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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邊的山峰聳入天際,白茫茫一片,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


    霧氣騰騰,瘴氣深深。


    在這種荒山地帶行走,一般凡人也隻有等死的份。


    對於修道者來說,也不一定好過。


    特別是冒險進入那高聳的山峰的話,除了等待修道者的是毒性更為濃烈的瘴氣,則還有隨處可能隱伏的厲鬼妖魔……


    但,山峰以下,白氣氤氳,看起來卻是一片藍天白雲的草原盛景,如此的美麗。


    目睹這般美景,聽著嘩嘩溪水流動,很難讓人不想駐足停留,甚至動了隱居於此的念頭。


    可惜,這裏也是生命禁區,在那美麗風景的背後,山林之中,隨處可見累累白骨,越是進入北蕩山,越是能看到越多死於非命的修道者遺骸。


    所以,杜瓶兒並不傻,她早就算準了,四天的時間,常平帶著陸曉芸和小禾,當然,還有一隻很欠的貓,以身法趕路的話,頂多也就隻能走到這裏。


    ……


    書生持劍,和身穿大紅袍裙的杜瓶兒對立,大戰一觸即發。


    從陸曉芸口中,常平大致已經了解了杜瓶兒的修為,是在術道虛神境上段位,也就是七八品之間的水準。


    如此年輕的虛神境,在整個大乾也罕見,如此可想而知,紅蓮教的實力該有多強?


    難怪能和白玉宮分庭抗禮!


    對於隻認識了也就大概四天時間的眼前書生,陸曉芸和小禾到現在也都還是有點迷幻,書生作詩顯詞對抗一位虛神境的強者,她們都覺得再正常不過,盡管她們還不知道,眼前書生其實已經是大儒之境,對於讀書人而言,特別是像常平這麽年輕讀書人而言,晉升大儒之境,同樣是件可以震驚大乾朝野的事。


    但,更讓陸曉芸和小禾感到無法理解的是,這位書生竟然要和杜瓶兒比賤,哦不,比劍。


    一個讀書人,舞文弄墨也就是了,你還要耍刀弄搶,你叫別人怎麽活?


    而倆女心中自然也是有些不太有底,看這書生持劍,一副我是劍神,劍神就是我的行家風範,總覺得這畫麵有些虛幻感。


    “喵,死常平,我勸你還是投降吧,沒必要,做麵首多好的職業?躺平不好嗎?”妖貓魯細細打死不相信書生能夠和一個虛神境上段位的強者抗衡,雖然,她知道這個書生的劍還是很犀利的,斬一般的惡鬼跟玩兒似的。


    但此一時彼一時啊,杜瓶兒可不是一般的惡鬼兇煞,而是道行高深的魔頭。


    特別是,前幾天這女魔頭因為書生的一首歌一首詩還別開生麵的悟了,修為又增一尺,你說有這麽不合理的嗎?


    也許,本宮恢複真身或許不在話下,但書生嘛,哼哼,還是太年輕!


    “公子,要不,你就別管我們了。”小禾實在不願常平為了她和師姐與女魔頭一決生死,而且還是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


    陸曉芸也皺眉,勸說:“常公子,或許我們可以進入北蕩山,總還是有活路的?不用為了我們丟掉一條命。”


    常平卻是一臉淡然,笑道:“你們想多了,我可不是為了你們,而是我了我自己,這事關尊嚴的問題,絕無退步!”


    杜瓶兒雙肩抖動,嘻嘻笑著:“奴家真是佩服公子的勇氣,放心,奴家會好生疼惜你的,你盡管來捅我就是!”


    常平:“……”


    看來對麵那個女魔頭認定他這個書生是沒辦法一劍刺傷她的,要是以文顯詞攻擊,或許還有一丁丁可能。


    “來吧,吃我一劍!”


