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龐，你媳婦準備生了吧！”
第二天，馮程來到汽車班，直接找上了正在休息的小龐。
“快了，說是就這十來天就要生了！”
“馮哥，恭喜啊！榮獲二等功。”
“領導看得起我而已，物資裝的怎麽樣了？”
馮程岔開了話題。
小龐說道，“已經裝好了，就等你們過來就可以出發了。”
“行，那就出發吧！先去旅館，我的人都在那裏，還有一些給過冬準備的東西，過去一起搬上車。”
“好。”
馮程和小龐一起上了車，啟動車子去了旅館。
來到旅館，大家把買的東西都扔到了車鬥後麵，那四缸酒昨天也問過了汽車班的組長，裝這種東西有專門的木架子，外麵在弄點幹草墊一下，基本不用擔心會被碰壞。
“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收拾好我們就準備出發了。”
“都收拾完了。”
“收拾完就出發吧！”
汽車搖搖晃晃的往塞罕壩走去，馮程坐在副駕駛上，其他人都坐在車鬥後麵。
雖然是坐車鬥，但車鬥經過加固，帆布都弄得很結實，密不透風的，外麵的風基本上吹不進裏麵，坐在車鬥跟坐在副駕駛上是一樣的。
“小龐，明年塞罕壩林場成立，你們汽修班有人要調到壩上去嗎？”汽車緩慢走著，馮程找話題和小龐聊著天。
小龐說道，“局裏是號召我們主動報名，但我們都沒人願意去，現在聽說要抽簽決定呢，說一定要去兩個人。”
“反正我是不會去的，我老婆剛生孩子，就算抽到我我也不去。”
馮程說道：“塞罕壩應該也挺好的吧，你們也就是開車送點東西而已，跟現在也沒啥區別吧，就是上壩下壩！”
小龐說，“那區別可大了，壩上條件差，路也難走，還有就拉東西上壩下壩，那走不了遠路，出差補貼啥的都沒有，想買點別的地方的特產也買不到，這來迴一算，那怎麽都是虧的，我才不願意去呢。”
馮程默然，小龐的想法也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像老劉叔那樣想要為國家奉獻的人，有，但絕大多數還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小龐是年輕，和馮程也熟，所以有些不擇言，但大多數人都是不說話，就默默的在抵抗。
這是人性，沒法避免的，無論哪種製度都無法消除的。
“那要大家都像你這樣想，都不去，那局裏怎麽辦？塞罕壩林場就不幹活了？到時候要局裏強製要求怎麽辦？”馮程問道。
小龐說道：“我們也想過了，如果局裏真的要強製派人的話，那我們就跟局裏談條件，大家輪流著去，然後我們負責給塞罕壩培養汽車駕駛員，我們輪流來，毫不保留的教，花個一年時間，保證把人教會，到時候塞罕壩有自己的汽車駕駛員了，我們也不用調動工作了。”
馮程聽到這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小青年。
馮程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特意跟自己說，但不管是不是，馮程也不打算再繼續聊下去了，這事不該他操心，局裏的領導會有辦法解決這事的，要相信領導的智慧。
搖搖晃晃，壩上積雪不厚，不過把路給蓋住了，所以車子走得不快，中間還陷到坑裏去了兩次，不過填了點土後就爬出來了。
花了五個多小時，車子總算是迴到營地了。
馮程下車，看著飛撲過來小六，臉上不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伸手摸了下小六的腦袋，“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
“大家快點把東西搬迴去，這天色也不早了，小龐也要迴縣城了，不要耽誤人家的時間。”
趙天山跳下車鬥，也不管大家那被凍僵的身體，直接吆喝大家幹活了。
魏富貴這時候也來到了車子旁，聽到趙天山的話，立馬就爬上車鬥開始往下麵卸東西了。
“老魏，那幾壇酒先不要卸，大家手腳都還沒活動開，別待會把酒壇子給摔了，這好不容易帶上來的呢。”
“先搬糧食還有種子，化肥這些東西。”
雖然有些不想動，但大家還是克服了寒冷，開始往食堂，地窨子裏搬東西了。
“種子不要放食堂裏麵，食堂要經常燒暖氣，放食堂裏麵容易發芽，放不住人的地窨子裏，化肥，藥水也是一樣的。”
十來個人幹活，速度那是很快的，沒一會就把東西從車上卸下來了。
“小龐，迴去的時候小心點，這大雪天的，別出意外了。”
