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 兩廣行省 越州府 鵬城市


    這是一座新興的城市,發展了幾十年,從一座小漁村變成了大都市,繁華的街市鱗次櫛比,人頭攢動,都在享受或者被享受生活。部分街區的高樓大廈摩肩接踵,在雲霄中爭鋒,彰顯著城市的先進與活力。但在這些地方之外,一棟棟低矮般如火柴盒淩亂擠在一起的城中村,如星星般點綴在這些繁華中間,讓這座城市充滿煙火氣的同時,也像是陰暗麵一樣,顯得死氣沉沉,如同寄生蟲一般野蠻生長。一個城市,兩種命運。


    城中村的一條破舊的街道上,晚上十點多,街道上的照明設備年久失修,顯得很昏暗,一般這時候沒什麽人。而李白卻在黑暗中拚命的奔跑,後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群人在追他!


    這些人是從他進了這條街後就從角落衝出來的,一句話也不說,上來就追他。此時正值台風天氣,路邊昏暗的路燈在劇烈搖晃,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現在打劫的這麽囂張了,敢在街上就直接追人嗎?”李白心裏罵道,“要不是今天這麽晚下班,抄近路,也不會遇到。”


    “我是個窮屌絲,全身都是地攤貨,他們看不出來嗎?”


    “艸,不管了,還是先跑吧,我不想上明天的頭版新聞。”


    李白恨不得多長一雙腳,沒命的奔跑,後麵的也一陣叫罵聲,追的越來越近。


    “我不信你們幾個都是跑馬拉鬆的,老子配速5分30,程序員中的飛行員,看誰先停下。”李白直接鄙視起他們。


    這條街盡頭是斷頭路,已經到了居民區,分出兩條小巷延伸至低矮的居民房,左邊一條小巷燈光較亮,有間商鋪還在開著,隱約有幾個人影在商鋪邊閑聊。另一條燈光昏暗,平常人居住的街區,一到晚上便見不到半個人影,寂靜異常,看上去左邊一條比較安全,也更近一點,那條街過後就到了李白的出租屋。


    李白卻毫不猶豫,徑直跑進了右邊,小巷沒有人,盡頭有燈光從側邊照過來。李白腳步不停,直接跑到了盡頭,繞過彎,然後眼睛一亮,不遠處就是一條城市的主街道,鬧市區。


    李白毫不遲疑衝進街區,隨手往後比了個中指,罵道:“連我的尾燈都看不到!”,小巷中立馬傳來一陣怒罵聲,不過卻沒人跟出來。


    “艸,這小子屬馬的啊,這麽能跑,給我逮到幹死他!”


    “海哥,咋辦,這都沒堵到他。”


    “叫你們別成天就想著女人,這樣下去你們身子遲早要廢!”這個聲音嘶啞中冰冷,不像前一個人的聲音粗獷,讓人一聽就不舒服。


    “....另一條...”


    李白哪敢繼續再聽,萬一對方幾個人豁出去衝出來,自己還不是挨一頓打,平時社會毒打已經夠多了。李白趕緊衝進旁邊商場,挑釁可以,但玩命不行。


    李白像個煞筆似的在商場門口大口喘著粗氣,平複灼熱的肺部。稍一迴想就覺得另外一條路疑點重重,一群人在門外聊天,但都是小夥子,自己還沒出現,眼神就往這邊看,就算是演戲也要上點心啊!


    不過李白判斷卻不是依據他一瞬間仔細的觀察,而是他小時候就發現的一項特殊技能,直覺,每次遇到生命危險,直覺帶著他眼睛直跳,心頭很慌,這時候自己馬上就如遊戲中掛逼附體,眼睛猶如攝像機可以記錄看下的一切,可以隨時迴放。更加離譜的是,麵臨危險時的任何二選一,三選一乃至n選一,從沒選錯。他多麽希望這種能力也能在股市等割韭菜行業中體現,但最後都發現,能力失靈,自己才是那個韭菜。


    小時候的李白就不像一般孩子,多災多難,如被上天詛咒一樣,不是爬山遇險,就是吃東西噎到,玩水遇洪水,玩火差點造成火災。所有小孩日常玩過的,他都遇到了生命危險,即使是最沒危險的玩泥巴,也被泥巴嗆的夠嗆。


    直到十歲那年,李白和小夥伴一起去河洲玩耍,毫無意外的洪水來了,自己的外掛直覺瘋狂提醒自己,他依照經驗,豁出去衝迴岸邊脫險,而他的小夥伴卻中途害怕,退縮到河州上最終失去生命。自從這次事件後,李白就安穩了很多,再也沒衰神附體,外掛直覺提醒,他也嚐試過去挑釁,看看直覺有沒有提醒,包括常見的作死行為,如去黑賭場搗亂,結果是被暴打後,直覺也沒提醒;去玩徒手攀懸崖,結果沒上一米就摔斷腿,休息了幾個月才恢複,除了違法的事情,他都嚐試過,結果都出意外無疾而終,自己卻深受皮肉之苦,自此之終,他也放棄了這種無畏的嚐試。違法的事情,爺爺臨終囑咐過,李白不能對不起爺爺的在天之靈。


    “這個人不會真是煞筆吧,在商場門口發呆!”路過的人被擋了路,每個人過路都會嘀咕一兩句,有的人直接開罵了。李白迴過神來,老臉一紅,走進了超市。這幾個人說要堵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是誰,在哪裏上班,又堵在自己迴家的路上,那出租屋不能迴,但這大晚上,得先找個地方落腳。


    為了排除有人跟蹤,李白特意在超市轉了好幾圈,沒看到可疑的人,才繞了另一個出口出去,直接坐電梯上到這棟樓高層,這棟樓高層是個酒店,李白早就知道,也計劃好了。


    安穩的躺在床上後,李白開始迴想自己最近惹了什麽人,按道理最近應該沒人來追他,自己窮的隻剩下班可以上了,還能觸到什麽黴頭,還有人搶他這份月薪遠超三位數,遠低於五位數的工作嗎?還值得幾個彪形大漢來搶,成本都不夠吧?


