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怎麽會有真正的和解?”


    “那我們應該幫助匈奴嗎?要是秦國與匈奴真的開戰,我們不是徒勞一場?”一位穿著黑色衣物的高大趙國青年緊皺眉頭說道。


    他身穿華麗,麵容俊美,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高貴氣質——他是這個時代趙國的一位公子,名叫趙信!


    “這有何難?”旁邊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說道:“我們可以使用匈奴來對付秦國!”


    “怎麽做到這一點?”趙信問道。


    “方法很簡單,鼓動匈奴 * 擾秦國。一旦兩國廝殺,兩敗俱傷時,我們便可以坐享其成。”青袍男子冷笑:“那些匈奴人都是粗莽之人,稍加暗示,他們必會襲擊秦國。這樣不僅能消滅匈奴,順便也能削弱秦國,免去了我們四處尋找同盟的辛勞。”


    “大家認為怎麽樣?”青袍男子轉身向其他同伴征求意見。趙信撫著下巴說道:“我覺得可行。”


    “我同意,反正我們也稱不上善良。”“是啊!”其他人一致點頭讚同。


    趙信亦點頭道:“行,就這麽辦,但是具體步驟需要細致規劃,以防出現意外失誤!”


    “請放心,多年來我們一直在研究匈奴的行為模式,對此深有了解,到時候隻需略施手段即可奏效。”青袍男子滿懷信心地迴答。


    趙信略微愣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大家都來自趙國,國破家亡,無人能幸免於外。


    這類事務理應聽聽他人的建議。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就這樣決定。等匈奴動手時,我們在邊上助上一臂之力,不過不要太張揚,以免讓他們生疑。”趙信稍作思索後說道。“好。”那穿青袍的男子點頭同意。


    就在大家要各自散去之時,一名穿青衣的小仆人突然從外麵趕入,找到趙信,畢恭畢敬地說:“少爺,府上有客人到訪!”


    聽到這話,趙信眉頭緊鎖。客人?


    家裏來訪的人一向由父親接待,何至於找他呢?“是北麵來的客人……”那青衣小仆壓低聲音說道。


    “哦?”趙信眼神一亮,連忙抓住青衣小仆的手臂,焦急地道:“快帶我迴去!”“遵命。”青衣小仆迴應後領路。


    趙府。


    迴到趙府的趙信發現,來者是一位裹著獸皮的老人,顯然來自北方匈奴。


    “父親!”見禮完畢,趙信首先問候了其父親趙武陽。“嗯。”趙武陽微微點頭示意。雖年近六十,趙武陽仍保持健壯,外表看像是不到五十。


    “這位是?”趙信疑惑地看向父親詢問。


    “見禮趙公子,我是冒頓單於的使者,名叫烏茲。”老人拱手道:“特來此傳達匈奴王之意,欲與趙國結成同盟。”


    “結盟?”趙信的眼神閃爍不定,心中盤算。


    烏茲肯定地點頭:“是的,聯手對付秦國!”隨後補充道:“我的主君願與趙國共同對抗秦國,並願意在成功後分割領土給趙國。隻盼趙國能派遣援軍相助。”


    短暫沉默後,趙信開口問:“趙國已亡,我們手中已無可用之兵。匈奴想要求助於我們,究竟意為何在?”


    烏茲笑稱:“趙公子果然聰慧!當今天下,秦主弱不堪用,而匈奴已與大月氏及東胡三國聯軍集結。秋季作物收獲後,我們將正式向秦國發起攻擊,那時還需請趙地的您協助 。”


    趙信聽後略帶嘲諷的笑容出現在臉上:“看來,貴方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隻不過你們的信息好像滯後了些,在秦國境內屯駐著不下十萬的大軍,即便趙地民力薄弱,但麵對這樣數量龐大的敵人,您們未必能夠取勝啊。”


    這是他對匈奴人的試探。


    因為完全信任這些話,趙信是不敢的。


    再者,匈奴曆來善變難測,誰能說得清他們的真實目的。


    烏茲淡淡迴應:“趙公子請放心,我們匈奴勇士數不勝數;而且我們擅長騎兵射擊,若開戰,則勝負立現,秦皇之軍定難逃敗局。”


    趙信看了看烏茲,又看向父親趙武陽,見父親滿臉笑意後,點了點頭說:“好的,既然匈奴如此堅定……”


    待烏茲離開後,趙武陽轉向兒子趙信問:“你認為我們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報告給大王?”趙信是他族中最聰明的一個後代。


    趙信輕聲說道:“父親大人,我們可借助匈奴之力,卻不能將所有賭注都押在他們身上。我們應該利用這股勢力吸引秦國的注意力,但同時也必須防備他們。”


    隨後趙武陽就讓家人送走了烏茲。待那人離去之後,父子二人便就接下來的行動計劃進行進一步商議。


    趙武陽麵帶笑意,輕輕搖搖頭:“這是必然的。但是,如果他們真的能摧毀秦國,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這樣一來,我們趙國有望再現往日輝煌!”


    “對了,吩咐下去,讓他們提高警覺準備作戰,匈奴若有任何不尋常舉動,立即報告給我。並且密切監視他們,總感覺這次的事情沒那麽簡單,可能是有意設下的圈套。”趙武陽稍作思考後,鄭重說道。


    趙信答應一聲,隨後退出了房間。


    待趙信離開後,趙武陽獨自歎了一口氣:“但願此戰能勝利,一旦失敗,趙國恐怕真的難逃厄運!”此時的趙信還渾然不知其父心中的憂慮,他正往城北的一座廢棄老宅趕去。


    “少爺。”大門前的守衛一眼見到趙信,迅速行禮迎接。“恩。”趙信輕點了一下頭,邁步進入宅邸。


    一進院子,他就聽到一陣嬉笑之聲。眉頭輕輕一挑,便直接向屋內走去。


    “阿信,你怎麽會突然迴來!”室內的人見趙信現身,瞬時止住了玩樂,紛紛起身施禮道:“少爺駕臨!”


    這些人都是趙府裏的下人,準確說是新君的侍從。現今天子不再是昔日的那位,取而代之的是由支係選立的新君——趙勝。


    盡管日常不會直接稱王,隻以‘少爺’相稱。“新君現在何方?”趙信詢問侍從。


    “少爺正在後院練劍。”仆人趕忙迴答,“請跟小的來。”


    跟著引路的仆從,趙信很快到達了後院。那裏有一塊寬闊地帶,此刻有一位身影正在舞劍,動作虎虎生威,速度亦愈發迅速。“陛下!”趙信深深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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