    常平信念堅定,眼神堅毅,手中劍刺出。


    陡然,書生整個人氣勢大漲,劍刃之上伴隨著一道聖光,劃出一段奇詭無比的軌跡。


    陸曉芸和小禾見此一幕,都驚呆了。


    書生沒有說謊,他還真是會劍術啊!


    而且這一劍,明顯有著相當道行,沒有幾十年功力難以達到,如此的淩厲,如此的玄奧,她們的小心髒沒來由地砰砰狂跳,也許,還真有機會呢?


    “咦?”


    杜瓶兒見書生推劍便如快影一般向自己刺來,那劍勢當中蘊含的勢很邪門,那劍意更是奧義非凡,當下,她不敢大意,她明白,這個書生果然是厲害的。


    不過,這正好激發了這位女魔頭內心的征服欲和戰鬥欲,如果對手太弱,似乎也沒什麽勁頭。


    她追求的就是來去唯我,恣意尋歡。


    尋歡便是找常平這樣的俊俏書生做麵首了,恣意嘛,那也可以理解為戰鬥的酣暢淋漓。


    在每一次的生死戰鬥下,尋找那瀕臨死亡的快感,不懼死。


    這個女魔頭的確是很另類。


    拋棄她冷血殘暴和喜歡找英俊男人做麵首的一麵,其實,也挺讓人佩服的。


    “向死而生!”


    古怪的劍式頃刻就如狂潮一般朝杜瓶兒傾瀉,伴隨劍式,則是一股舍我其誰的絕滅氣勢,在這股絕滅氣勢的籠罩下,杜瓶兒頓時有一種覺得自己如螻蟻的感覺。


    隻要她心智不夠強大的話,很有可能在這股絕滅劍式的逼迫下就會放棄反抗,生出等死的念頭。


    不過,杜瓶兒畢竟是杜瓶兒,而且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虛神境上段位強者,怎麽可能被一區區書生的氣勢所碾壓?


    真正的強者比的就是勢,一旦那種勢弱了,氣泄了,那也就等於認輸受死,而於杜瓶兒來說,她讓常平先出劍,而且直到此刻,都還沒有施展法力,甚至展露功法,也僅僅隻是想看看這書生的最強一劍究竟有多強!


    難道讓書生逃跑的這四日時間,這位紅蓮教的女魔頭就隻是自娛自樂打瞌睡?當然不是!


    以虛神境的修為,她的感知很強,而且,在書生根本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其實早已對書生的氣息進行了鎖定。


    盡管現在的常平晉升大儒之境後,感知,聽力,視覺都有了提升,但和虛神境的杜瓶兒比,差的還是很遠。


    所以,在這四天時間,其實杜瓶兒一直都在暗中觀察書生的言行,包括書生背著熟睡的陸曉芸和小禾醞釀劍式的舉動,都逃不過這位女魔頭的雙眼……


    不過,對於開掛的常平來說,疾風絕息斬的劍式本來就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技能,還需要練習嗎?


    當然要的!


    第一次出劍,和第二次出劍,總歸是不同的感悟。


    敕天鏡給予到的術法獎勵隻能是物理性的,也就是,熟練度的掌握這一層,這個金手指是可以幫助書生省去劍招從陌生到上手再到成為身體本能的肌肉記憶這一漫長時間,不需要像普通的修道者去日複一日的練習劍招,熟悉劍招。


