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哥,今天有收獲。”


    這天清早,馮程剛起床,就看到趙金泉騎著馬飛奔迴家了,手上還提著一隻野雞。


    “放了那麽多天,總算是逮到一次了。”


    馮程看著這隻野雞,也是很高興,這段時間兩人也偶爾出去逛一下,主要是看下能不能弄到點野味吃,


    不過每次提槍出去,都是空手而歸,浪費了二十來顆子彈後,馮程就懶得去了,他可不是釣魚佬,次次空軍還興致高昂。


    倒是趙金泉說可以做幾個套子,看下能不能套到幾個,本著有棗沒棗打兩杆的想法,馮程就讓他弄了,沒想到還真給套到了。


    “馮哥,今晚整兩杯?”趙金泉一臉期待的看著馮程說道。


    自從上次喝了一頓酒後,馮程就沒喝了,趙金泉倒是時不時弄點出來喝,但他一個人喝的也沒有興致,喝了一小碗就夠了,後麵慢慢的就不怎麽喝了。


    馮程是沒有酒癮的,他可以喝兩杯,也可以不喝,有菜的時候,有朋友,有親人,他不介意整兩口,但沒肉沒菜,那就算了,他不是那種就著醬油石頭都能整半斤的人。


    所以趙金泉在這壩上也是想喝酒都找不到人,今天剛好抓到了這個野雞,他就想和馮程喝兩杯。


    “行啊!”


    馮程也沒拒絕,閑著無聊了,喝兩口,吹下牛時間也能過的快點。


    趙金泉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拿著野雞就去了廚房,


    這個野雞已經死了,要趁還沒有味道的時候殺了,不然等下發臭了就吃不了了。


    殺了後放鍋裏燉一下,不用燉熟,這樣不會有味道,晚上煮一下也不會說把肉煮飯太爛。


    中午吃飯的時候,馮程看到趙金泉之前做軍棋用的那一堆工具還有木頭後,突然有了個想法。


    然後他就動手了,花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做了十幾個木頭骰子。


    喝酒不做遊戲怎麽行,這邊的劃拳遊戲自己又不會,那就隻能弄個簡單的了。


    大話骰子,後世隻要是聚餐喝酒,基本少不了這個遊戲,玩法簡單,上手容易,馮程前世接觸的第一個酒桌遊戲就是這個,後麵還學會了廣式猜碼,還有水魚,不過玩的最多的還是這個,其他的玩的比較少。


    趙金泉看著馮程的這幾個骰子,有些疑惑的問道,“馮哥,你弄這骰子幹嘛?要玩擲骰子遊戲嗎?”


    馮程一臉神秘的說道:“晚上你就知道了,我教你一個喝酒的小遊戲,我們在北京的時候玩的。”


    “喝酒的遊戲?不就是猜拳嗎?還有別的遊戲?”


    趙金泉有些不理解,喝酒還要玩遊戲嗎?就那點酒,都不夠喝的,需要玩遊戲?


    他們那酒都沒人搶的嗎?是很多,隨便喝,喝不完嗎?要做遊戲?


    不怪趙金泉這樣想,實在是這年頭的人太窮了,物資又匱乏,大家買酒也都是打個半斤一斤的,就這還得喝幾天,不能一天喝了。


    但大家的酒量都不差,基本是一斤起步的那種,就這二三兩酒,微醺的度都夠不到,所以根本就沒人會勸酒,因為你勸酒的話,人家是真的喝的,還真的能全喝完那種。


    不像後世,你想喝多少?白的,紅的,啤的,洋的還是自釀的,隻要你說,隻要你想喝,隨時能給你找過來,你能喝多少,我就能給你買多少。


    所以,在不缺酒的年代,大家的想法都是讓別人多喝,而不是現在的,讓自己多喝。


    趙金泉理解不了這個,馮程也不解釋,酒這東西,以他的工資,一個月喝個三五斤還是沒什麽問題,即便現在的酒價因為困難的原因漲價了,但隻要不是太離譜,馮程都還是能接受的。


