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獻祭開始
卑微打工人無限存活指南 作者：風吹雪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倒是說著不在乎，還是來了。”項封椿迴去的時候看著飄在陰影裏的張研開口。
“想做個最後道別，你要幹的事情可是會讓我魂飛魄散的，我這不是最後也得了卻心願嗎？”張研似乎心情很好，迴答著他。
“那你現在開心嗎？”
“開心。”
項封椿點點頭：“開心就好，開心迴頭做事情利索一點，不過我有幾個問題。”
“第一，你能出現在白天？”
“連那種替死鬼都能在白天出現，我為什麽不行？其實靈體是不受時間陽光影響的，甚至有的靈體可能會更喜歡白天。冤靈畢竟是怨氣化身，還是不太喜歡陽光的，不過實力足夠強大的冤靈是可以出現在白天的，不過直麵陽光力量會弱很多，而且對自己傷害很大，所以大部分時間會更喜歡夜晚。”
“抱歉，這不是不算了解詢問一下。”難怪剛才張研隻是站在陰影裏，原來也是不喜歡光啊，“還有，就是為什麽對方似乎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說話？”
“這個其中最大最特別的原因是你本身特殊，你對於靈體來說有一種親和感，這或許是一部分原因。其實按照道理一般人或許是無法看見的，除非靈體想要對方看見，也或者是對方觸碰到了什麽特殊的條件，也或許還有其他因素，不過這個我也不算清楚了。”
“我對靈體來說有吸引力？”項封椿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奇怪，忍不住問道。
“對……我不太好形容，但確實是這樣。”張研點頭，“所以你明天晚上小心點，如果陣法裏的東西真的出來了，第一個目標就會是你。”
“那我這還挺榮幸的啊。”雖然他覺得這壓根不是什麽好事！
又聊了兩句之後，張研一閃身就離開了，說是自己也需要籌備一下，為明天晚上做準備，項封椿迴去之後也整理了一些東西，寄出了一個快遞：“無論最後怎麽樣，這個東西……都需要出現在大家麵前。”
項封椿第二天倒是沒有怎麽樣繼續亂跑，選擇了保留體力，晚上將會是一場惡戰。不過奇怪的是，他今天也沒有看見雲長生。
問了一下警局其他人，說是好像發現了一些什麽，去了一趟黃局辦公室之後，又匆匆忙忙得離開了。
那個小警察還告訴了他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那就是雲長生從黃局辦公室出來之後，黃局在裏麵發了好大一通火。
項封椿思考了一下，有所猜測，如果像是他所想的那樣，今晚的雲長生估計沒有空到自己這裏來湊熱鬧了，不過這樣剛好。
項封椿也沒有多在意這邊，繼續為夜晚做準備去了。
很快夜幕降臨，一輪孤月懸在空中，李誌坐著自己的車來到了新棲雲寺，新棲雲寺地理位置相對較偏僻，加上還沒有修繕完成的緣故，白天都沒什麽人會來，更別提晚上了。
李誌下車之後，掃視了周圍一圈，此時剛好一陣夜風吹拂，他感覺到些許的涼意，但搓了搓手臂給自己打氣：“隻要過了今晚就好，到時候沒有什麽能夠阻止我了，無論是那群窮追不舍的條子，還是神鬼，都不行。”
念叨完之後，吩咐自己的手下把後備箱裏的東西拿出來，自己率先朝著裏麵走過去。
幾個黑衣服的大漢，打開了後備箱，把裏麵一個麻袋裝著的大東西拿了出來，抬著跟著一起去棲雲寺裏。
李誌徑直進入了大殿之中，把佛手朝著旁邊一壓，隨後後麵就傳來了些許的動靜，儼然是一條向下的台階，李誌扭開了一個強光手電，招招手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沿著台階一路向下，地下也是一片開闊的空間，中間是一塊巨大的石塊，上麵用紅褐色的痕跡刻畫著上麵，一進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李誌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招唿著幾個大漢把麻袋裏的東西拿到祭壇上去，那幾個大漢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沒有停頓扛著麻袋，把裏麵的“東西”直接倒了祭壇上，就前往了入口位置等候著。
麻袋裏麵竟然是一個人，因為下墜的疼痛，那個人似乎因此醒了過來，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睜開了眼睛。
李誌則是在這個時候把祭壇周圍的蠟燭點上了，周圍的環境瞬間亮堂了一些，也映照出來了那個人的樣貌，他的黑色的長發散落了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但露出那雙金色的眼睛依然有神，額頭上還有一道很新的傷口，血液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他的雙手被捆綁在了後麵，氣息也相對微弱，看樣子情況就不太好。