    但卻不能幫助書生最快的領悟劍招中精妙的奧義,這個是需要一次次的出劍,還有一次次的戰鬥經曆去自己領悟的。


    所謂的向死而生,便是如此。


    沒有一次次的戰鬥,一次次的經曆瀕臨死亡的絕境磨煉,奧義就不能得到更深層的領悟。


    書生後來也發現到,之前的自己,雖然每次看似無敵的一劍,其實都很莽,帶有一些莽夫的氣質在裏麵,隻是因為有文氣聖光的加持,拉滿無敵狀態,看上去很無敵而已。


    可實際上,這個無敵拉滿狀態的上限,還有很大很大很大的空間。


    書生這一劍,虛空凝固,落葉靜止。


    書生這一劍,地麵震動,山河失色。


    書生這一劍,奇詭絕倫,劍意無邊。


    在陸曉芸和小禾滿帶期望的眼神中,在妖貓魯細細不明覺厲的俯視下,眨眼就已經欺近杜瓶兒麵門。


    劍尖直指杜瓶兒腦門心的一刻,虛空似乎都在扭曲,能夠看到,一輪輪的光暈波動朝著四周快速湧動,杜瓶兒在光暈波動的中心,似乎完全被定住,隻有被擊殺的份。


    不過,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杜瓶兒的青蔥手指卻是出人預料的抬起,就在這光暈波動的漩渦裏,如同慢動作一般,緩緩上移,繼而在陸曉芸和小禾驚詫的目光中,生生將書生的劍刃夾住。


    動作無比的寫意,看起來也輕鬆十足。


    “不夠啊。程度差了很多,所以,這就是你最強的一劍?”


    杜瓶兒指尖夾住常平刺出的劍刃,半邊媚態的臉笑著,看似癡情的看著書生的眼睛,戲謔地說。


    常平並沒慌,平靜地盯著杜瓶兒,笑道:“別急,這一劍還沒完!”


    杜瓶兒一愣:“哦?”


    書生的反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很期待,書生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因為,說實話,現在她即便不施展法力和術法,隻需用自己虛神境的勢,就足以將書生拿下,甚至,以這個勢為圈,完全將書生定在虛空,然後為所欲為!


    “但如果你的劍始終都是這個樣子軟綿綿的,人家會很不盡興的,男人,還是要足夠硬……才行!”杜瓶兒嬌媚笑著調侃書生。


    書生皺眉,心裏惡寒,但沒有吭聲。


    杜瓶兒卻自顧的繼續嫵媚笑道:“你知道嗎,公子,奴家已經很給你留麵了,要是別人的話,比如那隻死貓,在被我這樣包容的情況下,很快就會死翹翹的,是那種支離破碎的死亡,絢爛的爆炸,好美的。”


    “但因為是你,所以我手下留了情,可是,你的劍,捅不了我。所以,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二是死!”


    “還有第三個選擇,瓶兒姐姐,不如放我們去山裏?”妖魔魯細細插了一句。


    “閉嘴!”杜瓶兒大袖一揮,一道法力揮出,頓時,一股黑色氣流將妖貓魯細細給直接卷入虛空。


    而後,嘭的一聲,狠狠砸在地麵。


    “唉喲,喵,要死啦,要死啦!”妖貓發出慘叫聲。


    常平臉色平靜,冷冷盯著與他不過一尺的杜瓶兒,盡管隻是見到她女性化的半邊麵孔,但之前他卻已經隱約看見過她另一邊那張男性麵孔,怎麽說呢,醜也不算醜,但整張臉合起來就很醜。


    關鍵是膈應。


    “很可惜,你這最強一劍我已經領略過,的確是很強,但還不夠,就算你再出第二劍,第三劍,除非我願意,否則,都不可能刺傷我,別說傷了,碰都碰不到我。”


    “不過,奴家倒是挺希望公子能夠碰奴家,當然,不是用你手上劍,而是你身上劍哦!”


    杜瓶兒嬌笑。


    這車開的是觸不及防,陸曉芸眼翻白,小禾卻懵懂未知。


    擼貓頓感惡寒,差點吐了,可以想見,像常平這樣的俊美書生,要是做了杜瓶兒麵首,那每天在床上指不定得有多難受?


    常平卻是不管杜瓶兒說的什麽,隻淡淡一笑:“我說過,我這一劍還沒完!”


    “哦?”杜瓶兒好奇,然後,她就這麽注視著書生,她倒想看看書生還能玩出什麽花來?


    隻見書生神情肅穆,視死如歸,嘴裏念出聲來:“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若等閑。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大乾!”


