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和陳廣濟聊了一會就來就離開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大家都下班了,馮程也不適合占用陳廣濟太多的下班時間。


    馮程離開沒一會,於正來就迴來了,看到辦公室裏的陳廣濟,很是驚訝的問道。


    “誒,陳工你還沒下班啊。”


    陳廣濟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於正來,便解釋了一句,“剛被馮程拉來聊了一會事,正準備迴去呢,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什麽事。”


    於正來聽到陳廣濟的話,立馬就走了過來。


    陳廣濟說:“本來想明天再跟你說的,但現在碰到你了,我就現在說吧!”


    於正來說:“那你說。”


    陳廣濟:“是這樣的,剛才馮程和我聊了一下,說想在壩上育苗,”陳廣濟說著就把剛才馮程和他說的話和於正來說了一下。


    “你覺得這樣可行嗎?”於正來聽了後,皺著眉頭問了陳廣濟一句,他不是很懂育苗這一塊,雖然這幾年一直在林業局做,但要說對這一塊的了解,於正來也隻是知道點皮毛而已。


    陳工迴道:“隻能說有可能,值得一試,要說一定能成功,這個誰也不好把握,但試一下,我覺得是有必要的。”


    於正來點頭,“那我改天開個會討論一下。”


    陳廣濟說道,“也別改天了,就明天吧,現在正是育苗的時候,要確定的話就盡快,不然就得等到明年去了。”


    “行,那就明天,”於正來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陳廣濟要求了,那就明天開個會討論一下,反正這事也不大,就在壩上育苗而已,小規模嚐試一下,投資不會太大,他提議的話,不會有人反對,要不是為了表現民主,他都能直接下命令開幹。


    “對了,這事你不能說是馮程提議的,你就說是我提議的,”陳廣濟想到了自己的擔憂,連忙提醒了一句。


    “怎麽,陳工你想搶馮程的功勞?”於正來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陳廣濟搖頭,“你想哪裏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是擔心在壩上育苗也種不活樹,那到時候這個責任就要馮程來擔了,局裏的員工對他本來就有些意見,要這事再失敗了,對他以後的發展是很不好的。”


    於正來聽到陳工這話,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於正來說:“既然這樣那就不用陳工你提議了,我來提議就好了,以後要追究責任就追究我的。”


    陳廣濟擺了擺手,“得了吧,你又不懂技術,你提議有什麽用,到時候大家還不是得來問我的意見,你提了,局裏可能還有人反對,我提的話,大家還不好反對。”


    作為林業局的技術員,局裏技術這一塊一直是陳廣濟一手抓的,對於技術的問題,大家也一直尊重他的意見,所以如果是他提議,那大家相信他已經考慮好了細節,然後才上馬項目的,但於正來就不一樣了,他不怎麽懂技術,他要提議的話,那就有種一拍腦門就下決定的嫌疑了,肯定會有反對的聲音的。


    再者於正來和馮程的關係大家都知道,於正來提議的話,很難不讓大家懷疑他這是在照顧馮程,大家要有這個想法的話,那這事可能就會平添不少的波折。


    於正來也是在官場混了很多年的了,稍微一琢磨就明白這事還真不能自己來提議。


    “話是這樣說,但這樣一來,陳工你就得擔責任了。”


    陳廣濟說:“擔責任而已,怕什麽,隻要塞罕壩能種活樹,擔再多的責任我也不怕,我怕的是塞罕壩永遠種不活樹。”


    “這事你我知道就好了,等事情成了,再跟大家解釋一下,這是屬於馮程的功勞,可不能算在我頭上。”


    “這本來就有你的一份功勞,怎麽能說算在你頭上呢,要沒有你,局裏也很難同意在壩上育苗的,該馮程的功勞就是他的功勞,誰也奪不走,陳工你的也是一樣,該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拿不走。”


    於正來說話很大氣,他能一直在林業局局長這個位置上坐著,靠得就是公平兩字,局裏的人對他都是很服氣的,也是因為這個,上麵對他也是很看重。


    “對了,那幾個打馮程的人抓迴來了沒有?”陳廣濟想到了這事,開口問了一句。


    於正來說:“抓迴來了,我過去處理了一下,然後又放了。”


    “放了,”陳廣濟聽到這頓時有些不高興了,“怎麽能放了呢,他們把馮程打的那麽嚴重,還要殺了馮程,這事能這麽輕易算了?”


    於正來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放怎麽辦?難道真的要把他們殺了?就他們這情況,就交給公安也是關幾年而已,他們都是家裏的勞動力,要真把他們抓進去,那他們家裏要怎麽辦?”


    “馮程現在一個人在壩上,如果把他們都抓進去了,那他們的家人會不會把氣撒到馮程身上?就壩上那地方,死個人太容易了,找個地方一埋,風沙再吹兩天,我們屍體都找不到。”


    “這…”


    陳廣濟頓時語塞了,他沒有考慮過這個,就覺得馮程受了這麽重的傷,不狠狠收拾一下這幫家夥那怎麽行。


    但於正來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別看現在已經建國十年了,但社會治安還是很亂的,村裏打架鬥毆死人那是常有的事,這也是鄭老三要殺馮程的時候那幾個一起過來的人不攔著的原因,因為他們都見慣了這樣的事了。


    “把他們關進去,痛快是痛快了,但隱患很大的,不過你也別擔心,人我是放迴去了,但他們也得補償馮程,別的不說,醫藥費,營養費他們就得掏,還有,那棵樹,我跟他們大隊支書說了,那棵樹他們得保護好,樹在,一切都好說,樹不在,那我就要抓人了。”


    陳廣濟點了點頭,“讓他們保護那棵樹?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於正來也說道,“是啊,那棵樹需要保護,現在沙泉大隊的人都知道那棵樹的存在了,那樹就不安全了,那麽大一棵樹,肯定會有人惦記的,我們又不可能一直守在那裏,讓他們幫忙看著,也能保護一下,或許不一定護得住,但起碼比什麽都不做強。”


    陳廣濟點了點頭,也認可於了正來說的話。


    “行了,這事你跟馮程說就行了,我就不操心了,不過就他那性子,不一定能輕鬆放下,你好好想想怎麽做他的思想工作吧。”


    於正來聽到這話,也是頭疼的很,這個老隊長的兒子什麽都好,就是性格太倔了,還不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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