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圩北部,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別墅,占地麵積很廣,除了一小片西式的別墅房子,還有大的離譜的遊泳池,鬱鬱蔥蔥的花壇,以及後麵大片的香蕉林,整個環境十分舒適。


    別墅的房子三層樓,黑色淺條紋設計,充滿科技感,別墅的安保森嚴,第一層大門前站著兩個穿綠色軍裝的警衛站崗,二三層也有不少流動的崗哨來迴走動,暗處估計也有不少的守衛。


    別墅的大廳裏,站了很多穿綠軍裝的人,正在商議著事情。為首的是個中老年人,頭發有點白,三角眼,麵相不善,但威氣十足,穿著一身常服,顯得有些不一般。他正凝視著大廳左側坐著的一個和尚,和尚須眉皆白,麵容慈祥,雙目緊閉,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在推算著什麽。大廳裏的眾人均是神色謹慎,不敢妄動,生怕驚擾和尚的推算。


    過了許久,和尚才睜開雙眼,雙手合十,笑眯眯道:“將軍,小僧已經推算清楚,蛇三的殘餘必然會被抓迴到將軍這裏!”


    將軍頓時笑開來,不過臉上橫肉跳動,顯得十分恐怖,別人一時看不出他是在笑還是怒。


    “德猜大師修為高深,又擅長推算之術,自是不必多說,這次能抓住這些鼠輩,也多虧大師算路如神,稍後會有重禮給阿塔寺大佛塑金身。”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德猜和尚笑意盈盈,很是受用。


    “叮..”手機電話鈴聲響起,將軍一旁的隨從遞過來一部手機,將軍接通後,神色平靜,不斷在詢問著什麽,很快便掛了電話,臉上重新堆滿笑容,對和尚道:“德猜大師果然厲害,對方已經被逼近了當年倭軍殘餘的地雷陣,往前必死無疑,隻能乖乖的後退,跟我合作,才能活下去!”


    眾人立時諛詞如潮,聽得德猜和尚十分受用,自己以往多受蛇三供奉,錢財之物取極多,這次蛇三突然被滅,傳說是被眼前將軍滅掉,自己必然也要尋找一個新的金主,隻要自己表現得好,往後的供奉豈不會更多,想到這裏,不由得臉上也露出得色。


    自己的能力天賦異稟,不用來給佛像造更大的金身,難道還像廟裏的師兄苦修化緣嗎?自己才是阿塔寺幾百年來最出色的傳人,將我佛的慈光普渡到更多地方,既然普渡到這麽多地方,那自己拿一些錢財也是很正常。


    將軍也立刻吩咐下人,提上一個箱子到和尚麵前放下,道:“這是給德猜大師的香油錢,一百萬的華夏幣,不成敬意。”


    德猜和尚笑眯眯的,將箱子挪到自己身後,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慧根深種,必定福澤綿長。”


    將軍哈哈大笑,十分開心,這種人刀頭舔血的日子過多了,十分在意後輩的未來。雖然是和尚曲意奉承,但出自和尚的口中,顯得說服力強了很多。


    而此刻的城北的雷區,事情卻朝著將軍意料之外的情況發展著。追兵不敢進入雷區,隻能守在外麵,而李白三人也不肯退出,退出去就是死,太陽已經當空,天氣十分悶熱。大家都知道此刻也不能等下去,一旦對方來了支援,可以用遠距離火力滅掉他們,誰知道他們是想幹掉自己還是想抓住。


    李白看了看束手無策的海哥和費明,緩緩說道:“我有辦法帶你們倆出去,但你們兩個得發誓,不能泄露我的秘密,並且出去後要帶著我一起走!”


    海哥瞟了一眼李白,譏道:“你能信我們兩個人?”李白冷冷道:“你們可以隨便發誓,如果誓言有假,有什麽後果自然就知道了。”李白知道自己在他們眼中充滿神秘,故而詐唬道。


    海哥也拿不定主意,如今隻有一線生機,不敢作假,生怕李白有什麽陰損手段,隻好立下重誓。這次立誓竟然是一個叫劉樂樂的人,聽人名是個女孩,跟海哥同姓,估計是他的女兒,跟上次在秘道裏的重誓一樣,不似作偽,李白心裏暗道。


    而費明更簡單,以自己下半輩子無法賺到錢為誓言,李白不在乎他說什麽,他更看重的是海哥,隻有他有能力將自己帶出去,費明敢背叛,海哥第一個就要對付他。


    李白鄭重道:“下車後,跟著我的腳步走,不要有任何錯漏,每個人隔兩米以上。”隨後貓著腰下了車,然後開啟了能力,雙眼所及之處,無數個黑光閃耀,李白心裏清楚,這些地方,必然有地雷,自己隻要繞過就好。


    隨後便不緊不慢的走起來,每走一步就狠踩一腳,留下一個腳印,方便後麵的兩人跟上來,海哥也是心一橫,背著包第二個跟了上來,費明則是最後,他最膽小,背的全是金條,東西最重。


    三人在山坡上魚貫前行,不時繞到路邊,不時又繞到路中央,有時候直接從旁邊坡上繞過。李白還不時迴頭,看海哥是否走錯。一路上很多大坑,像是爆炸遺留的痕跡,路上也是半人深的雜草,時不時草叢中還有幾具白骨,行進十分困難。三人就這樣往前走了一公裏,繞過了兩個山包,花費了快一個小時,安全抵達了這片山包的最高處,這裏植被稀疏,可以看到不遠處的一塊木牌,和他們之前闖入的一樣,這裏應該是個出口。


    海哥看向李白的背影越發充滿驚懼,在這種雷區中猶如無人之境,安全出來了,他好像也沒有一直盯著地麵,不像是透視能力,那究竟是什麽能力?


