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看著黑黢黢的天空,無比空洞。


    常平覺得,這波有點虧!


    自己這算是隱身紅樓會佳人,賠了書生又折詩?


    “那天,在紫竹林殺了偷襲者的人是你吧?”


    閣樓外的平台上,書生笑看紀紅綃的影子,紅影本影。


    紅影冷聲道:“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書生道:“這樣就沒意思了,當時那竹林中那殘留的香氣,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你敢說那不是你?”


    紅影:“公子請自重,公子是讀書人,說話不能太輕佻。”


    “……”


    常平額頭冒黑線,這主仆二人,看來穿一條……裙子。


    見在紅影身上也問不出什麽,常平隻得悻悻而歸。


    不過,其實,也無需多問什麽,紀紅綃和紅影的反應已經給了人答案。


    “陪小生聊會兒天總可以吧?”


    常平倚著欄杆,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紅影瞥了一眼紀紅綃閨閣的反向,並沒有說不,但嬌軀卻是退開,和常平保持了相當大的距離。


    常平一臉懵:“我是妖獸?害怕我吃了你?”


    紅影:“我是為公子著想。”


    “為我著想?”常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紅影不再說話。


    已經退到了紀紅綃的閨閣側方,和梁柱完美融合。


    書生歎歎氣,便是轉身仰望黑暗虛空。


    其實,在這樣寂寥的暗夜裏,站在一艘畫舫之巔,看著漱玉河上那些燈火通明的畫舫,以及,船上影影綽綽,還有不少男女活動的身影,男人不辭辛苦,女人花枝招展,在這寂寞寒冬,尋找各自的歸屬。


    見到此情景,書生倒也覺得新鮮。


    “噔噔噔……”


    少時,一陣悠揚的琴音響起,是從紀紅綃的閨閣中傳出。


    常平一怔。


    這女人……不是說困了藥休息了嗎?


    現在又有了雅興彈琴?


    女兒的嘴,騙人的鬼啊!


    隻聽那琴音綿綿,婉約輕緩,仿佛是閨中怨女思念情人,訴說著相思和別離。


    不過,琴音偶爾一轉,又是帶著幾分激情昂揚,仿佛是女子有著新的追求,從癡男怨女的情思中走出,找到了新的方向和目標。


    隨著琴聲不時的轉音,琴音的意境中也是描繪出來一副波瀾壯闊的景象,彷如星辰大海……


    常平聽著悠揚的琴聲,不禁著迷。


    看著遼闊的江河,黑光粼粼,河浪湧動,不禁感慨萬分,嘴中不由誦道: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裴迴,應照離人妝鏡台。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書生充滿磁性的嗓音誦讀著詩句,特意用了大感染力的文術,在這寂寥之夜將詩詞意境傳遞開來,融合在了那幽幽琴音當中,竟也是形成了一股十分奇特的意境。


    在這個意境裏,穿越了時空,穿越了古今。


    紅影的思緒竟然受到影響,心中生出不一樣的感受。


    一瞬間,仿佛看見,天地中,隻有一座紅樓,紅樓閨閣中,有一位彈琴女子,彈奏出空明的琴音,那琴音幻化層一條條光帶,將一位白衣飄飄的書生環繞其中。


    天地虛空,書生獨領風騷,吟誦著千古詩句。


    琴音形成的意境和詩詞形成的意境結合,竟然如此完美融洽。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書生繼續吟誦。


    轟隆!


    突然,虛空出現雷動,竟然生出了異象。


    這一幕,頓時讓的紅影震驚。


    至於閨閣中的那位紀小姐,輕聲戛然而止,同樣神色怔住,死死地盯著黑暗的天幕,紅唇不由顫抖。


    她的心裏罵了一句:握艸,這家夥究竟是什麽樣的怪物?


    無疑的,書生出口,又是一首入品詩。


    隻見那天幕中雷聲陣陣,閃電滾滾,旋即,浮現出一個聖人虛影,俯視著人間,雖然隻有模糊的輪廓,但還是那感受到那聖人悲天憫人的情懷。


    聖人一出,本來黑暗的天地,竟然出現了一瞬間的刺眼光芒,照亮大地,如白晝降臨。


    常平盯著敕天鏡,不由一愣。


    呃……


    他沒想到前世那首陳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如此霸道?