李誌也注意到了對方醒來了，笑了幾聲也朝著祭壇走過去：“警官，何必呢？何必如此窮追不舍呢？”
雲長生倒在地上，喉嚨裏發出低低的輕笑聲：“難不成等你真的把那玩意召喚出來？那到時候還不是死路一條？”
“祭品本來應該不是你的，你卻偏偏殺死了黃明，不過，能夠成為那個大人的祭品，你也應該感受到榮幸。”李誌說著說著，似乎已經預見了那位大人降臨於世間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來了幾分癲狂的神色。
“哦，你們其實也應該算是合作夥伴吧，你對於他的死倒是無動於衷啊。”雲長生雖然已經這樣了，倒是還有心情詢問他們之間的情況。
“一枚棋子罷了，丟了就丟了，這樣的棋子不要太多。”李誌舉起來了刀，就要朝著他身下刺下去，“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他嘴裏念叨著古怪的，讓人難以理解的話語，刀尖逐漸靠近了雲長生，雲長生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揚著。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刀尖像是被什麽力量掰彎了，斜斜地落在了旁邊的地上。
沒有預想之中的慘叫聲，也沒有預想之中血液濺起來的觸感，李誌有些疑惑，低下頭去查看雲長生的情況。
誰知道雲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更明顯了，那雙金色的眼睛亮得可怕，莫名地看得他一陣心慌，他咧開嘴：
“不迴頭看看嗎？”
李誌有些猶豫，不知道對方在玩什麽把戲，剛要迴頭的時候，他的後背上就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擊打了一下，疼得他向後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啊，又見麵了，李先生，哦，或許你已經不認識我了，不重要，你知道我是來要你的命的就行。”一個似乎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李誌迴過頭看過去，看見了一個有著藍紫色眼睛的青年，他的手上舉著一柄被怪異的書頁包裹的像是斷劍一樣的東西，自己剛才似乎就是被那玩意打中了。
“保鏢！”李誌警惕地望著對方，背後忍不住滲出了冷汗，這個家夥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今天絕對不能讓對方離開。
周圍的保鏢也聚集了過來，但是他們都沒有敢太靠近項封椿，因為項封椿的身後飄著一抹披頭散發的白色人影。
“張研，去拖住他們。”項封椿揮動著手上的蒼靈劍朝著麵前的人看過去，蒼靈劍比較奇怪的一點就是，雖然它外麵被一層無法剝除的紙張包裹著，但是意外的卻並不影響它的鋒利程度，甚至很有欺騙性。
麵對著項封椿的保鏢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隻是道具一樣的奇怪物體是開了刃的，他急忙閃過，但是肩膀上還是留下了一道口子，他也似乎被惹惱了，也掏出刀朝著項封椿砍過去，項封椿隻能先側身朝著一邊躲過去，同時橫過刀來把格擋住另一邊的人攻擊，讓他忍不住退後了好幾步。
另一邊張研目光在祭壇上那個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不過臉上沒什麽表情，不過被大量頭發遮蓋，倒是想看清表情也比較困難。被項封椿這一句喊醒迴過神之後點了點頭，一瞬間就從項封椿的身後消失了，下一瞬就來到了一個保鏢的身後，周遭溫度開始降低，甚至還有著水滴滴落的聲音，那個保鏢顯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超自然生物，他的頭上滲出了冷汗，胡亂揮舞著手上的刀，也不管也沒有砍到，但他還算是有個好搭檔，從旁邊拿著刀朝著張研砍過去。
隻是可惜的是，等到他的刀觸碰到張研的時候，她的身影就直接消散了他們麵前，就在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身體一下僵硬了，慢慢扭過頭去，隨後就看見了腦袋歪到了尋常人無法做到的張研，她的頭發似乎因為剛才的移動散開了一些，剛好能看見她毫無血色青灰的臉，那雙瞪大的雙眼似乎因為激動從眼眶之中掉落，隻有一根神經連著。
“啊——”那個人忍不住發出了慘叫聲，不過他很快就喊不出來了，他像是被人遏製住咽喉丟進水裏一樣，無法唿吸，好像還有著泛著腥味的液體在湧入自己的口鼻之中，他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一張臉開始逐漸變得通紅又有些泛著紫色。