    “還來?”杜瓶兒又見書生作詩,不由一笑,“你的文人境界還差了點火候,雖然已經很強了,可惜,你麵對的是我!”


    “什麽?”


    隻是,當常平念完詩的最後一句後,這位女魔頭突然感覺有些不一樣,神色大變。


    就連陸曉芸和小禾都感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虛空升起,覺得很不尋常,不由是驚奇地看著那位此時形象似乎變得無邊高大的書生。


    這是常平小改的一首前世某文化鬥士的詩,這首詩很有力量,字字鏗鏘有力,最重要的是,它的意境!


    詩的最後一句無疑是神來之筆,點睛之筆。


    詩的意境完全依托於整個大乾王朝之上,這就厲害了!


    轟隆!


    聽到這虛空陡然響起的一聲悶雷,常平就知道成了。


    “文氣增!”


    “文氣飽滿!”


    “三品大儒!”


    “文術:國士印!”


    傾世大儒,國士無雙!


    閉目中的常平感受到一股浩瀚磅礴的文氣進入自己丹田中,耳開目擴,這一刻,他感到自己進入了一種全新境界。


    轟隆隆!


    虛空中,一聲聲悶雷響徹。


    一斷光影顯現,那是一片江河山川之景,而在江河山川的上方,則是隱隱浮現一座宮殿,常平透過詩的意境幻象,能夠看到,那座宮殿門匾上寫著文宮兩字。


    這一幕,簡直把陸曉芸看呆了,顫抖著聲音:“這,這是入品詩麽?第一次見呢!”


    “入品詩?很厲害嗎?師姐?”小禾懵懵懂懂問。


    “厲害,很厲害!”陸曉芸心裏有股亢奮,此時看那位書生的目光已經完全不一樣,多了幾分熾熱。


    妖貓魯細細看到天空出現的異象光景,也是咂舌,驚的說不出話來,書生有文化,妖魔都得怕!


    此時,這一天空異象也引起了大乾疆土四處某些文人巨擘注意,紛紛驚疑,然後沉默……


    大乾皇宮。


    側臥於龍榻小寐的皇帝突然睜眼,若有所思……


    ……


    “我以我血薦大乾……這勢好恐怖,國勢麽!!”杜瓶兒睜大了雙眼,看著和自己對峙的書生氣勢陡然猛漲,不由驚詫繼而卻是驚喜興奮,轉瞬之間,她的勢在書生麵前變得不堪一擊。


    “向死而生!”


    借助詩詞的力量,還有國運的加持,書生再次出劍。


    一道聖光自虛空落下,化入劍芒之中,書生感覺到,這就是來自詩詞當中的神力法則!


    叱!


    一劍,山河!


    噗!


    杜瓶兒根本沒有抵抗之力,法力術法都被書生的勢給定住,瞬間破防。


    森冷的劍尖直插她的身體,貫穿。


    “嘻嘻,公子真厲害……咱們後會有期!”


    常平原本以為這一劍就會要了杜瓶兒的命,沒想到,杜瓶兒身上寬大的袍裙卻是猛地爆裂,一條白嫩光滑的妖嬈嬌軀彈了出來,陡然化為一道流光朝北蕩山方向飄去。


    “金蟬脫殼?”


    陸曉芸大驚,小禾卻是無比狠狠,捏著粉拳:“這都不死?”


    妖貓喵一聲怪叫:“可惜啊,好大一條肥魚,溜了!”


    ……


    常平有些發呆地站在原地,還有些不肯接受現實。


    自己的劍明明刺穿了杜瓶兒的身體……


    眼前,杜瓶兒褪去的裙袍卻是化為了一攤血水。


    一滴滴的鮮血從劍刃上滴下。


    這不免讓書生膽寒,這女魔,究竟練的什麽魔功?


    這樣都沒殺死杜瓶兒,看來以後,和這女魔頭有的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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