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走的很匆忙,確實有急事,他剛剛意識中收到了師弟的傳音。


    豐老頭進入自己的夢境,很快就看見了一個光亮,那是秦林留下的虛影。


    “豐老頭,你的徒弟應該已經迴國了,目前安全了,但應該遭受了生命危機,你得看著點,別丟了師傅臉麵,另外,我剛清理完一處地方,這個地方的華人居然都敢對付師傅的人,當年不是師傅,這幫人連苟延殘喘都做不到!真是膽大包天!”


    豐老頭笑笑,心道他這師弟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師門,他在山頂魚遊別墅裏,修身養性了這麽多年,還是這股脾氣,這下南亞的那些小國,都會遭殃了。


    正如豐老頭所料,秦林此刻正站在清虛富豪於先生別墅前,看著一大批警察包圍了別墅,正準備強攻之際。


    於先生舉著白旗,帶著兒子於明和管家等一眾人等出了大門,並用暹羅語高聲唿喊。警察們聞言,也停止了行動,轉而上來一批警察,將於先生等人看管住,警察帶隊的正是當地警察局長,政府高層,平日裏也是於先生的座上賓,但此刻卻板著臉,指揮著警察行動。


    “警長,有什麽事情好好談,怎麽會到如此境地?”於先生對清虛的警察局長叫道,希望能夠搞清楚這次事情緣由。


    “於先生,沒什麽好談的,貴府涉及毒品,販賣人口等多項重罪,等待法院判決後,去監獄裏等著吧。”警察局長不耐煩道,然後大手一揮,又有一波警察魚貫而入,開始搜撿其他物品,這群警察動作很激進,很快屋內便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顯然是沒有怎麽好好對待他們的物品。


    於先生急了,道:“裏麵有些物品比較貴重,如果弄壞了,你們賠償不起!”


    “賠償?想多了!我們是在搜查贓物,任何搜撿過程中造成的損壞是理所應當的。”警察局長冷冷道。


    “媽的,平日裏你收了我們多少好處,現在裝起來了?”於明年輕氣盛,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誰知道這樣恰好落進了警察局長早就準備好的套餐上,他立即大吼道:“這個人誹謗警察,不知道是否還有違法的事情,趕緊帶去審查。”


    於先生有些慌了,平日裏溫文爾雅,這次遇到了不講理的,沒招了,低聲求道:“局長,我兒子性格有些急躁,但絕沒有誹謗的意思,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爹,別求他,我聯係了報社,明天就會把清虛警察針對本地華人首富的惡意構陷!”於明毫不示弱看著警察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聽到這裏,於先生這下恨不得大罵兒子兩句,這話當眾說出來,豈不是和警察局長不死不休的局麵,今日的事情,肯定會被局長安排坐實。這些暹羅的警察,有些腐敗的很,平日裏都是收錢辦事,這次如此不顧往日情麵,肯定有什麽重要原因。


    “哦?那歡迎啊,看看暹羅的哪家報社敢報道這個新聞!”警察局長看著於明譏笑道。


    於先生心裏一沉,這局長早有準備,預判了兒子的準備,於是再次想利用以往的關係,求道:“局長,清虛的議員先生,往日都是我的兄弟朋友,能否看在他的麵子上,今日就這樣如何?裏麵的兄弟如果搜出什麽違法的東西,可以都帶走!”


    於先生意思很明顯,想靠政界關係對他施壓,然後再輔以大利,不信對方不接招。


    “你可以給議員打打電話,看看還能不能接通?”於先生聽到這裏,立刻撥通了議員電話,但幾次都提示正在通話中,顯然對方不願意接他電話,看來他也默許了這次的行動。


    於先生唯一的救命稻草沒了,麵如死灰,道:“那你總得告訴我,得罪誰了吧?讓我也死心!”


    警長看著往日的朋友,也有些憐憫道:“你可以問問你兒子,最近做了什麽事情!”


    於先生立馬望向於明,勃然大怒道:“孽子,你究竟做了什麽,會導致我們家破人亡,祖宗當年闖蕩東南亞的艱辛,今日被你全部毀了!”


    於明眼神慌忙躲避,還在迴想最近做了什麽齷齪事情,唯一一件就是最近五百萬把李白賣了的事情,是最近幾個月開的最大一單生意,端是掙錢。其他的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


    於先生看著於明沉思的神情,心裏明白了什麽,嘶吼道:“孽子,你到底幹了什麽事情!”


    父親兇狠至極的眼神,於明一愣,不由得迴答道:“我隻是把李白的行蹤透露給其他人,掙了幾百萬,那小子是個窮小子,怎麽會有這麽大能力?”


    “孽子,你真是傻,他都值幾百萬了,你覺得他不會有什麽背景?”


