你和剛才那個家夥是怎麽迴事呢?我來猜猜,你其實就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就是一個沒有用的人,你能夠活到今天,其實就是通過出賣自己的妻子,換迴了一絲庇佑。”


    “哦對了,你的妻子,也是你用不齒的手段娶迴來的。”


    “我沒有!我不是廢物!我隻是想要活下去怎麽了?而且女人為什麽總想著離開?他竟然想要和她的朋友一起離開這裏去外麵討生活?一個女人想要離開這裏?”


    “她總是因為她的臉自卑,而我是那個給了她希望的人,她應該感謝我!”


    “不對,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朋友們,都會有自己美好的生活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私沒用,她應該離開這裏,她會讀很多書,她或許會成為一個很好的領導者,她本該大方自信地站在高台上,成為表率,你才是那個害了她的人。”


    項封椿似乎也想揍他,但是他又想到如果不是這裏的山神祭祀,這裏的封鎖,如果不是其他人的淡漠,或許她們也還有機會。


    這並不是一個人的錯,更是這塊土地的悲哀。


    “不適當,不是的,我沒有想那樣的,我以為沒事的,外麵多危險啊,我們這裏有著神的庇佑,她不應該想要離開的。”王洋崩潰地在地上呢喃著。


    項封椿已經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重新迴到了雲長生身邊,但是長久地沒說話。


    “你就繼續跪在這裏吧。”徐樹清也大概摸清楚了這是怎麽一迴事,憤恨地踹了對方一腳,追著項封椿而去。


    “還好嗎?”雲長生看著長時間不開口地項封椿,忍不住關心。


    “我隻是覺得憋悶,有一種什麽都做不了的感覺,生前苦,死後寂寥且不提,還會靈魂困頓……”


    “我們能做的真的太少了……你們剛才有了解到一些其他什麽嗎?”


    “很少,大部分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都說看見了什麽死去的人,怪物什麽的。你們有察覺到什麽嗎?”段譽大概說了一下他們的發現。


    “能感受到靈體波動,但是並沒有感受到惡意或者殺意。”徐樹清迴答他。


    “如果,像是我猜測的那樣,他們估計是不會對我們動手的。”項封椿把目光放到不遠處的生命樹上,似乎在和誰對視一樣。


    與此同時坐在生命樹枝椏上的符鬱離望著這邊的場景,歪了歪頭,他的頭發隨著動作垂下,他看著旁邊依然穿著繡金華服,但是臉上已經滿是火焰灼燒後的斑駁痕跡的鳳凰仙人開口:“你看啊,會有人在意的。”


    “為什麽呢?一個完全和我,和這裏並沒有關聯的人,卻會為了我們而感到生氣而難過,偏生我的家人,我曾經的愛人卻是那個親手殺死我的人。”鳳凰仙人的手藏在了袖子裏,低著頭痛苦地開口。


    “或許這就是人吧,有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身邊的一切,而有的人為了幫助他人,卻願意付出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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