“放心，這條路我跑了三年了，不會出問題的。”
“行，那明年見了。”
小龐嘿嘿笑道：“馮哥，明年可別見了，我可不想調來塞罕壩。”
馮程笑著搖頭，“你這家夥，行吧，明年縣林業局見，這總行了了吧，我明年還是要去縣林業局的。”
“這個沒問題，我還說我兒子出生請你過去吃飯呢，現在看來是沒空了。”
“下次還有機會，你多努努力，明年再來一個，我到時候去喝第二個的滿月酒。”
“好。”
和小龐聊了兩句，小龐便上車啟動了車子，往壩下走了。
看著車子離去的背影，馮程心裏鬆了一口氣，今年壩上已經不會出現意外了，糧食充足，柴火充足，營地不會有糧食危機，小六不會死，劉叔也不會死，命運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了。
感歎了一番，馮程便和大家一起搬起了東西。
“我還以為你們昨天就迴來了呢，我都做好飯了，沒想到你們沒有迴來，我都怕你們出意外了，想下去找你們呢。”
把東西搬好後，大聚集在了食堂裏，這裏有暖氣，而且大家也都有些餓了，要煮東西吃。
季秀榮說道：“魏師傅，我們昨天沒迴來，那是碰到好事了，我們昨天參加了科長的慶功禮，馮哥在壩上種活了樹，局裏給他申請了個人二等功呢，我們昨天就是參加科長的頒獎儀式。”
魏富貴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是嗎，二等功，科長真了不起。”
季秀榮繼續說道：“不隻是科長獲得了二等功，金泉也拿到了局裏的嘉獎，還有魏師傅你也轉正了。”
“我…轉正了…”魏富貴瞬間瞪大了眼睛。
“對啊，不隻是你，鄭二強，黃強也一起轉正了，科長在壩上種活了樹，局裏籌功，你也算在裏麵了。”
“科長，謝謝，真的很感謝。”
魏富貴聽到季秀榮的話，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轉正是怎麽迴事。
馮程擺手，“說這個就客氣了，壩上能種活樹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沒有你的後勤保障，我們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種樹，所以你不要想太多，這是你應得的。”
第二天，馮程來到汽車班，直接找上了正在休息的小龐。
“快了，說是就這十來天就要生了！”
“馮哥，恭喜啊！榮獲二等功。”
“領導看得起我而已，物資裝的怎麽樣了？”
馮程岔開了話題。
小龐說道，“已經裝好了，就等你們過來就可以出發了。”
“行，那就出發吧！先去旅館，我的人都在那裏，還有一些給過冬準備的東西，過去一起搬上車。”
“好。”
馮程和小龐一起上了車，啟動車子去了旅館。
來到旅館，大家把買的東西都扔到了車鬥後麵，那四缸酒昨天也問過了汽車班的組長，裝這種東西有專門的木架子，外麵在弄點幹草墊一下，基本不用擔心會被碰壞。
“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收拾好我們就準備出發了。”
“都收拾完了。”
“收拾完就出發吧！”
汽車搖搖晃晃的往塞罕壩走去，馮程坐在副駕駛上，其他人都坐在車鬥後麵。
雖然是坐車鬥，但車鬥經過加固，帆布都弄得很結實，密不透風的，外麵的風基本上吹不進裏麵，坐在車鬥跟坐在副駕駛上是一樣的。
“小龐，明年塞罕壩林場成立，你們汽修班有人要調到壩上去嗎？”汽車緩慢走著，馮程找話題和小龐聊著天。
小龐說道，“局裏是號召我們主動報名，但我們都沒人願意去，現在聽說要抽簽決定呢，說一定要去兩個人。”
“反正我是不會去的，我老婆剛生孩子，就算抽到我我也不去。”
馮程說道：“塞罕壩應該也挺好的吧，你們也就是開車送點東西而已，跟現在也沒啥區別吧，就是上壩下壩！”
小龐說，“那區別可大了，壩上條件差，路也難走，還有就拉東西上壩下壩，那走不了遠路，出差補貼啥的都沒有，想買點別的地方的特產也買不到，這來迴一算，那怎麽都是虧的，我才不願意去呢。”
馮程默然，小龐的想法也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像老劉叔那樣想要為國家奉獻的人，有，但絕大多數還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小龐是年輕，和馮程也熟，所以有些不擇言，但大多數人都是不說話，就默默的在抵抗。
這是人性，沒法避免的，無論哪種製度都無法消除的。