張研則是像是欣賞著這一幕一樣，心情不錯咧開嘴笑了，直到麵前的人徹底沒有了氣倒在地上，她才越過麵前的人看向另一個人，那個人早就被嚇傻了，一米八的壯漢跌坐在地上，爬行著似乎想要逃跑。
李誌到底還是一個明白人，他在保鏢攔住項封椿和張研的時候，來到了祭壇上，也沒有心情繼續折磨雲長生了，隻是低聲呢喃著晦澀難懂的語調，僅僅隻是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和兩個保鏢周旋的項封椿似乎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一個轉身又接下了對方的一次攻擊之後，朝著張研喊道：“張研，去把祭壇上的人帶下來。”
因為這一瞬的分心，他還被後麵那個人趁機得手了，刀砍在了他的手上，火辣辣的痛感蔓延開來，隨之而出則是嫣紅的血液。項封椿皺了皺眉，側身彎腰朝著那個人腿上踹了一腳，手上突然用力，蒼靈一下砍在了對方的背脊上，對方因為吃痛一瞬間沒能站起來，項封椿抓緊了機會，繼續落到，手上的劍轉換了姿勢，直直刺入對方的身體之中，血液從中濺出，落到了他的臉上，他的衣服下擺也被血液沾濕。
對方掙紮了一下再也不動了，項封椿喘著氣，望著自己手上的血液，瞳孔忍不住收縮，自己這是殺人了？之前那個夜晚自己算是自保，而且也不算是人，那是怪物，但是剛才……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低著頭，握住劍的手忍不住顫抖著。
“但是你不殺他，你就會死，這是相對的，沒必要擔心的。”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來。
“那你也應該留一線，你完全可以留他們一條命。”另一個聲音反駁。
“多餘的善心隻會讓你受傷，項封椿，別忘了，你曾經連活著的能力都沒有了。”
我隻是想要活下去，而且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幫助李誌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他死有餘辜。他的腦海裏有兩個人在爆發著爭吵，他有一種恍惚的熟悉的感覺，他腦海之中隱約閃過了一些片段，但是他沒有來得及抓住，就被一聲尖叫打斷。
“啊——”他的身後有個舉起刀，正準備砍下來的人，但是他的動作停頓到了半空之中，他的脖子突然像是被什麽大力扭動著，他的腦袋被強行扭動到了後麵，就這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刀也落在了他的身邊。
張研正站在他的身後，她臉上的表情收斂了一些，不再是那樣那份可怖的樣子，隻是臉色還是灰白的，她皺著眉頭望著項封椿：“你走神了。”
“抱歉，剛才有些走神。”項封椿站了起來，用手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液，不過好像相反把血液抹開了，平添了幾分瘋狂的味道，他把蒼靈劍抽了出來，和張研一起朝著祭壇方向走過去。
李誌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念著那古怪咒文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項封椿和張研還是沒能靠近祭壇，就被一股大力掀翻到了地上。
項封椿疼得直抽氣，掙紮著爬起來去看，就看見了祭壇上懸空浮現出來了一些閃著光的法陣紋路，法陣中心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漩渦狀的黑色大洞，一下就把雲長生吞噬了進去，項封椿甚至能夠聽到了什麽咀嚼的聲音。
“雲長生！”項封椿瞪大了眼睛，跌跌撞撞朝著那邊走過去，可是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艱難地出聲。
“哈哈，趕上了，那位大人即將降臨！你們這些螻蟻能夠見證這一幕，也應該感到榮幸！”李誌定定地望著那個黑洞，臉上出現了幸福的笑容，
項封椿還沒有來得及衝上去給他一頓，他的身後出現了一條可怖的似乎是有著粘液組成的手臂，直接把對方拉入了其中。
他張開了雙臂，就算是這樣，他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過，甚至張開了雙臂：“讓我跟隨在您的身邊吧。”
咀嚼聲再次響起，一下一下，好像就出現在他們耳邊一樣。
“項封椿，按照約定，我該走了。”張研忍不住開口提醒，似乎那個法陣的影響力很大，她似乎連自己生前樣貌都難以維持了。
項封椿握緊了自己手上的劍，望著那個重新伸出來的手臂，甚至另一條一樣的手臂也伸了出來，那黑色的旋渦停止了旋轉，像是變成了一團黑水之後，逐漸撐了起來，在不斷扭曲變形著。
“你先走，我來處理祂。”
“那你呢？”張研還有幾分猶豫，畢竟這個人也不算是壞人，還幫助自己完成了最後的心願，她飄向了門口，倒是沒急著走。