    忽然前麵一聲驚唿:“快扶下我!”是李白的聲音,非常疲憊,眼看著就要仰天倒下,海哥大步上前,一把推著李白,讓他坐在地上。


    李白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十分吃力道:“這片沒有危險,先休息一會。”隨即便癱軟在地上。費明背著重重的金條,加上精神上壓力,每步也走得十分吃力,最後到山包上,直接趴在了地上。倒是海哥最輕鬆,經曆過無數次危險的時刻,十分懂得體力分配,他從包中掏出一盒巧克力,這還是那些警衛留在車上的,分給李白三個,示意他趕緊補充體力,畢竟還要靠他走出這片雷區。


    費明湊上來眼巴巴望著海哥,海哥毫不理會,對海哥來說,前麵的路需要自己走,除了李白這個外掛需要保護外,費明這種垃圾,沒了車開也就沒用處了,自己沒當麵幹掉他已經是看了李白的麵子。


    李白於心不忍,掰了半塊遞給他,費明立馬接過來,小口小口吃起來,此刻太陽當中,又高強度步行,早已喉嚨冒煙,又餓又渴,難以下咽。


    李白吃完巧克力後,也從兜裏拿出一瓶水,補充水分。費明逃跑時候隻顧得金條,隨身的食物已經吃光了,水也是半分沒有。


    “我喝剩的水你要不要?”李白看他可憐,遞給他剛剛喝了的,還剩半瓶。他知道海哥早就看不慣這個拖油瓶,可能隨時會拋棄他。


    “你的金條要不帶部分吧,剩下的可以埋在這裏,這地方有地雷陣保護,一般人進不了。”李白剛一開口,就覺得不對,他擔心費明以為他會貪這筆金條。


    費明果然露出狐疑神色,也不拒絕,也不答應。海哥也是冷哼一聲,露出不屑的神色。


    幾人休息了一兩個小時,李白終於恢複了體力,開始繼續往前走。終於在李白第二次暈倒的時候,走出了地雷區,那塊木牌旁邊,上麵的東圩文隻有海哥認識,雷區。


    李白再次進入了夢境,夢境中再次把這一路的追逐重演,包括飛躍山坡時路邊偶現的金光,如果錯過,最終被將軍的人在關卡前後夾擊,海哥和費明先後死亡,自己也被掃射擊中,無法逃脫,最終也是悲劇。


    這讓李白有一種警惕,麵對這種無差別的攻擊,自己預知危險的能力也是有極限的,一般五到十分鍾。如果想要更長,則需要自己費力推演,而推演過程中,時間越長,麵對的可能越多,很難找到最佳的那個答案。因此自己還是要避免這些情況,目前看來而臨時出現的金光則是他的救命稻草之一。


    在夢境中無數次演繹,李白慢慢發現了一些桎梏的端倪,場景都圍繞自己構建,雖然可以看其他人的過往,比如董順,將軍手下頭號心腹,手段兇殘,迴溯中看到他輕易將逃跑的幾人虐殺,比如最後逼他們進雷區的巴飛,本地人,跟董順有些齟齬,表麵上為人形象較好,實際比起董順更是無下限。而且這種迴溯是有時間限製,不能無休止往前。


    所有的這一切像是把李白禁錮在時間和空間的一個個球裏,這層球很薄,但很堅韌,將他限製住,李白無處著力,更不知道如何突破。


    很快李白的耐心便喪失殆盡,他不停的切換場景,直到看到那個老頭,再次出現在他的場景中,道:“你這麽快就到了這一步,可喜可賀!”


    李白想迴答著什麽,但說不出來。


    “你心裏想什麽,我就能聽到”


    李白頓時心裏想問:“你是誰,為什麽能進到我的夢境?”


    “我是華夏禹門傳人,你是我幾十年來見過最具天賦的。”老頭繼續迴道,他真的聽到了李白心裏所想。


    “天賦?是指我可以預知危險的能力嗎?”李白繼續用心對話。


    “是的,你自己沒感覺到嗎?”


    “禹門?這是個什麽門派,為什麽會找到我?我一個普通人,工作也很普通,還卷入了一場綁架,差點死了。”


    “你死不了的,如果你加入了我這個門派,所有算計你的人,都會被解決掉。如果加入了,我也會教你一些簡單竅門,避免被人暗算。”


    老頭繼續道:“至於為什麽找上你,是命運找上了你,不是我。”


    “命運,太過虛無縹緲,我需要知道肯定的答案。”李白不太相信他說的。


    “這個問題我問過很多人,包括現在的你,而你是他們當中最有可能的。當然,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選擇不加人,後續你也可以繼續生活,但剛剛我跟你聊的記憶都會被清除。”


    “我選擇不加入,你的目的難以琢磨,而且我馬上就要迴國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想不出理由要加入。”


    “好!”老頭不再說話,隨即消失不見。


    而李白也覺得頭劇烈疼痛,不一就醒了,他躺在一間小房間中,周圍破舊的木板結構,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而床鋪也不那麽幹淨。


    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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