“那要大家都像你這樣想，都不去，那局裏怎麽辦？塞罕壩林場就不幹活了？到時候要局裏強製要求怎麽辦？”馮程問道。
小龐說道：“我們也想過了，如果局裏真的要強製派人的話，那我們就跟局裏談條件，大家輪流著去，然後我們負責給塞罕壩培養汽車駕駛員，我們輪流來，毫不保留的教，花個一年時間，保證把人教會，到時候塞罕壩有自己的汽車駕駛員了，我們也不用調動工作了。”
馮程聽到這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小青年。
馮程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特意跟自己說，但不管是不是，馮程也不打算再繼續聊下去了，這事不該他操心，局裏的領導會有辦法解決這事的，要相信領導的智慧。
搖搖晃晃，壩上積雪不厚，不過把路給蓋住了，所以車子走得不快，中間還陷到坑裏去了兩次，不過填了點土後就爬出來了。
花了五個多小時，車子總算是迴到營地了。
馮程下車，看著飛撲過來小六，臉上不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伸手摸了下小六的腦袋，“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
“大家快點把東西搬迴去，這天色也不早了，小龐也要迴縣城了，不要耽誤人家的時間。”
趙天山跳下車鬥，也不管大家那被凍僵的身體，直接吆喝大家幹活了。
魏富貴這時候也來到了車子旁，聽到趙天山的話，立馬就爬上車鬥開始往下麵卸東西了。
“老魏，那幾壇酒先不要卸，大家手腳都還沒活動開，別待會把酒壇子給摔了，這好不容易帶上來的呢。”
“先搬糧食還有種子，化肥這些東西。”
雖然有些不想動，但大家還是克服了寒冷，開始往食堂，地窨子裏搬東西了。
“種子不要放食堂裏麵，食堂要經常燒暖氣，放食堂裏麵容易發芽，放不住人的地窨子裏，化肥，藥水也是一樣的。”
十來個人幹活，速度那是很快的，沒一會就把東西從車上卸下來了。
“小龐，迴去的時候小心點，這大雪天的，別出意外了。”
“放心，這條路我跑了三年了，不會出問題的。”
“行，那明年見了。”
小龐嘿嘿笑道：“馮哥，明年可別見了，我可不想調來塞罕壩。”
馮程笑著搖頭，“你這家夥，行吧，明年縣林業局見，這總行了了吧，我明年還是要去縣林業局的。”
“這個沒問題，我還說我兒子出生請你過去吃飯呢，現在看來是沒空了。”
“下次還有機會，你多努努力，明年再來一個，我到時候去喝第二個的滿月酒。”
“好。”
和小龐聊了兩句，小龐便上車啟動了車子，往壩下走了。
看著車子離去的背影，馮程心裏鬆了一口氣，今年壩上已經不會出現意外了，糧食充足，柴火充足，營地不會有糧食危機，小六不會死，劉叔也不會死，命運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了。
感歎了一番，馮程便和大家一起搬起了東西。
“我還以為你們昨天就迴來了呢，我都做好飯了，沒想到你們沒有迴來，我都怕你們出意外了，想下去找你們呢。”
把東西搬好後，大聚集在了食堂裏，這裏有暖氣，而且大家也都有些餓了，要煮東西吃。
季秀榮說道：“魏師傅，我們昨天沒迴來，那是碰到好事了，我們昨天參加了科長的慶功禮，馮哥在壩上種活了樹，局裏給他申請了個人二等功呢，我們昨天就是參加科長的頒獎儀式。”
魏富貴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是嗎，二等功，科長真了不起。”
季秀榮繼續說道：“不隻是科長獲得了二等功，金泉也拿到了局裏的嘉獎，還有魏師傅你也轉正了。”
“我…轉正了…”魏富貴瞬間瞪大了眼睛。
“對啊，不隻是你，鄭二強，黃強也一起轉正了，科長在壩上種活了樹，局裏籌功，你也算在裏麵了。”
“科長，謝謝，真的很感謝。”
魏富貴聽到季秀榮的話，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轉正是怎麽迴事。
馮程擺手，“說這個就客氣了，壩上能種活樹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沒有你的後勤保障，我們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種樹，所以你不要想太多，這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