“舍不得走啊，那就留下來一起咯！”項封椿爽朗地說著。
說得張研最後一絲感動蕩然無存。
“想做個最後道別，你要幹的事情可是會讓我魂飛魄散的，我這不是最後也得了卻心願嗎？”張研似乎心情很好，迴答著他。
“那你現在開心嗎？”
“開心。”
項封椿點點頭：“開心就好，開心迴頭做事情利索一點，不過我有幾個問題。”
“第一，你能出現在白天？”
“連那種替死鬼都能在白天出現，我為什麽不行？其實靈體是不受時間陽光影響的，甚至有的靈體可能會更喜歡白天。冤靈畢竟是怨氣化身，還是不太喜歡陽光的，不過實力足夠強大的冤靈是可以出現在白天的，不過直麵陽光力量會弱很多，而且對自己傷害很大，所以大部分時間會更喜歡夜晚。”
“抱歉，這不是不算了解詢問一下。”難怪剛才張研隻是站在陰影裏，原來也是不喜歡光啊，“還有，就是為什麽對方似乎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說話？”
“這個其中最大最特別的原因是你本身特殊，你對於靈體來說有一種親和感，這或許是一部分原因。其實按照道理一般人或許是無法看見的，除非靈體想要對方看見，也或者是對方觸碰到了什麽特殊的條件，也或許還有其他因素，不過這個我也不算清楚了。”
“我對靈體來說有吸引力？”項封椿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奇怪，忍不住問道。
“對……我不太好形容，但確實是這樣。”張研點頭，“所以你明天晚上小心點，如果陣法裏的東西真的出來了，第一個目標就會是你。”
“那我這還挺榮幸的啊。”雖然他覺得這壓根不是什麽好事！
又聊了兩句之後，張研一閃身就離開了，說是自己也需要籌備一下，為明天晚上做準備，項封椿迴去之後也整理了一些東西，寄出了一個快遞：“無論最後怎麽樣，這個東西……都需要出現在大家麵前。”
項封椿第二天倒是沒有怎麽樣繼續亂跑，選擇了保留體力，晚上將會是一場惡戰。不過奇怪的是，他今天也沒有看見雲長生。
問了一下警局其他人，說是好像發現了一些什麽，去了一趟黃局辦公室之後，又匆匆忙忙得離開了。
那個小警察還告訴了他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那就是雲長生從黃局辦公室出來之後，黃局在裏麵發了好大一通火。
項封椿思考了一下，有所猜測，如果像是他所想的那樣，今晚的雲長生估計沒有空到自己這裏來湊熱鬧了，不過這樣剛好。
項封椿也沒有多在意這邊，繼續為夜晚做準備去了。
很快夜幕降臨，一輪孤月懸在空中，李誌坐著自己的車來到了新棲雲寺，新棲雲寺地理位置相對較偏僻，加上還沒有修繕完成的緣故，白天都沒什麽人會來，更別提晚上了。
李誌下車之後，掃視了周圍一圈，此時剛好一陣夜風吹拂，他感覺到些許的涼意，但搓了搓手臂給自己打氣：“隻要過了今晚就好，到時候沒有什麽能夠阻止我了，無論是那群窮追不舍的條子，還是神鬼，都不行。”
念叨完之後，吩咐自己的手下把後備箱裏的東西拿出來，自己率先朝著裏麵走過去。
幾個黑衣服的大漢，打開了後備箱，把裏麵一個麻袋裝著的大東西拿了出來，抬著跟著一起去棲雲寺裏。
李誌徑直進入了大殿之中，把佛手朝著旁邊一壓，隨後後麵就傳來了些許的動靜，儼然是一條向下的台階，李誌扭開了一個強光手電，招招手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沿著台階一路向下，地下也是一片開闊的空間，中間是一塊巨大的石塊，上麵用紅褐色的痕跡刻畫著上麵，一進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李誌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招唿著幾個大漢把麻袋裏的東西拿到祭壇上去，那幾個大漢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沒有停頓扛著麻袋，把裏麵的“東西”直接倒了祭壇上，就前往了入口位置等候著。
麻袋裏麵竟然是一個人，因為下墜的疼痛，那個人似乎因此醒了過來，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睜開了眼睛。
李誌則是在這個時候把祭壇周圍的蠟燭點上了，周圍的環境瞬間亮堂了一些，也映照出來了那個人的樣貌，他的黑色的長發散落了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但露出那雙金色的眼睛依然有神，額頭上還有一道很新的傷口，血液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他的雙手被捆綁在了後麵，氣息也相對微弱，看樣子情況就不太好。
李誌也注意到了對方醒來了，笑了幾聲也朝著祭壇走過去：“警官，何必呢？何必如此窮追不舍呢？”
雲長生倒在地上，喉嚨裏發出低低的輕笑聲：“難不成等你真的把那玩意召喚出來？那到時候還不是死路一條？”