    自己一個孤兒,從小就沒見過父母,相依為命爺爺也很早過世,無牽無掛的人,更加得不到什麽麻煩。非一流大學出身,工作雖然有些能力,但勉強糊口,存的錢估計隻有最沒有上進心的小偷才會下手。


    上班的地方也是一家很小進出口貿易公司,經營領域倒是五花八門,什麽賺錢做什麽,越是這種小破公司,越是業務廣泛。每年的營業額勉強維持公司的運轉,老板也隻見過幾次,中年油膩眼鏡男,平時也是到處找生意,公司看不到人,有時候李白都覺得老板來做慈善的,為了公司的幾個臭魚爛蝦不被社會拋棄才開了這家公司。


    會不會是公司最近惹上什麽人了?李白自己都被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得是多沒有進取心的黑社會能盯上我們這家公司,估計能薅到的羊毛還沒他們去給別人做保鏢來的快。既然都已經犯法了,也不介意搞點來錢快的,反正最終都是要進去的,過程還是重要一點。


    迷迷糊糊就快睡著了。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明顯不止一個人。李白心裏一陣怒罵,剛剛正夢見自己王者四連殺,最後一個人隻有一絲血,自己的五連絕世馬上就達成,結果對方絲血逃走,又是被係統安排的一局,然後就被吵醒了。


    外麵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快開門,警察,查房。”


    李白一陣火氣,磨蹭的穿好衣服,外麵的門敲的更猛烈了,他正準備起床開門時,眼睛一陣疼,直覺給他提醒了!他完全清醒過來,剛才說話的聲音跟小巷中那個冰冷詭異聲音一模一樣。


    “靠,自己做了啥事情啊,追到這裏來了?”李白心裏一陣罵,自己決計是不能開門的,否則對方幾個人進來,很容易就被對方拎走了。


    “能不能提醒一下啊?我到底哪裏得罪你們了?”


    他剛剛開房留了個心眼,多開了一間房,自己開的空著,就在隔壁,他們敲得是隔壁的門。看來這幾個人不想放過自己,這麽快便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誰啊,大晚上的聲音不能小點嗎?”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聽聲音來源是對麵房間住著人,明顯是大哥做派,不耐煩,被吵到了就出來罵了。


    “警察辦案,無關人員請離開!”,冰冷聲音道。


    “警察辦案也不能這麽大聲啊,讓不讓人休息了!”對麵大哥明顯不怕事態升級。


    “媽了個bi的,你活的不耐煩了!”門外一個粗獷的聲音忍不住直接開罵了。


    “這就是警察嗎?這麽沒素質,我看看你們警長怎麽教育的?”對麵大哥遇強則強,直接威脅要聯係他們的大領導。“有種別走,我給警長電話!”


    “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走。”冰冷的聲音迴道。“大哥,我們怕...”粗獷的聲音沒說完,就被人打斷,隨後一陣腳步聲,人都陸續走光了。對麵大哥也罵罵咧咧逐漸沒聲了。


    但李白確實冷汗直冒,他聽的很清楚,最開始有三個人喊警察查房的,剛剛隻有兩個腳步聲走了,還有一個待在外麵,在等他露出馬腳。


    時間仿佛靜止了,李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終於門外傳來一陣輕微腳步聲,這個埋伏的人走了。


    李白靠近貓眼想看看情況,一個黑色的眼珠也出現在貓眼裏,嚇得李白魂飛魄散,腿一軟差點沒站穩,這要是倒下去,對方肯定發現。還好自己房間沒開任何燈,不然剛剛肯定能從貓眼看見屋裏的燈光。


    “大哥,確實沒人”。粗獷的聲音明顯壓低了再說。遠處那個老大,也就是冰冷聲音迴道,“走吧,去看看疤臉那邊有情況沒。”


    隨著腳步聲再次消失,外麵終於安靜。


    李白不敢再看貓眼了,躡手躡腳跑到窗外,看看外麵有什麽情況,那個所謂的疤臉是誰?


    馬路對麵有輛車停著,尾燈亮著,很顯眼。一會兒三個男人陸續從李白腳下酒店門口走出來,上車了。


    車窗搖下來了,司機點了根煙,四處打量,臉上一道疤痕從上到下,隔的很遠李白也看的清楚。突然對麵路上射來一道強光照到他窗戶上,晃的李白睜不開眼睛。


    燈光消失,他再次看去,車門已經被打開了,疤臉正指著他這邊,幾個人也重新下了車,急匆匆的往酒店而來。


    “艸,沒這麽巧吧?難道自己的作死體質又來了嗎?”李白心裏罵道。該死的燈光,哪裏來的,李白馬上著怎麽跑路。


    “叮鈴鈴鈴.....”,在這氣氛緊張的時刻,手機鈴聲如同一道驚雷,把李白嚇得一跳,趕緊從兜裏拿出來,來電顯示未知。


    這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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