    竟然輕輕鬆鬆又成了入品詩。


    這方世界,究竟是有多缺入品的詩詞?


    像這種傳誦千古的詩詞,本身蘊含的力量的確很強大,看似簡單的幾個字組合成詩句,覺得很容易,但,這些簡單的字組合形成的意境才是最恐怖的!


    陳子昂這首登幽州台歌便是如此,完全能稱的上千古一句。


    “文氣浩然!”


    “一品大儒!”


    “大感染術中乘!”


    ……


    這首詩文字簡單,但表達的意境也挺符合此時常平的心境,雖然被他文抄的那位是想表達不見明君,懷才不遇的心境,不過常平此時用上這首詩表達的意境則需結合當下的環境。


    解讀起來,大概就是:求仙問道,並沒見到前人仙者,今世也看不到有真正成仙之人,天地無窮無盡,倍覺得求仙這條路孤獨而寂寥,悲愴。


    對於讀書人而言,此詩的感染倒一般,但對於一個術道者而言,那其中的影響力就非常大了。


    紀紅綃琴音息止,看著虛空的異象發著呆。


    此刻——


    大乾各地,不少大佬的身影被震動。


    甚至,有的剛剛好不容易睡下,卻忽然被寒冬一聲悶雷驚醒。


    雖看不到異象,但心中有數,有人又寫出一首入品詩,那個方向……


    “唿,是不是有點多了最近?”


    有人喃喃自語。


    “怪物啊怪物,此子有毒!”


    ……


    乾京,皇帝寢宮。


    “皇上,你才剛睡下,怎麽又起身了?快些穿上披風,冷著可不好了。”


    老太監守著那位眉宇不凡的中年人,伺候著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風。


    中年人看著窗外北方,聲音振奮:“我大乾文運正盛,不錯,不錯,那小子,朕期待快點看到他。”


    老太監:“皇上說的是?”


    “說了你也不知。”


    “……”


    老太監卑躬屈膝,忙退守在一邊,看著這位大乾當今的主人,寒夜裏,凹造型……


    慈航鎮,南溪。


    書生原本隻是隨隨便便吟了兩句詩,發發文人病,無病呻吟一番,結果,卻是再次出現入品詩,這……


    我也想低調,可實力不允許啊!


    “兩位姑娘,夜已深,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常平雖然此行紅綃閣沒有和那位彈琴女子好好說上幾句話,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解到,紀紅綃與紅蓮教並無牽扯,那麽,和杜瓶兒,杜罐兒基本上不是一路人。


    更不是夢嬋兒一路。


    雖然至今依舊對夢嬋兒在地仙洞府的一係列動機有些迷,不過,絕對不會相信夢嬋兒是什麽善男信女之輩。


    至於眼前這位豔壓群芳的紀紅綃,雖然對方身份神秘,不過,相信和大炎無關,或者來自於江湖上的某個神秘組織,參與了江湖上的一些布局,甚至,插足了六十年前魏家坡魏家滅門那場慘案……


    反正就是,一團亂麻!!!


    正當書生準備起身離開時,閨閣內,紀紅綃夢幻般的聲音響起:“等一等!”


    常平轉身,愕道:“紀小姐還有話說?”


    閨閣內的女子沒說話,但,突然,一道紅光從輕紗中飛出,力度剛剛好的朝書生手上飛去。


    書生定睛一看,卻是發現,這紅光是一段紅色薄綢。


    當看到這段薄綢時,紅影瞳孔不禁一張,眼神詫異。


    常平手指輕捏薄綢,不明所以。


    閨閣中,那位彈琴女子聲音再次響起:“你贈我一詩,我送你紅綃,從此天地寬,江湖有故人。”


    “江湖有故人?”常平念著紀紅綃說的最後一句,淺笑:“這麽說,紀小姐已經想好了?”


    “我什麽也沒說。就這樣吧,快走!”


    聲音聽起來很反感。


    常平卻不由好笑:“好,你什麽也沒說,今夜小生也沒來過,從此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紀小姐,小生記下了。”


    “不送!”


    紀紅綃聲音清冷。


    “對了,你們什麽時候走?”


    “……”


    “要不要我送你?”


    “……”


    “不知這紅綃閣還有客房沒?”


    “紅影,送客,若是客人不配合,授予無限交火權!”