“祭品本來應該不是你的，你卻偏偏殺死了黃明，不過，能夠成為那個大人的祭品，你也應該感受到榮幸。”李誌說著說著，似乎已經預見了那位大人降臨於世間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來了幾分癲狂的神色。
“哦，你們其實也應該算是合作夥伴吧，你對於他的死倒是無動於衷啊。”雲長生雖然已經這樣了，倒是還有心情詢問他們之間的情況。
“一枚棋子罷了，丟了就丟了，這樣的棋子不要太多。”李誌舉起來了刀，就要朝著他身下刺下去，“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他嘴裏念叨著古怪的，讓人難以理解的話語，刀尖逐漸靠近了雲長生，雲長生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揚著。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刀尖像是被什麽力量掰彎了，斜斜地落在了旁邊的地上。
沒有預想之中的慘叫聲，也沒有預想之中血液濺起來的觸感，李誌有些疑惑，低下頭去查看雲長生的情況。
誰知道雲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更明顯了，那雙金色的眼睛亮得可怕，莫名地看得他一陣心慌，他咧開嘴：
“不迴頭看看嗎？”
李誌有些猶豫，不知道對方在玩什麽把戲，剛要迴頭的時候，他的後背上就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擊打了一下，疼得他向後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啊，又見麵了，李先生，哦，或許你已經不認識我了，不重要，你知道我是來要你的命的就行。”一個似乎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李誌迴過頭看過去，看見了一個有著藍紫色眼睛的青年，他的手上舉著一柄被怪異的書頁包裹的像是斷劍一樣的東西，自己剛才似乎就是被那玩意打中了。
“保鏢！”李誌警惕地望著對方，背後忍不住滲出了冷汗，這個家夥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今天絕對不能讓對方離開。
周圍的保鏢也聚集了過來，但是他們都沒有敢太靠近項封椿，因為項封椿的身後飄著一抹披頭散發的白色人影。
“張研，去拖住他們。”項封椿揮動著手上的蒼靈劍朝著麵前的人看過去，蒼靈劍比較奇怪的一點就是，雖然它外麵被一層無法剝除的紙張包裹著，但是意外的卻並不影響它的鋒利程度，甚至很有欺騙性。
麵對著項封椿的保鏢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隻是道具一樣的奇怪物體是開了刃的，他急忙閃過，但是肩膀上還是留下了一道口子，他也似乎被惹惱了，也掏出刀朝著項封椿砍過去，項封椿隻能先側身朝著一邊躲過去，同時橫過刀來把格擋住另一邊的人攻擊，讓他忍不住退後了好幾步。
另一邊張研目光在祭壇上那個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不過臉上沒什麽表情，不過被大量頭發遮蓋，倒是想看清表情也比較困難。被項封椿這一句喊醒迴過神之後點了點頭，一瞬間就從項封椿的身後消失了，下一瞬就來到了一個保鏢的身後，周遭溫度開始降低，甚至還有著水滴滴落的聲音，那個保鏢顯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超自然生物，他的頭上滲出了冷汗，胡亂揮舞著手上的刀，也不管也沒有砍到，但他還算是有個好搭檔，從旁邊拿著刀朝著張研砍過去。
隻是可惜的是，等到他的刀觸碰到張研的時候，她的身影就直接消散了他們麵前，就在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身體一下僵硬了，慢慢扭過頭去，隨後就看見了腦袋歪到了尋常人無法做到的張研，她的頭發似乎因為剛才的移動散開了一些，剛好能看見她毫無血色青灰的臉，那雙瞪大的雙眼似乎因為激動從眼眶之中掉落，隻有一根神經連著。
“啊——”那個人忍不住發出了慘叫聲，不過他很快就喊不出來了，他像是被人遏製住咽喉丟進水裏一樣，無法唿吸，好像還有著泛著腥味的液體在湧入自己的口鼻之中，他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一張臉開始逐漸變得通紅又有些泛著紫色。
張研則是像是欣賞著這一幕一樣，心情不錯咧開嘴笑了，直到麵前的人徹底沒有了氣倒在地上，她才越過麵前的人看向另一個人，那個人早就被嚇傻了，一米八的壯漢跌坐在地上，爬行著似乎想要逃跑。
