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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生一愣,有些恍惚,一瞬間,以為迴到了上輩子,跑毒圈啊?


    見到這兩道身影突然衝出來官道,他眉頭一擰,本能的心生警覺。


    對方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少女,此時蓬頭垢麵,身上衣衫不全,泥濘不堪,形樣非常狼狽。


    依稀可見,少女破裂的衣裙微露白皙肌膚。


    那中年男人形容枯槁,看上去狀態則不太好,似乎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唿,見其臉色黑青,疑似中毒已深。


    “救,救命……”


    男人看到書生,發出最後的哀求,少女則是目光悲傷地看著中年男子,見中年男子昏迷,不由急唿:“爹……嗚嗚嗚……公子,快救救我爹,求你了,隻要救活我爹,陌陌做牛做馬報答你。”


    少女把救爹的最後希望都放在了眼前路過的書生身上。


    這事兒,就是這麽寸,趕巧了!


    敕天鏡沒反應。


    麵前二人真是個人,並非妖類。


    而從氣息判斷,似乎,這中年男子和少女也算修行中人,很低端的那種。


    相依為命的父女,逃難……這戲碼?


    一瞬間,書生思索了許多可能。


    “你爹是中毒了,來吧,跟我迴觀裏,幸好我師傅會醫術……”


    畢竟人命關天,就算是個局,要破的話,也必須先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局再說。


    於是,書生將昏迷的中年男子扶起,帶少女入觀。


    眼前——


    知墨觀廳堂。


    妙手迴春餘老先生正在給中年男子把脈,時而皺眉,時而閉眼,時而沉思。


    一旁薑婆婆見不得老芋頭這一副得道醫聖的裝逼犯兒,不由催促:“老芋頭,你會不會看病?”


    餘錢迴頭笑望薑婆婆:“老婆子稍安勿躁,老夫需要靜心把脈,此毒,好詭異!為老夫生平少見。”


    薑婆婆哼:“你生平都在這觀裏窩著,沒見識過多少毒。”


    “婆婆,就讓家師好好看傷吧。”


    常平替自己師傅解圍。


    薑婆婆這才撇撇嘴,不再說話。


    站在餘錢身側,乖巧的徒弟常平認真地看著師傅把脈,然後取出家夥事,一套銀針,開始飛速在中年男子的身上,臉上紮針,少時,額頭已經出汗。


    一邊,小錦正陪著那位少女說話。


    “你不用擔心,我家老先生可厲害了,不僅學問高,醫術也精湛,你爹不會有事的,你叫什麽名?是哪裏人啊,你們發生了什麽事?”


    小錦一邊安慰哭啼的少女,一邊詢問少女的身世和情況。


    不知怎麽,看到少女,她就會聯想到自己起來,覺得少女很可憐,自己感同身受。


    少女看了眼小錦,心中生出一股溫暖,飲泣道:“我叫許陌魚,是從欽州府逃難過來的,我和我爹一路躲避追殺,好不容易才逃難至此。”


    “你們是遭遇了什麽變故嗎?”


    小錦問。


    許陌魚悲傷道:“我,我們全家隻剩下我和我爹了……嗚嗚嗚……”


    這悲慘的開局!


    編,接著編?


    常平在學習師傅的三十六路迴春針法,同時,耳朵也在傾聽兩個少女間的對話。


    好,正在想怎麽編……


    許陌魚,和小錦年紀相仿,很容易就走近。


    “別哭,你爹一定沒事的,你們為什麽會遭遇追殺?”小錦問。


    許陌魚道:“當地惡人盯上了我家寶物,還有我,便串通當地的一個大門派,夜晚偷襲我家,我弟和我娘都在偷襲中喪生,我爹冒死救下我,帶著一路東躲xz逃離,隨便選了方向,就一直逃,一直逃,那門派的強者好生厲害,竟然能一直追蹤我們的行跡,從來沒有停止過,我們好不容易逃到了這眉山府來,險些又被那些強者追到,直到躲入這慈航鎮,才沒見那些強者追來了,而我爹和我也實在支持不住……嗚嗚嗚……”


    常平步了過去,輕笑看著許陌魚,少女突然看到書生向自己走來,出於一種本能,眼神躲避,身子也朝小錦挨了挨,顯然心中已經形成了一種外在的應激反射。


    這少女麵容清瘦,比起小錦來要瘦不少,頭發蓬鬆,衣裙破損嚴重,真可用衣衫襤褸來形容,同時臉上則是抹了不少泥漿,將整張臉的容貌給擋住,但從身材判斷,其樣貌應該不差。


    “你叫小魚是嗎?”書生謙和一笑。


    許陌魚低聲糾正:“我叫陌陌。”


    “那好,我叫你陌陌,別怕,現在你和你爹安全了,不過,你們既然能夠躲避那些門派強者追殺,看來身手也是不錯。”


    書生看出,這許陌魚有些底子,不然,如果以小錦的身體當做許陌魚,那必然會在路上夭折。


    許陌魚道:“實不相瞞,我家也是和門派有關,我爹是北蒼派的俗家弟子,所以,陌陌自小跟著爹爹學了些北蒼派的術道之法。”


    少女沒有說謊,她盡管看起來瘦弱,但唿吸均勻,氣息沉穩,身上有著些微真氣動蕩。


    書生用慧眼文術一眼辨識而出。


    這時,白菊仙從內院走出,拿來自己的一些衣物。


    “來,把衣服穿上,跟我進去洗一下身子吧。”


    白菊仙看著許陌魚溫柔的笑著。


    許陌魚搖頭,盯著正在被餘錢紮針的父親,倔強道:“不,我要等我爹醒來。”


    白菊仙無奈。


    小錦接過白菊仙手中衣物,幫許陌魚披上。


    常平則是凝眉看白菊仙。


    白菊仙搖搖頭,微微一笑。


    意思是,少女沒問題?


    書生還是疑神疑鬼。


    “白姑娘,欽州在哪兒?”


    沒辦法,不知道是不是師傅餘錢故意將大乾地誌堪輿這方麵的書籍丟了,反正到現在,書生對於大乾整個的行政州府還不太熟悉。


    好吧,承認了,天生路盲,上輩子的事,能帶到下輩子來?


    白菊仙莞爾:“以眉山府為中心,雉水所在的涼州府為南邊,濟州府是更南邊,欽州府則是在北邊,距離眉山府起碼得有幾千裏遠,以腳程計算的話,逃難至此,起碼也得走上一兩月。”


    這麽說起來,許陌魚這對父女一路的確是吃了很多苦。


    而許陌魚的父親中毒已深,估計就是耽擱的,一路躲避追殺,沒有時間處理,不過,就算處理也隻能處理基本外傷,這毒?


    餘錢終於收針,一聲歎:“此毒太毒辣,一時半會排除不了,不過命暫時保住了,還需要配一些藥,常平,隨我來。”


    聽到這裏,許陌魚總算鬆了口氣,但依舊不肯去清理身子,而是守在父親身邊。


    書生跟著師傅來到外院。


    餘錢背著手,眉毛拉緊:“你去鎮上配點藥,我給你說過方子,蒼術、白芷各50克,蜈蚣2條,蚤休40克……”


    “師傅,徒兒有一事想問。”


    “說。”


    “你相熟的那白玉宮聖女是幾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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