    常平:“……”


    最後——


    終於在紅影殺氣漸生的眼神警告中,書生施展壁虎漫步,消失於夜色中。


    世界,終於清靜。


    紅影站在閨閣外,躬身恭敬道:“大人,確定他已經走了。”


    紀紅綃:“真是個無賴,看來,對他的評估還要再繼續,知人知麵不知心,哼!”


    女子恨恨的說著,但嘴角明明掛著一絲嫵媚的弧度,心花開,很蕩漾。


    紅影肅色:“那,下次如果那人膽敢再來,小的就給他一點教訓。”


    “他當然有那膽了!”


    “大人,攔還不是攔啊?”


    “滾!”


    “好的!”


    紅影消失在空氣中。


    ……


    “帶你個貸睨個呆你個呔……


    去往東郊知墨觀的官道上,白衣書生哼著家鄉神曲,春風滿麵的走著。


    此時,天已漸亮。


    這一夜,書生的業務也是很繁忙,去了魏家坡的魏家鬼宅和魏千語交流戰術,討論學習技巧,後,又去了紅綃閣和紀紅綃彈琴說案,互拆底牌,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小常先生……”


    常平剛走到知墨觀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坐在門前的一堆裝飾的矮石上。


    “邢捕頭?”


    這位正是熟人,感覺已經很久沒看到過的刑天保,這一大早守在門口,當然不用猜,又是有邪祟案子?


    “怎麽不進去?”


    常平好奇這刑天保怎麽這麽有雅興乖乖坐在門前像條家犬一樣?


    刑天保嗬嗬一笑:“小常先生,我也想啊,可是,自從你們這知墨觀弄了個什麽陣法,我是連門都摸不著了。”


    “是不是又出現了邪祟案子?應該不可能啊?地仙密藏風波已過,那些江湖之人也走的七七八八了,慈航鎮也恢複了往昔的寧靜,妖鬼還會出來作惡?”常平眉頭一皺,充滿狐疑。


    刑天保道:“小常先生,邪祟倒也是有一點,但似乎也不太嚴重,你也是知道的,就是那吳員外家,吳小姐又出事了!”


    “吳小姐?”常平記得,吳員外家的長女吳婉兒,上次就是被魏千語給附身,牽扯出魏家滅門案,沒想到過了幾個月,吳家又出事?


    “說說吧?”


    書生問。


    刑天保於是一五一十講述。


    原來,自上次吳婉兒被魏千語上身,體質受損,得了一場大病,在家休養了很久,最近才稍稍有點好轉,但卻和以前有點不同。


    這吳婉兒變得有些神神道道起來,時不時會說些胡話,還說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爹還活著,還和自己的爹說話來著。


    這可把吳夫人嚇壞了,擔心吳婉兒是不是餘毒未清,還受那位魏小姐控製。


    常平連忙否定,說,應該是吳婉兒本身見到了什麽東西受到了刺激。


    所以,刑天保來知墨觀找餘老先生……不,現在小常先生這麽有本事,自然首先想到的是常小常先生,至於餘老先生,那是何等神仙樣人物?輕易不會出山的!


    “還是那個意思,吳夫人認為吳家還有那些髒東西存在,雖然自那次過後,將魏家那座荒廢的別院已經封堵隔開,但還是擔心會有邪祟跑出,甚至,已經考慮搬出吳家這件祖宅,但,也不是那麽輕易說搬就搬的,所以,還是希望小常先生你能夠去看一下……”刑天保試探的問。


    “放心,報酬隻高不低,包夜加倍,吳夫人說了,要是小常先生肯在吳家陪著吳小姐過夜,隨便您開什麽價碼,隻要能讓吳小姐好轉起來。”刑天保笑眯眯道。


    常平勾鼻,笑:“讀書人兼濟天下,所謂我不入蒂域誰入?價格真的談好了?”


    “談好了,童叟無欺!”


    “那成,就今晚吧……你去安排好!”


    “好嘞,我這就去和吳夫人講,小常先生,你現在的道行不可同日而語,你這次若是順利治好吳小姐的病,吳夫人說不定就會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對眼,你要知道,吳家的家底,隻有你想不到的,絕對不比蘇家,王家和馬家差……”


    “呃……”


    書生正色道:“兩袖卷清風,片葉不沾身,邢捕頭,我是個正經讀書人!”


    刑天保嘿嘿:你正經個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書生劍好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兌酒當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兌酒當歌並收藏這個書生劍好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