李誌到底還是一個明白人，他在保鏢攔住項封椿和張研的時候，來到了祭壇上，也沒有心情繼續折磨雲長生了，隻是低聲呢喃著晦澀難懂的語調，僅僅隻是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和兩個保鏢周旋的項封椿似乎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一個轉身又接下了對方的一次攻擊之後，朝著張研喊道：“張研，去把祭壇上的人帶下來。”
因為這一瞬的分心，他還被後麵那個人趁機得手了，刀砍在了他的手上，火辣辣的痛感蔓延開來，隨之而出則是嫣紅的血液。項封椿皺了皺眉，側身彎腰朝著那個人腿上踹了一腳，手上突然用力，蒼靈一下砍在了對方的背脊上，對方因為吃痛一瞬間沒能站起來，項封椿抓緊了機會，繼續落到，手上的劍轉換了姿勢，直直刺入對方的身體之中，血液從中濺出，落到了他的臉上，他的衣服下擺也被血液沾濕。
對方掙紮了一下再也不動了，項封椿喘著氣，望著自己手上的血液，瞳孔忍不住收縮，自己這是殺人了？之前那個夜晚自己算是自保，而且也不算是人，那是怪物，但是剛才……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低著頭，握住劍的手忍不住顫抖著。
“但是你不殺他，你就會死，這是相對的，沒必要擔心的。”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來。
“那你也應該留一線，你完全可以留他們一條命。”另一個聲音反駁。
“多餘的善心隻會讓你受傷，項封椿，別忘了，你曾經連活著的能力都沒有了。”
我隻是想要活下去，而且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幫助李誌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他死有餘辜。他的腦海裏有兩個人在爆發著爭吵，他有一種恍惚的熟悉的感覺，他腦海之中隱約閃過了一些片段，但是他沒有來得及抓住，就被一聲尖叫打斷。
“啊——”他的身後有個舉起刀，正準備砍下來的人，但是他的動作停頓到了半空之中，他的脖子突然像是被什麽大力扭動著，他的腦袋被強行扭動到了後麵，就這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刀也落在了他的身邊。
張研正站在他的身後，她臉上的表情收斂了一些，不再是那樣那份可怖的樣子，隻是臉色還是灰白的，她皺著眉頭望著項封椿：“你走神了。”
“抱歉，剛才有些走神。”項封椿站了起來，用手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液，不過好像相反把血液抹開了，平添了幾分瘋狂的味道，他把蒼靈劍抽了出來，和張研一起朝著祭壇方向走過去。
李誌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念著那古怪咒文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項封椿和張研還是沒能靠近祭壇，就被一股大力掀翻到了地上。
項封椿疼得直抽氣，掙紮著爬起來去看，就看見了祭壇上懸空浮現出來了一些閃著光的法陣紋路，法陣中心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漩渦狀的黑色大洞，一下就把雲長生吞噬了進去，項封椿甚至能夠聽到了什麽咀嚼的聲音。
“雲長生！”項封椿瞪大了眼睛，跌跌撞撞朝著那邊走過去，可是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艱難地出聲。
“哈哈，趕上了，那位大人即將降臨！你們這些螻蟻能夠見證這一幕，也應該感到榮幸！”李誌定定地望著那個黑洞，臉上出現了幸福的笑容，
項封椿還沒有來得及衝上去給他一頓，他的身後出現了一條可怖的似乎是有著粘液組成的手臂，直接把對方拉入了其中。
他張開了雙臂，就算是這樣，他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過，甚至張開了雙臂：“讓我跟隨在您的身邊吧。”
咀嚼聲再次響起，一下一下，好像就出現在他們耳邊一樣。
“項封椿，按照約定，我該走了。”張研忍不住開口提醒，似乎那個法陣的影響力很大，她似乎連自己生前樣貌都難以維持了。
項封椿握緊了自己手上的劍，望著那個重新伸出來的手臂，甚至另一條一樣的手臂也伸了出來，那黑色的旋渦停止了旋轉，像是變成了一團黑水之後，逐漸撐了起來，在不斷扭曲變形著。
“你先走，我來處理祂。”
“那你呢？”張研還有幾分猶豫，畢竟這個人也不算是壞人，還幫助自己完成了最後的心願，她飄向了門口，倒是沒急著走。
“舍不得走啊，那就留下來一起咯！”項封椿爽朗地說著。
說得張研最後一絲感動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