    下午,兩人在苗圃忙了一會,然後又去了菜園。


    菜地的南瓜,冬瓜都已經種了兩個月了,苗子也都掛瓜了,雖然不大,數量也不是很多,但有就已經很馮程滿意了。


    五月份的時候馮程和趙金泉種了四壟地的紅薯,主要是趙金泉母親給的薯藤有些多,馮程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就全給種上了。


    紅薯大概會在十月中旬的時候能收,那時候剛好準備入冬,把紅薯收了,順便也能把薯藤儲存起來,這是這邊過冬時保留蔬菜的一個辦法,就是把薯藤的葉子去掉,就留嫩的梗,曬幹,收起來,冬天的時候可能拿出來炒菜吃。


    南瓜,紅薯,蘿卜,冬瓜,白菜,芥菜頭,再加上局裏給的補給,馮程估摸著自己這個冬天會過的很舒坦。


    雖然這裏條件差,但現在國內哪裏的條件都沒有多好,這就讓壩上的生活顯得不是那麽大差了。


    “金泉,你們隊上今年的收獲會不會好點?”


    從菜園迴來的時候,馮程和趙金泉聊著。


    趙金泉說道:“應該會好點吧,不過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上麵調的有點多,剩的那點東西也就夠家裏吃而已。”


    “這樣啊!”馮程略帶遺憾的說道:“我還說你們那裏要糧多的話,我入冬去看下能不能買點呢。”


    趙金泉聽到這話,腳步瞬間停了,很是驚訝的看著馮程,“馮哥,冬天你不下壩嗎?”


    馮程搖頭,“不下,明年苗圃要擴大,冬天我要在壩上雪藏種子。”


    “一整個冬天都在壩上?馮哥,這裏冬天很難熬的,雪藏種子也不一定就要在壩上吧,縣城也可以吧!”趙金泉勸說道,他是本地人,知道這裏冬天有多困難,他覺得馮程肯定撐不住。


    “怎麽,你想下壩?”


    趙金泉毫不猶豫的說道:“想啊,怎麽不想,壩上什麽都沒有,還無聊,現在還能偶爾迴家,去趟縣城,但到了冬天,這裏就完全動不了了,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找不到路,辨別不了方向,哪裏都去不了,不出事還好,要出事,那想跑都不知道往哪裏跑。”


    “但下壩可是要幹活的,這可不像在你家裏,貓在床上躺一天,日複一日的悠閑,下了壩,你就得去幹活,你是拿了工資的,局裏的苗圃,局裏的林場都是有活幹的,你不會以為下了壩就每天躺在炕上,然後到點就去食堂吃飯吧!”


    “大冬天的,風冷雪冷,你願意去工作?”


    “額…”


    趙金泉一時語塞了。


    馮程說道,“我也知道壩下好,壩上過冬艱難,但壩下有壩下的好,也有他的不好,壩上雖然條件艱苦,但自由,沒人管,也沒啥事,就貓著就行了,下了壩就不一樣了,我還好,算技術員,大概率也就是在苗圃裏忙活,你就不一樣了,除非你不要這份工作,不然人家要怎麽使喚你,你都是得聽著的。”


    這也是馮程不想下壩的原因,壩上冬天是不好,是艱苦,但他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他自由,沒人管,不用做事,總共就雪藏種子一個事,然後看下苗圃,除下雪而已。


    但下壩,那就不好說了,不要以為貓冬就不需要幹活,後世貓冬都要幹活,就更不要說這個時候了,馮程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事情是不缺的,就是活急不急而已,你閑著,那這活就急了,你忙著,這活不幹也行。


    所以,馮程不太想下壩,因為下了壩,那就得頂著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出去幹活了,這誰受得了。


    “那我也不下去了,我在壩上陪著馮哥你吧!”趙金泉立馬轉變了態度,壩上雖然無聊,但起碼不用幹活,能悠閑待著,而且他也可以偶爾迴家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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