    局長這時候在旁邊的說道:“現在證據確鑿了,你們涉嫌販賣人口,數額巨大。”


    於明沒想到這一茬,自己親手把證據送到了對方手中,對方隻要一查賬,就一清二楚。


    於先生徹底死心了,他望向眾人和身後的別墅,自己辛苦打拚一輩子,才勉強將祖宗基業保住,這下子是全部葬送了。


    “局長,看在議員的麵子上,能否放過其他人,這事情隻跟我兒子有關,另外,能否告訴我,這是誰要為李白出頭,當初我還救了他,這個情怎麽不不還?”於先生越說越歇斯底裏。


    局長道:“如果查清楚確實如你所說,隻有你兒子會被捕,我們是講法律的。”他避開了第二個問題不答,因為他自己知道,這個問題無法迴答。


    就在一天前,他年輕時候的大恩人找上了門,要他出手對付一個人,於先生,他本來還不想摻和這事情,表示不管不問,以他現在的地位,確實可以不為人所左右。


    但大恩人明顯是個桀驁的主,他直接威脅會說出自己曾經不擇手段做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他已經做到隻有他一個人知曉,他是如何得知的?如果爆出來,自己肯定會下台,而且可能還會進監獄。


    他想過利用自己身份對付他,但他剛起這心思,大恩人就提醒他別耍花招,他無所不知的能力讓自己興不起半點反抗之心,他隻好乖乖就範。年輕時候,他曾經見過反抗他的人下場,無一不是家破人亡。


    就在昨晚,他聯係了於先生的摯友清虛的吳議員,沒想到吳議員卻表示,他和於先生關係好純屬子虛烏有,如果有人再提起,議員要告人誹謗。


    於是今天一早,他就帶隊圍了這裏。


    但這怎麽可能跟於先生說,這個問題,隻能讓他帶到監獄裏了。


    隨後就讓警察將人帶走,接受調查。局長自己則是在原地等待,他想知道那個人來了沒有,但是到最後別墅的人都被帶走後,那人始終沒有出現,警察局長隻好坐車返迴。


    返迴途中,他接到一個未知號碼的短信:“事情辦的很好,一周後,你將升任曼頓的警察局長”。看到短信,局長確定是那人發的,隻有他知道這個事情,如果成真,將讓他欣喜若狂,從一個北部旅遊城市,直接到首都的局長,那得豈不是一步登天,但是自己沒有這麽大的背景,這件事怎麽成功呢?


    一周後,曼頓局長突發疾病去世,在各方角力後,最終選擇一個不屬於各方勢力的,而且最近在一次詐騙,拐賣人口打擊中大放異彩的清虛警察局長,這樣警察局長成功上位。


    而秦林,早在解決完於先生問題後,就在兩天後到了將軍別墅前,隻有兩人,他和老仆木管家。


    此時,李白在夢境中修養了兩天,他的意識體在緩慢吸收大河的支流中溢出的光亮,不斷修複自身,逐漸恢複到自己在球形薄膜之前的形態。


    並且不斷變強,他可以隨意在夢境中穿梭,如魚在水中遨遊,任意變換方向無礙,玩累了,還可以休息一下,頭頂巨河支流的就會有眼睛幾乎很難發現的細微光亮溢出,被李白吸收過來。


    李白有時候想離得近一些,這樣能吸收的光亮也會更多一些,但每當他靠的太近,直覺就會提醒他有危險,他會像之前手術時差點失去生命的時候一樣,自身被支流吸引走,最終成為巨河中的一粒沙子。


    忽然李白設置的意識預警響起,有人進入了他的夢境,李白立馬從入定中醒來,這是就聽見一個聲音:“李白,沒想到才兩天不見,你竟然已經意識凝固,可以遨遊了。”豐老頭又一次顯現在李白的夢境中,意識體的亮光似乎弱了些。


    “師傅,你怎麽比之前的光弱了些?”李白詢問道。


    豐老頭沉吟道:“那就是我救你付出的代價,每個覺醒者都有自己的光亮,光亮越強代表能力越強,也代表你抵抗你眼中的河流的吸引力越強,也越不容易死。”


    李白忽然意識到什麽,師傅的光亮變弱會不會生命力也變弱了,壽命也變短了。


    “小子,我知道你的擔心,我的能力還會蘊養迴來的。”豐老頭看出來李白的擔心,欣慰的笑道。


    “這方境界到底是什麽,我在這很無聊,什麽時候可以出去了?”李白問道。


    豐老頭把手一指,下麵的病房中,李白還在沉睡,李白也不明所以,問道“師傅,你什麽意思?”


    “看你自己的求生能力,如果你身體恢複完成,你就可以迴去了。迴去的方法,我其實已經教過你了。”豐老頭迴道。


    “你的亮光越強,能夠控製的力量也越強,自然也就可以控製意識體的去向,不信你現在試試,應該差不多可以迴歸你的身體了。”


    李白意識凝神,瘋狂吸收著光亮,越來越亮,還在不住大笑:“師傅,我的亮光比你還強,豈不是比你能力還強啊!”


    豐老頭笑笑,忽然眉須皆張,渾身光芒越來越亮,意識體逐漸消失,等李白再次看清,已然是一棵萬丈高的參天巨樹,樹蓋無邊無際,樹枝熠熠生輝。


    “現在呢?”這個巨樹俯瞰著底下猶如螻蟻的李白。


    “沒想到你的大樹這麽高,這怕是有幾萬米吧?”李白驚呆了。


    “哈哈,小子,這還隻是我的本體,如果有玉佩加持,恐怕我都看不見你。”豐老頭說完便喊了一聲收,巨樹迅速從四麵八方坍塌迴收,迅疾無比,重新化為老頭的意識體,一米多高,仿佛剛剛的一切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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